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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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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小夏第二天又是被敲门声惊醒的，他浑浑噩噩的踩在地上出去开门，门刚一开阎小秋就像窜天猴一样窜到他跟前，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脸紧张的瞅着他：“哥，要不要我给你出跑路费？”
青年睡得乱糟糟的头发都糊在脸上，加上他惨白惨白的脸色，乍一看比贞子还凶残。师小夏瞅着妹妹猴急的动作翻了个白眼：“你这一惊一乍的又干吗，要不要我给你搭把脉看看你哪根神经接错了？”
“我昨天灵感大爆发，一晚上写了好几万字呢，然后八点钟休息了一下刷微博，发现你摊上事了，anar的经纪人点明轮你。”阎小秋说着翻开哥哥的手机，戳进了anar所属公司的微博，“你看，是官方通告哦，恭喜你终于拉了一车的仇恨，不红没天理。”
公司微博发了一个盖章的文件，大意是不实消息对艺人造成了相当大的困扰，公司就抹黑艺人的行为零容忍，如果对方在见到公函之后不做出回应，那么公司将遵循法律采取一切可能的措施。
anar的经纪人容暮芸也转发了该微博，并称：‘按照民事诉讼‘谁主张谁举证’的原则，师小夏记者必须能够提供充分的正面证据才能证实自己的说法，光凭几段臆测根本是完全站不住脚的。他不能提供‘完整，连续，确切’的事实，仅仅凭着片段信息编造新闻，对艺人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作为他们的经纪人，我不能容忍这种情况继续发生！’
“好像很大快人心的样子。我有那么坏嘛。”青年气定神闲的翻着评论，根本就没被接连两道大v警告影响，“那些迷妹们说什么‘喜大普奔大仇得报’，‘公司硬气了一回终于可以扬眉吐气’……还有‘好好教那个心机表做人’？这什么鬼，为什么都叫我心机表？！”
“因为你只用了几天的时间就达到了别人努力几年都做不到的事。”阎小秋冷哼，“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怕什么。”师小夏切了一声，满眼不屑，“你还真以为他们会和我打官司？他们言辞表述这么严厉只不过是为了安抚粉丝的心情而已，等风头一过，谁还记得？不少娱乐公司都会在网络上打口水仗，可是现实嘛……你真以为他们在法庭上见？这种后续大部分都会不了了之，你只要记得公关就好。当然里面有脑袋不好使的，然后就会吃瘪，不过这个成本不是很高，所以也不算什么问题。”
阎小秋智商这时上线：“可他们万一不走法定程序呢，你知道的，他们门路广，什么人都认识。你让他们吃瘪，他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还没证据。”
青年陷入沉默：“你说的好有道理。他们凑我可以，但是不能打脸。”
病房顿时冷场。
“所以你要逃吗。”
“你带钱了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阎小秋当即闭嘴等哥哥说话。
“借点钱给我，我要去网吧。”师小夏一脸认真，表情严肃，“去黑英国所有中学的教务网。”
少女立刻跳脚：“你又来？！喂你黑上瘾了是不……”
“shbeygirl……”
青年手边手机铃声猛得响起，少女听着anar动感的音乐，看哥哥的眼神一言难尽。
讲真……哥哥简直是教科书般傲娇的超级黑粉。
“我要工作了。”师小夏接完了电话就去换衣服说要出门，还带走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阎小秋说自己太困要去补觉就回去了。青年抬手匆忙看了眼时间发现自己离约定时间只剩下一个多小时，于是立刻在医院门口拦了辆车直奔市区。
电视台的人刚才突然打电话要自己过去，他还没问清楚是由，那边电话就挂断了，一定是采访的事情。师小夏翻开随身携带的记录薄，认真一笔一画修改着采访的内容，他删了很多没实质的问题，加了很多需要临时发挥的内容，他还根据蓝艾凌的公司定位重新编写了导读，这样大致的采访稿件就成型了，没几天就是截稿日，这些人终于坐不住把他拉过去工作。
一到电视台的大门青年左眼就一阵狂跳，他揉了揉眼睛跟着别的同事进了电梯，电梯慢慢运行，周围都是互不相识的陌生面孔，师小夏看着上升的数字，心情突然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那是一种失去重力找不到支撑点的感觉，悬浮在地表和不上不下的空气里，什么都抓不到。
“叮。”
电梯停在了十一楼，师小夏提着笔记本走出电梯，在第二个走廊的房门前停了下来，敲了敲门：“赵主任，我是师小夏。”
“请进。”
门外的人愣了楞，等了几秒才慢慢推门进去，办公室里的声音不是老赵的。
“小师啊，你来了。”推开门，屋子里的三个人都抬头看着他，只有一个是熟面孔，青年满脑子问号，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冲着里面的人礼貌笑了笑：“大家好。”
“站着干嘛，坐下说话。”赵主任给师小夏倒了杯水，对着另外两个人介绍说，“他就是师小夏。”
坐在对面一看就是小boss的陌生人点了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其中一个和另一个低声说了句话就先走了，剩下的这个很有官相的中年斯文眼镜男双手交叉放在办公桌上，正面打量着青年。
“什么情况。”师小夏将电脑搁在桌子上，满脑袋雾水，他小声问着老赵，而后者显然也不明状况，只说这些人应该是来考察的。
他不是已经转正了吗，有什么好考察的。
师小夏于是没理会那个陌生人，将采访稿一稿交给了赵主任：“这是我这次的采访稿，刚刚在路上也修改了不少，您帮我看看还有哪些问题？对了，我电脑里也有一些资料没有编写进去，如果导读觉得不够，我可以再加。采访没有具体说明哪些问题被禁止，所以我把我想问的都列在上面了，您觉得不合适的就圈出来，我随时可以补充。”
“我看看。”赵主任就着问题圈了几个点，他快速过了一遍稿子，夸赞说，“不愧是外派记者，一个人也能搞定所有的事情。”
“如果没问题我就这么准备了。对了，说到搭档，我到现在都没有接到任何通知，是单位还没有确定人数吗，还有采访时间到底是安排在周几，蓝艾凌听说不接受晚间采访，所以……”
“抱歉打扰一下。”
一直坐在正对面的中年男人突然开口，说到兴头上被打断的青年顿了顿，这才发现那个人的耳朵上戴着一只蓝牙耳机。
“师先生，我是电视台人事部门的主管，有些事情必须当面向你确认一下。”
“什么事。”师小夏抬起眼，表情不明。
外面这时有人推门进来，是之前的那个陌生人。他将一封信封放在桌面，然后将办公室里不明情况的赵主任请了出去。
“这里的东西请你过目。”中年男人将信封缓缓推到了他面前，伴随着摩擦桌面发出的沙沙声响。
师小夏定定的看着中年人，并没有接过信封。
屋子里的气氛开始凝重。
“是什么。”他问。
中年人只是回答：“你自己知道。”
师小夏当即猜出里面装的是什么。他面部表情微微动了动，冷嗤一声，神情不屑，右眉夸张地扬了扬：“所以要辞退我？就凭这些摆不上台面的东西？贵单位什么时候这么玻璃心，别人动动嘴皮子就能决定一个人去留。你们要真这么在乎群众的呼声，怎么不把这几年s市发生的几件大事的事实公布一下？”
“请你冷静，我可以为你解释原因。单位不允许正式职工同时任职在两个工作场所，这是违反单位规定的；另外单位还规定职工对外界造成不良影响的结果，需要自行承担。”
“是么，”青年只是一个劲冷笑，“你们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有人举报你，单位不会承担这部分责任。而且……”中年人自知多言，没有继续说。
“得罪了高层对吧。”师小夏凉凉的接上，“我不想再跟你们废话，你们要辞退我，可以，我走。贵单位的空气腐烂到生蛆，令人作呕，我早就呆不下去了。”
他站起身，当着中年男人的面撕碎信封，其后拎着自己的电脑决绝走了出去，再也不回头。
傻比傻比傻比傻比……
他妈的全是傻比……
眼神慑人的年轻人快步行走在过道里，周围乌云压低，气场超负能量，走廊的路人战战兢兢的贴着墙靠边走，没一个敢靠近他。
“shhysoul……”
再无他人的电梯中，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热闹的响个不停。
蹲在交界角落的身影抱着电脑包，安静下来的神色无端让人心疼。铃声不折不挠的断了又响，响了又断，在数字跳到一楼，青年默默站起身挪动到电梯口时，才抬起了冰冷的手指，眼睛没焦点的接了电话：“喂……”
师小夏第二天又是被敲门声惊醒的，他浑浑噩噩的踩在地上出去开门，门刚一开阎小秋就像窜天猴一样窜到他跟前，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脸紧张的瞅着他：“哥，要不要我给你出跑路费？”
青年睡得乱糟糟的头发都糊在脸上，加上他惨白惨白的脸色，乍一看比贞子还凶残。师小夏瞅着妹妹猴急的动作翻了个白眼：“你这一惊一乍的又干吗，要不要我给你搭把脉看看你哪根神经接错了？”
“我昨天灵感大爆发，一晚上写了好几万字呢，然后八点钟休息了一下刷微博，发现你摊上事了，anar的经纪人点明轮你。”阎小秋说着翻开哥哥的手机，戳进了anar所属公司的微博，“你看，是官方通告哦，恭喜你终于拉了一车的仇恨，不红没天理。”
公司微博发了一个盖章的文件，大意是不实消息对艺人造成了相当大的困扰，公司就抹黑艺人的行为零容忍，如果对方在见到公函之后不做出回应，那么公司将遵循法律采取一切可能的措施。
anar的经纪人容暮芸也转发了该微博，并称：‘按照民事诉讼‘谁主张谁举证’的原则，师小夏记者必须能够提供充分的正面证据才能证实自己的说法，光凭几段臆测根本是完全站不住脚的。他不能提供‘完整，连续，确切’的事实，仅仅凭着片段信息编造新闻，对艺人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作为他们的经纪人，我不能容忍这种情况继续发生！’
“好像很大快人心的样子。我有那么坏嘛。”青年气定神闲的翻着评论，根本就没被接连两道大v警告影响，“那些迷妹们说什么‘喜大普奔大仇得报’，‘公司硬气了一回终于可以扬眉吐气’……还有‘好好教那个心机表做人’？这什么鬼，为什么都叫我心机表？！”
“因为你只用了几天的时间就达到了别人努力几年都做不到的事。”阎小秋冷哼，“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怕什么。”师小夏切了一声，满眼不屑，“你还真以为他们会和我打官司？他们言辞表述这么严厉只不过是为了安抚粉丝的心情而已，等风头一过，谁还记得？不少娱乐公司都会在网络上打口水仗，可是现实嘛……你真以为他们在法庭上见？这种后续大部分都会不了了之，你只要记得公关就好。当然里面有脑袋不好使的，然后就会吃瘪，不过这个成本不是很高，所以也不算什么问题。”
阎小秋智商这时上线：“可他们万一不走法定程序呢，你知道的，他们门路广，什么人都认识。你让他们吃瘪，他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还没证据。”
青年陷入沉默：“你说的好有道理。他们凑我可以，但是不能打脸。”
病房顿时冷场。
“所以你要逃吗。”
“你带钱了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阎小秋当即闭嘴等哥哥说话。
“借点钱给我，我要去网吧。”师小夏一脸认真，表情严肃，“去黑英国所有中学的教务网。”
少女立刻跳脚：“你又来？！喂你黑上瘾了是不……”
“shbeygirl……”
青年手边手机铃声猛得响起，少女听着anar动感的音乐，看哥哥的眼神一言难尽。
讲真……哥哥简直是教科书般傲娇的超级黑粉。
“我要工作了。”师小夏接完了电话就去换衣服说要出门，还带走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阎小秋说自己太困要去补觉就回去了。青年抬手匆忙看了眼时间发现自己离约定时间只剩下一个多小时，于是立刻在医院门口拦了辆车直奔市区。
电视台的人刚才突然打电话要自己过去，他还没问清楚是由，那边电话就挂断了，一定是采访的事情。师小夏翻开随身携带的记录薄，认真一笔一画修改着采访的内容，他删了很多没实质的问题，加了很多需要临时发挥的内容，他还根据蓝艾凌的公司定位重新编写了导读，这样大致的采访稿件就成型了，没几天就是截稿日，这些人终于坐不住把他拉过去工作。
一到电视台的大门青年左眼就一阵狂跳，他揉了揉眼睛跟着别的同事进了电梯，电梯慢慢运行，周围都是互不相识的陌生面孔，师小夏看着上升的数字，心情突然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那是一种失去重力找不到支撑点的感觉，悬浮在地表和不上不下的空气里，什么都抓不到。
“叮。”
电梯停在了十一楼，师小夏提着笔记本走出电梯，在第二个走廊的房门前停了下来，敲了敲门：“赵主任，我是师小夏。”
“请进。”
门外的人愣了楞，等了几秒才慢慢推门进去，办公室里的声音不是老赵的。
“小师啊，你来了。”推开门，屋子里的三个人都抬头看着他，只有一个是熟面孔，青年满脑子问号，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冲着里面的人礼貌笑了笑：“大家好。”
“站着干嘛，坐下说话。”赵主任给师小夏倒了杯水，对着另外两个人介绍说，“他就是师小夏。”
坐在对面一看就是小boss的陌生人点了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其中一个和另一个低声说了句话就先走了，剩下的这个很有官相的中年斯文眼镜男双手交叉放在办公桌上，正面打量着青年。
“什么情况。”师小夏将电脑搁在桌子上，满脑袋雾水，他小声问着老赵，而后者显然也不明状况，只说这些人应该是来考察的。
他不是已经转正了吗，有什么好考察的。
师小夏于是没理会那个陌生人，将采访稿一稿交给了赵主任：“这是我这次的采访稿，刚刚在路上也修改了不少，您帮我看看还有哪些问题？对了，我电脑里也有一些资料没有编写进去，如果导读觉得不够，我可以再加。采访没有具体说明哪些问题被禁止，所以我把我想问的都列在上面了，您觉得不合适的就圈出来，我随时可以补充。”
“我看看。”赵主任就着问题圈了几个点，他快速过了一遍稿子，夸赞说，“不愧是外派记者，一个人也能搞定所有的事情。”
“如果没问题我就这么准备了。对了，说到搭档，我到现在都没有接到任何通知，是单位还没有确定人数吗，还有采访时间到底是安排在周几，蓝艾凌听说不接受晚间采访，所以……”
“抱歉打扰一下。”
一直坐在正对面的中年男人突然开口，说到兴头上被打断的青年顿了顿，这才发现那个人的耳朵上戴着一只蓝牙耳机。
“师先生，我是电视台人事部门的主管，有些事情必须当面向你确认一下。”
“什么事。”师小夏抬起眼，表情不明。
外面这时有人推门进来，是之前的那个陌生人。他将一封信封放在桌面，然后将办公室里不明情况的赵主任请了出去。
“这里的东西请你过目。”中年男人将信封缓缓推到了他面前，伴随着摩擦桌面发出的沙沙声响。
师小夏定定的看着中年人，并没有接过信封。
屋子里的气氛开始凝重。
“是什么。”他问。
中年人只是回答：“你自己知道。”
师小夏当即猜出里面装的是什么。他面部表情微微动了动，冷嗤一声，神情不屑，右眉夸张地扬了扬：“所以要辞退我？就凭这些摆不上台面的东西？贵单位什么时候这么玻璃心，别人动动嘴皮子就能决定一个人去留。你们要真这么在乎群众的呼声，怎么不把这几年s市发生的几件大事的事实公布一下？”
“请你冷静，我可以为你解释原因。单位不允许正式职工同时任职在两个工作场所，这是违反单位规定的；另外单位还规定职工对外界造成不良影响的结果，需要自行承担。”
“是么，”青年只是一个劲冷笑，“你们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有人举报你，单位不会承担这部分责任。而且……”中年人自知多言，没有继续说。
“得罪了高层对吧。”师小夏凉凉的接上，“我不想再跟你们废话，你们要辞退我，可以，我走。贵单位的空气腐烂到生蛆，令人作呕，我早就呆不下去了。”
他站起身，当着中年男人的面撕碎信封，其后拎着自己的电脑决绝走了出去，再也不回头。
傻比傻比傻比傻比……
他妈的全是傻比……
眼神慑人的年轻人快步行走在过道里，周围乌云压低，气场超负能量，走廊的路人战战兢兢的贴着墙靠边走，没一个敢靠近他。
“shhysoul……”
再无他人的电梯中，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热闹的响个不停。
蹲在交界角落的身影抱着电脑包，安静下来的神色无端让人心疼。铃声不折不挠的断了又响，响了又断，在数字跳到一楼，青年默默站起身挪动到电梯口时，才抬起了冰冷的手指，眼睛没焦点的接了电话：“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