第五章、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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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
周雪咬牙切齿的将一份特地翻找出来的试卷扔给赵臣，同时恶狠狠的警告道：“这只是我们的模拟试卷，要是你拿不到一百分以上，我想你也不好意思替我补习了吧！到时候你自己去找我爸，告诉他你不能胜任！”
下马威吗？
赵臣拿起试卷看了两眼，出声道：“能不能把你的数学书借我看看？”
“现在才恶补，是不是晚了点？”周雪讥笑道。
话虽如此，可她还是将自己的基本数学书拿出来交给了赵臣。
这是她费尽心思找到的一份比较难的考卷，目的就是想看赵臣出丑，让对方知难而退，所以也不介意对方临阵抱佛脚。
赵臣接过书，聚精会神的在书桌另外一端开始翻开了起来。
或许赵臣的学习成绩算不上优秀，但撇开拖了他后腿的英语，勉强上个二本应该没太大问题。这些也许对普通学生来说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可对于他这个除了上学，还要为填饱肚子奔波的农民来说，就有些可贵了。
说来这倒也不能全怪赵臣，如果当时那位教他们英语的老师发音能够稍微标准些，赵臣的成绩也就不会那么寒碜。
周雪托着腮帮，歪头看着这个如今已经被她列为头号公敌的男人。
说长相的话，赵臣实在与帅沾不上半点边，可也没有让人挑得出毛病的地方。
如果不是今天发生了这档子事，她倒是有心想要缓和一下和赵臣之间的关系。不过现在来说，却没有了半点可能。现在她只希望能尽快断绝了赵臣替她补课的想法，好让自己的计划能够达成。
“还好没忘，给我一个小时时间。”赵臣很快便浏览完，头也不抬的交代了一声，抓起笔便对卷子展开了攻势。
…;…;
一个小时后，赵臣停笔，将稿纸推到一边，对着已经开始打盹的周雪道：“已经做完了，题目稍微有点难，有两道我不能确定。不过，应该也到一百分了。”
“真的假的？”周雪质疑了一声，接过试卷便开始对起了答案。
一百分整。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正好符合了周雪之前的要求。
“你是不是偷看答案了？”周雪疑神疑鬼的问道。
周雪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多心了，试卷是她亲手找的，根本不存在舞弊的可能。尽管这只是一份初中试题，可周雪还是有些不相信赵臣真的能拿到一百分。
“我以前的数学成绩还行，不过这套题相对我以前的做过的试题还是难了点。”赵臣回答道。“现在可以开始补课了吗？”
周雪撇撇嘴，忽然狡黠的笑了笑，说道：“你说你要是给我补课，我成绩非但没有上升，反而更差了，会有什么结果？”
“…;…;”赵臣瞬间怔住。
大抵是代沟的问题，赵臣一直想不明白，周雪为什么不去努力学习。要知道，她现在所拥有的条件，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
“你答应我一件事，也许本姑娘心情一好，还能稍微学上一点。”周雪一脸得意的说道。
“什么条件？”赵臣眯眼问道。
“请我吃顿饭！”周雪回答道。“用从我身上赚到的钱请我吃顿饭，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事已至此，周雪也只能坦然的面对这件事。她倒也并不是多想吃赵臣这顿饭，只是她很早以前就注意到了赵臣的一毛不拔，故意恶作剧而已。
“不行！”
几乎连想都没想，赵臣便一口回绝。要他的钱，可比要他的命更难！如果可以选择，他倒是更愿意让周雪咬下他身上一块肉。
“学不学是你的事，我想周老板也不会因为这个扣我的钱。”赵臣继续说道。“你要是觉得自己连我都不如的话，倒是没有必要再学了。”
周雪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的小猫，急忙起身反驳：“谁说我不如你了？”
“那你就试试看！”赵臣心里暗笑，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要是你在期末的时候有我的水平，我就承认我不如你聪明！”
“试试就试试！”
周雪轻哼一声，话说出口后她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不过在瞪了眼赵臣后，她还是翻开了桌上的书，气愤道：“土包子，应该怎么学？”
“你也做一份试卷，我得先看看你是什么水平。”赵臣略微思索了一阵道。
“…;…;”
赵臣也许称不上一位好老师，不过好在他有足够的耐心，遇到周雪不懂的问题，他通常都会不厌其烦的讲解。而周雪似乎也是为了证明自己，听的倒也还算认真。两人的关系暂时就这样进入到了一个平和的阶段，至于这份平和能持续多久，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
小学家属楼。
“赵臣，你来明珠的时间也不短了吧！”谭熏华帮赵臣倒了杯茶，坐下问道：“说说看，明珠和你们张家屯有什么区别。”
几次接触下来，谭熏华和赵臣也算是熟识了，两人之间也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局促。
借给赵臣那几本经济学书籍算是谭熏华临时起意，目的就是想要试探一下赵臣的心性，可结果却大大出乎了谭熏华的预料。
虽然他给赵臣的只是入门书籍，但书上的许多东西赵臣还是搞不懂，算是没有半点天分。
实际上这一点倒是在谭熏华的预料之中，天才肯定是有的，但是哪里又会有那么多？
让他意外的是，赵臣不懂归不懂，可这家伙竟然将看过的内容差不多都记在了脑子里，每次过来张口就会问出自己不懂的地方，让他来回答。
开始他以为是赵臣记忆力恐怖，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这家伙喜欢钻牛角尖，愣是不厌其烦的背下了不少术语。
如今他已经改掉了之前每个月来次小学家属楼的习惯，变成了每个月两次，为的就是能和赵臣多接触几次。
赵臣沉吟了一阵，回答道：“人多！”
直到如今，赵臣依然没有搞明白谭熏华对他为什么会格外的关照。不过这个话题略微有些矫情，不是赵臣这个刁民能够问出口的，所以他只能用一点廉价水果来表达自己的谢意。
现在每当有什么不懂的问题，他都习惯于向谭熏华请教，而对方往往会提玄钩要，一针见血的给出回答。
“倒也是。”谭熏华哑然失笑，接着问道：“那你觉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往明珠挤？”
“繁华？”赵臣不确定道。
说实话，他来明珠已经三个多月，并没有发现这座城市有什么好的地方。如果不是为了家人，赵臣倒是更愿意窝在张家屯，做一个靠山吃山的刁民。
谭熏华摇了摇头，盯着赵臣的眼睛道：“因为这是一个能改变命运的地方。”
“改变命运？”赵臣疑惑。
“如果把你们张家屯比喻是一口井的话，那么明珠就是井外的天空。毕竟这是一座诞生过黄金荣、杜月笙的城市，充满了机遇。”
谭熏华接着道：“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看经济学书籍吗？”
赵臣摇头。
“可能这么说有些肤浅。”
谭熏华解释道：“但如今的社会，财富还是证明一个人能力的最有力手段，哪怕你今天是一个罪行滔天的罪犯，可明天一旦你登上福布斯，那这笔旧账就可以揭过了。当然，我的话只是举个例子，毕竟国家还有法律。让你看经济学，主要还是想让你了解一下如何能够高效生产财富。”
呷了口茶，谭熏华继续道：“或许你现在觉得肉铺的工作很安逸，可这是你想要的吗，你的目标又是什么？你知道吗，有些人一顿饭可能就要用掉你一年的薪水。”
“…;…;”
赵臣咽了咽口水，一脸的茫然。
谭熏华的话带给他的触动很大，一时间他有些回不过神。按照他的想法，挣点钱，将张婶母子接到城里似乎就圆满了。
可是之后呢？
谭熏华见自己的话已经说完，起身道：“今天可能说的有点多了，你回去了自己想想。我下午还有点事，要去燕京开个会。”
“…;…;”
送赵臣出门，谭熏华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凝重，心里默念道：既然让我遇到，那就说明这是你的命。现在野心我已经给你种下，至于能成长到什么地步，就只能看你自己了。与其碌碌无为一生，倒不如像你父亲那样轰轰烈烈一场。不过一个能偏执到蛮横的人，一旦下定决心，成就恐怕就不是我能揣测的了。
明珠又要诞生一个黄金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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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
周雪咬牙切齿的将一份特地翻找出来的试卷扔给赵臣，同时恶狠狠的警告道：“这只是我们的模拟试卷，要是你拿不到一百分以上，我想你也不好意思替我补习了吧！到时候你自己去找我爸，告诉他你不能胜任！”
下马威吗？
赵臣拿起试卷看了两眼，出声道：“能不能把你的数学书借我看看？”
“现在才恶补，是不是晚了点？”周雪讥笑道。
话虽如此，可她还是将自己的基本数学书拿出来交给了赵臣。
这是她费尽心思找到的一份比较难的考卷，目的就是想看赵臣出丑，让对方知难而退，所以也不介意对方临阵抱佛脚。
赵臣接过书，聚精会神的在书桌另外一端开始翻开了起来。
或许赵臣的学习成绩算不上优秀，但撇开拖了他后腿的英语，勉强上个二本应该没太大问题。这些也许对普通学生来说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可对于他这个除了上学，还要为填饱肚子奔波的农民来说，就有些可贵了。
说来这倒也不能全怪赵臣，如果当时那位教他们英语的老师发音能够稍微标准些，赵臣的成绩也就不会那么寒碜。
周雪托着腮帮，歪头看着这个如今已经被她列为头号公敌的男人。
说长相的话，赵臣实在与帅沾不上半点边，可也没有让人挑得出毛病的地方。
如果不是今天发生了这档子事，她倒是有心想要缓和一下和赵臣之间的关系。不过现在来说，却没有了半点可能。现在她只希望能尽快断绝了赵臣替她补课的想法，好让自己的计划能够达成。
“还好没忘，给我一个小时时间。”赵臣很快便浏览完，头也不抬的交代了一声，抓起笔便对卷子展开了攻势。
…;…;
一个小时后，赵臣停笔，将稿纸推到一边，对着已经开始打盹的周雪道：“已经做完了，题目稍微有点难，有两道我不能确定。不过，应该也到一百分了。”
“真的假的？”周雪质疑了一声，接过试卷便开始对起了答案。
一百分整。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正好符合了周雪之前的要求。
“你是不是偷看答案了？”周雪疑神疑鬼的问道。
周雪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多心了，试卷是她亲手找的，根本不存在舞弊的可能。尽管这只是一份初中试题，可周雪还是有些不相信赵臣真的能拿到一百分。
“我以前的数学成绩还行，不过这套题相对我以前的做过的试题还是难了点。”赵臣回答道。“现在可以开始补课了吗？”
周雪撇撇嘴，忽然狡黠的笑了笑，说道：“你说你要是给我补课，我成绩非但没有上升，反而更差了，会有什么结果？”
“…;…;”赵臣瞬间怔住。
大抵是代沟的问题，赵臣一直想不明白，周雪为什么不去努力学习。要知道，她现在所拥有的条件，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
“你答应我一件事，也许本姑娘心情一好，还能稍微学上一点。”周雪一脸得意的说道。
“什么条件？”赵臣眯眼问道。
“请我吃顿饭！”周雪回答道。“用从我身上赚到的钱请我吃顿饭，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事已至此，周雪也只能坦然的面对这件事。她倒也并不是多想吃赵臣这顿饭，只是她很早以前就注意到了赵臣的一毛不拔，故意恶作剧而已。
“不行！”
几乎连想都没想，赵臣便一口回绝。要他的钱，可比要他的命更难！如果可以选择，他倒是更愿意让周雪咬下他身上一块肉。
“学不学是你的事，我想周老板也不会因为这个扣我的钱。”赵臣继续说道。“你要是觉得自己连我都不如的话，倒是没有必要再学了。”
周雪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的小猫，急忙起身反驳：“谁说我不如你了？”
“那你就试试看！”赵臣心里暗笑，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要是你在期末的时候有我的水平，我就承认我不如你聪明！”
“试试就试试！”
周雪轻哼一声，话说出口后她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不过在瞪了眼赵臣后，她还是翻开了桌上的书，气愤道：“土包子，应该怎么学？”
“你也做一份试卷，我得先看看你是什么水平。”赵臣略微思索了一阵道。
“…;…;”
赵臣也许称不上一位好老师，不过好在他有足够的耐心，遇到周雪不懂的问题，他通常都会不厌其烦的讲解。而周雪似乎也是为了证明自己，听的倒也还算认真。两人的关系暂时就这样进入到了一个平和的阶段，至于这份平和能持续多久，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
小学家属楼。
“赵臣，你来明珠的时间也不短了吧！”谭熏华帮赵臣倒了杯茶，坐下问道：“说说看，明珠和你们张家屯有什么区别。”
几次接触下来，谭熏华和赵臣也算是熟识了，两人之间也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局促。
借给赵臣那几本经济学书籍算是谭熏华临时起意，目的就是想要试探一下赵臣的心性，可结果却大大出乎了谭熏华的预料。
虽然他给赵臣的只是入门书籍，但书上的许多东西赵臣还是搞不懂，算是没有半点天分。
实际上这一点倒是在谭熏华的预料之中，天才肯定是有的，但是哪里又会有那么多？
让他意外的是，赵臣不懂归不懂，可这家伙竟然将看过的内容差不多都记在了脑子里，每次过来张口就会问出自己不懂的地方，让他来回答。
开始他以为是赵臣记忆力恐怖，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这家伙喜欢钻牛角尖，愣是不厌其烦的背下了不少术语。
如今他已经改掉了之前每个月来次小学家属楼的习惯，变成了每个月两次，为的就是能和赵臣多接触几次。
赵臣沉吟了一阵，回答道：“人多！”
直到如今，赵臣依然没有搞明白谭熏华对他为什么会格外的关照。不过这个话题略微有些矫情，不是赵臣这个刁民能够问出口的，所以他只能用一点廉价水果来表达自己的谢意。
现在每当有什么不懂的问题，他都习惯于向谭熏华请教，而对方往往会提玄钩要，一针见血的给出回答。
“倒也是。”谭熏华哑然失笑，接着问道：“那你觉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往明珠挤？”
“繁华？”赵臣不确定道。
说实话，他来明珠已经三个多月，并没有发现这座城市有什么好的地方。如果不是为了家人，赵臣倒是更愿意窝在张家屯，做一个靠山吃山的刁民。
谭熏华摇了摇头，盯着赵臣的眼睛道：“因为这是一个能改变命运的地方。”
“改变命运？”赵臣疑惑。
“如果把你们张家屯比喻是一口井的话，那么明珠就是井外的天空。毕竟这是一座诞生过黄金荣、杜月笙的城市，充满了机遇。”
谭熏华接着道：“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看经济学书籍吗？”
赵臣摇头。
“可能这么说有些肤浅。”
谭熏华解释道：“但如今的社会，财富还是证明一个人能力的最有力手段，哪怕你今天是一个罪行滔天的罪犯，可明天一旦你登上福布斯，那这笔旧账就可以揭过了。当然，我的话只是举个例子，毕竟国家还有法律。让你看经济学，主要还是想让你了解一下如何能够高效生产财富。”
呷了口茶，谭熏华继续道：“或许你现在觉得肉铺的工作很安逸，可这是你想要的吗，你的目标又是什么？你知道吗，有些人一顿饭可能就要用掉你一年的薪水。”
“…;…;”
赵臣咽了咽口水，一脸的茫然。
谭熏华的话带给他的触动很大，一时间他有些回不过神。按照他的想法，挣点钱，将张婶母子接到城里似乎就圆满了。
可是之后呢？
谭熏华见自己的话已经说完，起身道：“今天可能说的有点多了，你回去了自己想想。我下午还有点事，要去燕京开个会。”
“…;…;”
送赵臣出门，谭熏华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凝重，心里默念道：既然让我遇到，那就说明这是你的命。现在野心我已经给你种下，至于能成长到什么地步，就只能看你自己了。与其碌碌无为一生，倒不如像你父亲那样轰轰烈烈一场。不过一个能偏执到蛮横的人，一旦下定决心，成就恐怕就不是我能揣测的了。
明珠又要诞生一个黄金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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