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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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沿着公路、街道、小巷疯狂奔跑，蚂蚁巨兽也是快速滑翔于天际疯狂追逐。
跑着跑着宁皓嘴里无端端溢出一丝鲜血，杨伟见状担忧道：“受伤了？”
宁皓点点头，此时巨大的阴影笼罩三人头顶上空，宁皓招呼两人停下来，吐掉嘴中的腥红的血液开口说道：“别跑了，它的速度太快，我们跑不掉的。”
杨伟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不满道：“那我们就这样等死？”
“未必，你们两个看前面。”宁皓扫了一眼几人头顶正直行下降的巨兽，再用手一指前方已是出现在视野尽头中的封锁防线。
轰隆隆的响声传来，地面也出现丝丝颤动，两人转头望去，一辆辆重装坦克和装甲车带起满地烟尘滚滚而来，几十架战斗机、直升机也从远方天际呼啸而来，气势如虹。
在这个和平年代，两人还从未见过如此震撼场景，不由为自己身为炎龙帝国的一员自豪无比，一时间信心也是大增。
空中的蚂蚁巨兽此时也惊疑停下降落姿态，翅膀挥舞，飞翔在几百米的空中，目光转向炎龙帝国大部队。
“太好了，支援来了，有他们在就算是再来几个这样的怪物也能用炮火轰得连渣也不剩吧。”杨伟话语中充满了兴奋。
谢灵眼中也带着惊喜，显然对于帝国军队有着信心。
只有宁皓脸上还带着几分凝重，巨兽并没有因为面对如此大的阵势而有一点退缩的征兆，周老先前说它被击伤，自己是最近距离接触过它的人，很清楚它究竟有没有被军队炮火重创。帝国军队的到来没有让宁皓心中存在侥幸，不过他还是对两人说道：“恩，那我们先走吧，这里没有我们什么事了，再留在这里只会被误伤，炮弹可不长眼，那滋味你们不会想尝试的。”
“嗯！”
几人再次匆匆而去，与一批又一批武装车辆错身而过，每人脸上都洋溢着自信的光彩。
来到防线地带，还是那个士兵，他先是向着几人敬个标准帝国军礼，不用几人说就前去打开防线，宁皓几人得以顺利离开。
临走前宁皓转过头对那名士兵轻语了几句，留下激动不已身形却挺得更加笔直的对方。
杨伟有些好奇宁皓说了什么，让对方如此表现，但此时不好询问，只得暂时放下心中疑惑。
出来以后，发现不远处停靠着一架军用直升机，驾驶员从机舱小跑着下来，这是一名穿着迷彩军服的壮实青年，他取下墨镜对宁皓说道：“你是宁皓吧，我是陛下派来接应你们几位的，陛下让你们随我前去，有事与你们商谈。”
直升机缓缓升空，越行越远，杨伟俯视下方一直对他们行注目礼的士兵，离得老远都能看见那名士兵崇拜的眼神，不由问道：“宁皓，你刚才跟他说什么了？”
轰！轰！轰！轰！
后方帝都内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战斗爆发了。
宁皓没有去看下方那名士兵，也没有去看后方陷入炮火战争的帝都，轻声道：“我只是替炎龙帝国感谢他，正是因为有着无数他这样的军人，当国家出现危难时毫无畏惧的站在前线，默默为国家挡风遮雨，所以才能让国家继而生存下去，并且更加繁荣昌盛。”
“没了？”杨伟瞪眼。
“没了。”
什么意思，杨伟完全没听出宁皓所想表达的意思，更加不懂那名士兵有什么可高兴的。
“虽然你们同属帝国军人，但其实本质是不同的。”宁皓说完这一句没有再说话，闭上眼假寐。
杨伟还是一脸懵逼，只有一直静静听着两人对话的谢灵若有所思。
时间缓缓流逝，一座接一座城镇从直升机下方掠过，宁皓几人已经远离了帝都。此时驾驶舱内无线电里突然传出一个带着几丝颤抖的哭腔。
“长官，你说……我……我死了以后帝国……会记得我的存在吗？”
这是谁？在场除了宁皓以外都疑惑不已，驾驶员正要询问，宁皓止住他，坐到副驾驶位置接过无线电说道：“当然。”
无线电沉默几秒钟再次传来声音，只是这次声音坚定许多，少了几分惧怕，“虽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兵，但也想让自己死的更有价值一些，我也想为国家做出一分贡献，你说我能办到吗？”
宁皓声音沉稳平和：“帝国的强大永远都离不开你们，你们对帝国的贡献无与伦比，谁也及不上你们。”
“是吗？太好了……长官，就在刚才，帝都沦陷了，四个军团全军覆没……它……它正朝着我飞来……长官，呜……谢谢你……”不知对面那个声音是因为恐惧还是情难自已，说道最后已是忍不住失声痛哭出来。
轰！巨大爆炸声淹没了一切，信号就此断开，直升机内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
半晌，杨伟沉声开口:“是刚刚那个士兵？”
宁皓轻轻点头，“像他这样默默无闻的底层士兵在国内多如牛毛，其实不管他再如何为帝国付出，也不会有人记得他！”
“那你还对他说那样的话？”杨伟猛然醒悟，愤怒之下站前一步，用力一拳狠狠打向宁皓脸庞。
宁皓轻描淡写抓住杨伟拳头往后一送，杨伟踉跄跌回座椅，脸上愤怒却是不曾减少半分，“你明明知道他们会死，却不提醒他们，还对他说了这样的话，四个军团的人啊！为什么不带上他们一起逃跑？”
转头淡淡看着杨伟和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谢灵，宁皓平静道:“你了解他吗？虽然你们也算是军人，但你们其实并没有真正上过战场吧？也应该没有去做过那所谓的最底层的士兵吧？你觉得他们能逃去哪里，你知道逃走以后面对他们的又将是什么结果吗？而且恐怕他们一辈子都会生活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杨伟怔然，被宁皓说的哑口无言，张张嘴什么也说不出口。谢灵拍拍他的肩膀，轻轻摇头。
不知多了多久，无线电中再次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吴山市……遭……到不明生物侵略，请求支援，敌方太……过强大，本方支……撑不了多久！吴山市……遭到不……明生物侵略，请求……”
呼叫不停重复，伴随而来的还有电台那面连绵不绝的炮火轰鸣，几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仿佛无穷尽止，蚂蚁巨兽攻击力实在太过强大，不一会又转移到下一个地点。听着一个接一个城市传来呼救声，却始终不见帝国作出任何回应，直到呼叫支援从不久前他们才飞过的一座小镇上传来，杨伟终于忍无可忍，双手握拳，狠狠锤在机舱壁上，机舱壁都被锤出一个凹痕，力道可见一斑，他大声对着前方驾驶员吼道：“就近找个地方停靠，我要下去。”
“可是陛下吩咐……”驾驶员有些筹措，不愿降落。
“草泥马！我让你停就停知道吗，你耳朵聋了吗？没有听见电台中传来的声音吗？不知道现在正有着无数的帝国民众被残忍杀害吗？”暴怒之下的杨伟甚至有想要将驾驶员扔下直升机的想法。
驾驶员双目有些发红，不知是气愤还是委屈。
此时谢灵开口了，声音轻灵中带着不可置疑：“降落吧，后果我们会负责，宁皓你怎么看？”
宁皓没有回头，只是带着一丝疑惑问道：“值得吗？”
杨伟眼色一厉，似乎抓住了对方的把柄，粗狂的脸庞露出一分微嘲道：“哟，宁大长官不也是军人吗？刚才说的头头是道全是大道理，面不改色就能让四个军团的士兵成为帝国烈士，现在怎么轮到自己就退缩了？”
宁皓一眨漂亮眼睛，轻笑道：“重申一下，我的所作所为仅仅只是为了周老而已，我对帝国本就不存在任何归属感。”
呼！
直升机终于降落，杨伟谢灵两人接连跳下机舱。
杨伟远远对着宁皓竖起中指，“懦夫！”
心中愤概不已的他潜意识中不愿去想不久前宁皓在科研院中为了他和谢灵两人能活下去舍生忘死的一幕。
谢灵不像杨伟那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直视着宁皓眼睛，企图从中看出一些不同。
“此时每过一分一秒都有无数鲜活的生命痛苦的死去，我不相信你真能如此冷血，什么都不管不顾？”
宁皓没有丝毫下直升机的打算，眯着眼靠在座椅上，叹口气说道：“那只是因为你们都不了解我而已，难道我杀过的人少了吗？难道我会因为哪个人的好坏而去评判该不该杀吗？并没有！有时候我也不懂，似乎自己就只不过是个为了杀人而生机器。小谢，其实我还是希望你们不要去，你们要是死了我想我会难过的……”
“那你为什么刚才要对那名士兵说出那样的话？”
“那并不是我的想法，我只是说出他自己心中所想罢了……”
得到这样的回答，谢灵眼神也逐渐冰冷下来，轻轻用手抚顺被强风吹得凌乱的发丝，转身挥手离去，“好吧。”
笃笃笃……
直升机再次缓缓升空，朝着与杨伟谢灵相反的方向飞走。
宁皓侧过身，仿佛睡着了，脑海里不断浮现周老佝偻的身躯和苍老脸庞上的音容笑貌。一转眼，体型庞大不似人类更像是只大猩猩的杨伟又清晰印入脑中，看似凶狠的他，其实比常人还要老实憨厚。每当他和美丽坚毅，性格果断从不轻易女人作态的谢灵站在一起时，都让认觉得两人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极端，却偏偏给人默契十足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一道削廋的身影悄悄爬上宁皓心头。
刘曦！那个温柔娴静戴着眼镜的女生，当时为什么要救下陌生的自己，悉心照顾呢？这就是所谓的人性本善？也不知她此时在做什么，是在埋头读书吗？或者又被那个古灵精怪的闺蜜拉着出去胡吃海喝？
真头疼啊！
某一刻，宁皓睁开眼睛，眼神清澈透亮，看似毫无变化，心灵却是历经一场蜕变，破茧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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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沿着公路、街道、小巷疯狂奔跑，蚂蚁巨兽也是快速滑翔于天际疯狂追逐。
跑着跑着宁皓嘴里无端端溢出一丝鲜血，杨伟见状担忧道：“受伤了？”
宁皓点点头，此时巨大的阴影笼罩三人头顶上空，宁皓招呼两人停下来，吐掉嘴中的腥红的血液开口说道：“别跑了，它的速度太快，我们跑不掉的。”
杨伟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不满道：“那我们就这样等死？”
“未必，你们两个看前面。”宁皓扫了一眼几人头顶正直行下降的巨兽，再用手一指前方已是出现在视野尽头中的封锁防线。
轰隆隆的响声传来，地面也出现丝丝颤动，两人转头望去，一辆辆重装坦克和装甲车带起满地烟尘滚滚而来，几十架战斗机、直升机也从远方天际呼啸而来，气势如虹。
在这个和平年代，两人还从未见过如此震撼场景，不由为自己身为炎龙帝国的一员自豪无比，一时间信心也是大增。
空中的蚂蚁巨兽此时也惊疑停下降落姿态，翅膀挥舞，飞翔在几百米的空中，目光转向炎龙帝国大部队。
“太好了，支援来了，有他们在就算是再来几个这样的怪物也能用炮火轰得连渣也不剩吧。”杨伟话语中充满了兴奋。
谢灵眼中也带着惊喜，显然对于帝国军队有着信心。
只有宁皓脸上还带着几分凝重，巨兽并没有因为面对如此大的阵势而有一点退缩的征兆，周老先前说它被击伤，自己是最近距离接触过它的人，很清楚它究竟有没有被军队炮火重创。帝国军队的到来没有让宁皓心中存在侥幸，不过他还是对两人说道：“恩，那我们先走吧，这里没有我们什么事了，再留在这里只会被误伤，炮弹可不长眼，那滋味你们不会想尝试的。”
“嗯！”
几人再次匆匆而去，与一批又一批武装车辆错身而过，每人脸上都洋溢着自信的光彩。
来到防线地带，还是那个士兵，他先是向着几人敬个标准帝国军礼，不用几人说就前去打开防线，宁皓几人得以顺利离开。
临走前宁皓转过头对那名士兵轻语了几句，留下激动不已身形却挺得更加笔直的对方。
杨伟有些好奇宁皓说了什么，让对方如此表现，但此时不好询问，只得暂时放下心中疑惑。
出来以后，发现不远处停靠着一架军用直升机，驾驶员从机舱小跑着下来，这是一名穿着迷彩军服的壮实青年，他取下墨镜对宁皓说道：“你是宁皓吧，我是陛下派来接应你们几位的，陛下让你们随我前去，有事与你们商谈。”
直升机缓缓升空，越行越远，杨伟俯视下方一直对他们行注目礼的士兵，离得老远都能看见那名士兵崇拜的眼神，不由问道：“宁皓，你刚才跟他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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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帝都内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战斗爆发了。
宁皓没有去看下方那名士兵，也没有去看后方陷入炮火战争的帝都，轻声道：“我只是替炎龙帝国感谢他，正是因为有着无数他这样的军人，当国家出现危难时毫无畏惧的站在前线，默默为国家挡风遮雨，所以才能让国家继而生存下去，并且更加繁荣昌盛。”
“没了？”杨伟瞪眼。
“没了。”
什么意思，杨伟完全没听出宁皓所想表达的意思，更加不懂那名士兵有什么可高兴的。
“虽然你们同属帝国军人，但其实本质是不同的。”宁皓说完这一句没有再说话，闭上眼假寐。
杨伟还是一脸懵逼，只有一直静静听着两人对话的谢灵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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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你说……我……我死了以后帝国……会记得我的存在吗？”
这是谁？在场除了宁皓以外都疑惑不已，驾驶员正要询问，宁皓止住他，坐到副驾驶位置接过无线电说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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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太好了……长官，就在刚才，帝都沦陷了，四个军团全军覆没……它……它正朝着我飞来……长官，呜……谢谢你……”不知对面那个声音是因为恐惧还是情难自已，说道最后已是忍不住失声痛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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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杨伟沉声开口:“是刚刚那个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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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对他说那样的话？”杨伟猛然醒悟，愤怒之下站前一步，用力一拳狠狠打向宁皓脸庞。
宁皓轻描淡写抓住杨伟拳头往后一送，杨伟踉跄跌回座椅，脸上愤怒却是不曾减少半分，“你明明知道他们会死，却不提醒他们，还对他说了这样的话，四个军团的人啊！为什么不带上他们一起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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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谢灵开口了，声音轻灵中带着不可置疑：“降落吧，后果我们会负责，宁皓你怎么看？”
宁皓没有回头，只是带着一丝疑惑问道：“值得吗？”
杨伟眼色一厉，似乎抓住了对方的把柄，粗狂的脸庞露出一分微嘲道：“哟，宁大长官不也是军人吗？刚才说的头头是道全是大道理，面不改色就能让四个军团的士兵成为帝国烈士，现在怎么轮到自己就退缩了？”
宁皓一眨漂亮眼睛，轻笑道：“重申一下，我的所作所为仅仅只是为了周老而已，我对帝国本就不存在任何归属感。”
呼！
直升机终于降落，杨伟谢灵两人接连跳下机舱。
杨伟远远对着宁皓竖起中指，“懦夫！”
心中愤概不已的他潜意识中不愿去想不久前宁皓在科研院中为了他和谢灵两人能活下去舍生忘死的一幕。
谢灵不像杨伟那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直视着宁皓眼睛，企图从中看出一些不同。
“此时每过一分一秒都有无数鲜活的生命痛苦的死去，我不相信你真能如此冷血，什么都不管不顾？”
宁皓没有丝毫下直升机的打算，眯着眼靠在座椅上，叹口气说道：“那只是因为你们都不了解我而已，难道我杀过的人少了吗？难道我会因为哪个人的好坏而去评判该不该杀吗？并没有！有时候我也不懂，似乎自己就只不过是个为了杀人而生机器。小谢，其实我还是希望你们不要去，你们要是死了我想我会难过的……”
“那你为什么刚才要对那名士兵说出那样的话？”
“那并不是我的想法，我只是说出他自己心中所想罢了……”
得到这样的回答，谢灵眼神也逐渐冰冷下来，轻轻用手抚顺被强风吹得凌乱的发丝，转身挥手离去，“好吧。”
笃笃笃……
直升机再次缓缓升空，朝着与杨伟谢灵相反的方向飞走。
宁皓侧过身，仿佛睡着了，脑海里不断浮现周老佝偻的身躯和苍老脸庞上的音容笑貌。一转眼，体型庞大不似人类更像是只大猩猩的杨伟又清晰印入脑中，看似凶狠的他，其实比常人还要老实憨厚。每当他和美丽坚毅，性格果断从不轻易女人作态的谢灵站在一起时，都让认觉得两人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极端，却偏偏给人默契十足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一道削廋的身影悄悄爬上宁皓心头。
刘曦！那个温柔娴静戴着眼镜的女生，当时为什么要救下陌生的自己，悉心照顾呢？这就是所谓的人性本善？也不知她此时在做什么，是在埋头读书吗？或者又被那个古灵精怪的闺蜜拉着出去胡吃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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