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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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吴世豪嘴角含笑，抬眸看着艾昕语气亲切：“艾昕小姐，我们公司最近一年才跟外商合资合作，经常会有一些涉外文件，有没有兴趣留下在我们公司工作？”
这让艾昕甚感意外，一阵寒意掠过心头，吴世豪什么都不了解就请自己留下，他到底安的什么心？为什么要试探自己？
林静生却已急不可耐当即拒绝：“吴董，这不好吧，艾昕是友情帮忙，而且完成这个接待工作她就该回去了！”
“是呀，吴董，不好意思，怕是不能接受您的好意！”艾昕淡淡的笑着说。
吴世豪抿了口咖啡，并没有不悦：“静生，你紧张什么呀！”
果然，吴世豪不愧是老狐狸，三言两语就厘清他们的感情深浅。
静生有种自己的软肋被捏住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吴世豪，范希杰显然都惦记着艾昕，真是赶走了豺狼又来虎豹！范希杰也倒好对付，吴世豪却不那么简单，被他盯上必有原因！
但是，这又怎能怪静生！？就连吴世豪也不曾想到，还能再见那张脸。
“既然这样，那就不得不提醒你几点：一般情况考察团也会有专业翻译官随行，那我们的商务会议可能就由对方负责翻译工作，其他参观以及休闲活动由你来翻译。如果他们这次不带翻译官，那就还需要你全程参加我们的商务会议，这里面会涉及到大量我们的商业秘密，希望你不要随意泄漏，子谦一会会给到你一个保密协议，希望你签一下！”吴世豪叮嘱道。
艾昕说：“好的。您放心，为公司保守秘密是我们的职业职责所在！”
“哎，听艾小姐口音，你是本地人吧？”吴世豪眼眸往天花板看了看，突然话锋一转。
“可不是，艾昕跟我和静生是高中同学，我有跟您提起过呢！”慕茜突然发话，提醒着众人，递给艾昕一个警觉的眼神。
范希杰乘势谄媚说：“艾昕小姐，你看你就该来我们集团工作，都是熟人，岗位可以随意挑选……”
慕茜移了移椅子，挨近范希杰在他耳边咬牙哼哼道：“要不要再来一脚呀？”
范希杰目光闪烁不敢看慕茜和林静生，嗫嚅道：“这么凶干嘛？”
艾昕忍不住想笑，没有回应他的话，比起深藏不露的这些人，范希杰的一切都是赤裸裸的！这毫不掩饰的窥视让林静生怒火从心头起，墨一般的眼眸深不可测，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
“好啦，当着我这个老头子的面打情骂俏不好吧？”慕茜和林静生的不悦吴世豪看在眼里，只得为范希杰的愚蠢打圆场。
慕茜拢了拢额前散发，笑了笑，艾昕却扑捉到她眼角无意间露出的一丝落寞。
都是心较比干多一窍的人，再寻常不过的会议下，却暗流涌动。只不过，有些人活了不过二三十年。而有些人，已经活了五十年，岁月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宽容！
吴世豪靠着椅背，眸色一如往常深幽，吩咐道：“静生，没什么事了，你们就先回去，盯着晚宴的事……还有，下午接机可别再迟到了！”
静生抿嘴微笑点头：“好的，那我们先回去了！”
说罢，二人起身离开，静生想要牵着艾昕的手，却被她甩开了，身后的鹰视狼顾让她颇为不安！
走出办公室，二人长舒一口气，艾昕主动把手塞进林静生的手心里，他才发现她的手心里全都是汗，五指冰凉。
“静生，你们吴董是个很怪异的人，心机颇深……”艾昕抬眸看着他阴森的侧脸，寻找认同！
静生捏了捏她葱根般的手指，温柔的打断了她的话，眼神却有点渗人：“把好奇心藏起来，他越是研究你，你越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别让他注意到你！”
“可是他看我的眼神非常不一般，像见鬼了一样！”艾昕忐忑道。
他松开她的手，顺势把她搂着，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因为你是个国色天姿的女鬼呀！”
“讨厌……”艾昕轻笑挣开了他的束缚。
林静生脸上挂着笑意，心却被悔意占据着，真不该让她卷进来！
走出大楼，阳光的亮光让人有些睁不开眼，街道两侧的蔷薇姹紫嫣红，昂首挺胸像骄傲的少女一般，暗香浮动，招蜂引蝶！
吴世豪把慕茜请进办公室，开门见山询问：“慕茜，你跟艾昕很熟吗？”
“熟，非常熟！您想知道她什么事？”他对艾昕的好奇让慕茜颇感讶异，却没有流露好奇。
吴世豪的眼眸深不可测，那是一种经世的老练：“她确实是本地人吗？”
慕茜蹙眉想了想，说：“听说不是原住人，好像是从别的地方搬来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要不要我去打听？”
“噢，这就不用了！”吴世豪用揣测的眼光看着慕茜，“你不奇怪我为什么打听她吗？”
“大约因为她特别漂亮吧！”慕茜找了个最好的理由。
吴世豪看着窗外的北面天空，眯着眼睛仿佛陷入沉思，悠悠的说：“因为她特别像我一个朋友，简直一摸一样！”
“那她们会不会有亲缘关系呢？您那个朋友她是这儿的人吗？”慕茜试探着问。
“可能吧，但是她在倾城的时候就已经故去了！三十年了……”吴世豪的声音里带着太息一般的朦胧。
“哦，那太遗憾了！”慕茜惋惜的说，心里某个紧绷的神经松了许多，如果仅因相似。
突然，他转过脸来，直勾勾的看着她：“慕茜，今晚要招待好戚主任，知道吗？”
慕茜扭头看着窗外的，泪盈于睫，天外的白云随风飘荡，映入她的眼里，这天，真好……
吴世豪起身走到她面前，双手扶着她的肩，叹息着：“我不知道你不想，我也不想，你该懂的！”
“好……不要让希杰知道！”慕茜声音沙哑，哽咽着，僵硬着。
“他不会知道的。老实说，他配不上你，但是将来他会是接班人，你和他在一起可以名正言顺的掌管公司，我年纪大了，把路铺平了，将来公司都是交给你们去打理的……”吴世豪心头总觉不安，也许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心头不禁涌起酸涩的滋味。希杰的女人，还是一颗棋子？这一刻，那清泪凄颜难道不是心碎的证明吗？
慕茜低垂着眼眸，眼泪无声滑落。既然是戏，当然要做足！就连这无声的低泣，也是徘徊在男人之间的垫脚石。
——————
才回到办公室，谭子谦即刻差人送来了保密协议，艾昕看了看，倒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静生，你今天干嘛特意提起对方有没有带翻译官？一般都会有的！”艾昕疑惑的看了看他。
林静生眉眼淡淡，停下手中翻看的文件：“我知道他们肯定会带的，所以才敢请你，重要的会议你不用参加的。今天之所以在会议上提这事，只是为了让谭子谦难堪！”
“看出来了，你跟他关系并不好！”
“对！”他点了点头，深邃的眼眸里目光悠长，叮嘱道，“艾昕，你就工作几天，关上你的耳朵，闭上你的眼睛，收起你的好奇心！我在这里也呆不久。今天之所以迟到，就是为了告诉吴世豪，我已经不听话了，这样他会忌惮我，这是好事。”
艾昕听的稀里糊涂，却也大抵知道了这樟豪集团就是一潭浑水，墨黑的双瞳里流露出愁绪：“静生，你能全身而退吗？”
林静生握着那双柔滑细致的双手，放在唇间吻了吻，抿嘴轻笑笃定的说：“当然可以，不会太久！”
尽管疑问甚多，但是艾昕记住了静生的话，收起了好奇心，没在多问，只是安静的点了点头。也许置身事外，对他，对自己才是最好的选择。
花瓶里蔷薇花悄无声息的怒放，芬芳沁人心脾，和着这一室甜蜜，还有这样一对璧人……时间却停不住它的脚步，带走美妙，尘封往事，酿制甜酒，凝结苦涩……
高跟鞋的踩在地板上有节奏的“滴嘟”声，像一颗小石投入湖面，溅起一朵朵水花，波纹泛滥！
“哎呀，我来的不巧，有没有打扰到你呢？”慕茜带着一脸调笑，款款而来。
艾昕赧然，静生倒自然大方：“以前不也是这样么？”
慕茜仰头望向天花板，忽闪着浓睫叹道：“多好呀，这才是相爱的人该有的样子！”
艾昕细白如霜的面颊已涨起红晕，垂头不语，那一低头的娇羞，大约就是徐志摩笔下的沙扬娜拉的模样吧！
慕茜抿嘴：“好啦，说正事呢！静生，我有些事要跟你商量！”
艾昕知趣的退出：“噢，你们聊，我再去准备准备。”
眼看她离开办公室，静生疑惑说：“什么事呀？”
“吴世豪跟我打听艾昕，反复确认她是不是本地人！我说只知道她外地搬来的，具体哪里我没说，也不知道！”慕茜蹙眉，隐约透着不安。
“他还问了什么？”
“其他没问，他还说艾昕像他的一个朋友，他那个朋友去世快三十年了，并且是倾城人！你说这里面有没有什么渊源？开会的时候我就发现他见到艾昕像见到鬼一样，非常紧张不安，连今天这么重要的会都没好好开！我觉得非常不正常，吴世豪就是一只阅历丰富，精明老练的狐狸，什么世面没见过，为什么见了艾昕反常？”慕茜学说越觉得有问题，把心中的疑虑一股脑倒了出来！
林静生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想起艾昕母亲的那张照片！复刻版的容颜，几乎一样的时间，还有倾城！一切都指向三十年前！聪明如斯，哪怕就这些片段，也清晰的拼凑了一些真相！
“天哪！”林静生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毛孔都泛着冷气，冷峻的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慕茜，艾昕的身世，我大概知道了！”
“什么？你什么意思？艾昕到底有什么问题？”慕茜凤眼圆睁，喉头发紧。
半晌，林静生双手抹了一把脸，平复了心绪：“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艾昕应该是倾城人，而且她和她的亲生母亲长得一摸一样，她母亲生下她以后不知道为什么死了，她父亲和她姆妈带着她移居舒城。大概，吴世豪曾经在倾城待过，而且和她母亲是旧识！”
“你怎么知道的艾昕是倾城人？”
“昨天我去她家替她收拾行李，他父亲给了我一张她母亲的照片，清楚的告诉我那是她母亲的照片，并让我适时告诉交给她，他们太像了！而且后来我发现，那张照片后面写了几个字：倾城玉·宋楠！大概就是她母亲叫宋楠！”林静生沉静说道。
慕茜震惊的目瞪口呆，虽说她早就怀疑艾昕不是她姆妈亲身的，到那也仅仅是为她姆妈对她不好的一种发泄式猜测！但林静生说的这些信息量太大了，她有些难以接受。
“那你告诉她了吗？”慕茜直勾勾的看着他，关切道。
林静生叹了口气，黑眸里暗流渐退，颓然道：“我没敢告诉她。最近她情绪非常不好，我总看到她自言自语，发呆，眼神发直，甚至有时候会记不住自己干什么了。以前她个性恬淡，宁静，现在她有时候会流露出极为反常的表现……我说不清楚，可能……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吧！”
“她心里藏着太多事了，压抑了这么多年……你别逼她，你跟张叔，可能是她最后可以依靠的人了。再逼她，真担心她会疯了！”慕茜看着花瓶里暗香四溢的蔷薇，喃喃而语。
“是呀……但愿不要再生出事端了！”林静生靠着椅背，双手语气缓缓而悠长，一种无奈涌上心头。
“那你觉得吴世豪有问题吗？”慕茜问。
“如果只是见了一个和故人长得非常像的人，感到震惊也是可以理解的！你有担忧吗？”林静生略思索道。
慕茜摇摇头，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阳光：“不对，见了非常像故人的人，是不是可以问问她，而不是私下打听！对不对？”
“嗯，可能吧……”林静生顿了顿，“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慕茜怔愣了一下，旋即笑了：“嗯，可能是吧！”
“艾昕的事……先保密好吗？”
“当然！那我先忙了！”说完，慕茜转身走了。
这么些年了，林静生看过太多的肮脏，太多绞杀，嗅到太多恶臭，在暗黑的世界里越陷越深，唯一还挂念着他的人，就是慕茜，对这个女人，只有愧疚，只有抱歉！
而他唯一挂念的人，是艾昕！她回来，让他看到了亮光，闻见芬芳……无论如何也要爬出这泥潭，哪怕还有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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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吴世豪嘴角含笑，抬眸看着艾昕语气亲切：“艾昕小姐，我们公司最近一年才跟外商合资合作，经常会有一些涉外文件，有没有兴趣留下在我们公司工作？”
这让艾昕甚感意外，一阵寒意掠过心头，吴世豪什么都不了解就请自己留下，他到底安的什么心？为什么要试探自己？
林静生却已急不可耐当即拒绝：“吴董，这不好吧，艾昕是友情帮忙，而且完成这个接待工作她就该回去了！”
“是呀，吴董，不好意思，怕是不能接受您的好意！”艾昕淡淡的笑着说。
吴世豪抿了口咖啡，并没有不悦：“静生，你紧张什么呀！”
果然，吴世豪不愧是老狐狸，三言两语就厘清他们的感情深浅。
静生有种自己的软肋被捏住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吴世豪，范希杰显然都惦记着艾昕，真是赶走了豺狼又来虎豹！范希杰也倒好对付，吴世豪却不那么简单，被他盯上必有原因！
但是，这又怎能怪静生！？就连吴世豪也不曾想到，还能再见那张脸。
“既然这样，那就不得不提醒你几点：一般情况考察团也会有专业翻译官随行，那我们的商务会议可能就由对方负责翻译工作，其他参观以及休闲活动由你来翻译。如果他们这次不带翻译官，那就还需要你全程参加我们的商务会议，这里面会涉及到大量我们的商业秘密，希望你不要随意泄漏，子谦一会会给到你一个保密协议，希望你签一下！”吴世豪叮嘱道。
艾昕说：“好的。您放心，为公司保守秘密是我们的职业职责所在！”
“哎，听艾小姐口音，你是本地人吧？”吴世豪眼眸往天花板看了看，突然话锋一转。
“可不是，艾昕跟我和静生是高中同学，我有跟您提起过呢！”慕茜突然发话，提醒着众人，递给艾昕一个警觉的眼神。
范希杰乘势谄媚说：“艾昕小姐，你看你就该来我们集团工作，都是熟人，岗位可以随意挑选……”
慕茜移了移椅子，挨近范希杰在他耳边咬牙哼哼道：“要不要再来一脚呀？”
范希杰目光闪烁不敢看慕茜和林静生，嗫嚅道：“这么凶干嘛？”
艾昕忍不住想笑，没有回应他的话，比起深藏不露的这些人，范希杰的一切都是赤裸裸的！这毫不掩饰的窥视让林静生怒火从心头起，墨一般的眼眸深不可测，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
“好啦，当着我这个老头子的面打情骂俏不好吧？”慕茜和林静生的不悦吴世豪看在眼里，只得为范希杰的愚蠢打圆场。
慕茜拢了拢额前散发，笑了笑，艾昕却扑捉到她眼角无意间露出的一丝落寞。
都是心较比干多一窍的人，再寻常不过的会议下，却暗流涌动。只不过，有些人活了不过二三十年。而有些人，已经活了五十年，岁月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宽容！
吴世豪靠着椅背，眸色一如往常深幽，吩咐道：“静生，没什么事了，你们就先回去，盯着晚宴的事……还有，下午接机可别再迟到了！”
静生抿嘴微笑点头：“好的，那我们先回去了！”
说罢，二人起身离开，静生想要牵着艾昕的手，却被她甩开了，身后的鹰视狼顾让她颇为不安！
走出办公室，二人长舒一口气，艾昕主动把手塞进林静生的手心里，他才发现她的手心里全都是汗，五指冰凉。
“静生，你们吴董是个很怪异的人，心机颇深……”艾昕抬眸看着他阴森的侧脸，寻找认同！
静生捏了捏她葱根般的手指，温柔的打断了她的话，眼神却有点渗人：“把好奇心藏起来，他越是研究你，你越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别让他注意到你！”
“可是他看我的眼神非常不一般，像见鬼了一样！”艾昕忐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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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艾昕轻笑挣开了他的束缚。
林静生脸上挂着笑意，心却被悔意占据着，真不该让她卷进来！
走出大楼，阳光的亮光让人有些睁不开眼，街道两侧的蔷薇姹紫嫣红，昂首挺胸像骄傲的少女一般，暗香浮动，招蜂引蝶！
吴世豪把慕茜请进办公室，开门见山询问：“慕茜，你跟艾昕很熟吗？”
“熟，非常熟！您想知道她什么事？”他对艾昕的好奇让慕茜颇感讶异，却没有流露好奇。
吴世豪的眼眸深不可测，那是一种经世的老练：“她确实是本地人吗？”
慕茜蹙眉想了想，说：“听说不是原住人，好像是从别的地方搬来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要不要我去打听？”
“噢，这就不用了！”吴世豪用揣测的眼光看着慕茜，“你不奇怪我为什么打听她吗？”
“大约因为她特别漂亮吧！”慕茜找了个最好的理由。
吴世豪看着窗外的北面天空，眯着眼睛仿佛陷入沉思，悠悠的说：“因为她特别像我一个朋友，简直一摸一样！”
“那她们会不会有亲缘关系呢？您那个朋友她是这儿的人吗？”慕茜试探着问。
“可能吧，但是她在倾城的时候就已经故去了！三十年了……”吴世豪的声音里带着太息一般的朦胧。
“哦，那太遗憾了！”慕茜惋惜的说，心里某个紧绷的神经松了许多，如果仅因相似。
突然，他转过脸来，直勾勾的看着她：“慕茜，今晚要招待好戚主任，知道吗？”
慕茜扭头看着窗外的，泪盈于睫，天外的白云随风飘荡，映入她的眼里，这天，真好……
吴世豪起身走到她面前，双手扶着她的肩，叹息着：“我不知道你不想，我也不想，你该懂的！”
“好……不要让希杰知道！”慕茜声音沙哑，哽咽着，僵硬着。
“他不会知道的。老实说，他配不上你，但是将来他会是接班人，你和他在一起可以名正言顺的掌管公司，我年纪大了，把路铺平了，将来公司都是交给你们去打理的……”吴世豪心头总觉不安，也许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心头不禁涌起酸涩的滋味。希杰的女人，还是一颗棋子？这一刻，那清泪凄颜难道不是心碎的证明吗？
慕茜低垂着眼眸，眼泪无声滑落。既然是戏，当然要做足！就连这无声的低泣，也是徘徊在男人之间的垫脚石。
——————
才回到办公室，谭子谦即刻差人送来了保密协议，艾昕看了看，倒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静生，你今天干嘛特意提起对方有没有带翻译官？一般都会有的！”艾昕疑惑的看了看他。
林静生眉眼淡淡，停下手中翻看的文件：“我知道他们肯定会带的，所以才敢请你，重要的会议你不用参加的。今天之所以在会议上提这事，只是为了让谭子谦难堪！”
“看出来了，你跟他关系并不好！”
“对！”他点了点头，深邃的眼眸里目光悠长，叮嘱道，“艾昕，你就工作几天，关上你的耳朵，闭上你的眼睛，收起你的好奇心！我在这里也呆不久。今天之所以迟到，就是为了告诉吴世豪，我已经不听话了，这样他会忌惮我，这是好事。”
艾昕听的稀里糊涂，却也大抵知道了这樟豪集团就是一潭浑水，墨黑的双瞳里流露出愁绪：“静生，你能全身而退吗？”
林静生握着那双柔滑细致的双手，放在唇间吻了吻，抿嘴轻笑笃定的说：“当然可以，不会太久！”
尽管疑问甚多，但是艾昕记住了静生的话，收起了好奇心，没在多问，只是安静的点了点头。也许置身事外，对他，对自己才是最好的选择。
花瓶里蔷薇花悄无声息的怒放，芬芳沁人心脾，和着这一室甜蜜，还有这样一对璧人……时间却停不住它的脚步，带走美妙，尘封往事，酿制甜酒，凝结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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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来的不巧，有没有打扰到你呢？”慕茜带着一脸调笑，款款而来。
艾昕赧然，静生倒自然大方：“以前不也是这样么？”
慕茜仰头望向天花板，忽闪着浓睫叹道：“多好呀，这才是相爱的人该有的样子！”
艾昕细白如霜的面颊已涨起红晕，垂头不语，那一低头的娇羞，大约就是徐志摩笔下的沙扬娜拉的模样吧！
慕茜抿嘴：“好啦，说正事呢！静生，我有些事要跟你商量！”
艾昕知趣的退出：“噢，你们聊，我再去准备准备。”
眼看她离开办公室，静生疑惑说：“什么事呀？”
“吴世豪跟我打听艾昕，反复确认她是不是本地人！我说只知道她外地搬来的，具体哪里我没说，也不知道！”慕茜蹙眉，隐约透着不安。
“他还问了什么？”
“其他没问，他还说艾昕像他的一个朋友，他那个朋友去世快三十年了，并且是倾城人！你说这里面有没有什么渊源？开会的时候我就发现他见到艾昕像见到鬼一样，非常紧张不安，连今天这么重要的会都没好好开！我觉得非常不正常，吴世豪就是一只阅历丰富，精明老练的狐狸，什么世面没见过，为什么见了艾昕反常？”慕茜学说越觉得有问题，把心中的疑虑一股脑倒了出来！
林静生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想起艾昕母亲的那张照片！复刻版的容颜，几乎一样的时间，还有倾城！一切都指向三十年前！聪明如斯，哪怕就这些片段，也清晰的拼凑了一些真相！
“天哪！”林静生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毛孔都泛着冷气，冷峻的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慕茜，艾昕的身世，我大概知道了！”
“什么？你什么意思？艾昕到底有什么问题？”慕茜凤眼圆睁，喉头发紧。
半晌，林静生双手抹了一把脸，平复了心绪：“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艾昕应该是倾城人，而且她和她的亲生母亲长得一摸一样，她母亲生下她以后不知道为什么死了，她父亲和她姆妈带着她移居舒城。大概，吴世豪曾经在倾城待过，而且和她母亲是旧识！”
“你怎么知道的艾昕是倾城人？”
“昨天我去她家替她收拾行李，他父亲给了我一张她母亲的照片，清楚的告诉我那是她母亲的照片，并让我适时告诉交给她，他们太像了！而且后来我发现，那张照片后面写了几个字：倾城玉·宋楠！大概就是她母亲叫宋楠！”林静生沉静说道。
慕茜震惊的目瞪口呆，虽说她早就怀疑艾昕不是她姆妈亲身的，到那也仅仅是为她姆妈对她不好的一种发泄式猜测！但林静生说的这些信息量太大了，她有些难以接受。
“那你告诉她了吗？”慕茜直勾勾的看着他，关切道。
林静生叹了口气，黑眸里暗流渐退，颓然道：“我没敢告诉她。最近她情绪非常不好，我总看到她自言自语，发呆，眼神发直，甚至有时候会记不住自己干什么了。以前她个性恬淡，宁静，现在她有时候会流露出极为反常的表现……我说不清楚，可能……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吧！”
“她心里藏着太多事了，压抑了这么多年……你别逼她，你跟张叔，可能是她最后可以依靠的人了。再逼她，真担心她会疯了！”慕茜看着花瓶里暗香四溢的蔷薇，喃喃而语。
“是呀……但愿不要再生出事端了！”林静生靠着椅背，双手语气缓缓而悠长，一种无奈涌上心头。
“那你觉得吴世豪有问题吗？”慕茜问。
“如果只是见了一个和故人长得非常像的人，感到震惊也是可以理解的！你有担忧吗？”林静生略思索道。
慕茜摇摇头，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阳光：“不对，见了非常像故人的人，是不是可以问问她，而不是私下打听！对不对？”
“嗯，可能吧……”林静生顿了顿，“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慕茜怔愣了一下，旋即笑了：“嗯，可能是吧！”
“艾昕的事……先保密好吗？”
“当然！那我先忙了！”说完，慕茜转身走了。
这么些年了，林静生看过太多的肮脏，太多绞杀，嗅到太多恶臭，在暗黑的世界里越陷越深，唯一还挂念着他的人，就是慕茜，对这个女人，只有愧疚，只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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