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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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矢矧，我等这一天很久了哦，等着你认真和我干架这一天。”
明明是决定了前途的战斗，木曾却没有半丝紧张或者严肃，只是爽朗地笑着，拍了拍腰间的剑型舰装，微风轻轻地抚弄着她那细碎的青灰色中长发，一起飞舞的，还有那件宽大残破的漆黑披风。
“嗯……”
少女却也只是沉默着，目光转到了木曾腰间的那把长剑，不，比起普通的剑来说，那更像是传统的单刃武士剑，很显然不是一般的制式舰装。
“啊啊~这家伙啊，不错吧？拜托了提督找人定制的，放心吧，我是不会用这把剑的……”
“请务必用那把剑和本矢矧一决高下。”
“欸！？”
看着少女猛地拔出腰间的制式舰装，木曾愣了愣，半响后，她才无奈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宠溺地看着矢矧，脸上笑容更甚，
“矢矧啊，明明上次欠我的还没还哦……算了，这次我可不会放水啊！打赢了我，就一刀两断，不然……陪老娘喝一个晚上啊！”
“是，木曾前辈。”
充满了决意的目光，少女负剑而立于水面，凌然气息迎面扑来，让木曾不禁恍惚了一下，眼前的少女渐渐与记忆中的萝莉所重叠。
……
姐姐什么的最讨厌了！明明矢矧都说了不喜欢气球了……还要傻乎乎地买一大堆，笨死了……
年幼的女孩一路小跑着，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踉踉跄跄地跑着，晨光照射在她的脸上，也无法拭去萝莉的满眼泪花。
跑到小河边的时候，她再也跑不动了，就原地躺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任由委屈的泪珠流得满脸都是。
“喂！小鬼！在这种地方干什么呢？”
抬头望去，一个身穿蓝白水手服的青灰发少女正笑眯眯地看着她，头上那顶水手帽更是显眼，右眼上还带着一个有趣的黑色眼罩。
“我……”
“噢噢~阿贺野型吗？还真是少见啊~来，擦一擦！”
看上去比萝莉大不了多少的少女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给一脸邋遢的矢矧擦拭起来，一边温和地笑着，
“我……和姐姐吵架了，因为姐姐买了好多好多的气球，但是人家……”
“喂喂~和姐姐吵架可不好呦~看你的着装，是阿贺野型三号舰矢矧吧？矢矧型可是很有趣的存在哦！”
“有趣？”
“因为‘矢矧’所代表的是‘一直陪伴到最后的守护’啊，所以呢，你一定也很想和姐姐重归于好吧？”
“嗯……可是阿贺野姐姐一定很生气啊……矢矧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没事的没事的~阿贺野型一般都是没心没肺的（抱歉那货绝对是个心机婊），一定会原谅矢矧的，放心去道歉吧。”
“真的么……”
“当然！以我‘木曾’的名讳保证！”
……
“矢矧，剑技相当不错嘛！这一年来成长了不少啊！”
火花四溅，木曾一次次地朝着矢矧砍出几道刁钻角度的斩击，却被少女一一招架住，木曾没有趁着矢矧弱势的时候扩大优势，反而是重重一剑劈下，将矢矧连人带剑向后推了两米多。
“比起前辈还有诸多不足就是了……”
少女不卑不亢地回答道，短时间的弱势并没有使她气馁，少女凝重地看着昔日的前辈，将长剑横置在自己的胸前，一副大敌在前的模样。
然而“大敌”本人却没有半分自觉，反而是感叹道，
“当年那个爱哭鬼也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女孩了呢，怎么样？有没有找到喜欢的家伙？”
“欸！？为什么提起这个问题……”
“嘛嘛~又不是什么害羞的事情，别分神！第二波来了！”
木曾看向矢矧的眼光就像是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妹妹，她突然又大喝一声，将心思乱飞的矢矧叫醒，然后再一次提剑冲来。
“所以说前辈您到底在……扯什么鬼啊！！！！”
两人的剑频频交错几次，随着木曾的一步步逼近，矢矧的余地越来越窘迫，情不得已之下，少女猛地一个回身，制式舰装带着重重的力道横劈而来，让木曾不禁往后一退，趁着这个空挡，矢矧羞愤地朝着木曾怒吼道。
“真是的，不要害羞嘛，只是想看看矢矧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男人……当然，如果看不顺眼的话就打到顺眼为止啦！”
“完全不明觉厉！”
矢矧连连接住木曾的几剑，将手中的制式舰装用力和木曾的长剑交叉在一起，两把剑碰撞发出响亮的金属音，两人的手都因为双方过大的力道而不断颤抖，两把剑相接处的位置频频冒出火星，两者的眼睛也随之对视，
“矢矧你这家伙……剑术改进了不少嘛，都快看不出我的影子了。”
“因为……不可以一直躲在前辈的身后啊！”
“哈哈哈矢矧！气势不错！但是……”
“欸！？”
“还远远不够！”
木曾一用力，手中长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避开了矢矧手中的制式舰装，猛地向上一挑，将矢矧的长剑一把挑飞，那把平平无奇的制式舰装在半空中打着转，看得矢矧瞳孔一缩……
高马尾少女几乎是在下一瞬间就做出了反应，她猛地向木曾举起炮装，连装炮的炮口喷出了烈焰，两枚炮弹呈直线向木曾打去，本来想要进一步打退矢矧的木曾只好将长剑横置于胸口，堪堪接住了矢矧的炮击。
少女趁着这个空挡，高高跃起，一把接住了还在旋转的制式舰装，从上而下对着木曾劈去，后者也是一惊，随后嘴角露出一丝狂笑，使劲全力挥动长剑，与矢矧的剑猛地碰撞……
划水靴一下子往水里沉了几厘米，以木曾为中心溅起丝丝波纹扩散，荡漾起段段涟漪。
“看来，稍微得认真一点了呢……”
……
“矢矧，有没有兴趣和我学剑？”
“剑吗？”
少女惊异地转过头去，看着一旁正拿着鱿鱼干就水的前辈，又看了看自己端着一份饭正优雅地吃着的姐姐，不禁皱了皱眉头。
“比起那种事，前辈您不是应该先注意一下饮食吗？”
“嘛嘛~矢矧，别在意细节啊，老娘很粗养的所以无所谓，又不是娇滴滴的阿贺野，哈哈哈哈哈！！！”
“噫！木曾你又这样子调侃人家，明明自己也挺漂亮的……不过矢矧酱也可以去试试嘛~反正技多不压身！来木曾，吃点蛋白质！”
本来专心致志地吃着饭的阿贺野也是抬起头来，叉起一块牛排伸向一旁的木曾，然后又向满脸无奈的矢矧说到。
木曾倒是不客气，一口咬下那块带汁的牛排，对着坐得端端正正的阿贺野笑了笑，然后和阿贺野一起期待地看着矢矧。
“真是的真是的，我知道啦……明明阿贺野型不擅长近接战啊……”
“阿贺野的拳头就挺厉害的啊！”
“……”
那一天开始，少女在姐姐的怂恿下开始向前辈学习剑术。
“啊！？不行……”
身穿道服的矢矧拿着竹剑，勉强地接下了木曾的几剑，随后就被一剑挑飞了手中的武器，跌坐在地上，木曾的剑也一把横在矢矧的肩上……
“没事吧？比起一开始已经很有进步了哦！”
木曾将手中的竹剑放下，向矢矧伸出了手，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替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根本无解啊……前辈的剑太快了啊……而且力气也好大……”
“哈哈哈哈！！你以后也会变成这样子的啦！多练练就好！”
“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天赋的啊前辈……”
“那老娘说你绝对有！”
“啊啊……一个两个都这样子……”
……
木曾的攻势一下子就变得凌厉起来了，手中的长剑也越来越快，一下子就砍出五六剑，让矢矧疲于应对，咬着牙，一步步地应付着木曾的狂攻，不断地倒退着，反倒是木曾开始步步紧逼，渐渐压制住了矢矧。
“怎么了矢矧！？就只有这点能耐吗！？”
“嗯……还没完呢……绝对要打败前辈……上次的对决……还没完呢！！！！”
“哈？事到如今……你还想要说什么……那件事……都已经结束了啊矢矧！”
“都说了……没有结束啊啊啊！！！！！”
黑暗中一抹白光闪烁，无数樱花瓣随之绽开，笼罩了一切，将所见的一切染成了高贵的樱色……
“嗯！？”
纯白色的纹路缠绕而上，渐渐覆盖了矢矧全身的舰装，在长剑上凝聚成了一个樱花的标志，几片樱花瓣静静地飘落在水面上。
矢矧·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色的长剑舞动，挑开了原本已经接近矢矧螓首的长剑，在半空中划出数道剑痕，闪成一片煞白，以狂风暴雨之势向木曾砍来。
木曾连忙挥动手中的长剑，从侧腹用力一扯，从长剑上传来了巨大的力道，让她不禁闷哼一声，然后再次劈下，接住矢矧的下一剑，却被矢矧连人带剑砍退出一段距离……
“好啊！矢矧！这样子才是你！我就是想要和这样子的你一战啊！！！！”
木曾狂笑着，将那只眼罩一把解下，露出一只金黄色的耀瞳，重叠着的视角带来了立体感，其预判力和观察力也再上一个档次。
两人的长剑不断地交错着，发出乒乒乓乓的金属撞击声，火星四溅，木曾迫于矢矧的强势，不得不偶尔退上几步，但是随后又被她强行逆转回去，凭着老练的技术和矢矧周旋着，倒着逼退矢矧几步。
“绝对要打败前辈！绝对！”
“做得到再说吧矢矧！老娘可是比你有经验得多！”
“就算是为了赎罪，我也一定要打败前辈！”
“哈！？赎罪？矢矧你烧坏脑子了？老娘从来就没有……”
“即便是那样！我也要打败你！”
……
“矢矧，毕业排名组！咱俩是一组耶！”
“欸！？还真是哦……”
“到时候，你可不能放水哦~”
“是……”
青灰色中长发的少女重重地拍了拍黑色高马尾少女的肩膀，然后微笑着转身离开，留着矢矧一个人，静静地看着那个分组名单发着呆。
最后……
“喂矢矧！你弃权是什么意思！？”
“因为……”
“够了不要再说了……别摆出这副懦弱的嘴脸……我很失望，你在最后居然……阿贺野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也会很失望的。”
“但是我真的……”
“我对你好，一直照顾你，教了你这么多东西，不是为了在这种时候可以不战而胜，更不是为了那几个没卵用的排名……我……算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看着前辈冷冷离去的背影，矢矧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她有点想要哭，但是姐姐已经不在了，前辈也被她气走了……
“我真的……不行啊……对您刀剑相向什么的……”
那一刻，少女意识到了，自己伤害了木曾更加重要的东西，那是她一直坚持到现在的傲气和自尊，自己在她刚正不阿的道路上添上了第一个污点，也违背了她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期待……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矢矧怒吼着，手中的长剑不断劈向木曾，后者只得靠着娴熟的技巧勉强抵挡着，矢矧用力地挥出一记重击，木曾也是一咬牙，两人的剑再一次交错，发出清脆的金属音。
“无论如何！都一定要赢！”
“矢矧你……真的是长大了啊！！！”
明明是处于劣势，木曾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开心，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爽朗，看向矢矧的目光也是越发欣慰。
然后意外的，她朝着矢矧开了一炮。
“！？”
本来还准备持续近接战的矢矧一愣，无奈原本已经做好的动作无法更变，只好提剑挡住了木曾的炮击，木曾却趁着这个机会，一把和矢矧拉开了距离。
一转眼，两人已经拉开了不小的位置。
“前辈！？”
矢矧疑惑地嘀咕了一声，据她所知，木曾一直是偏向于近战的舰娘，不可能放弃近接战的优势和自己打游击，论综合能力，阿贺野型轻巡洋舰是占绝对优势的……除非……
“既然这样子，老娘也不可以放水啊……”
随着木曾的轻笑，一道道波纹自其脚底的水面扩散，漆黑的追加舰装自虚空中浮现，那是几架巨大的鱼雷发射管，喀嗒喀嗒的鱼雷开始装填，让刚刚才见识过重雷装巡洋舰威力的矢矧眼神一变。
“老娘我啊，已经是雷巡了啊……所以！矢矧你还是乖乖躺下吧！”
无尽鱼雷一下子如同弹雨一般飞入水中，悉数向矢矧冲来……
一瞬间，所有的水雷都炸响，矢矧所站立的地方炸起一道巨大的浪花，漫天飘飞的海水掩盖了一切……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大家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水花中冲出了一位少女，矢矧怒吼着，身上的衣装已经破烂不堪，左手紧紧地捂住了胸前最后一块布，右手提着剑，脚下的划水靴一下子提到最大功率，带着少女在水面上狂奔滑行，猛地冲到木曾面前，重重地挥下了手中的制式舰装。
木曾下意识地去拔剑格挡，但是手上传来一下剧烈的振动，清脆的金属断裂声响起，当她透过大破保护那层浅绿色的透明薄膜看见在半空中飞舞的半截断剑的时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少女的嘴角荡漾起一丝微笑，重重地跌坐在水面，看着同样疲惫不堪，衣衫破裂，大口大口喘息着的矢矧，轻轻地闭上了眼……
这孩子，真的长大了啊……各种意义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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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不卑不亢地回答道，短时间的弱势并没有使她气馁，少女凝重地看着昔日的前辈，将长剑横置在自己的胸前，一副大敌在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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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我啊，已经是雷巡了啊……所以！矢矧你还是乖乖躺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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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曾下意识地去拔剑格挡，但是手上传来一下剧烈的振动，清脆的金属断裂声响起，当她透过大破保护那层浅绿色的透明薄膜看见在半空中飞舞的半截断剑的时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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