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第169章 生死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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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爬出天殿，洛寒如释重负。
骷正与那大监还在万古困神阵下不能自省，即便醒转，应也无法突破这禁锢之阵。
阵灵告知，它错估了大长老的实力，不想这么快就平复了大阵反转，此时正与它争夺阵基的掌控之权。
“我已自顾不暇，无力相帮，你见机行事自行跑路吧！必须要快，撑不了太久我也得退了。”
言辞间，似很疲累，又十分无奈。
这一言，如同晴天霹雳，洛寒着实有些傻眼。
之前一路都是守墓人引领，让他自己跑！怎么跑？！
且不论传送阵不知如何开启，就算能使用，之后的挂壁小路又十分狭长，保准跑不了多远，就得被抓回来。
还有那九尾妖狐坐镇的望乡亭和奈河桥，如何硬闯？
正焦虑间，见不远处一座假山上，一件通红肚兜在那儿上蹿下跳，如梦方醒。
急声唤道，“快回来！”
小嘤嘤闻声，蹦蹦哒哒地跑了过来。
边跑边道，“我是看那假山挺好玩儿的，小哥哥不要怪我，好不好？”
他以为对方焦急是因他四处乱跑，先承认起错误来。
洛寒这才意识到，这小家伙是需要哄的。
微笑道，“哥哥不怪你，小嘤嘤最乖了，快带我们离开死境吧！”
却见他一阵摇头，“这个不能哦！得到忘川河那边才行。”
洛寒不由无语，这有区别吗？还是得自己往外跑啊！
忽然一顿，似想到什么，问道，“那你告诉哥哥，你是怎么寻到这儿来的？”
小嘤嘤仰着头，大眼睛扑闪扑闪，尽显天真无邪。
奶声奶气道，“我在忘川河那边等那么久，也不见小哥哥回来，就顺着你的气味儿找来了。”
“气味儿？”洛寒惊奇。
“是啊！我与你一起来的，当然知道你的气味儿。”
洛寒明了，应是他通过其前往死境，从而留有他的气息。
又问道，“那没人发现你？”
“我变成一朵花的样子飘进来的，没人理我啊！嘻嘻，我聪明吧！”
说着，还做出一副骄傲的神情。
忽然又苦着脸道，“不过外面好可怕，不知什么东西隆隆的响，一会儿喷火，一会儿打雷，乱七八糟的。还有个老头儿，也不知咋想的，哪危险往哪去，很好玩儿么？”
“老头儿？不应是个少年吗？”洛寒疑惑。
他说的，定是大长老无疑。
小嘤嘤摇头，“我看那就是老头儿啊！”
“估计是显露真身了吧！”洛寒暗道。
不再纠结此事，问道，“那你还能再那样带我们出去吗？”
“嗯……”
小嘤嘤挠着额头，半天才应，“能是能，不过人有点儿多，花朵太大的话，可能会被发现的。”
“好，就这么办！”洛寒当即决定。
再怎么也比他这‘携家带口’的往出跑强啊！
一个是亡魂，本身虽是意识，但又全无感知。另一个还沉陷在万古困神阵里，跟死人没区别。
‘可能被发现’，也就意味着还有很大几率不被发现，死马当活马医吧！
小嘤嘤闻言，肚兜一展，变得很大，将三人包裹，然后逐渐缩小。
缩至一米左右时，突然不变了。
他双拳紧攥，四肢用力，一阵摇头晃脑，那肚兜又再缩了半米。
他看了一圈，甚觉满意，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嘟囔道，“可累死我了，就这么大吧！挺好了。”
说罢，也扑了上去，光华一闪，一枝半米左右的彼岸花随风摇曳。
洛寒在内，自看不到外面的景象，若他知悉是这么大枝花招摇过市，被发现那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我们走喽！”
奶声奶气的童音回荡耳畔。
“嗯！快走！”洛寒应道。
阵灵已经在催促了。
他忽然想到一个人，连忙道，“见到一个头上套靴子的家伙，把他一起捎上。”
“好吧！”
那一条条花瓣向内蜷缩着，像极了一张苦着的小脸儿。
“这花儿又得再大些了。”小嘤嘤暗道。
经过时，花茎拂过地面，将甘平卷了进来。
洛寒一见，赶紧把那靴子拽下，内里空间狭小，顿时腥臭扑鼻，连花香都被掩盖，仿佛四周挂满了咸鱼。
实在是忍受不了，捏着鼻子道，“小嘤嘤，快！开个门儿，透透气！”
那花蕾张开一道缝隙，一只靴子丢了出来，隐约可见还冒着一缕黑烟。
“哎呀！什么呀！臭死了！”小嘤嘤不悦道。
考虑待会儿是否要到忘川河里洗个澡。
一枝半米多高的彼岸花飘出园林，那一抹红艳，化成流光，极速掠过死地上空，向外飞驰而去。
甘平也明显是沉陷在万古困神阵里，守墓人还尚未醒转。
洛寒暗道这阵灵果真是倾力施为，大阵怕是已覆盖整座死地，就不知能否将骷族尽皆困在阵中。
不过，最起码骷正和那大监这等修为，定是逃不脱的。
这还只是一道残阵之灵，若它完整，当何其恐怖！那阵法的创造者，又该是何等修为？！
不由慨叹，“看来我所领悟的，当真只是皮毛而已。”
突然，一阵摇晃，似遭受重物撞击。
洛寒一惊，“怎么了？发生何事？”
小嘤嘤尚未出声，一道怒喝先回应了他。
“还真是你！这都能让你逃出来。给我留下！”
又一阵剧烈晃动，是大长老。
之前护族大阵同时反转，让他焦头烂额，疲于应付，身形间早已狼狈不堪，再无伊始那波澜不惊的强者姿态。
他觉得无趣，他想要惊喜，但他讨厌脱离掌控，当下他愤怒不已。
“我撑不住了，再做最后一搏，为你争取些时间，抓紧走！”
阵灵的声音响彻耳畔，一扫浑厚，有些低沉，很疲累。
一阵隆隆巨响，九道大阵再次轰然反转，动荡尤甚之前，竟是立刻运转起来，胡乱攻击。
死地之上，顿时哀嚎连天，伴有房屋的倾塌声，只听闻便觉一片狼藉。
小嘤嘤卯足了劲儿，向远方飞遁。
“啊！”
大长老仰天怒吼，面露狰狞，双目燃起火焰，绿芒直窜天穹。
“就算拼得族人受损，你也休想逃！”
前方，一条大河奔流，名曰忘川，涛涛浪声清晰入耳。
“小嘤嘤，快！”洛寒催促，心急如焚。
越过它，就可离开死境，回到灵气大陆，他不信那大长老还当真会杀来。
但眼下，正有一只巨爪横空，遮天蔽日，向他们笼罩而下。
“骷天，阵基交还给你，再不回去，你族恐遭浩劫！”
一道梵音，深沉雄浑，回荡云霄。
大长老咬牙切齿，一掌挥下，毫不容情，转身急速离去，再不看一眼。
那遮天巨爪瞬间抓至，速度极快。
“嘿！”
小嘤嘤发出孩童般的吼叫，奋力一扑。
巨爪在身后掠过，那指尖上，泛着寒芒，划破了花蕾，花茎被破成两半，赤红的花瓣一条条，飘落忘川河。
“嗯……”
一声痛苦的低吟，彼岸花溃散，众人跌落。
与此同时，一缕光华飞至，窜入洛寒体内。他抱着炎萱，横摔在岸边。
“扑通！”
不知是谁落入河中，很快被浪声淹没。
远处荡起一阵烟尘，隐隐有哀嚎传来，“他娘的，可摔死老子了！”
是甘平，醒了。不知摔醒的，还是疼醒的，都没区别。
“小友，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这一次不知何时再醒，请记得你的承诺……”阵灵悠悠出言。
声音越来越小，至最后几近无声，彻底消逝。
“多谢！我定不会忘记！”洛寒默念。
此番，多亏这阵灵，才得以九死一生，否则又如何能救回炎萱。
望着怀中的倩影，似乎黯淡了几分，但他并未多想。
随即起身，急切地寻找小嘤嘤的身影。
此地仍属死境，那大长老随时可能再回来，需赶紧离开才是。
这里，与他来时大相径庭。
再无一地赤红，不见一丝彼岸花的踪影，只有死气沉沉的大地，无边无际。
洛寒明了，原来之前那无尽花海，正是小嘤嘤所化，那羊肠小道，也正是他在指引前路。
猛然双目一凝，不远处，一抹通红分外刺眼。
他急忙奔过去，是那肚兜，仅余半块儿。
小嘤嘤呢？
他有些心慌，莫非是方才那一抓？他不敢再想。
“小哥哥，我还能送你们走。”
童音忽然响起，十分萎靡。
洛寒不知他在哪儿，只能捧着手中的肚兜，急切地问道，“小嘤嘤，你怎么样？”
“小哥哥，炼化了我，你们就能出去了。”
掌心随之亮起光华，那肚兜化成点点红光，有些微弱，似萤火。
他忽然忆起，之前其决定同来时，语气中那一丝坚决和不舍，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你是否早就有此打算？”
红光点点，绕身盘旋。
“我知道，我的姐姐再不会回来了，所以我很想为你和姐姐做点儿什么。”
“为什么？”洛寒问道。
这一刻，他觉得很可悲，自己是否太过自私。
为了这个结果，他欺骗甘平，利用守墓人，让阵灵殊死相斗，而现在，更要牺牲小嘤嘤！
“因为你们的故事，让我很难过。”
“我是问你何必要牺牲自己！”洛寒几乎在吼。
他恨，恨自己渺小，恨为何无能为力。
他又很矛盾，难道为了救回至爱，就能随意牺牲旁人吗？
“谁说我要死了？说不定过段时间我又能出现了呢！”小嘤嘤应道，红光拼出一张笑脸。
这是真的？还是慰藉之言？洛寒无从判断。
他只觉出，那奶声奶气的笑音有些凄凉。
眼前，晃荡着一幅画面，精致的小脸儿，朝天辫儿，通红的兜肚，捉迷藏……
“快走！来不及了！”小嘤嘤忽然道。
红光凝聚面前，颤动不已。
远方，剧烈的波动传来，携着威压，恐怖无边！
洛寒张口一吸，红光入体，周遭的景物逐渐变幻。
隐约间，一道喝声不甚清晰，且似在飘远，“小子，希望你下次还能给我这般惊喜……”
终于爬出天殿，洛寒如释重负。
骷正与那大监还在万古困神阵下不能自省，即便醒转，应也无法突破这禁锢之阵。
阵灵告知，它错估了大长老的实力，不想这么快就平复了大阵反转，此时正与它争夺阵基的掌控之权。
“我已自顾不暇，无力相帮，你见机行事自行跑路吧！必须要快，撑不了太久我也得退了。”
言辞间，似很疲累，又十分无奈。
这一言，如同晴天霹雳，洛寒着实有些傻眼。
之前一路都是守墓人引领，让他自己跑！怎么跑？！
且不论传送阵不知如何开启，就算能使用，之后的挂壁小路又十分狭长，保准跑不了多远，就得被抓回来。
还有那九尾妖狐坐镇的望乡亭和奈河桥，如何硬闯？
正焦虑间，见不远处一座假山上，一件通红肚兜在那儿上蹿下跳，如梦方醒。
急声唤道，“快回来！”
小嘤嘤闻声，蹦蹦哒哒地跑了过来。
边跑边道，“我是看那假山挺好玩儿的，小哥哥不要怪我，好不好？”
他以为对方焦急是因他四处乱跑，先承认起错误来。
洛寒这才意识到，这小家伙是需要哄的。
微笑道，“哥哥不怪你，小嘤嘤最乖了，快带我们离开死境吧！”
却见他一阵摇头，“这个不能哦！得到忘川河那边才行。”
洛寒不由无语，这有区别吗？还是得自己往外跑啊！
忽然一顿，似想到什么，问道，“那你告诉哥哥，你是怎么寻到这儿来的？”
小嘤嘤仰着头，大眼睛扑闪扑闪，尽显天真无邪。
奶声奶气道，“我在忘川河那边等那么久，也不见小哥哥回来，就顺着你的气味儿找来了。”
“气味儿？”洛寒惊奇。
“是啊！我与你一起来的，当然知道你的气味儿。”
洛寒明了，应是他通过其前往死境，从而留有他的气息。
又问道，“那没人发现你？”
“我变成一朵花的样子飘进来的，没人理我啊！嘻嘻，我聪明吧！”
说着，还做出一副骄傲的神情。
忽然又苦着脸道，“不过外面好可怕，不知什么东西隆隆的响，一会儿喷火，一会儿打雷，乱七八糟的。还有个老头儿，也不知咋想的，哪危险往哪去，很好玩儿么？”
“老头儿？不应是个少年吗？”洛寒疑惑。
他说的，定是大长老无疑。
小嘤嘤摇头，“我看那就是老头儿啊！”
“估计是显露真身了吧！”洛寒暗道。
不再纠结此事，问道，“那你还能再那样带我们出去吗？”
“嗯……”
小嘤嘤挠着额头，半天才应，“能是能，不过人有点儿多，花朵太大的话，可能会被发现的。”
“好，就这么办！”洛寒当即决定。
再怎么也比他这‘携家带口’的往出跑强啊！
一个是亡魂，本身虽是意识，但又全无感知。另一个还沉陷在万古困神阵里，跟死人没区别。
‘可能被发现’，也就意味着还有很大几率不被发现，死马当活马医吧！
小嘤嘤闻言，肚兜一展，变得很大，将三人包裹，然后逐渐缩小。
缩至一米左右时，突然不变了。
他双拳紧攥，四肢用力，一阵摇头晃脑，那肚兜又再缩了半米。
他看了一圈，甚觉满意，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嘟囔道，“可累死我了，就这么大吧！挺好了。”
说罢，也扑了上去，光华一闪，一枝半米左右的彼岸花随风摇曳。
洛寒在内，自看不到外面的景象，若他知悉是这么大枝花招摇过市，被发现那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我们走喽！”
奶声奶气的童音回荡耳畔。
“嗯！快走！”洛寒应道。
阵灵已经在催促了。
他忽然想到一个人，连忙道，“见到一个头上套靴子的家伙，把他一起捎上。”
“好吧！”
那一条条花瓣向内蜷缩着，像极了一张苦着的小脸儿。
“这花儿又得再大些了。”小嘤嘤暗道。
经过时，花茎拂过地面，将甘平卷了进来。
洛寒一见，赶紧把那靴子拽下，内里空间狭小，顿时腥臭扑鼻，连花香都被掩盖，仿佛四周挂满了咸鱼。
实在是忍受不了，捏着鼻子道，“小嘤嘤，快！开个门儿，透透气！”
那花蕾张开一道缝隙，一只靴子丢了出来，隐约可见还冒着一缕黑烟。
“哎呀！什么呀！臭死了！”小嘤嘤不悦道。
考虑待会儿是否要到忘川河里洗个澡。
一枝半米多高的彼岸花飘出园林，那一抹红艳，化成流光，极速掠过死地上空，向外飞驰而去。
甘平也明显是沉陷在万古困神阵里，守墓人还尚未醒转。
洛寒暗道这阵灵果真是倾力施为，大阵怕是已覆盖整座死地，就不知能否将骷族尽皆困在阵中。
不过，最起码骷正和那大监这等修为，定是逃不脱的。
这还只是一道残阵之灵，若它完整，当何其恐怖！那阵法的创造者，又该是何等修为？！
不由慨叹，“看来我所领悟的，当真只是皮毛而已。”
突然，一阵摇晃，似遭受重物撞击。
洛寒一惊，“怎么了？发生何事？”
小嘤嘤尚未出声，一道怒喝先回应了他。
“还真是你！这都能让你逃出来。给我留下！”
又一阵剧烈晃动，是大长老。
之前护族大阵同时反转，让他焦头烂额，疲于应付，身形间早已狼狈不堪，再无伊始那波澜不惊的强者姿态。
他觉得无趣，他想要惊喜，但他讨厌脱离掌控，当下他愤怒不已。
“我撑不住了，再做最后一搏，为你争取些时间，抓紧走！”
阵灵的声音响彻耳畔，一扫浑厚，有些低沉，很疲累。
一阵隆隆巨响，九道大阵再次轰然反转，动荡尤甚之前，竟是立刻运转起来，胡乱攻击。
死地之上，顿时哀嚎连天，伴有房屋的倾塌声，只听闻便觉一片狼藉。
小嘤嘤卯足了劲儿，向远方飞遁。
“啊！”
大长老仰天怒吼，面露狰狞，双目燃起火焰，绿芒直窜天穹。
“就算拼得族人受损，你也休想逃！”
前方，一条大河奔流，名曰忘川，涛涛浪声清晰入耳。
“小嘤嘤，快！”洛寒催促，心急如焚。
越过它，就可离开死境，回到灵气大陆，他不信那大长老还当真会杀来。
但眼下，正有一只巨爪横空，遮天蔽日，向他们笼罩而下。
“骷天，阵基交还给你，再不回去，你族恐遭浩劫！”
一道梵音，深沉雄浑，回荡云霄。
大长老咬牙切齿，一掌挥下，毫不容情，转身急速离去，再不看一眼。
那遮天巨爪瞬间抓至，速度极快。
“嘿！”
小嘤嘤发出孩童般的吼叫，奋力一扑。
巨爪在身后掠过，那指尖上，泛着寒芒，划破了花蕾，花茎被破成两半，赤红的花瓣一条条，飘落忘川河。
“嗯……”
一声痛苦的低吟，彼岸花溃散，众人跌落。
与此同时，一缕光华飞至，窜入洛寒体内。他抱着炎萱，横摔在岸边。
“扑通！”
不知是谁落入河中，很快被浪声淹没。
远处荡起一阵烟尘，隐隐有哀嚎传来，“他娘的，可摔死老子了！”
是甘平，醒了。不知摔醒的，还是疼醒的，都没区别。
“小友，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这一次不知何时再醒，请记得你的承诺……”阵灵悠悠出言。
声音越来越小，至最后几近无声，彻底消逝。
“多谢！我定不会忘记！”洛寒默念。
此番，多亏这阵灵，才得以九死一生，否则又如何能救回炎萱。
望着怀中的倩影，似乎黯淡了几分，但他并未多想。
随即起身，急切地寻找小嘤嘤的身影。
此地仍属死境，那大长老随时可能再回来，需赶紧离开才是。
这里，与他来时大相径庭。
再无一地赤红，不见一丝彼岸花的踪影，只有死气沉沉的大地，无边无际。
洛寒明了，原来之前那无尽花海，正是小嘤嘤所化，那羊肠小道，也正是他在指引前路。
猛然双目一凝，不远处，一抹通红分外刺眼。
他急忙奔过去，是那肚兜，仅余半块儿。
小嘤嘤呢？
他有些心慌，莫非是方才那一抓？他不敢再想。
“小哥哥，我还能送你们走。”
童音忽然响起，十分萎靡。
洛寒不知他在哪儿，只能捧着手中的肚兜，急切地问道，“小嘤嘤，你怎么样？”
“小哥哥，炼化了我，你们就能出去了。”
掌心随之亮起光华，那肚兜化成点点红光，有些微弱，似萤火。
他忽然忆起，之前其决定同来时，语气中那一丝坚决和不舍，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你是否早就有此打算？”
红光点点，绕身盘旋。
“我知道，我的姐姐再不会回来了，所以我很想为你和姐姐做点儿什么。”
“为什么？”洛寒问道。
这一刻，他觉得很可悲，自己是否太过自私。
为了这个结果，他欺骗甘平，利用守墓人，让阵灵殊死相斗，而现在，更要牺牲小嘤嘤！
“因为你们的故事，让我很难过。”
“我是问你何必要牺牲自己！”洛寒几乎在吼。
他恨，恨自己渺小，恨为何无能为力。
他又很矛盾，难道为了救回至爱，就能随意牺牲旁人吗？
“谁说我要死了？说不定过段时间我又能出现了呢！”小嘤嘤应道，红光拼出一张笑脸。
这是真的？还是慰藉之言？洛寒无从判断。
他只觉出，那奶声奶气的笑音有些凄凉。
眼前，晃荡着一幅画面，精致的小脸儿，朝天辫儿，通红的兜肚，捉迷藏……
“快走！来不及了！”小嘤嘤忽然道。
红光凝聚面前，颤动不已。
远方，剧烈的波动传来，携着威压，恐怖无边！
洛寒张口一吸，红光入体，周遭的景物逐渐变幻。
隐约间，一道喝声不甚清晰，且似在飘远，“小子，希望你下次还能给我这般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