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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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嚓，哗。嚓嚓，哗。
周而复始，这样的声音笼罩在冰青橙小院的上空。
冰青橙握着磨刀石，缓慢的摸着手中的宝剑，但很显然，她的心思并不在宝剑风语上。
一片黑色的羽翼摇摇晃晃，随风飘荡。一道银色的光芒闪过，风一吹，羽毛断成了两截。
夜风吹着房檐上黑衣人的衣服，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仿佛哪里本来就空无一人。
也对，刺客本来就是没有任何声音的。
银色的剑锋反射着冷冽的月光，冰青橙回剑入鞘，冷冽的寒光收敛了起来。
“带我走吧，外公，我想离开这个无聊的地方。”冰青橙轻声说。
没有回答的声音，那个从房檐上跳下了，落地踉跄了一下，发出了沉重的声音。
“外公，你怎么了？”冰青橙忽然警觉起来，剑刃出鞘少许，她厉声道，“是谁？是本人吗？”
那人抓下蒙面的黑布，露出一张面如土色、憔悴不堪的老脸。显然是冰青橙的外公，只不过比离开的时候苍老了许多。
“你受伤了？”冰青橙目光扫过外公全身上下，鼻尖嗅到微弱的血腥味，是放置了数天之后才有的味道。冰青橙抓住外公的手，到了室内。
门窗紧闭的室内，冰青橙手足无措的看着外公自己在处理伤口。伤口有两处，一处在肋下，另一处在侧腰上，看起来还好，没有发炎，只是应该是早就赶路，也没有好坏的上药休养。
“这里很偏僻，平时不会有人来的。只有一个叫阿德·兰的宫廷侍卫会在门口看看。”冰青橙说，“外公，你出了什么事情，是遇上了很强的对手了吗？”
外公端起茶杯，咕嘟嘟的喝了一杯水，才用沙哑的声音说：“组织内乱，老帮主被人杀了。”
冰青橙点点头，问道：“会有人追过来吗？”
“暂时不会。”：
“那么外公休息吧。”冰青橙说，“我明天还要去学校。”
外公觉得冰青橙看起来衣服心事重重的样子，刚想问一下是怎么回事，冰青橙却说：“最近老师留的作业特别多，我没写完。”
第二天一早，冰青橙一大早就出门了，到学校的时间却不早，刚刚是伤口前几分钟，同学都往教室里走，人最多的时候。
“哟，早上好。”冰青橙性一位同学打招呼道。
“早上好。”这位同学和她并不熟，只好简短的回应了一下。
冰青橙却不在意，微笑的和碰上的所有人都打了招呼，然后走到了劳辛格面前。
“你好，劳辛格同学。”
“你好。”看着冰青橙的眼睛，劳辛格觉得有点心虚。
“我有东西给你，伸手。”冰青橙说。
“是什么？”劳辛格问道。冰青橙没理他，抓住他放在课桌上的手，把一个圆圆的东西塞在他手心里。
劳辛格脸色微变，冰青橙趁机从他身边走过，旁边的达克好奇道：“她给你的是什么？让我看看。”
“我去卫生间。”劳辛格站起来，推开凳子。
“已经快上课了！”达克提醒道。
劳辛格没理他，加快脚步跑了出去。他手里的是一颗糖，用一张看起来很薄的糖纸包裹着。他站在卫生间里，剥开糖纸，一股刺鼻的酸味飘散开来，围绕着这颗表面粗糙，勉强像是圆形的糖果。
这是冰青橙在贝莎床下找到的。劳辛格能想到的，当然是他给贝莎的糖果，他当然知道，在这怪异的蓝色糖果里，是一种叫做“梦天堂”的化学合成剂。
教室里，冰青橙还是坐着自己原来的座位上，教室后排的角落，玛澜趁着上课前，老师还没来的几分钟在和她说话。
“贝莎是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同学的。”冰青橙忽然大声说。全部同学纷纷扭头，望着她，干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信誓旦旦的说，“我了解她，她是一个温柔又坚强的女孩子，我梦见她对我说，她看见是谁杀了艾薇，那人把她抓了起来……”
“喂，她现在人到底在哪？不是说她失踪了吗？难道不是贝莎把艾薇从楼梯上推下去的吗？”一位女同学说。
“贝莎现在就在学校周围。”冰青橙说，“我要去找她，她哭着让我赶快去救她。”
冰青橙说着，就往教室外面走，上课铃打响了，伯格走进教室。他看见冰青橙，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老师也帮我找找贝莎吧？她被人绑架了。”
“沙烁，你冷静一点……”
“都是你。”冰青橙忽然说，“都是老师你不救贝莎，都是你的错！我不活了，是老师逼我跳水自尽的，我要写遗书！”冰青橙飞快的跑出了教室。
伯格苦笑了一下，道：“我们还是继续上课吧？”
“老师，我们应该去拦住沙烁。”玛澜站起来，一脸惊恐道说，“她说的应该是真的，她是本国的公主，如果她真的出了个三长两短的话，老师你会被人抓起来的，我们也会被人关起来的。我不要老师出事，我还想好好上学呢？”
“是真的吗？老师，我们还是去找找她吧？说不定也会找到贝莎的。”有几个男同学提议道，他们是平时暗恋贝莎的。
“没错，到时候就知道是谁害了艾薇了。”玛澜有说了几句。
“老师我们去找她吧？”这回是艾薇的朋友和仰慕者。
“老师可以说是我们自己逃课的，不会连累到老师的。”玛澜说着带头走了出来。
伯格没有阻拦。有一个平时就不爱上课的同学一听这话，立刻反应过来，要是大家都不上课的话，学校也不会算他们逃课的，也唆使其他同学离开教室。
不是你吗？伯格想到。我明明看到是沙烁……不对，她还不知道我有她的照片。但是贝莎，贝莎难道回去偷偷的对她说了？沙烁宁愿承认她杀了人也不想放过我。是的，她还是未成年，如果说是失手的话，顶多受到一点小惩罚。国王再不喜欢她，她也是公主，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我们去帮帮沙烁吧？”伯格只能一脸严肃的说道。
离开教室的玛澜按了按自己的口袋，里面有两枚货真价实的金币。是刚才冰青橙用干燥温热的手掌压在了她的手心里，用半是恳求，半是意味不明的眼睛看着她说。
“帮帮我，玛澜、我要去找我妹妹，玛澜。帮助同学这件事，是没有人会怪你的。”
玛澜其实从未亲手捏着两枚金币过，黄金是银月大陆的硬通货，其次是白银和青铜。对于日渐衰落的海波王朝来说，它的国库和臣民一样，日渐空虚，入不敷出，却还要维持着往日的繁荣。
“我们去学校外面找找吧？”玛澜对几个关系较好的女生说。她已经打算好了，出校门后就找借口回家，把这两枚金币藏起来，再慢慢盘算着怎么花出去。
没有人察觉到，一出教室就不见的冰青橙其实并没有走远，她在男厕所里，和劳辛格在一起。
在几分钟以前，用脚把“梦天堂”跺成粉末并且下水道冲走的劳辛格刚走出厕所门，就被站在门口的冰青橙一巴掌推了回去。
“喂，你做什么？不担心里面有人吗？”
冰青橙笑了笑，还有心情说笑道：“不担心啊。因为现在上课了不是吗？再说如果真有人的话，你应该立刻表明里面有衣服没穿好的小男孩，而不是说可能有没有人的问题。”
“你。”劳辛格想说什么，他想解释解释，但是他说不出口。冰青橙离他太近了！不！实际上有五十厘米，但劳辛格觉得逼近的让他难受。冰青橙略扬着下巴望着他，她异于常人的金色蛇瞳，窗外的光线照射进来，明暗的交界线刚好在她鼻梁上，她的目光在阴影里。
“我妹妹。”冰青橙忽然说，用的是一种软软的口气，“她和你们玩的开心吗？”
劳辛格思索了几秒，立刻连声道：“开心，开心，她很开心。”
“那她笑了没有？”冰青橙又问，不等劳辛格回答，她接着说，“我妹妹和我不是一个母亲，所以以前我不喜欢她，有时间的话也只做自己的事情。练剑，搓水球，读书？我从来都没关心过她平时都做什么，也几乎没有和她一起玩过。”
“劳辛格。”冰青橙话锋一转道，“你知道伯格居住的地方吧？带我过去。”
“为什么？”劳辛格问，但是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冰青橙往后退了几步，咬牙切齿道：“为什么？你还有脸问，是你……”她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换上了略带恳求的语气，“带我过去吧？”
冰青橙在生气，劳辛格很清楚的看了出来。所以他们避开有人的地方，到了伯格的住所门外，看着冰青橙从口袋里拿出了两根铁丝，撬开了门锁。
“这是我外公教我的。”冰青橙收起铁丝，算是对劳辛格解释。“很奇怪吧？我外公会教一个公主撬门开锁的事情，但是我自己也能感觉到，我没有做公主的命。”
伯格的住所是一室一厅的单人间，冰青橙在门口扔下了劳辛格，自己走了进去，然后毫不犹豫的翻起了自己能翻找的任何地方。她翻找的很小心，每件东西都按照原位摆放好。
“喂，冰青橙，这样不好吧？你在找什么？”劳辛格有些局促的走进来，对冰青橙说。
冰青橙不说话，在客厅、卫生间，甚至打开洗衣机看了看，最后来到了卧室。劳辛格急忙追了过去，冰青橙一把拉开了卧室衣柜的对开门。
“喂！劳辛格。”冰青橙用一种听不出来是怒火中烧的声音说，“你说如果现在伯格老师忽然回来的话你会说什么？会不会说都是冰青橙做的，跟我没关系，我一定会保密的。”
劳辛格什么都没说，他不想说。
在冰青橙打开衣柜的时候，一股怪怪的味道也飘散了出来，是女人的味道，有点发臭了。但贝莎不同，她身上一直很香。劳辛格低下头，看着因为堆积存放而掉下来的衣物，在他脚边的这件真熟悉啊！
小女生的三角形的小内衣，熟悉的尺寸，熟悉的颜色，熟悉的花边……
劳辛格不由的弯下腰，想要把衣物捡起来，拿在手里……但他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后果就是后脑钝器击打的强烈疼痛……他倒了下去，抓着贝莎的内衣，倒在一堆由伯格收集的，女性的贴身衣物上……
劳辛格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发现自己被捆在一把椅子上，嘴被布条堵着，在他对面还绑着一个人，伯格。
“其实我并不在乎。”冰青橙说，“你有我把艾薇从楼梯上推下，害她死掉的照片。但是你伤害了我妹妹，贝莎，她去寻死了，虽然现在还没有找到她，但是我有感觉，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在一旁的冰青橙拿出风语，横在伯格的脖子上。“我其实想一剑杀了你这个人渣，但是我决定让劳辛格决定你的生死。”
冰青橙把劳辛格口中的布条拽出来，对方咳嗽了两声。看着伯格丑陋的，狼狈的恳求着活命的脸，劳辛格别过头，看着冰青橙说道：
“你应该一剑杀了他，然后在杀了我。”
“是的。”冰青橙说，“直到天黑他才回来，然后我砍断了他的手筋脚筋。他还破口大喊的威胁我，声音简直太恶心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也会把你一起杀了？”
“你恨我，冰青橙。”劳辛格喘着气说，“我能感觉到我们是同一种人，是我伤害了贝莎，‘梦天堂’也是我骗她吃的。你会杀了我，就像杀死艾薇一样。”
“我们才不是同一类人。”冰青橙嗤笑道，“艾薇是我不小心推下去的，不是刻意杀她的。留你到现在，其实只是想对你说一件事。贝莎她喜欢你。”
“真的吗？”劳辛格心中一喜，但很快的恢复了表情，也许只是冰青橙在故意戏弄他。
“是真的。”冰青橙认真的说，“我看了她的日记，她是真的喜欢你的。她其实是个好孩子，如果你没有那样对她的话……谁知道你本性如此恶劣呢？”
嚓嚓，哗。嚓嚓，哗。
周而复始，这样的声音笼罩在冰青橙小院的上空。
冰青橙握着磨刀石，缓慢的摸着手中的宝剑，但很显然，她的心思并不在宝剑风语上。
一片黑色的羽翼摇摇晃晃，随风飘荡。一道银色的光芒闪过，风一吹，羽毛断成了两截。
夜风吹着房檐上黑衣人的衣服，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仿佛哪里本来就空无一人。
也对，刺客本来就是没有任何声音的。
银色的剑锋反射着冷冽的月光，冰青橙回剑入鞘，冷冽的寒光收敛了起来。
“带我走吧，外公，我想离开这个无聊的地方。”冰青橙轻声说。
没有回答的声音，那个从房檐上跳下了，落地踉跄了一下，发出了沉重的声音。
“外公，你怎么了？”冰青橙忽然警觉起来，剑刃出鞘少许，她厉声道，“是谁？是本人吗？”
那人抓下蒙面的黑布，露出一张面如土色、憔悴不堪的老脸。显然是冰青橙的外公，只不过比离开的时候苍老了许多。
“你受伤了？”冰青橙目光扫过外公全身上下，鼻尖嗅到微弱的血腥味，是放置了数天之后才有的味道。冰青橙抓住外公的手，到了室内。
门窗紧闭的室内，冰青橙手足无措的看着外公自己在处理伤口。伤口有两处，一处在肋下，另一处在侧腰上，看起来还好，没有发炎，只是应该是早就赶路，也没有好坏的上药休养。
“这里很偏僻，平时不会有人来的。只有一个叫阿德·兰的宫廷侍卫会在门口看看。”冰青橙说，“外公，你出了什么事情，是遇上了很强的对手了吗？”
外公端起茶杯，咕嘟嘟的喝了一杯水，才用沙哑的声音说：“组织内乱，老帮主被人杀了。”
冰青橙点点头，问道：“会有人追过来吗？”
“暂时不会。”：
“那么外公休息吧。”冰青橙说，“我明天还要去学校。”
外公觉得冰青橙看起来衣服心事重重的样子，刚想问一下是怎么回事，冰青橙却说：“最近老师留的作业特别多，我没写完。”
第二天一早，冰青橙一大早就出门了，到学校的时间却不早，刚刚是伤口前几分钟，同学都往教室里走，人最多的时候。
“哟，早上好。”冰青橙性一位同学打招呼道。
“早上好。”这位同学和她并不熟，只好简短的回应了一下。
冰青橙却不在意，微笑的和碰上的所有人都打了招呼，然后走到了劳辛格面前。
“你好，劳辛格同学。”
“你好。”看着冰青橙的眼睛，劳辛格觉得有点心虚。
“我有东西给你，伸手。”冰青橙说。
“是什么？”劳辛格问道。冰青橙没理他，抓住他放在课桌上的手，把一个圆圆的东西塞在他手心里。
劳辛格脸色微变，冰青橙趁机从他身边走过，旁边的达克好奇道：“她给你的是什么？让我看看。”
“我去卫生间。”劳辛格站起来，推开凳子。
“已经快上课了！”达克提醒道。
劳辛格没理他，加快脚步跑了出去。他手里的是一颗糖，用一张看起来很薄的糖纸包裹着。他站在卫生间里，剥开糖纸，一股刺鼻的酸味飘散开来，围绕着这颗表面粗糙，勉强像是圆形的糖果。
这是冰青橙在贝莎床下找到的。劳辛格能想到的，当然是他给贝莎的糖果，他当然知道，在这怪异的蓝色糖果里，是一种叫做“梦天堂”的化学合成剂。
教室里，冰青橙还是坐着自己原来的座位上，教室后排的角落，玛澜趁着上课前，老师还没来的几分钟在和她说话。
“贝莎是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同学的。”冰青橙忽然大声说。全部同学纷纷扭头，望着她，干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信誓旦旦的说，“我了解她，她是一个温柔又坚强的女孩子，我梦见她对我说，她看见是谁杀了艾薇，那人把她抓了起来……”
“喂，她现在人到底在哪？不是说她失踪了吗？难道不是贝莎把艾薇从楼梯上推下去的吗？”一位女同学说。
“贝莎现在就在学校周围。”冰青橙说，“我要去找她，她哭着让我赶快去救她。”
冰青橙说着，就往教室外面走，上课铃打响了，伯格走进教室。他看见冰青橙，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老师也帮我找找贝莎吧？她被人绑架了。”
“沙烁，你冷静一点……”
“都是你。”冰青橙忽然说，“都是老师你不救贝莎，都是你的错！我不活了，是老师逼我跳水自尽的，我要写遗书！”冰青橙飞快的跑出了教室。
伯格苦笑了一下，道：“我们还是继续上课吧？”
“老师，我们应该去拦住沙烁。”玛澜站起来，一脸惊恐道说，“她说的应该是真的，她是本国的公主，如果她真的出了个三长两短的话，老师你会被人抓起来的，我们也会被人关起来的。我不要老师出事，我还想好好上学呢？”
“是真的吗？老师，我们还是去找找她吧？说不定也会找到贝莎的。”有几个男同学提议道，他们是平时暗恋贝莎的。
“没错，到时候就知道是谁害了艾薇了。”玛澜有说了几句。
“老师我们去找她吧？”这回是艾薇的朋友和仰慕者。
“老师可以说是我们自己逃课的，不会连累到老师的。”玛澜说着带头走了出来。
伯格没有阻拦。有一个平时就不爱上课的同学一听这话，立刻反应过来，要是大家都不上课的话，学校也不会算他们逃课的，也唆使其他同学离开教室。
不是你吗？伯格想到。我明明看到是沙烁……不对，她还不知道我有她的照片。但是贝莎，贝莎难道回去偷偷的对她说了？沙烁宁愿承认她杀了人也不想放过我。是的，她还是未成年，如果说是失手的话，顶多受到一点小惩罚。国王再不喜欢她，她也是公主，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我们去帮帮沙烁吧？”伯格只能一脸严肃的说道。
离开教室的玛澜按了按自己的口袋，里面有两枚货真价实的金币。是刚才冰青橙用干燥温热的手掌压在了她的手心里，用半是恳求，半是意味不明的眼睛看着她说。
“帮帮我，玛澜、我要去找我妹妹，玛澜。帮助同学这件事，是没有人会怪你的。”
玛澜其实从未亲手捏着两枚金币过，黄金是银月大陆的硬通货，其次是白银和青铜。对于日渐衰落的海波王朝来说，它的国库和臣民一样，日渐空虚，入不敷出，却还要维持着往日的繁荣。
“我们去学校外面找找吧？”玛澜对几个关系较好的女生说。她已经打算好了，出校门后就找借口回家，把这两枚金币藏起来，再慢慢盘算着怎么花出去。
没有人察觉到，一出教室就不见的冰青橙其实并没有走远，她在男厕所里，和劳辛格在一起。
在几分钟以前，用脚把“梦天堂”跺成粉末并且下水道冲走的劳辛格刚走出厕所门，就被站在门口的冰青橙一巴掌推了回去。
“喂，你做什么？不担心里面有人吗？”
冰青橙笑了笑，还有心情说笑道：“不担心啊。因为现在上课了不是吗？再说如果真有人的话，你应该立刻表明里面有衣服没穿好的小男孩，而不是说可能有没有人的问题。”
“你。”劳辛格想说什么，他想解释解释，但是他说不出口。冰青橙离他太近了！不！实际上有五十厘米，但劳辛格觉得逼近的让他难受。冰青橙略扬着下巴望着他，她异于常人的金色蛇瞳，窗外的光线照射进来，明暗的交界线刚好在她鼻梁上，她的目光在阴影里。
“我妹妹。”冰青橙忽然说，用的是一种软软的口气，“她和你们玩的开心吗？”
劳辛格思索了几秒，立刻连声道：“开心，开心，她很开心。”
“那她笑了没有？”冰青橙又问，不等劳辛格回答，她接着说，“我妹妹和我不是一个母亲，所以以前我不喜欢她，有时间的话也只做自己的事情。练剑，搓水球，读书？我从来都没关心过她平时都做什么，也几乎没有和她一起玩过。”
“劳辛格。”冰青橙话锋一转道，“你知道伯格居住的地方吧？带我过去。”
“为什么？”劳辛格问，但是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冰青橙往后退了几步，咬牙切齿道：“为什么？你还有脸问，是你……”她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换上了略带恳求的语气，“带我过去吧？”
冰青橙在生气，劳辛格很清楚的看了出来。所以他们避开有人的地方，到了伯格的住所门外，看着冰青橙从口袋里拿出了两根铁丝，撬开了门锁。
“这是我外公教我的。”冰青橙收起铁丝，算是对劳辛格解释。“很奇怪吧？我外公会教一个公主撬门开锁的事情，但是我自己也能感觉到，我没有做公主的命。”
伯格的住所是一室一厅的单人间，冰青橙在门口扔下了劳辛格，自己走了进去，然后毫不犹豫的翻起了自己能翻找的任何地方。她翻找的很小心，每件东西都按照原位摆放好。
“喂，冰青橙，这样不好吧？你在找什么？”劳辛格有些局促的走进来，对冰青橙说。
冰青橙不说话，在客厅、卫生间，甚至打开洗衣机看了看，最后来到了卧室。劳辛格急忙追了过去，冰青橙一把拉开了卧室衣柜的对开门。
“喂！劳辛格。”冰青橙用一种听不出来是怒火中烧的声音说，“你说如果现在伯格老师忽然回来的话你会说什么？会不会说都是冰青橙做的，跟我没关系，我一定会保密的。”
劳辛格什么都没说，他不想说。
在冰青橙打开衣柜的时候，一股怪怪的味道也飘散了出来，是女人的味道，有点发臭了。但贝莎不同，她身上一直很香。劳辛格低下头，看着因为堆积存放而掉下来的衣物，在他脚边的这件真熟悉啊！
小女生的三角形的小内衣，熟悉的尺寸，熟悉的颜色，熟悉的花边……
劳辛格不由的弯下腰，想要把衣物捡起来，拿在手里……但他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后果就是后脑钝器击打的强烈疼痛……他倒了下去，抓着贝莎的内衣，倒在一堆由伯格收集的，女性的贴身衣物上……
劳辛格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发现自己被捆在一把椅子上，嘴被布条堵着，在他对面还绑着一个人，伯格。
“其实我并不在乎。”冰青橙说，“你有我把艾薇从楼梯上推下，害她死掉的照片。但是你伤害了我妹妹，贝莎，她去寻死了，虽然现在还没有找到她，但是我有感觉，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在一旁的冰青橙拿出风语，横在伯格的脖子上。“我其实想一剑杀了你这个人渣，但是我决定让劳辛格决定你的生死。”
冰青橙把劳辛格口中的布条拽出来，对方咳嗽了两声。看着伯格丑陋的，狼狈的恳求着活命的脸，劳辛格别过头，看着冰青橙说道：
“你应该一剑杀了他，然后在杀了我。”
“是的。”冰青橙说，“直到天黑他才回来，然后我砍断了他的手筋脚筋。他还破口大喊的威胁我，声音简直太恶心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也会把你一起杀了？”
“你恨我，冰青橙。”劳辛格喘着气说，“我能感觉到我们是同一种人，是我伤害了贝莎，‘梦天堂’也是我骗她吃的。你会杀了我，就像杀死艾薇一样。”
“我们才不是同一类人。”冰青橙嗤笑道，“艾薇是我不小心推下去的，不是刻意杀她的。留你到现在，其实只是想对你说一件事。贝莎她喜欢你。”
“真的吗？”劳辛格心中一喜，但很快的恢复了表情，也许只是冰青橙在故意戏弄他。
“是真的。”冰青橙认真的说，“我看了她的日记，她是真的喜欢你的。她其实是个好孩子，如果你没有那样对她的话……谁知道你本性如此恶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