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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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大约已经看出了我的心思，又调出楼梯道里从监控录像。监控录像里，的确是有一个穿着一身青绿色的长裙的姑娘走进二楼五号房间里。
我正要离开吧台，老板娘又从抽屉里拿出两个tt塞进我的手中，满脸坏笑的说：“拿着！注意安全！”
搞什么飞机！
我在心里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又跑上了二楼。
推开五号房间的房门，我依旧没有看见房间里有任何的人影。只听见从卫生间里的莲蓬头里一滴一滴的往下滴水的声音。
“滴答。滴答”
有人刚刚在这房间里洗过澡，卫生间里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滴答。滴答”
这声音是从卫生间的下水道里传出来的。
房间里昏黄的灯光，把那条裙子照成了另外的一种颜色。窗外的轻风，吹在那条裙子上，把那条裙子拧成了一条虫子的形状。
它立在那里，挣扎着蠕动着身子，像是要摆脱那个衣架的束缚。可惜了，我没有胆量帮它摆脱衣架的束缚。
那条裙子扭动的厉害。
不，那不是一条裙子。而是一个人，一个真正的女人。
她慢慢的转过身子，从裙子里伸出一个脑袋。
她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我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她的脸，虽然在昏黄的灯光照耀下，还是那样的苍白，毫无血色。她的眼睛，冷酷而又空洞。
“我就是张慧，你不是在一直找我吗？”
她的声音低沉而又哀伤，像是从地底下发出来的一样。
她的声音，就是从地底下发出来的，因为我没有看见她的嘴在动弹。
“老同学，你还好吗？”
她的手，从她的裙子里伸出一只手在我的面前。她的手，和她的脸一样，苍白。
我不敢确定这就是她的手。
我甚至不敢确定这个张慧，就是我暗恋几年的张慧。
我疯一般的逃出这家旅馆。路过吧台的时候，吧台后面的老板娘好奇的对我吼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人家那个大姑娘都已经躺在床上了，看把你给吓得的！”
冲到大街上，我还在不停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男人和女人勾肩搭背的走在大街上，我这才想起来今天晚上同学聚会。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到了约定好的酒店，我推开包房的包房，里面乱糟糟的一片。他们有的人我还认识；有的人已经几年没见，都有些陌生了。
我来晚了，他们都已经喝大发了。华仔也在，正抱着一个酒瓶放声高歌。
他看见我走了进来，放下手中的酒瓶，把我按在一张椅子上，醉醺醺的说道：“兄弟，你今天来晚了，所有我们这些老同学一致决定要你罚酒三杯！”
我笑了，喝了面前的三杯酒，一阵浓浓的醉意袭上心头。我是一个沾酒就醉的人。
我的旁边是一副干净的碗筷，像是没人动过的。华仔大约看出了我的心思，附在我的耳边轻轻的笑道：“这是给咱们的老同学张慧留的，而且我特意把她安排坐在你的旁边。”
“是啊！”坐在我旁边的一个小姑娘扯着嗓子叫到：“咱们班的同学谁不知道你暗恋张慧好几年啊！”
好几年没见，我已经忘记了她的名字，只好歉意的对她笑了笑。
华仔又附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她本来也会参加咱们的同学聚会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间的不来了！而且我还听说她现在还是单身哦！”
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刚刚我在马路边上看到的，不是我暗恋了几年的张慧！
“她一直在等着你呢！”旁边的那个女孩又扯着嗓子如发疯一般的叫到：“在座的老同学谁不知道你在学校里偷偷的给她写了好多封信啊！而且我还偷偷的看过一封信呢！那信里面，真是满满的爱意啊！”
她的一番话又引得老同学门一阵哄堂大笑。
华仔又给我倒了一杯酒，端在我的面前神秘兮兮的说：“兄弟，喝了这杯酒，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端起面前的这杯酒，和他轻轻的碰了一下，一口而尽，喉咙里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华仔喝完了他杯中的酒，又附在我耳边神秘兮兮的笑道：“我从特殊的渠道打听到：张慧家就住在东港市红太阳小区16号楼2单元5楼502室。”
周围的同学们又是一阵疯狂的大笑声。
我醉了，差点爬进桌子下面。
我不知道是怎么坐上车回去的。到了小区门口，门口的保卫大叔又递给我一封信。我看了看信封，是张慧给我的回信。
走到我家楼下，我又看见了那个捡破烂的老太太。她依靠在破旧的三轮车上，看着我笑着。她的笑，让我后背有些发毛。
她好像有话要对我说，颤颤巍巍的从三轮车前向我走来。还未等她靠近我身边，我丧心病狂的对她吼道：“不要再来烦我！我没心没肝没肺！”
“你有眼睛；你有耳朵；你有鼻子；你有手；你有脚！”
还没等她说完，我已经冲进了楼道里。
我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但还是凭借着坚强的意志拆开那封信。信里，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这么多年没见，你还好吗？
她还记得我！
我抱着那封信瘫倒在沙发上睡了一夜。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匆忙的洗了一把脸，又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了家门。
走到小区大门口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昨天已经失业了。
怅然若失的又回到家里，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狭小的家里，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想出去走走，却又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蜷缩在角落里的猫儿大约是睡醒了，慢悠悠的爬上我的书桌上，把玩着书桌上的那张旧报纸。我的眼睛无意间看见那则寻人启事。
对！我应该去找张慧去！
我在网上定好了车票，便直奔长途车站。东港市距离蒙城市有上百公里，幸好一路高速。晕晕乎乎的睡了两三个小时，便到了。
在车站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红太阳小区，来到她家楼下。我的心跳的厉害。想想马上就可以见到了暗恋多年的同学，我的心还是有一阵小小的激动。
但是我又不敢贸然的上楼敲她家的房门，万一~~~
正巧，不远处有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在独自玩耍。我从兜里掏出五块钱在他面前晃了晃。那个小男孩站起身子警觉的看着我。看样子，他把我当成了坏人。
“只要你肯帮我敲敲502室2号房的房门，看看里面是不是住着一个女人，这五块钱就是你的了！”
“你~~~”那个小男孩看了看我手中的那五块钱，眼睛了闪烁着一种贪婪的光。但是立刻，他又迟疑的看了我一眼：“你不会是那个女人的奸夫吧！”
“不是，我是她多年没见的老同学！”我笑了。这么大的小屁孩，懂得还不少。
“上学时暗恋的对象？”
“嗯！”我点点头。
“那得加倍！我在学校的时候，传递同学之间的情书壳不止这个钱呢！”
“好吧！”我又从兜里掏出五块钱塞进他的手里。他这才乐的屁颠屁颠的上楼去了。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那个小男孩满头大汗的跑了出来，对我摊摊手：“里面没人！”他又向我伸了伸他那微微有些发红的手掌心嘟噜道：“我可是敲了好大一会儿呢！”
说完，他又跑到一边独自玩耍了起来。
我不甘心，自己又走进那栋楼里，爬上了五楼，找到502室，轻轻的敲了几下房门。
我把耳朵紧紧的贴在门上仔细的听了听，没有听见里面传出来的脚步声。
我又敲了几下门，这下，传出来一阵开门声。只是这阵开门声，是从楼下传出来的。
“你找谁？”从楼下的那扇门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
“我找住在这间屋子里的人！”
“你是谁？”
“我是她的老同学！”我下了楼梯，从兜里掏出一支烟递到他面前。他挥挥手，表示不抽烟。
“我也正要找她呢，可是我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见到她！我每天晚上都会听见从楼上传来一阵钢琴声。如果那阵钢琴声好听的话，我也只当是催眠曲了。可是那钢琴声实在是太难听了，简直就是扰民。”
他回到了屋里，关上的门，把我一个人丢在门外。
楼梯道里又传出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那个小男孩又气喘吁吁的跑上了楼，径直跑到502室门前‘扑腾腾’的敲了一阵门。
他在门口呆了一小会儿，见那扇门没有打开的意思，又‘扑腾腾’的下楼了。
他跑到我跟前的时候，我急忙拦住他：“小屁孩，你还挺敬业的，又上来敲一次门！”
“这次是一个大叔叔请我上来敲门的！”他晃了晃手里的二十块钱，乐呵呵的笑道：“他比你大方多了，他给我二十块钱的跑路费呢！”
他带着鄙视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又‘扑腾腾’的跑下了楼。
我探出半个脑袋从楼梯道的窗户往外看了一眼，只见那个小男孩正对着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男人说了些什么。那个男人转身钻进一辆小轿车里，开车走了。
我下了楼，呆呆的坐在楼下的花坛边上。我在等我的初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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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离开吧台，老板娘又从抽屉里拿出两个tt塞进我的手中，满脸坏笑的说：“拿着！注意安全！”
搞什么飞机！
我在心里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又跑上了二楼。
推开五号房间的房门，我依旧没有看见房间里有任何的人影。只听见从卫生间里的莲蓬头里一滴一滴的往下滴水的声音。
“滴答。滴答”
有人刚刚在这房间里洗过澡，卫生间里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滴答。滴答”
这声音是从卫生间的下水道里传出来的。
房间里昏黄的灯光，把那条裙子照成了另外的一种颜色。窗外的轻风，吹在那条裙子上，把那条裙子拧成了一条虫子的形状。
它立在那里，挣扎着蠕动着身子，像是要摆脱那个衣架的束缚。可惜了，我没有胆量帮它摆脱衣架的束缚。
那条裙子扭动的厉害。
不，那不是一条裙子。而是一个人，一个真正的女人。
她慢慢的转过身子，从裙子里伸出一个脑袋。
她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我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她的脸，虽然在昏黄的灯光照耀下，还是那样的苍白，毫无血色。她的眼睛，冷酷而又空洞。
“我就是张慧，你不是在一直找我吗？”
她的声音低沉而又哀伤，像是从地底下发出来的一样。
她的声音，就是从地底下发出来的，因为我没有看见她的嘴在动弹。
“老同学，你还好吗？”
她的手，从她的裙子里伸出一只手在我的面前。她的手，和她的脸一样，苍白。
我不敢确定这就是她的手。
我甚至不敢确定这个张慧，就是我暗恋几年的张慧。
我疯一般的逃出这家旅馆。路过吧台的时候，吧台后面的老板娘好奇的对我吼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人家那个大姑娘都已经躺在床上了，看把你给吓得的！”
冲到大街上，我还在不停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男人和女人勾肩搭背的走在大街上，我这才想起来今天晚上同学聚会。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到了约定好的酒店，我推开包房的包房，里面乱糟糟的一片。他们有的人我还认识；有的人已经几年没见，都有些陌生了。
我来晚了，他们都已经喝大发了。华仔也在，正抱着一个酒瓶放声高歌。
他看见我走了进来，放下手中的酒瓶，把我按在一张椅子上，醉醺醺的说道：“兄弟，你今天来晚了，所有我们这些老同学一致决定要你罚酒三杯！”
我笑了，喝了面前的三杯酒，一阵浓浓的醉意袭上心头。我是一个沾酒就醉的人。
我的旁边是一副干净的碗筷，像是没人动过的。华仔大约看出了我的心思，附在我的耳边轻轻的笑道：“这是给咱们的老同学张慧留的，而且我特意把她安排坐在你的旁边。”
“是啊！”坐在我旁边的一个小姑娘扯着嗓子叫到：“咱们班的同学谁不知道你暗恋张慧好几年啊！”
好几年没见，我已经忘记了她的名字，只好歉意的对她笑了笑。
华仔又附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她本来也会参加咱们的同学聚会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间的不来了！而且我还听说她现在还是单身哦！”
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刚刚我在马路边上看到的，不是我暗恋了几年的张慧！
“她一直在等着你呢！”旁边的那个女孩又扯着嗓子如发疯一般的叫到：“在座的老同学谁不知道你在学校里偷偷的给她写了好多封信啊！而且我还偷偷的看过一封信呢！那信里面，真是满满的爱意啊！”
她的一番话又引得老同学门一阵哄堂大笑。
华仔又给我倒了一杯酒，端在我的面前神秘兮兮的说：“兄弟，喝了这杯酒，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端起面前的这杯酒，和他轻轻的碰了一下，一口而尽，喉咙里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华仔喝完了他杯中的酒，又附在我耳边神秘兮兮的笑道：“我从特殊的渠道打听到：张慧家就住在东港市红太阳小区16号楼2单元5楼502室。”
周围的同学们又是一阵疯狂的大笑声。
我醉了，差点爬进桌子下面。
我不知道是怎么坐上车回去的。到了小区门口，门口的保卫大叔又递给我一封信。我看了看信封，是张慧给我的回信。
走到我家楼下，我又看见了那个捡破烂的老太太。她依靠在破旧的三轮车上，看着我笑着。她的笑，让我后背有些发毛。
她好像有话要对我说，颤颤巍巍的从三轮车前向我走来。还未等她靠近我身边，我丧心病狂的对她吼道：“不要再来烦我！我没心没肝没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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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那封信瘫倒在沙发上睡了一夜。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匆忙的洗了一把脸，又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了家门。
走到小区大门口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昨天已经失业了。
怅然若失的又回到家里，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狭小的家里，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想出去走走，却又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蜷缩在角落里的猫儿大约是睡醒了，慢悠悠的爬上我的书桌上，把玩着书桌上的那张旧报纸。我的眼睛无意间看见那则寻人启事。
对！我应该去找张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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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站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红太阳小区，来到她家楼下。我的心跳的厉害。想想马上就可以见到了暗恋多年的同学，我的心还是有一阵小小的激动。
但是我又不敢贸然的上楼敲她家的房门，万一~~~
正巧，不远处有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在独自玩耍。我从兜里掏出五块钱在他面前晃了晃。那个小男孩站起身子警觉的看着我。看样子，他把我当成了坏人。
“只要你肯帮我敲敲502室2号房的房门，看看里面是不是住着一个女人，这五块钱就是你的了！”
“你~~~”那个小男孩看了看我手中的那五块钱，眼睛了闪烁着一种贪婪的光。但是立刻，他又迟疑的看了我一眼：“你不会是那个女人的奸夫吧！”
“不是，我是她多年没见的老同学！”我笑了。这么大的小屁孩，懂得还不少。
“上学时暗恋的对象？”
“嗯！”我点点头。
“那得加倍！我在学校的时候，传递同学之间的情书壳不止这个钱呢！”
“好吧！”我又从兜里掏出五块钱塞进他的手里。他这才乐的屁颠屁颠的上楼去了。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那个小男孩满头大汗的跑了出来，对我摊摊手：“里面没人！”他又向我伸了伸他那微微有些发红的手掌心嘟噜道：“我可是敲了好大一会儿呢！”
说完，他又跑到一边独自玩耍了起来。
我不甘心，自己又走进那栋楼里，爬上了五楼，找到502室，轻轻的敲了几下房门。
我把耳朵紧紧的贴在门上仔细的听了听，没有听见里面传出来的脚步声。
我又敲了几下门，这下，传出来一阵开门声。只是这阵开门声，是从楼下传出来的。
“你找谁？”从楼下的那扇门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
“我找住在这间屋子里的人！”
“你是谁？”
“我是她的老同学！”我下了楼梯，从兜里掏出一支烟递到他面前。他挥挥手，表示不抽烟。
“我也正要找她呢，可是我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见到她！我每天晚上都会听见从楼上传来一阵钢琴声。如果那阵钢琴声好听的话，我也只当是催眠曲了。可是那钢琴声实在是太难听了，简直就是扰民。”
他回到了屋里，关上的门，把我一个人丢在门外。
楼梯道里又传出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那个小男孩又气喘吁吁的跑上了楼，径直跑到502室门前‘扑腾腾’的敲了一阵门。
他在门口呆了一小会儿，见那扇门没有打开的意思，又‘扑腾腾’的下楼了。
他跑到我跟前的时候，我急忙拦住他：“小屁孩，你还挺敬业的，又上来敲一次门！”
“这次是一个大叔叔请我上来敲门的！”他晃了晃手里的二十块钱，乐呵呵的笑道：“他比你大方多了，他给我二十块钱的跑路费呢！”
他带着鄙视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又‘扑腾腾’的跑下了楼。
我探出半个脑袋从楼梯道的窗户往外看了一眼，只见那个小男孩正对着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男人说了些什么。那个男人转身钻进一辆小轿车里，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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