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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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两个人都坐上汽车，韩子莫把汽车启动了，把记者们都甩的远远的，这才疲惫地同时叹了口气。
韩子莫在开车，不太方便谈事，所以凌悦也很乖巧地一句话都没说。
等到了莫家，韩子莫这才把她带到自己的书房，让她坐在沙发上，给她端了一杯热水。
“今天累了吧？先喝杯水，休息一下。”
凌悦叹着气，把水杯放到一边，认真地看着韩子莫：“苏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下午和我说的关于苏诺的问题，又是怎么一回事？我要听详细的解释。”
韩子莫知道，如果他不说，凌悦是不会放松下来的，所以他也没有卖关子，直接打开电脑，把凌悦叫过来，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电脑上播出的是一小段视频，视频上的是一男一女，那男人身穿黑色西装，因为拍摄的地方太远，都看不清楚那男人的面部表情，而且那男人还带着一副墨镜，更加看不清晰了，但还是可以凭直觉判断出，这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而画面上的女人，就是苏诺了，她正拿着一盘水果放在茶几上，对着那人微笑。
“不知道陈少找我有什么事？”
那男人微微挑起了唇角，如果不是带着墨镜的缘故，一定能看到他眼中所有的讽刺。
“有一桩好事，你接不接？”
听到好事，苏诺顿时眼睛放了光。但苏诺毕竟还是有些心机的，并没有太过于表露，而是佯装淡定地端坐着身子，问：“哦？是什么好事？我和陈少你好像不太熟吧，你有好事会找上我？”
那你那人唇角的笑容更大了，摘下了眼睛，露出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还有眼角一条不短的疤痕。
“我和你自然是不太熟的，我找的只是能够和我互利的人，而这个人就是你。”
苏诺看对方摘了眼镜，也被那疤痕吓得一愣，几乎是一瞬间就知道了面前这个人的可怕。但她还是努力保持着淡定，只是不断摩挲的手指泄露了她此刻的紧张。
“那们，不如陈少来说说，究竟是什么样的事吧。”
那男人看到苏诺明明很害怕，却还要强装镇定的样子，轻蔑地笑了，那一声笑容低沉而有力，自带三分阴沉。
“许欣宁在我们手上，明天新闻上就会出她的丑闻，这个时候麻烦你说服一下你那骈夫，让他狠狠地甩了许欣宁，最好是当众甩掉，再狠狠地羞辱一番。我知道这些天你们都忙着处理绯闻的事，我们也算是帮了你们一个忙。怎么样？我们算不算互惠互利？”
“哈哈，确实是个好主意，不过你为什么会对许欣宁下手？你和她好像也没有什么交集吧？别告诉我，是情杀。”
苏诺说完这话，那男人的眼神立刻沉下几分，冷冷开口：“女人，我劝你别乱说话。至于为什么要处理许欣宁，不过是因为她得罪了我们上头的人罢了。”
“你们想要爆她丑闻，自己爆就好，为什么还要我说服慕染和她分手？你难道不觉得我们这是在画蛇添足么？”虽然感觉到了那男人的冷意，但苏诺还是壮着胆子开口。
那男人露出带着邪意的一笑，“那是因为你太不了解她，只有慕染才能把她彻底压垮，慕染才是她最大的弱点。”
那男人说完，就又把墨镜带在了眼睛上，然后站起身来，直接拉开房门，自己走了。
苏诺朝摄像机走过来，悄悄按下了停止键。
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凌悦心里却不能平静，一双拳头不停地收紧再收紧，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地颤抖着。
原来，上一世，她就是这样被人用计划一步步逼死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人这样设计了！而且，那个设计她的人对她如此了解，连她最大的弱点都知道，想来都觉得分外可怕。
不过，在这个时候，凌悦也变得冷静了，她开始思考自己这些年来周围的人。
从现在所得到的线索里，可以总结出，这个害她的人要符合以下三点：一是逼死她之后此人会受益；第二，此人就是她身边的人，而且对她极为了解；第三，此人和黑帮有联系。
虽然当初她身边的人又不少，可是能满足以下三点的人根本就不多。
凌悦周围最了解她的人，一个是慕染，另一个就是谙生。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谙生根本就不可能，不说别的，许欣宁死后，他酗酒整整五年就能看出，他根本就不会做对她不利的事情。
所以，目标很快锁定了慕染。凌悦感觉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变冷，几乎感觉不到其中的温度。
慕染，她爱了那么多年的人，竟然会这样对她！
只是，有一点还是很可以，慕染和她在一起那么多年，她从未发现他与黑帮联系过。
韩子莫看出她在一直纠结地皱着眉头，心疼地拉起她的手：“悦悦，别想了。”
凌悦抬头看着韩子莫，眼睛里是遮掩不住的寒意。
“是慕染，只有他最了解我！我以前在娱乐圈，从来都是对人平平淡淡的，我敢保证，除了慕染，没有人会这么了解我的性格！”
凌悦声音很平静，几乎没有任何感情。可越是这样的她却越让韩子莫担心，他太了解凌悦了，她虽然喜欢深藏不漏，可无论任何时候都是带着感情的。
她生气的时候会微笑，她发坏的时候会笑的异常甜美，她一肚子坏水的时候就爱装无辜，生闷气的时候会不说话，脆弱的时候会趴在他怀里撒娇。
可她从没有如现在这般，平静的不像她。
“悦悦，你不要这样……”
可是，凌悦伤心难过，韩子莫却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因为他知道，不管慕染又多坏，他在凌悦的心里始终占有一些位置的。
“嗯？我怎么样？你觉得我伤心了？不，我一点儿也不！我现在只想站在他面前，问清楚事实。你以为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还会对他有点点期待？不！在我心里，不管他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我都信！因为他就是个丧心病狂的人，我要他不！得！好！死！”
凌悦的声音从低沉转而到尖叫，整个人都处于疯狂的状态。
那是她爱了一世的人啊！
就这样让她到死都念念不忘，不明真相，死不瞑目！
她这次是真的，把他恨到骨子里了！
“走，带我去找慕染！我要把他赶！尽！杀！绝！”
凌悦说着，猛地站起身来就急匆匆地往外走。
韩子莫赶忙拦住她，趁着她还走出门去，把她抱在了怀里，不让她挣扎。
“欧阳凌悦你冷静一下！”
韩子莫的声音太大，而且是在凌悦耳边叫的，一下子把凌悦给震的有些晕了。她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空气，两只眼睛根本没有焦距。
韩子莫看她忽然之间就没有声音，害怕她再出什么事情，赶忙又温言温语地哄。
“宝贝对不起，我是不是吓到你了？”韩子莫说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你不要这样愣着，你看看我好不好？你看，你现在都重生了，你有了新的生命，有了年轻的身体，还有我在你身边，如果被一个叫慕染的人给气傻了多不值得？你说是不是？”
“你看，他已经毁了你的一辈子，要是再毁你一辈子可怎么办？老天要你重生，不是要你被慕染再毁一遍的。咱们现在就是要好好地生活，快快乐乐地做咱们的大明星，然后开开心心地看着慕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样的人生，才够痛快，对不对？”
韩子莫看凌悦还是不为所动，以为她还在想不开，却忽然感觉到手上有眼泪滴下来，温热，而后缓缓变冷，凉凉的。这才发觉，凌悦哭了。
“宝贝，怎么又哭了，嗯？都这么大了，还像个爱哭鬼。”韩子莫说着，把她的身体搬过来，狠狠地揉到自己怀里，低头轻吻着她额前的刘海。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哭完我们就去吃饭，我今天累了一天，都饿扁了，再不给饭吃，你这还没进门可就要守活寡了。”
听韩子莫这样打趣她，凌悦的心情也终于好了一些，吸了吸鼻子，闷闷地回了她一句：“谁要为你守活寡，自作多情。”
韩子莫噗哧一笑，放开她，抬手在她脸颊用拇指轻轻擦着还未掉落的眼泪。
“如果不是我自作多情，你也不会被我追到手，是不是？好了，妆都花掉了，我带你去洗手间先卸妆。”
说着，就牵着她的手往洗手间走。
凌悦嫌弃地把手抽出来：“不要牵着我，你手好湿。”说完，还吸吸鼻子。
韩子莫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抬手用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还不是给你擦眼泪弄的，你还嫌弃我。你看看我这西服，可是才买了没多久呢，湿了一大片，好多你的鼻涕。”
凌悦看着韩子莫西服上明显湿掉的一大片，禁不住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倔强地偏过头去不看他：“活该！我又没有叫你抱我。”
“是是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以后再发生类似情况……”韩子莫话说一半，故意顿了顿，然后就看到凌悦正睁大眼睛看着他，禁不住笑着捏捏她的脸颊：“肯定还是会抱紧你的，小笨蛋。”
凌悦被韩子莫捏着脸颊，愣了一下，忽然就红了脸，把他往外一推，就快步进了洗手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凌悦觉得现在韩子莫好像越来越帅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呸呸呸，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可心跳还是控制不住地加快着，她悄悄瞥了一眼靠在门框上把玩手机的韩子莫，心跳又瞬间楼跳一拍：完了完了，不只是看着英俊潇洒了，现在看他的身材都觉得又有型又有气质，简直让她移不开眼。
赶忙掬起一捧水拍在脸上，抬头看到自己的脸，依旧有些烧红的颜色，浅浅的，淡淡的，是迷醉的感觉。
凌悦急匆匆卸好妆，用毛巾胡乱擦了一下，走到门框处，对着韩子莫的腿就踢了一脚。韩子莫本来还在刷新闻，这会儿被凌悦忽然一踢，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手机一滑，噹一声就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哎哟，我的肾！有没有听到我肾碎的声音。”
凌悦一挑眉：“没听到你肾碎的声音，听到你手机屏幕碎掉的声音了。”
韩子莫赶忙蹲下身去捡自己的手机，宝贝地摸摸这儿擦擦那儿，然后好珍惜地放兜里。
“媳妇，咱可不能这么败家，这手机可是你老公我攒了好久的钱才攒到的，不过你放心，老公虽然没有钱，但还有一个肾可以出去卖钱，一定保证你吃好穿暖！”
“别这么恶心了可以么？刚才就听到你在书房宝贝宝贝地叫，叫的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莫梓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洗手间，就站在门口，对着韩子莫翻白眼。
她这样一说，凌悦的脸立刻就红了，赶忙低下头去看地板。
韩子莫把凌悦往怀里一揽：“别理她，没有男人就空虚寂寞冷，只能讽刺别人，典型的欲，求，不，满！”
“莫梓含，你再说一遍！我杀了你！”莫梓馨一下子火了，韩子莫赶忙带着凌悦逃离现场，一边走着还不忘记在口头上刺激她：“看吧，就是雌性激素分泌不够，所以才这么没有女人味儿，脾气才这么暴躁，快找个男人刺激刺激你的雌性激素吧！”
莫梓馨气的一双手握成了拳，忍了好久才把这口气给生咽下去。
在莫家，所有人都遵循着一个准则，那就是：别惹韩子莫，否则你会被蹂躏的连渣都不剩！
显然，莫梓馨忘记了这一点。
凌悦跟着韩子莫一起下楼吃晚餐，爷爷和妈咪他们都已经在餐桌旁了，桌上摆着精致的菜，全部用白底青花的陶瓷盘子乘着，菜的旁边还放着一支高脚杯，里面倒了三分之一红酒。
如果说刚重生的时候，凌悦还会震惊于这些大家族精致的生活，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
在韩子莫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凌悦舒舒服服地吃好了晚饭，当然，期间还有莫梓馨的无数次语言以及眼神上的鄙视，都被韩子莫一句：“别理她，她没有男人”，完败。
吃过晚饭后，韩子莫跟爷爷说了一声，就带着凌悦出门了。
他知道凌悦心里想要去看慕染，想知道真相，尽管现在慕染只是一个疯子。
可是，即便凌悦没有办法从慕染嘴里得到一点儿消息，去慕染那里看一下也会让凌悦心安。
“我们去哪里？该不会是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在女主受到巨大伤害之后就带着她去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度假吧？”
韩子莫笑着拍拍凌悦的脑袋：“都想什么呢？电视剧看多了吧，嗯？再说，我也不是总裁啊，不要按照总裁片子的套路来思考我的行为。”
“那，我们这是去哪里啊，韩大导演？”
“当然是去精神病院，看看慕染那个神经病，病情有没有恶化，能不能问出点儿东西来。”
韩子莫说着，踩了一下油门，加快了速度：“我们要赶快一点儿才行，不然慕染那个疯子和苏诺一样出事，就又断了一条线索。”
凌悦觉得韩子莫说的有道理，毕竟当初的事情，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就现在所得的线索来看，慕染和苏诺都参与了当初的谋划。
凌悦忽然闪过一个点：“子莫！这件事不是慕染做的！你还记得刚才苏诺的视频么？那个叫陈少的人，要苏诺去说服慕染和我分手！也就是说，慕染根本就不知道整件事情？”
想到这里，凌悦整个人都抖了一下：谙生？
可是，刚想到这个名字就被她自己否决了。谙生不可能会这么做，他没有任何作案动机。
究竟是谁呢？
“凌悦，你要知道，这个凶手隐藏的很深，我也叫人帮忙调查过这件事，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太多眉目。毕竟这个黑帮太大，要接触到他们上级的人，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也就说，这个凶手心思是很周密的，我们难保慕染当时把你的资料不知不觉地泄漏给别人。更难保证，叫那个陈少去找苏诺，都是慕染隐藏自己的一个计划。不管怎么说，先去看看慕染吧，他总会知道些什么的。”
韩子莫给凌悦分析了一番，思路也清晰多了，凌悦也不再往牛角尖里死钻，非要把凶手定格在慕染或者谙生的身上。
本以为快要找到凶手了，可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一切还是那么茫然。
韩子莫看她闷闷不乐的，抬手揉揉她的头发：“怎么了，你可是娱乐圈的天后，说好要做女王的呢？才这么点儿挫折就承受不住啦？那以后还怎么找凶手。”
凌悦有些无力地抬眼：“再揉我头发，我就先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女王。”
“好好，今天不惹你，到医院了，准备下车。”
韩子莫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飞快地从车上下来，然后殷勤地给凌悦开门。
“尊敬的老婆大人，请下车。”说着，还做了个请的动作。
凌悦也没有说声谢谢，就很理所当然地下了车子，踩着高跟鞋很女王范儿地就进了医院。
韩子莫直接打电话叫来这边的负责人，由负责人带着他们去找慕染。
精神病院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因为它能把所有精神正常的人都逼成神经病。
凌悦和韩子莫一路在走廊上走着，就能听到病房里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还有人趴在窗户那里对着他们一直做可怕的鬼脸，凌悦有种游鬼屋的感觉。
“莫少爷，我们到了，就是这间屋子。慕染先生的情况很不好，每天都会胡言乱语，必须要靠镇定剂才能安静下来。下午打了镇定剂他就睡着了，这会儿应该睡醒了。你们不用担心他忽然发狂，他被我们注射了药剂，不会对你们造成伤害的。”
负责人说着，就打开了慕染的房门，带着韩子莫和凌悦往里面走。
病房里很干净，应该是有人每天来打扫。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小窗，没有任何娱乐设施，也没有任何可以供他消遣的东西。
慕染穿着灰白条纹的病服正躺在床上，眼睛睁着，呆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莫少爷，慕染已经这样很多天了，有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有的时候就自言自语，说着说着就自己发起狂了，又哭又笑的，不知道你们想要问他些什么，但我觉得，他的大脑神经已经受损，问不出什么了。”
韩子莫点点头：“我知道的，谢谢你，让我们和他单独呆一会儿吧。”
负责人赶忙笑着答应了：“这是我的分内之事，莫少不用道谢，我就在外面等着，有什么事情叫我就好。”
说完，就退了出去，还很识礼地把门关上了。
精神病院的病房隔音效果很好的，不然那么多病人大吵大闹，还不吵翻天了。
所以，韩子莫根本不在意他们的谈话会被人听到。
凌悦听到关门的声音，就率先走到了慕染面前，用脚踢了踢病床，喊了他一声：“喂，慕染？你还知道我是谁么？”
－－－－－－题外话－－－－－－
今天更的少了点儿，明天补上这三百=—=！写一半被家里骂了，不让我写……然后我灵感瞬间全无，额……悄悄传上一章，我就跑~！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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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莫在开车，不太方便谈事，所以凌悦也很乖巧地一句话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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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累了吧？先喝杯水，休息一下。”
凌悦叹着气，把水杯放到一边，认真地看着韩子莫：“苏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下午和我说的关于苏诺的问题，又是怎么一回事？我要听详细的解释。”
韩子莫知道，如果他不说，凌悦是不会放松下来的，所以他也没有卖关子，直接打开电脑，把凌悦叫过来，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电脑上播出的是一小段视频，视频上的是一男一女，那男人身穿黑色西装，因为拍摄的地方太远，都看不清楚那男人的面部表情，而且那男人还带着一副墨镜，更加看不清晰了，但还是可以凭直觉判断出，这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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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陈少找我有什么事？”
那男人微微挑起了唇角，如果不是带着墨镜的缘故，一定能看到他眼中所有的讽刺。
“有一桩好事，你接不接？”
听到好事，苏诺顿时眼睛放了光。但苏诺毕竟还是有些心机的，并没有太过于表露，而是佯装淡定地端坐着身子，问：“哦？是什么好事？我和陈少你好像不太熟吧，你有好事会找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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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自然是不太熟的，我找的只是能够和我互利的人，而这个人就是你。”
苏诺看对方摘了眼镜，也被那疤痕吓得一愣，几乎是一瞬间就知道了面前这个人的可怕。但她还是努力保持着淡定，只是不断摩挲的手指泄露了她此刻的紧张。
“那们，不如陈少来说说，究竟是什么样的事吧。”
那男人看到苏诺明明很害怕，却还要强装镇定的样子，轻蔑地笑了，那一声笑容低沉而有力，自带三分阴沉。
“许欣宁在我们手上，明天新闻上就会出她的丑闻，这个时候麻烦你说服一下你那骈夫，让他狠狠地甩了许欣宁，最好是当众甩掉，再狠狠地羞辱一番。我知道这些天你们都忙着处理绯闻的事，我们也算是帮了你们一个忙。怎么样？我们算不算互惠互利？”
“哈哈，确实是个好主意，不过你为什么会对许欣宁下手？你和她好像也没有什么交集吧？别告诉我，是情杀。”
苏诺说完这话，那男人的眼神立刻沉下几分，冷冷开口：“女人，我劝你别乱说话。至于为什么要处理许欣宁，不过是因为她得罪了我们上头的人罢了。”
“你们想要爆她丑闻，自己爆就好，为什么还要我说服慕染和她分手？你难道不觉得我们这是在画蛇添足么？”虽然感觉到了那男人的冷意，但苏诺还是壮着胆子开口。
那男人露出带着邪意的一笑，“那是因为你太不了解她，只有慕染才能把她彻底压垮，慕染才是她最大的弱点。”
那男人说完，就又把墨镜带在了眼睛上，然后站起身来，直接拉开房门，自己走了。
苏诺朝摄像机走过来，悄悄按下了停止键。
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凌悦心里却不能平静，一双拳头不停地收紧再收紧，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地颤抖着。
原来，上一世，她就是这样被人用计划一步步逼死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人这样设计了！而且，那个设计她的人对她如此了解，连她最大的弱点都知道，想来都觉得分外可怕。
不过，在这个时候，凌悦也变得冷静了，她开始思考自己这些年来周围的人。
从现在所得到的线索里，可以总结出，这个害她的人要符合以下三点：一是逼死她之后此人会受益；第二，此人就是她身边的人，而且对她极为了解；第三，此人和黑帮有联系。
虽然当初她身边的人又不少，可是能满足以下三点的人根本就不多。
凌悦周围最了解她的人，一个是慕染，另一个就是谙生。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谙生根本就不可能，不说别的，许欣宁死后，他酗酒整整五年就能看出，他根本就不会做对她不利的事情。
所以，目标很快锁定了慕染。凌悦感觉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变冷，几乎感觉不到其中的温度。
慕染，她爱了那么多年的人，竟然会这样对她！
只是，有一点还是很可以，慕染和她在一起那么多年，她从未发现他与黑帮联系过。
韩子莫看出她在一直纠结地皱着眉头，心疼地拉起她的手：“悦悦，别想了。”
凌悦抬头看着韩子莫，眼睛里是遮掩不住的寒意。
“是慕染，只有他最了解我！我以前在娱乐圈，从来都是对人平平淡淡的，我敢保证，除了慕染，没有人会这么了解我的性格！”
凌悦声音很平静，几乎没有任何感情。可越是这样的她却越让韩子莫担心，他太了解凌悦了，她虽然喜欢深藏不漏，可无论任何时候都是带着感情的。
她生气的时候会微笑，她发坏的时候会笑的异常甜美，她一肚子坏水的时候就爱装无辜，生闷气的时候会不说话，脆弱的时候会趴在他怀里撒娇。
可她从没有如现在这般，平静的不像她。
“悦悦，你不要这样……”
可是，凌悦伤心难过，韩子莫却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因为他知道，不管慕染又多坏，他在凌悦的心里始终占有一些位置的。
“嗯？我怎么样？你觉得我伤心了？不，我一点儿也不！我现在只想站在他面前，问清楚事实。你以为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还会对他有点点期待？不！在我心里，不管他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我都信！因为他就是个丧心病狂的人，我要他不！得！好！死！”
凌悦的声音从低沉转而到尖叫，整个人都处于疯狂的状态。
那是她爱了一世的人啊！
就这样让她到死都念念不忘，不明真相，死不瞑目！
她这次是真的，把他恨到骨子里了！
“走，带我去找慕染！我要把他赶！尽！杀！绝！”
凌悦说着，猛地站起身来就急匆匆地往外走。
韩子莫赶忙拦住她，趁着她还走出门去，把她抱在了怀里，不让她挣扎。
“欧阳凌悦你冷静一下！”
韩子莫的声音太大，而且是在凌悦耳边叫的，一下子把凌悦给震的有些晕了。她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空气，两只眼睛根本没有焦距。
韩子莫看她忽然之间就没有声音，害怕她再出什么事情，赶忙又温言温语地哄。
“宝贝对不起，我是不是吓到你了？”韩子莫说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你不要这样愣着，你看看我好不好？你看，你现在都重生了，你有了新的生命，有了年轻的身体，还有我在你身边，如果被一个叫慕染的人给气傻了多不值得？你说是不是？”
“你看，他已经毁了你的一辈子，要是再毁你一辈子可怎么办？老天要你重生，不是要你被慕染再毁一遍的。咱们现在就是要好好地生活，快快乐乐地做咱们的大明星，然后开开心心地看着慕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样的人生，才够痛快，对不对？”
韩子莫看凌悦还是不为所动，以为她还在想不开，却忽然感觉到手上有眼泪滴下来，温热，而后缓缓变冷，凉凉的。这才发觉，凌悦哭了。
“宝贝，怎么又哭了，嗯？都这么大了，还像个爱哭鬼。”韩子莫说着，把她的身体搬过来，狠狠地揉到自己怀里，低头轻吻着她额前的刘海。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哭完我们就去吃饭，我今天累了一天，都饿扁了，再不给饭吃，你这还没进门可就要守活寡了。”
听韩子莫这样打趣她，凌悦的心情也终于好了一些，吸了吸鼻子，闷闷地回了她一句：“谁要为你守活寡，自作多情。”
韩子莫噗哧一笑，放开她，抬手在她脸颊用拇指轻轻擦着还未掉落的眼泪。
“如果不是我自作多情，你也不会被我追到手，是不是？好了，妆都花掉了，我带你去洗手间先卸妆。”
说着，就牵着她的手往洗手间走。
凌悦嫌弃地把手抽出来：“不要牵着我，你手好湿。”说完，还吸吸鼻子。
韩子莫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抬手用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还不是给你擦眼泪弄的，你还嫌弃我。你看看我这西服，可是才买了没多久呢，湿了一大片，好多你的鼻涕。”
凌悦看着韩子莫西服上明显湿掉的一大片，禁不住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倔强地偏过头去不看他：“活该！我又没有叫你抱我。”
“是是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以后再发生类似情况……”韩子莫话说一半，故意顿了顿，然后就看到凌悦正睁大眼睛看着他，禁不住笑着捏捏她的脸颊：“肯定还是会抱紧你的，小笨蛋。”
凌悦被韩子莫捏着脸颊，愣了一下，忽然就红了脸，把他往外一推，就快步进了洗手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凌悦觉得现在韩子莫好像越来越帅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呸呸呸，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可心跳还是控制不住地加快着，她悄悄瞥了一眼靠在门框上把玩手机的韩子莫，心跳又瞬间楼跳一拍：完了完了，不只是看着英俊潇洒了，现在看他的身材都觉得又有型又有气质，简直让她移不开眼。
赶忙掬起一捧水拍在脸上，抬头看到自己的脸，依旧有些烧红的颜色，浅浅的，淡淡的，是迷醉的感觉。
凌悦急匆匆卸好妆，用毛巾胡乱擦了一下，走到门框处，对着韩子莫的腿就踢了一脚。韩子莫本来还在刷新闻，这会儿被凌悦忽然一踢，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手机一滑，噹一声就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哎哟，我的肾！有没有听到我肾碎的声音。”
凌悦一挑眉：“没听到你肾碎的声音，听到你手机屏幕碎掉的声音了。”
韩子莫赶忙蹲下身去捡自己的手机，宝贝地摸摸这儿擦擦那儿，然后好珍惜地放兜里。
“媳妇，咱可不能这么败家，这手机可是你老公我攒了好久的钱才攒到的，不过你放心，老公虽然没有钱，但还有一个肾可以出去卖钱，一定保证你吃好穿暖！”
“别这么恶心了可以么？刚才就听到你在书房宝贝宝贝地叫，叫的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莫梓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洗手间，就站在门口，对着韩子莫翻白眼。
她这样一说，凌悦的脸立刻就红了，赶忙低下头去看地板。
韩子莫把凌悦往怀里一揽：“别理她，没有男人就空虚寂寞冷，只能讽刺别人，典型的欲，求，不，满！”
“莫梓含，你再说一遍！我杀了你！”莫梓馨一下子火了，韩子莫赶忙带着凌悦逃离现场，一边走着还不忘记在口头上刺激她：“看吧，就是雌性激素分泌不够，所以才这么没有女人味儿，脾气才这么暴躁，快找个男人刺激刺激你的雌性激素吧！”
莫梓馨气的一双手握成了拳，忍了好久才把这口气给生咽下去。
在莫家，所有人都遵循着一个准则，那就是：别惹韩子莫，否则你会被蹂躏的连渣都不剩！
显然，莫梓馨忘记了这一点。
凌悦跟着韩子莫一起下楼吃晚餐，爷爷和妈咪他们都已经在餐桌旁了，桌上摆着精致的菜，全部用白底青花的陶瓷盘子乘着，菜的旁边还放着一支高脚杯，里面倒了三分之一红酒。
如果说刚重生的时候，凌悦还会震惊于这些大家族精致的生活，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
在韩子莫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凌悦舒舒服服地吃好了晚饭，当然，期间还有莫梓馨的无数次语言以及眼神上的鄙视，都被韩子莫一句：“别理她，她没有男人”，完败。
吃过晚饭后，韩子莫跟爷爷说了一声，就带着凌悦出门了。
他知道凌悦心里想要去看慕染，想知道真相，尽管现在慕染只是一个疯子。
可是，即便凌悦没有办法从慕染嘴里得到一点儿消息，去慕染那里看一下也会让凌悦心安。
“我们去哪里？该不会是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在女主受到巨大伤害之后就带着她去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度假吧？”
韩子莫笑着拍拍凌悦的脑袋：“都想什么呢？电视剧看多了吧，嗯？再说，我也不是总裁啊，不要按照总裁片子的套路来思考我的行为。”
“那，我们这是去哪里啊，韩大导演？”
“当然是去精神病院，看看慕染那个神经病，病情有没有恶化，能不能问出点儿东西来。”
韩子莫说着，踩了一下油门，加快了速度：“我们要赶快一点儿才行，不然慕染那个疯子和苏诺一样出事，就又断了一条线索。”
凌悦觉得韩子莫说的有道理，毕竟当初的事情，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就现在所得的线索来看，慕染和苏诺都参与了当初的谋划。
凌悦忽然闪过一个点：“子莫！这件事不是慕染做的！你还记得刚才苏诺的视频么？那个叫陈少的人，要苏诺去说服慕染和我分手！也就是说，慕染根本就不知道整件事情？”
想到这里，凌悦整个人都抖了一下：谙生？
可是，刚想到这个名字就被她自己否决了。谙生不可能会这么做，他没有任何作案动机。
究竟是谁呢？
“凌悦，你要知道，这个凶手隐藏的很深，我也叫人帮忙调查过这件事，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太多眉目。毕竟这个黑帮太大，要接触到他们上级的人，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也就说，这个凶手心思是很周密的，我们难保慕染当时把你的资料不知不觉地泄漏给别人。更难保证，叫那个陈少去找苏诺，都是慕染隐藏自己的一个计划。不管怎么说，先去看看慕染吧，他总会知道些什么的。”
韩子莫给凌悦分析了一番，思路也清晰多了，凌悦也不再往牛角尖里死钻，非要把凶手定格在慕染或者谙生的身上。
本以为快要找到凶手了，可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一切还是那么茫然。
韩子莫看她闷闷不乐的，抬手揉揉她的头发：“怎么了，你可是娱乐圈的天后，说好要做女王的呢？才这么点儿挫折就承受不住啦？那以后还怎么找凶手。”
凌悦有些无力地抬眼：“再揉我头发，我就先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女王。”
“好好，今天不惹你，到医院了，准备下车。”
韩子莫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飞快地从车上下来，然后殷勤地给凌悦开门。
“尊敬的老婆大人，请下车。”说着，还做了个请的动作。
凌悦也没有说声谢谢，就很理所当然地下了车子，踩着高跟鞋很女王范儿地就进了医院。
韩子莫直接打电话叫来这边的负责人，由负责人带着他们去找慕染。
精神病院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因为它能把所有精神正常的人都逼成神经病。
凌悦和韩子莫一路在走廊上走着，就能听到病房里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还有人趴在窗户那里对着他们一直做可怕的鬼脸，凌悦有种游鬼屋的感觉。
“莫少爷，我们到了，就是这间屋子。慕染先生的情况很不好，每天都会胡言乱语，必须要靠镇定剂才能安静下来。下午打了镇定剂他就睡着了，这会儿应该睡醒了。你们不用担心他忽然发狂，他被我们注射了药剂，不会对你们造成伤害的。”
负责人说着，就打开了慕染的房门，带着韩子莫和凌悦往里面走。
病房里很干净，应该是有人每天来打扫。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小窗，没有任何娱乐设施，也没有任何可以供他消遣的东西。
慕染穿着灰白条纹的病服正躺在床上，眼睛睁着，呆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莫少爷，慕染已经这样很多天了，有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有的时候就自言自语，说着说着就自己发起狂了，又哭又笑的，不知道你们想要问他些什么，但我觉得，他的大脑神经已经受损，问不出什么了。”
韩子莫点点头：“我知道的，谢谢你，让我们和他单独呆一会儿吧。”
负责人赶忙笑着答应了：“这是我的分内之事，莫少不用道谢，我就在外面等着，有什么事情叫我就好。”
说完，就退了出去，还很识礼地把门关上了。
精神病院的病房隔音效果很好的，不然那么多病人大吵大闹，还不吵翻天了。
所以，韩子莫根本不在意他们的谈话会被人听到。
凌悦听到关门的声音，就率先走到了慕染面前，用脚踢了踢病床，喊了他一声：“喂，慕染？你还知道我是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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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的少了点儿，明天补上这三百=—=！写一半被家里骂了，不让我写……然后我灵感瞬间全无，额……悄悄传上一章，我就跑~！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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