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成功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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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日,郁银宸没再来找凤息,整日除了修炼就是吃饭睡觉看书,其实并非他不想去,而是不敢去。

    自从那天跟凤息表明心意以后,郁银宸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空缺了一大块,有时候连其他弟子跟他说话他都是恍惚的。

    房门突然被敲响,郁银宸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去开门。

    瞧见外面站着的人时庞明煦那一刻,郁银宸有些怔然,“你找我有事?”

    “阿辰,师尊找你有事。”庞明煦低声道。他已经从岑竹那件事里面彻底解脱了出来,但脑海里仍旧存在着一个可怕的认知,眼前这个人并非九转门新弟子阿辰,而是武林人士闻风丧胆的医毒双绝郁银宸。

    故而,庞明煦说话很小声,唯恐一个不注意得罪了郁银宸。

    “好,我知道了。”郁银宸应了声,“待会儿就去。”

    庞明煦见到郁银宸转身进了屋,顿时松口气,侧身准备大步离开。

    “等一下!”郁银宸突然叫住庞明煦。

    庞明煦身子一僵,缓缓转过来。

    郁银宸问他:“你过来的时候,可有碰见阿希?”

    “没有。”庞明煦赶紧摇头,若是碰见那位姑奶奶,他肯定会绕道走。

    想了一下,庞明煦道:“倒是碰见了卫志文被掌刑堂的长老们带去受罚了。”

    “好,我知道了。”没有打听到凤息的消息,郁银宸有些失落。

    庞明煦得了空,赶紧一溜烟跑出院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正巧裴峥从外面进来,瞧见庞明煦股有些不对劲,疑惑问道:“你这么匆匆忙忙做什么?”

    “没……”庞明煦眼神有些闪躲,将脑袋偏往一边,“师尊让我来通知阿辰去德安园,我方才跑得急了一些。”

    裴峥了然,又问:“那你可曾遇到阿希?”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庞明煦一阵头皮发麻,拼命摇头,“怎么可能,我是从师尊院子过来的,阿希住在大小姐的院子,我遇不到她的。”

    “也是。”裴峥微微叹了口气,“我还想请你帮我问一下呢,这两日都没看见她,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

    庞明煦嘴角抽了抽,凤息那个姑奶奶,她不欺负别人就算开天恩了,旁人谁能让她吃得了半分亏?

    只不过……庞明煦拉回思绪,认真想了一下,郁银宸和裴峥都在打听凤息的下落,莫非那个人这两日下山了,根本没在九转门?

    ……

    郁银宸来到慕昌的德安园,慕昌正在花园里修剪花枝。

    郁银宸走过去,躬身一礼,“弟子见过门主。”

    元休来的第三封信中,直接说明慕昌是他的师兄,所以郁银宸知道慕昌已经认出了他和凤息的身份,索性也不拐弯抹角,“您找我有事?”

    慕昌没抬头,手中动作利落,继续修剪花枝,声音悠远绵长,“郁小子,元休为何让你带着凤丫头来九转门?”

    默然一瞬,郁银宸道:“门主既然已经晓得了,何必再问?”

    慕昌轻哼一声,“你和那个凤丫头一样,滑头得很。”

    郁银宸挑了下眉,不置可否,在没弄清楚慕昌叫他来的目的之前,他自然不可能对对方和盘托出,那不是属于杀手应该有的风格。

    “元休让你时时刻刻看守好凤息。”慕昌仍旧没有抬头,修剪完花枝以后又拿起花洒来认真浇花。

    “是。”目的被看穿,郁银宸也不打算才藏着掖着。

    “可那丫头早就不在九仙山了。”

    慕昌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让郁银宸直接变了脸色。

    “你说什么!”郁银宸脸色惨白,声音含了万分迫切。

    慕昌抬头睨他一眼,不再说话。

    郁银宸满面惊恐,他不过是几日没去找凤息而已,她竟然就自己下了山?

    “年轻人,不要心浮气躁。”慕昌意味深长地说道:“各人自有命数,太过强求反而会适得其反。”

    都这种时候了,慕昌还对他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郁银宸怎可能不怒,他狠狠一脚踢在花盆上,脸色阴沉,“你为什么不早说?”

    男弟子院舍距离山门比较近,如果凤息是从山门下去的,那他不可能不知道。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凤息走了一条郁银宸不知道的捷径,而这条捷径,很可能就是慕昌这个老匹夫告诉凤息的!

    淬了毒的目光死死盯在慕昌身上,郁银宸恨不能直接杀了他,“我师尊明明给你来了信让你帮忙把凤息留在山上,你为什么还要将她放走!”

    “你师尊的确是来了信。”慕昌浇完花,将花洒随意放在花坛里,抬起头来看着郁银宸,“他也的确是让我帮忙留住凤息,可我没说答应。”

    “你!”郁银宸双眼猩红,心中懊恼不已。

    莫非是自己那番话吓到了凤息,所以她想逃避,不想看见他?

    郁银宸重重一拳打在花树上,惊得落英纷纷,他脸色沉凉,声音冰寒地可怕,“告诉我,她去了哪里?”

    慕昌挑挑眉,“告诉你也可以,你先去把灵儿身上的毒给解了。”

    “都这种时候了,我哪里还有时间解毒?”郁银宸眉心紧蹙,“你先告诉我,等我找到凤息,回来就立即给她解毒。”

    慕昌悠悠坐在一旁,一副“没得商量”的姿态。

    郁银宸死死咬牙,“好,我这就去帮慕灵解毒。”

    慕昌顿时乐了,“郁小子,这才对嘛,你们年轻人精神好爱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可无法奉陪了,我这一辈子就只有灵儿这么个闺女,你们两个可倒好,趁着老夫不注意,竟然把主意打到她头上来,若非看在元休那个糟老头的面子上,老夫非要把你们两个抓起来扔进万兽渊不可!”

    郁银宸心急如焚,根本听不进去慕昌说的这些,脚下带风迅速往慕灵的院子走去。

    因为女弟子全部住在里面的关系,到了院门外郁银宸便止了步。

    慕昌吩咐一位女弟子进去禀报。

    不多时,已经换了一身华贵新衣的慕灵在冬云和秋雨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一眼看见郁银宸,慕灵便想到凤息,美眸中顿时闪过一丝恨意,但碍于慕昌在场,慕灵也不能太过失态,只好微微一福,声音娇弱,“父亲,您找我有事?”

    “灵儿,你今日感觉如何?”慕昌上下打量了慕灵一番,发现她清瘦得厉害,眼窝深陷,眼下两片乌青,面上扑了不少粉来遮盖憔悴。

    眉头皱紧,慕昌对着郁银宸道:“去前厅看脉。”

    郁银宸原本想直接扔解药,因为他实在没时间耗,可慕昌的态度很坚决,他又是作为小辈,且如果不帮慕灵探脉,慕昌根本不把凤息的下落告诉他。

    斟酌再三,郁银宸极不情愿地随着众人去了前厅。

    冬云赶紧掏了怀中帕子盖在慕灵的手腕上。

    郁银宸静下心来,缓缓将指腹扣到慕灵脉搏上。

    慕灵一脸不解地看着慕昌,“父亲,您为何会让阿辰来给我看病?”

    慕昌轻轻一哼,睨向郁银宸,“这小子懂些医术,若是不用,岂非可惜了?”

    当着女儿的面,慕昌不可能告诉她这毒本就是凤息那个臭丫头下的,只好委婉地答了一句。

    “您之前请了多少神医都无济于事,怎么敢肯定阿辰一定能看好女儿的病?”慕灵面上有些不悦,一看见郁银宸,她眼前就不由自主地晃出凤息那张脸,简直让她恨得咬牙切齿。

    从看脉到开药方,郁银宸自始至终没说话,虽然眼前这位是师伯的女儿,但他一向对这些矫揉造作的女人没什么兴趣,更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想到这里,郁银宸心中微微一揪。

    能让他高看并尊重的那个人……和他已经回不去从前那般关系了。

    开完药方,郁银宸出了花厅,斜睨一眼与他走在旁侧的慕昌,“门主可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慕昌浓眉一扬,“自然,你不就想知道凤丫头的下落吗?那我告诉你,她和言之一起,往后山一条密道抄近路走的。”

    郁银宸顷刻变了脸色,师妹果然是和那个人一起走的!

    “他们去哪里做什么?”郁银宸心中焦灼,声音亦是万分急迫。

    慕昌翻翻眼皮,“这个老夫便不知道了。”

    “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郁银宸死死盯着慕昌,“扶言之是你的弟子,没有你这个门主的允许,扶言之怎么可能下得了山?”

    慕昌气得胡子一翘,“你这个臭小子,什么态度呢,老夫说不知道就不知道,你就是问出朵花儿来都没用。”

    郁银宸恨恨咬牙,转身要走,却被慕昌叫住。

    “郁小子,私自下山可是要受门规处置的,你莫不是要亲自下山去找那两人?”

    郁银宸冷哼一声,语气满是嘲谑,“你以为几条破门规就想拴住我?”

    话完,郁银宸脚下带风,头也不回地往后山方向去了。

    ……

    与此同时,九仙山后山下的江岸边,凤息看着千里疾驰而来的踏月和祁月这对美貌姐妹,唇角微微勾了勾,“有没有看清楚我给你们写的信?”

    “看清楚了。”两人齐声答。

    “知道神迹族是什么族吗?”凤息又问。

    “知道。”祁月回答:“王族女子具有预言能力。”

    “不错。”凤息满意地点点头,“从现在起,我要将你们两个彻彻底底变成神迹族的人,容貌为次要,神迹族的语言才是重中之重,我之前让师兄帮忙去调神迹族的所有相关资料了,用不了多久,情报门自然会有人将那些东西送来给你们,你们目前的任务便是熟记神迹族的资料,最好能倒背如流,尤其是语言,神迹族的语言,南岷人虽然听不懂,却不代表你们可以乱说,一旦让懂行的人听出来就露馅了。”

    踏月和祁月相互对视一眼,踏月微微蹙眉,“老大,我们两个不会神迹族语啊,你也说了,南岷人听不懂神迹族语,那我们怎么学?”

    凤息打了个响指,林子里顿时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扶言之,另一个是早就知道凤息身份的庞明煦。

    见到凤息,庞明煦身子有些抖。

    凤息挑眉望过去,向踏月祁月介绍,“这位就是神迹族的人,精通南岷语和神迹族语,今后就由他来教你们。”

    瞧见庞明煦脸上的愕然,凤息又向他介绍,“这两位是踏月和祁月,我的人,你无须将这二人区分开,只需知道今后你是她们两个的老师,七日之内,一定要教她们两个学会神迹族语。”

    庞明煦还沉浸在踏月和祁月一模一样的容貌中,陡然听到凤息的话,顿时惊得脸色煞白,脱口而出,“姑奶奶,七日之内,怎么可能?”

    凤息翻了个白眼,“你觉得不可能,那是因为你是普通人,而踏月和祁月不是,只要你能出口的东西,她们就一定能以最快的速度记住。”

    庞明煦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踏月和祁月,又重新看向凤息,嗫喏道:“神迹族这么多文字语言,七日之内,她们真的能学会吗?”

    祁月笑道:“老师就莫要耽误时间了,若是你能不眠不休地教,时间还可以缩短一半。”

    庞明煦惊得张大嘴巴。

    凤息收回视线,落在两姐妹身上,“带着他去我给你们安排好的客栈,这段时日,尽量掩藏自己的踪迹,别让仇家找上门来捣乱,等春猎时间到了,我会再给你们传信的。”

    “嗯。”二人齐齐颔首,“老大就放心吧,跟了你这么些年,便是蠢人也该放聪明了。”

    ……

    踏月和祁月带着庞明煦离开以后,凤息从青石上跳下来,冲扶言之挑挑眉,“你在想什么?”

    “马上就是月圆之夜了。”扶言之面露纠结,“那是结印的最佳时机。”

    凤息眸光闪了闪,她知道扶言之想说什么,可是自己还没有完全考虑好。

    这种结印,与大婚并无差别,只不过少了形式。

    捏着眉心,凤息心中有些烦躁。跟一个才相处了一个月不到的人成婚,这似乎不是她的风格。

    最重要的是,她从未想过要成婚!

    “你在想什么?”扶言之走过来,微凉的手指将她捏眉心的那只手放下来握在手心。

    凤息一怔,看着他。

    “凤息……”扶言之认真凝视着她。

    “嗯?”凤息呼吸顿了顿,这似乎是扶言之第一次这样称呼她。

    “从遇到我直到现在,你可有一刻曾动心过?”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带着前所未有的专注和认真。

    凤息脑中有一瞬空白。

    动心过吗?

    是在云州城客栈他遇刺那一晚借着月光看清楚他无双容颜时的怔然?

    是来往九仙山的路途中那意外一吻的悸动?

    是待在藏书阁半个月想清楚他身份时的不忍?

    是知道他不顾一切冲进火海救她时的感动?

    是听到他说愿意付出生生世世代价时的愕然?

    还是……眼前这一霎他眸中的专注和认真?

    说到底,连她自己都没能弄明白感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所谓的“动心”又该是怎样的表现。

    “噗嗤”一笑,凤息调侃道,“扶言之,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便是我回答出来了,你怎知对不对?”

    “因为我……”扶言之犹豫了一下,“好像动心过。”

    多么实诚的回答。

    凤息默默汗颜,等着他的下文。

    没听见凤息笑话他的声音,扶言之鼓起勇气又道:“你看着我的时候,我心跳得很快,这样算不算?”

    凤息噎住,这种发自内心的大实话,她还能怎么回答?

    她原本想笑,可看到他为了说出这句话而憋得涨红的脸,她又收了笑意,轻咳两声,狐疑地睨着他,“那什么……真的跳得很快吗?”

    凤息说着,伸手就要去摸他的心脏位置。

    扶言之迅速松开凤息的手,抗拒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凤息微微不悦。

    “既然想好了要跟我结印,你这种生人勿近的性子可得改改,结印等同于大婚,那我便是你发妻,你可以抗拒这天下的任何一个人,却唯独不能抗拒我,懂吗?”

    “我……尽量。”扶言之低垂的秀眉微微皱了皱,他这是老习惯了,最讨厌人近身,可是刚才那个举动并非是抗拒凤息的靠近,反而是逃避。

    那是一种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羞赧,他不好意思让她触碰到自己的心跳,因为那样的话,自己的一颗心在她面前便会无所遁形。

    这样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也是让他恐惧的。

    “不是尽量,是一定。”凤息缩回手,不打算触碰他的心跳了,面色却正经下来,“你要知道,结印之后,我们之间无论如何轮回,最终都会找到彼此结成连理,若是你每一世都是这个性子,那我岂不是亏死了,你这个人不懂人情世故,我也不奢望你会有多温柔体贴,但起码,你不能拒绝我的靠近,不能抗拒我,否则……”

    “我懂。”扶言之赶紧接过话,“今后我一定改。”

    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方才那不是抗拒,只是逃避而已,可不管是抗拒还是逃避,总归他都往后退了一步远离她了。

    这是无论如何都说不清楚的。

    ……

    两人依旧是从后山密道回去,出了密道的时候刚好看见一脸沉怒的郁银宸坐在外面,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凤息心下一紧,暗忖完蛋了,之前下山的时候忘了给师兄说一声。

    “师兄……”凤息走过去,讪笑两声,“你怎么会在这儿?过来透气的么?”

    郁银宸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定在两人并排的身影上,沉声问:“去哪儿了?”

    “踏月和祁月来了,招待一下。”凤息如实回答,一边说一边暗自打量郁银宸的脸色。

    凤息是个爱计较的人,凡是惹到她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同时,她也是个不爱计较的人,郁银宸那天在山门外与她告白的那些话,她只是当时非常震惊,回来以后一觉醒来就给忘了。

    所以,凤息并不知道郁银宸一直以为她之所以下山是因为在逃避他。

    郁银宸盯着扶言之看了好久,“既然是去见那两个人,为何你会和扶言之一起?”

    “这……”凤息一时语塞,脑子飞速运转准备找措辞。

    扶言之突然走上前来,张口欲说话,凤息担心他会将百世同心结的事脱口而出,赶紧先一步笑道:“扶言之下山有事,回来的时候我们顺路遇到的。”

    “以后,没跟我打过招呼,不许私自下山,知道了吗?”郁银宸原本想责备凤息几句,可是见她面色有些憔悴,显然是睡眠不足,太过疲劳。

    心下一软,郁银宸站起身来,语气柔和了几分,“走吧!”

    说完,郁银宸当先抬步往前面走去。

    扶言之一脸不解,睨向凤息,“你为何不让我说话?”

    “嘘——”凤息冲他递了个眼色又做了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我师兄根本不知道我要和你结印,我担心你一不小心说了出来。”

    “不说,他就永远都不会知道吗?”扶言之问得很直白,直白到凤息想狠狠揍他一顿。

    凤息自知理亏,翻了个白眼后撇撇嘴,“起码,晚一天知道比早一天知道要好。”

    “郁银宸对你……似乎超出了兄长的界限。”扶言之停下步子,与凤息站在一棵雪松树前,他眼中的灼灼亮色像是在等着她解释。

    “怎么可能!”凤息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我们俩就只是师兄妹而已。”

    “既然是兄长,那你为何害怕让他知道我们俩的关系?”扶言之本着孜孜不倦的精神准备追根问到底。

    “我……我只是……”凤息嗫喏。

    “你有没有想过,我或许早就把你当成最亲的人,当成我的人看待了,倘若除了我之外,别的男人对你有非分之想,我或许会……很生气。”他这辈子接触最多,或者说了解最多的人就是凤息。

    那些年,为了找到灵力能掩盖他魂魄的人,他到处奔波,后来确定是凤息的时候,偷偷跟踪了她好几年。

    算起来,她是他唯一用心去了解过的女子,乃至于前些日子挑选出来准备送进宫的女子在轮廓上都与她有两分相似。

    现在想来,幸亏当时没真的送进去,否则来日见到了肯定尴尬。

    扶言之一板一眼的话,让凤息有片刻凌乱。

    这娃脑子开窍了?

    “别这么严肃嘛!”凤息呵呵笑了两声,“这不是还没到结印的时候吗?”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旦结印,你也是生生世世只能与我在一起的人。”扶言之目光渐敛。

    ……

    再次回到九仙山,凤息才知道郁银宸已经给慕灵解了毒。

    为此,凤息生了好几天的闷气,原本这是个很大的筹码,可是毒一解,就代表自己以后再难找到能与慕昌老狐狸谈判的筹码。

    凤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可是这件事又不能怨郁银宸,怪只怪她自己在走之前忘了通知郁银宸一声。

    岑竹和谢岚死了,那间上等厢房便空了出来,其他弟子都不敢搬进去,凤息却觉得无所谓,一个人占了一间厢房。

    实在睡不着,她索性披上衣服下了床打开窗望着外面的清月发呆。

    不多时,一只周身雪白的鸟儿扑棱扑棱两下飞到窗台上站着,凤息没有丝毫犹豫,以最快的速度将鸟儿赭色脚上的信笺取了下来。

    这是祁月亲笔写来的密信,告诉她这几日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神迹族语也学得差不多了。

    凤息弯了弯唇,将信笺放在烛台上烧毁之后才提笔给祁月回信。

    ……

    翌日,扶言之从演武场回来,直接来找凤息,两人一道出了大院去往后花园人少的地方。

    “春猎将近了。”扶言之开口道。

    “我知道。”凤息颔首,“踏月祁月两人也学得差不多了,我已经回信吩咐了让她们千万要挑选最特别的方式出现在国君面前。”

    “能保证完全没问题吗?”扶言之有些不放心。

    “我的人,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宽心。”凤息自信地朝他一笑,“绝对比你挑选出来的美人强多了。”

    提起这个,扶言之面色有些不自然。

    凤息没看出端倪来,立刻换了话题,“慕灵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暂时还无进展。”扶言之摇摇头,“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有,你不也说了,慕灵的身份连我师尊和你师尊都不知道,我又是时隔这么多年才去调查,短时间内,只怕很有难度。”

    “不急。”凤息宽慰道:“目前最重要的便是踏月如何顺利入宫,只要过了这一关,就什么都好说了。”

    扶言之点点头。

    ……

    自花园一聚之后,很快就就到了月圆之夜。

    凤息还想着倘若扶言之来找她,她要如何应对。

    然而事实出乎意料,扶言之非但没来找她,就连白日里见到她都绝口不提百世同心结的事,这让凤息暗中松了一口气,总算逃过一个月了。

    虽然慕灵身上的毒被郁银宸给解了,但由于慕灵天生体弱的原因,便是解了毒也没能迅速好起来,依旧是卧榻休养,凤息曾在慕昌面前表明自己不想去演武场与他们一起修炼,故而这几日就真真成了慕灵的大丫鬟了,汤药伺候不断。

    每日看着慕灵看不惯自己又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凤息颇觉心情愉悦,更加大肆找机会在慕灵面前晃悠,直看得慕灵直咬牙。

    这期间,也发生了很多事,比如凤息喝茶的时候嗅到里面有媚、药。

    比如,她沐浴的时候,窗口有毒蝎子爬进来。

    比如,她在花园里摇椅上躺着看书时,身后的老槐树上,一条蛇吐着信子,阴毒的眼神正瞄着她。

    比如……

    总之,险些让凤息中招的事儿数不胜数,她默默在心里记下了,不动声色地将那些一开始拼了命靠近她,靠近她之后又拼了命逃跑的毒物处理完。

    也有好几次,慕灵想陷害凤息,结果那个叫做秋雨的丫头提着胆子来告诉凤息。

    刚开始,凤息怀疑秋雨这丫头不怀好意,可是后来,她逐渐发现秋雨是个不错的丫头,起码在慕灵和冬云这两人中间,还算一股清流。

    这一来二去的,秋雨便与凤息混熟了,不过两人通常都是私底下交流,不会让慕灵和冬云发现。

    秋雨很喜欢凤息,她总觉得这个姑娘身上有一种寻常女子没有的气质,平易近人且不会平白起坏心去陷害别人,但又不肯吃亏,爱恨分明。比起自己的主子,显然大气多了。

    凤息对于慕灵这种低技能的挑衅不以为然,她并非怕了谁不敢教训慕灵,只不过一直在等扶言之那边的消息,想知道慕灵究竟是个什么身份而已,一旦确认了并无特殊身份,那么到时候她绝对饶不了慕灵,必要让她生不如死!

    ……

    这天,凤息正在水井边洗衣服,不妨一直送信的那只鸟儿会白天飞来,直接落到她肩膀上。

    恰巧慕灵来到院子里,刚好看见这一幕,也看见了鸟儿脚上绑着的信笺。

    面上迅速划出阴狠之色,慕灵扭着腰肢款款走过来,面上笑颜如花,“哟,阿希妹妹这是在和谁通信呢?”

    凤息见状,面上不见丝毫慌乱,缓缓将肩上的鸟儿拿在手里,顺了顺鸟儿洁白的羽毛,看向慕灵,笑道:“灵姐姐可是喜欢这小东西?”

    之前数次用计都没法将凤息弄死,慕灵如今见了她,再也不伪装平日里的和善温婉了,直接露出狰狞之色,“把那畜生交出来!”

    慕灵一直觉得凤息很不对劲,哪里有女弟子上了九仙山来不为修炼甘愿待在后宅给人为奴为婢的?

    直到刚才亲眼看见送信的鸟儿落在凤息肩膀上,慕灵才恍然大悟,这个女人一定是其他门派安插进来的卧底!

    一想到把这个消息告诉父亲和大师兄以后,阿希这个贱人就得去掌刑堂受极刑,慕灵整个人都愉悦起来。

    凤息早就在拿过鸟儿的时候用透视眼看到了信笺上的内容,又趁着慕灵不注意将湿哒哒的手按在信笺上,不过片刻,里面的字迹已经完全模糊晕染开来。

    “灵姐姐。”凤息装作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低声道:“我也不知道这只鸟儿为何要飞到我肩膀上,可我……真的是无辜的。”

    凤息那一脸泫然欲泣的样子,看得慕灵身后的秋雨忍俊不禁。

    冬云察觉到了,狠狠瞪了秋雨一眼。

    秋雨赶紧闭了嘴。

    “拿过来!”瞧见凤息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慕灵更加确定了这个女人是做贼心虚。

    底气更足,慕灵连声音都提高了几分,“本小姐倒要看看,你究竟是哪里派来的奸细。”

    凤息心中好笑,就慕灵这种脑子,能活到现在也真是难为慕昌左右照拂了。

    “灵姐姐,我……”凤息低垂着脑袋,声音愈发低弱,眼眸中却闪过一阵凛冽的寒光以及杀意。

    “让你拿来你就拿过来,吞吞吐吐做什么?”冬云看不下去了,三两步上前来一把从凤息手里将鸟儿夺过来。

    慕灵接过一看,鸟儿脚上的信笺早就被水全部沾湿了。

    慕灵皱了皱眉,迅速将信笺取下来打开一看,上面全是模糊一团,什么也看不见。

    “你这贱人,竟然敢临时毁了证据!”慕灵大怒,扬起手臂就想打凤息。

    凤息怎可能让她得逞,在慕灵手臂挥下来的瞬间迅速出手大力钳住她的胳膊。

    慕灵痛得哇哇直叫。

    冬云脸色大变,冲着凤息大吼,“反了你,竟敢殴打大小姐!”

    话完,冬云睨了一眼身后的秋雨,“你快去通知门主和言之公子,让他们过来做主!”

    秋雨心思一动,应声过后跑了出去,却是好久都没回来。

    慕灵还在疼得直叫唤。

    凤息逼近她,面上表情似笑非笑,“灵姐姐,你说认我做妹妹,还说我们有姐妹缘,一条心,如今你说我是贱人,那你是什么?”

    慕灵脸色一白。

    凤息加重手上力道,慕灵直接痛得飙泪,嘴里大喊:“放开我,你个贱人!”

    凤息目色一寒,扬起手掌毫不留情一个响亮的巴掌扇下去。

    慕灵被打得眼冒金星,一时懵了。

    冬云更是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好久之后才回过神,赶紧飞奔过来查看慕灵的伤势。

    慕灵的半边脸颊顿时高肿起来,红艳的唇角溢出鲜血,配上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简直我见犹怜。

    冬云蹲在地上抱着自家小姐,抬起头来时眼神阴毒,破口大骂,“贱人,你竟敢……”

    凤息掏出锦帕擦了擦手,面上淡定从容,“冬云姑娘说得没错,我当众殴打大小姐,所以为了帮你们拿出点切实的证据,我连手都打得麻木了,现在证据有了,你可以带着你家大小姐去门主那边告我的状了,慢走不送。”

    “你!”冬云气得咬牙切齿,在这九转门,谁人见到大小姐不是恭恭敬敬的,却唯独这个贱女人,三番两次地挑衅大小姐,简直是活腻了!

    冬云在想这些的时候,分毫没有想到前些日子是她亲自放的毒蛇毒蝎,险些真的咬到凤息。

    慕灵作出奄奄一息的状态等着慕昌来,冬云也是不停地往院门口看,可秋雨就是不见人影。

    冬云实在没法,只好先扶着慕灵回了房间。

    秋雨并没有去通知门主,她只是在花园里坐了好久就回来了,对冬云扯谎说没见到门主。

    冬云气不过,午饭过后亲自去告状。

    不多时,凤息再一次被光荣地传召去了慕昌的院子。

    无精打采地找了个凳子坐下,凤息望着一脸阴沉的慕昌,轻笑一声,“门主心疼宝贝女儿了?”

    慕昌脸色越发难看,“我允准你不修炼,可我说过,你必须遵守这里的规矩!”

    凤息冷嗤,眼尾浮现几许嘲讽,“门主所谓的规矩就是我被人欺负了也必须受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胡说八道!”慕昌显然被气得不轻,整张脸都变了颜色,“灵儿根本就没有武功,她怎么可能伤得了你?”

    “伤不了我不代表她不想伤我。”凤息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下,慢悠悠道:“再说了,慕灵又不是你亲生的,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慕昌脸色一变再变,尤其是听到最后一句时,整个人都僵住,“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不要紧。”凤息笑开来,“要紧的是慕灵究竟是谁?”

    慕昌心中暗骂元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了凤息,面上却不露分毫,转身坐下,低嗤一句:“你别在这里挑事,慕灵若非老夫亲生,我怎么可能会把她养这么大?”

    凤息轻笑,“我一直以为门主是个聪明人,却没想到我把话都说到这份上来了,你竟然还要百般否认,有意思么?”

    慕昌冷哼一声,将头偏向一边,没说话。

    “你不知道她是谁,我却知道。”凤息目不转睛地看着慕昌,想好好观察观察这老狐狸变脸的样子。

    果然,慕昌下一瞬便狐疑地回望过来,“你从何得知慕灵的身份?”

    “自然是查来的。”凤息不以为然,“我血衣楼的实力可不是摆设,该发挥作用的时候,一点都不比你们自诩名门正派的九转门差。”

    慕灵面色微微松动几分。

    这些年,他并非刻意不去查慕灵的身世,而是不敢去查。

    毕竟柳婉儿是他曾经深爱过的女人,而慕灵又是柳婉儿和其他男人生下来的孩子,一想起这件事,他心中就不舒服,所以刻意忘记慕灵的身份,不去查,不去打听,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养大。

    慕昌没想到的是,凤息这个小丫头竟然说她已经查出来了。

    刚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慕昌险些直接问慕灵究竟是谁,可仔细想了一下,他觉得还是算了,不知道真相的话,慕灵就还是他的亲闺女,一旦知道了那个男人,且对方万一是熟人的话,一定会在心中留下阴影的。

    想到这里,慕昌深深吸了一口气,“凤丫头,你先出去。”

    凤息眨眨眼,“你不想知道?”

    “不想。”慕昌平静下来,“这么多年来,我都忍住没去查,如今即便是你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又如何,她始终是被我养大,管我叫父亲的女儿。”

    “既然不想知道真相,那你随意。”凤息站起身,笑意盈盈准备出门。

    “等一下!”慕昌突然开口。

    凤息回过头来,挑眉,“怎么,如今又想知道了?”

    慕昌皱了皱眉,“我是想说,你不要和灵儿计较,她还小。”

    “我比你的宝贝女儿小。”凤息微笑,“门主有没有弄清楚年龄了?以大欺小的人是她,你以为她善良大度,柔柔弱弱,实际上她又是毒蝎又是毒蛇地往我身边放,几次想害死我,我若是推论得不错,这种天性,传承自她的生母柳婉儿。”

    凤息怎么说慕灵,慕昌都没什么反应,可她最后一句提及了柳婉儿,这就等同于直接将慕昌心中已经结痂的伤疤用手撕开,使得伤口重新流血。

    眼眸中杀意迸射,慕昌二话不说,一道强劲有力的掌风直直朝着凤息袭来,不过转瞬,慕昌已经死死掐住了凤息的喉咙。

    凤息所有的武功都被灵力封锁了,眼下根本无法反抗,白皙的面容因为缺氧而涨红,看向慕昌的眼神里毫无恐惧。

    “柳婉儿本来就……极有心计。”凤息一字一句从齿缝间挤出来,说话非常艰难。

    慕昌加重了手上力道,语气冰冷:“你若再敢说一句,我立刻就让你咽气!”

    凤息冷笑一声,眸中的寒意让慕昌都觉得心颤,“自欺欺人很好玩吗?”

    慕昌一怔,手上力道送了一些。

    凤息借此机会大口大口喘气。

    待缓过神来,狠狠将慕昌掐住她脖子的手打开,言语中尽是嘲讽,“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柳婉儿长什么样,也没有亲眼见到她听完那首曲子后泣下血泪的样子,但我知道,那个人非常有心机,起码,连你们师兄弟两个都没能逃过她的魔爪。”

    慕昌一张老脸怒到快要吃人。

    凤息冷哼一声,“分明是不想面对现实,你们才会麻痹自己那个人是无故失踪的,这样很有意思吗?”

    慕昌紧绷着脸,没说话。

    凤息不打算再待下去,她很清楚地感觉到慕昌这个老狐狸是真的生气了。

    柳婉儿果然是他心底里不能触碰的痛。

    不过……出了院子的时候,凤息回过头,望着慕昌坐在房里怔然不动的样子,微微扬了扬唇。能把老狐狸气成这个样子也不错了。

    凤息刚穿过竹林,迎面就遇到多日不见的扶言之。

    扶言之一眼瞥到她脖子里的红痕,眸光渐敛,“发生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凤息无所谓地摇摇头,“你师尊那个老……你师尊被我惹怒了。”

    凤息原以为扶言之会为了维护慕昌而斥责她,没想到扶言之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反而盯着她的脖子,问:“疼不疼?”

    “你不怪我?”凤息挑眉,她很想知道扶言之是不是为了复仇可以六亲不认?

    扶言之淡淡道:“师尊是个沉稳的人,能让他到动怒的地步,除非你在他面前提起了柳婉儿。”

    凤息不置可否,心中却在想,与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力,她分毫没提,他却早就想到了。

    “原本我来找师尊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扶言之又道:“如今见你过来,那我便先跟你说。”

    “查到慕灵的真实身份了?”竹林旁边有个葡萄架,凤息走过去坐下。

    扶言之也随着她坐下来,点点头,“只是有一点信息而已,不太完全确定。”

    凤息思忖片刻,问:“是不是和西凉有关?”

    “你如何得知?”扶言之惊了一下,他可是清楚记得凤息之前说完全不知道慕灵身份的。

    “我瞎猜的。”凤息道:“如果你那边还不确定的话,就等确定了再告诉我,对了,早上踏月传信来说她已经成功进了皇宫。”

    早上那只鸟儿脚上的信笺便是踏月亲笔所写,上面说了这件事的经过以及坊间百姓的传言。

    春猎的时候,国君与朝臣们跑散了,不小心掉进一个山洞,国君伤到脚踝,在里面呼救,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歌声。

    国君以为有人要来救他了,不由得面上一喜,然而那姑娘只是在洞口边停留片刻便转身要离开,口中歌声没停。

    国君听出歌声的异样,又见女子要走,他便用力叫喊,然而女子根本听不懂他在讲什么。国君第一次看见这种既听不懂南岷话还见死不救的人,当即恨得牙痒痒,好不容易爬出来以后,让羽林卫们四处搜捕那名女子。

    最终发现她骑在一头九色鹿身上。

    这时,学识渊博的谋士站出来对国君说这种语言出自神族遗落的后人神迹族。

    国君细细思考了一下,让人将那名貌美女子带回了宫,并找人去教她读书认字说话。

    ……

    扶言之听闻后,难得的弯起唇瓣看向凤息,眼眸中亮光灼灼,“你做得很好。”

    ------题外话------

    今天木有二更了,余下的时间,衣衣准备新文(*^__^*)争取让新一对男女主早日出来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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