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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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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鱼街两边好多大树,枝繁叶茂,洒下一片片浓荫。

    离池塘稍远,俞悦和庄上弦站在一棵榆树上,俞悦穿着石青色纱袍,庄上弦穿着雪青色罗袍,都比较隐蔽。两人深情对视,ua。

    庄上弦抱着月牙深情一吻,先不走了。

    骗子扯出庄家军,在这种特殊的时候,这用心实在是、不一般。

    池塘边,几个小商等明显动了心,就算一点点也是好的开头。又有别的人围过去。

    骗子一副拜把子兄弟的样子,实诚又有几分军士的气质,更令人信服。

    骗子高明的地方,是含糊其辞没说清他要兜售、还是介绍门路,或者怎么着。比如他好不容易弄到十几只石虫回到家,老婆和老娘已经死了,石虫只能转卖,希望能救下一个人,呜呜呜。

    俞悦脑洞开比较大,别人也可以发挥想象,人多更热闹。

    小商依旧有经验,不搭茬。他们平时或许就没少骗人,什么倾家荡产、砸锅卖铁、卖儿鬻女才买到十几只石虫,现在只能贱价甩卖。

    围观的一个外地人单纯、好奇:“真能弄到石虫?听说搞不好就被抓去做奴隶。”

    一个路人义愤:“很多人是逼不得已、走投无路,墨国公真是……”

    路上一些州城百姓围观,大家面面相觑,骗子和托儿的故事。

    骗子胆大,义正辞严:“话不能这么说,无规矩不成方圆,墨国公这么做有他的道理。庄家军纪律严明,否则怎么打胜仗?”

    州城百姓面面相觑,高啊,除了反配,反托儿也来了,要不要再演个苦肉计撕逼?或者大家帮忙?有人去衙门喊衙役,其他人看的津津有味。

    俞悦也来了兴趣,这回骗子整这么复杂又精彩,应该是传说中连环局了。就不知道准备骗财还是骗色,她正好有财又有貌,骗子再卖力一点嘤嘤嘤。

    庄上弦抱着月牙卖力亲,站的高亲的远,从左肩亲到右肩。

    榆树下单身狗都赶紧跑,都跑去围观吧,把托儿都盯牢。巩州早做了各种普及教育,大家要团结一致对外,维护巩州和崇州的权利。

    围观的越来越多,荷花也热情围观,风吹阵阵荷香。

    一个驼背使劲往人群挤,又瘦又小又急又有几分猥琐,大家赶紧给他让。

    驼背穿着灰色旧衣服,看着像个男的,一说话带着诡异的口音又像是女的,更猥琐了。

    不少人知道,前面的托儿是前戏,这是正戏。

    驼背演得很卖力,焦急的盯着骗子:“是你有石虫吗?快给我!”

    骗子吓一跳,忙四处瞧,这种事儿怎么能大声嚷嚷,还好四处没衙役。呃不对,再盯着驼背,什么叫快给他?

    驼背急的拽骗子:“快给我看看!”

    骗子衣服不新但比驼背体面多了,忙将衣服拽回来,一脸警惕:“我没有!”

    驼背不信,又去拽他;骗子赶紧闪,发现驼背像疯子。

    驼背真急疯了,拽不到骗子,一屁股坐地上大哭:“呜呜呜我命苦啊!六岁做了童养媳!十三岁掌柜出门,我在家侍奉公婆、还要带小姑子。好容易等掌柜回来,没两年又病倒!呜呜呜我上辈子造孽了吗?啊啊啊老天啊!”

    围观的都同情,这命是有够苦,背就是累弯的吧?

    驼背特能哭,一边哭一边诉,简直见者伤心闻者落泪,幸福的人惭愧。

    骗子也惭愧:“你莫哭了!墨国公爱民如子,你若真有困难,去跟他讲,他会帮你的。”

    驼背再次嚎啕:“啊啊啊墨国公是什么人,岂是我们屁民能随便见的!呜呜呜我多少次想拿裤带吊死了事,但翁姑老了,掌柜瘫痪,我走了他们怎么办?呜呜呜老天啊,你睁开眼睛看看!”

    驼背不是口音诡异,是嗓子好像被裤带吊过,伤了喉咙。

    她哭的痛快的时候,有种阴森森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又显得更凄凉可怜。

    围观的不是冷漠,没人安慰。大家在热情看戏,演的跟真的一样,没准真拉个真的来演,这些人也是想得出做得到。

    至于庄家军,也有钱大那种叛徒,还有刘云芳那种,不少人冷眼看着。

    骗子于心不忍,这事儿也算是他挑起的。他好歹拿一手绢给驼背。

    小商都皱眉,他们被利用了?街上那么多人议论石虫,别将他们拖下水啊。再说,男女授受不亲,男女的手绢也断不能随便给人。

    驼背有些疯,拿着手绢猛扑向骗子,好像跟他有仇,被他骗走清白。

    骗子猝不及防,差点被扑倒;匆忙避开,身上掉下一包。

    骗子一看,忙去抢包。驼背眼疾手快一把抢到手。

    骗子大急:“诶诶放下,岂能随便拿人东西!”

    驼背看包已经露出一角,欻欻几下打开,是一块蒲丝包着八只虫子,很像石虫。

    众所周知,石虫和知了长挺像,干了是青灰色。这几个青灰色,也不能说一定是石虫。

    驼背却如获至宝,抓一个两个捂在胸口,又抬头凶狠的盯着骗子:“石虫!你有,你骗人!你是个骗子!”

    俞悦在树上快醉了,一个骗子说自己是骗子,利用人逆反心理?

    这设计者太老练了,演的也是毫无破绽。说他们骗子都想怀疑一下自己,是不是心理阴暗。

    俗话说,大部分人是好的,大家要充满阳光,相信这世界。

    不论怎么想,大家都默默看着,真假自会继续演下去。

    骗子很尴尬,赶紧解释:“我好容易才弄到,剩下这几只我自己还有用。”

    单纯的外地人打抱不平:“她那么可怜,掌柜瘫痪又不离不弃。”

    骗子应道:“石虫有分好坏。我这几只一般,也花了我所有积蓄,还借了不少钱。”

    驼背立马从怀里掏出一堆银票,全塞骗子手里。

    路人义愤:“她已经那么可怜,你还好意思提钱。看这些都是五两的银票,还不知道怎么来的,以后日子可怎么过。”

    驼背匆忙包好虫子,抹着泪驼着背坚强的说道:“只要掌柜能好,翁姑好,我做牛做马做猪做狗都无所谓,谁让我上辈子造孽,这辈子就这命。”

    骗子一声叹息,叹的多少苦逼、穷逼想落泪:“谁的命都不好。既然遇上,我就帮你一把。石虫按以前的价,二十两一只。待我数过银票,剩下还你。不过石虫若是不够,你还要去找墨国公,他仁爱、大德。”

    不少人点头,墨国公仁德,这骗子也是好人,二十两一只啊。

    骗子将银票数完,还了几张给驼背。

    驼背跪下砰砰砰给他磕头,骗子赶紧拉着她,特感人。

    驼背抹着泪转身,来一队衙役,曹都尉一个亲兵带队,不声不响的。

    驼背吓得忙后退,绕路,继续走。

    骗子也赶紧开溜。石虫管得严,抓住没准要做奴隶,外地人和路人都好心掩护。

    亲兵和衙役不管,巩州百姓将外边堵得严严实实,急什么?这一溜不是让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以为巩州的衙门很可怕?

    一个衙役一脸老实,非常可爱,继续拦着驼背:“你掌柜瘫痪?”

    驼背忙摇头,使劲摇头,好像遇到欺男霸女的。

    衙役是好人,每天咬筷子练各种笑容,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他演技不算好起码也及格:“有病不要乱吃药,会吃死人的。正好衙门展开义诊,跟我们走,回头请大夫跟你去义诊,再对症下药。家庭条件不好,药费只收三成。”

    州城百姓喊:“这次什么时候?”

    衙役应道:“本来要过上几天,但有急病不能等啊。”

    百姓喊:“我不急!就是娃夜里老咳嗽,就等着卓大夫义诊!”

    旁边人骂:“有义诊你都不好好请大夫,把娃耽搁了。听大夫说咳嗽不好会落下大毛病。”

    大家胡乱插话,把驼背要说的都淹没,最后一块热情的请驼背去衙门。

    驼背着急,一边流泪一边流汗却说不出话。

    衙役拉着她好心安慰:“别急,到衙门立刻帮你请大夫。”

    骗子和托儿也特急,连环局才开始,大家能不能照着剧本演?

    亲兵亲自请骗子:“诸位去做个见证。别以为我们巩州衙门在骗人或怎么着。”

    外地人忙喊:“我还有事!”

    亲兵应道:“什么事比得上救人一家?这么要紧不如衙门帮你去办。”

    州城百姓欢呼,咱巩州衙门、衙役现在就是好公仆。一些没急事的、好事的、凑热闹的,和衙役一块将骗子、托儿等全弄去衙门。

    围观的有人好奇还想去衙门,不过衙门终究是衙门。

    几个小商面面相觑,大家都不傻,骗子后边的反应特不对劲,衙门的处理有意思,反正没牵连他们就行。想起来一身冷汗,随便说个话差点摊上事儿。

    稍远处榆树上,俞悦看着庄上弦,走了。

    庄上弦不走,他也没急事,抱着月牙再亲一口。

    俞悦咬他,真是随时随地他都能、眼睛往屋顶一瞧,有两人。

    庄上弦抱着月牙飞过去,两个高手吓得、是冻的目瞪口呆差点成冰雕。

    屋里张学超急着喊:“怎么样?那是范公子专门弄来的。”

    ※※※

    范家以前和贺家关系好,范家又有钱,范适外号范百万;所以在州城有不少店铺、住宅,伯鱼街这处宅子离刺史府不远,离扶苏酒肆更近。

    张学超和褚氏一样,被酒店、客栈等拒绝,又被戳穿身份,干脆住到这儿。

    这处宅子不算大,但范家不差钱,范适以前自己也住,所以建造、陈设等都很奢华,除了商人不能用的,比如紫檀、乌木等,已经足够奢侈靡丽。

    窗前摆一张矮榻,张学超穿着襕衫,伤基本好了;搂着一美人,美人就披一层薄薄红纱,柔荑端一觥美酒,香一个喂一口,这日子滋润的很。范张很长时间不到巩州,张学超是把自己当范张了。

    俞悦觉得,一个狗腿能过上这日子,确实得意。

    她学驼背,掐自己脖子,抓着庄上弦的大手掐,换着声音问:“范公子到底什么意思?”

    屋里张学超应道:“当然是给我报仇。”

    俞悦在屋顶,没发现这傻逼还挺自恋;再看着庄上弦,好好掐。

    庄上弦怎么可能掐月牙,发现月牙却玩的很开心,他心里惆怅,假如有一天月牙说给她一刀,他玩还是不玩?用考虑吗?

    下面张学超不用考虑,继续说道:“也是给范公报仇。范公做了多少大事,陛下都礼遇他,据说墨国却很不给范公面子。再说,墨国控制巩州,拦在南北的路中间,给滁商带来不少麻烦,是时候解决他们了。”

    俞悦抓着庄上弦的手,掐好了,继续问:“是时候,什么时候?有什么时机?”

    屋里张学超卖弄:“这么好的时机你们不懂。巩州已经引起陛下注意,就是它的末日。京城那些功臣之后贼心不死,煽动百姓,散布谣言,说庄家军、墨国公怎么地。陛下只怕一天都不能容忍。这时候只要出力,毁了庄家名声,打压巩州,陛下一定很开心。范家能否再次飞跃、超过渧商,成败在此一举。”

    俞悦看着庄上弦,几个骗子一个连环局能有这么大作用?

    庄上弦捏着月牙下巴,又冷酷的看着两个高手。

    范家的高手想死的心都有,让他们立刻去死吧,省了多少折磨。

    宅子别处又跑出几个高手,看着屋顶都吓尿。

    墨国公虽然控制巩州,但没有格外针对范家的住宅、店铺等。就像将张学超赶出去,是各客栈等联合行动,轻易不会说将张学超再赶出州城。但现在,相当于抓了现行,张学超傻逼还在吹嘘。

    张学超总算发现不对,气氛太压抑。这是一种天要下雨蚂蚁搬家式效应。

    庄上弦拉着月牙飞进屋,张学超吓得从榻上滑到地上,触动了旧伤。

    俞悦找个美人榻坐下,看薄纱美人还能镇定一点,示意她扶起张学超,一边安慰:“本公子路过,打酱油的。你别紧张。来继续谈,纯粹是讨论,言者无罪。”

    张学超吓得直哆嗦,抓着美人一拽,把薄纱拽掉了。

    美人很大方,皮肤好又圆润,刺激着张学超狗腿的心理,过了一阵总算能坐着。

    俞悦认真跟他谈:“来说说京城的功臣之后。”

    张学超抱着美人,给他壮胆,很狗腿的说道:“京城、邯郸、陛下!不论巩州或崇州,岂能与罗宋国比!陛下念在庄家军之功劳,对墨国网开一面,但是你们太嚣张,陛下动雷霆之怒,瞬间能让墨国化为飞灰。”

    好像墨国公已经在眼前化为飞灰,张学超儒士的骨气又回来一点。

    他本来只是秀才,举人是花钱买的。所以儒士的骨气不多。

    俞悦不苛求,随便聊聊:“事实上陛下为什么没让墨国化为飞灰?或者还差什么条件与时机?”

    张学超像学霸一样平时就有考虑这些问题,组织一下语言:“庄家军立下大功,也是大患。比如现在,胜败乃兵家常事,有人却造谣,没有庄家军如何如何。庄家军是谁?是罗宋国的,军士都是罗宋国人,为什么就不能打仗了?荒谬!如果大家真忘不了,陛下或许会下手,就像让娃断奶。”

    俞悦挑眉,这才是谬论吧,不过也有几分道理。

    地球没了谁都能转,那么究竟谁影响地球转动?不是庄家,是罗擎受。

    现在不是要让娃断奶,是该把罗家的娃掐死,养的都是白眼狼。

    庄上弦气息能很好的收敛,不是像普通人,是降低存在感。

    俞悦看着他,罗擎受已经错过最佳时机,有一天贺梅琴说当初就该掐死你,俞悦说就不该养你们这些白眼狼。

    庄上弦看着月牙,刚才在她白嫩的脖子留下一个手印,回去好好补一下。

    俞悦现在已经长大,不需要补太多,再问张学超:“那煽动百姓、散布谣言是怎么回事?也是范家做的?”

    张学超脱口而出:“不是,是丞相。”说完吓一跳,再看墨国公,反正都说了,干脆说个痛快,“听说是李家做的。本来百姓对庄家军、对墨国公有想法,李家适当引导一下,让陛下知道,再出面处理,到时可以通过巩州插手崇州。”

    俞悦说道:“李家盯上崇州?”

    张学超应道:“盯上崇州的多了。听说东营长公主也有意。”

    俞悦说道:“每年不是给皇太后送了一千只石虫?”

    张学超应道:“二百两银子一只!听说崇州每年要抓几万只,就是几百万两!还有稷谷酒,便宜的一两银子一坛,贵的卖到八十一百两,这收入不比石虫少!几个人不动心!听说渧清绝也将崇州正式列为目标。”

    俞悦不知道他哪儿听说的,都快流口水了。

    现在石虫一年能抓十万只,墨国人口也奔十万,一人一只?培养高手一人一月一只,一年十只,就有九人吃不上!换言之,自己吃都不够;若非照顾到习惯,一只都不卖。

    二百两银子一只,卖的是盒子的价,还有打折,钱是那么算的吗?

    跟这种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倒是李家,莫非想学贺家,再进一步?是和俞家比翼,还是助俞家一臂之力?

    庄上弦拉着月牙飞走,也不去逛街,就去江边转转。

    俞悦要来一竹排,和庄上弦来到水泊,以前水泊帮的老巢。

    现在水泊种满莲藕,开着荷花;还种了一些高笋,又叫茭白,茭白炒肉很好吃,和巩州原本的特产竹笋堪称双姝。

    庄上弦看着月牙的鹅蛋脸,发着珍珠般光彩:“想吃茭白排骨汤,还是莲藕排骨汤?”

    俞悦抬头看着他眼睛:“竹笋鱼汤。”

    庄上弦也看着她眼睛:“竹笋现在不好,藕和茭白正嫩,好吃。”

    俞悦眨眨眼睛:“我想吃石锅黑鱼,京城就算丞相府也吃不到的哦。”

    庄上弦应道:“那就做黑鱼炖莲藕,里面有汤。”

    俞悦嘟嘴:“不想吃汤。你下去采藕吗?”

    庄上弦脸往前边一凑,月牙亲一下他就亲自下水采,亲自下厨做,亲自喂月牙。

    俞悦扭头,让他采都是浪费。不会采的把藕弄断,别人都不好弄。现在藕还嫩,把太嫩的采了也浪费。总之他不值,过日子得学会精打细算。

    水泊里一些有经验的都采的很小心。还有一种莲子藕,主要是结莲子,藕会差一些,更不能随便采,否则弄坏了莲子。

    庄上弦剑眉微皱,月牙不亲他,他含着月牙耳朵,咬一口。

    俞悦转头瞪他,咬一口咬他嘴。庄上弦闭着眼睛,俞悦使劲咬一口。

    庄上弦满意了,脱了罗袍下水,个子高,水刚到他腰;胳膊长,一会儿采上来一根藕,洗干净放竹排;在水里摸一阵,又采了两根。

    俞悦喊:“够了,把前面荷花拨开。”

    庄上弦踩着水,一手拽着竹排一手拨着荷花,一会儿来到岛上。

    岛上住着以前水泊帮、后来投降加入西江月的,还有卫处高手的家属,一个西江月分会。西江月沿着青西江建了好些分会,公会总部建在巩州商城。

    墨国石部、酒部、织部在巩州商城都设了分部。在这岛上又设了一个分部。

    俞悦拿着庄上弦的罗袍,庄上弦拿着藕,奔分部去。

    一个胖嘟嘟的碎娃像个球滚过来,头上顶着荷叶,身上穿着肚兜,两条腿像四节藕。

    俞悦忙拉着他,这是田野的娃。

    碎娃拽着俞悦喊:“爹爹!九爹爹,我家有鱼!”

    俞悦问:“你家有银子吗?”

    碎娃抬头挺胸骄傲的喊:“有!在我娘妆奁!还有两锭金子!”

    俞悦喊:“去拿来给我。”

    碎娃喊:“放太高,我拿不着,九爹爹跟我回家拿!”

    田野媳妇儿来拎着她娃回去,啪啪两个巴掌扇他小屁屁,娃嗷嗷直叫。

    俞悦拿着罗袍继续走,走到石榴树下回头,庄上弦一脸猥琐慢吞吞的做什么?

    庄上弦在琢磨娃的事儿,看一眼月牙,算了,以后再说,拿着藕到厨房。厨子刚把黑鱼收拾好,案板调料等也放好,闪了。

    俞悦也要闪,盐会出了点事,不知道又是哪个狗腿干的。

    庄上弦忙喊:“月牙,你得看我做。”

    俞悦看着他,庄上弦摆好姿势,拿着刀一阵刀光闪过,藕削干净,再变成一块块,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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