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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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说着，仗着身高的优势，抬手直接扣在电梯监控上，敲了敲，笑了。
“怪力乱神之说，也就吓吓普通人罢了。”
“…你是怎么发现监控有问题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道。
“关于这个，就不得不说起我之前经手过的一件案子了。”
顾青拍了拍手，掏出手机，说道：“监控摄像头被换成了微型投影仪，可远程控制，这种玩意儿之前遇到过一次，那件案子中，嫌犯杀死了同居的友人，不敢声张，就日日做出被害者出了车祸修养在家的假象，邻居们只在晚上看到嫌犯家拉上的窗帘上有两个人影一起生活吃饭，便没有起什么疑心。而事实上受害者早就在半个月前死掉了，窗帘上的人影不过是投影仪投放出来的幻影，以此迷惑众人。”
“卧槽，这凶手真是聪明。”
我惊奇道。
“电梯这种东西，很长一段时间都被人划进了灵异恐怖的事物中去，主要是电梯内封闭的空间，会给人造成一种心理上的恐慌感，很多人都会在电梯里觉得不安，这便是空间封闭恐惧症了。”
顾青这样说着，伸手按下了开门键，电梯门徐徐打开。
“好了，我刚刚给老刘发了短信，让他们来解决这个东西，走吧。”
我闻言打起精神，跟上了他的脚步，从这一刻起，我才真的觉得顾青这个人资历够深，洞察力惊人，果真是精英级别，不愧能被周洋这么推崇。
“这倒是，小说里很多恐怖情节就出在电梯里，这样的小说看多了，读者很难不对电梯有心理阴影。”
我的心情对比刚刚，轻松了很多，这时候也笑道。
“那么，这次的电梯事件，会是谁做的呢？是凶手吗？”
“除了他，还有其他盯上你的人么？”
顾青目光深邃，并未多说什么，重新开了车门迈进去。
“刚刚的电梯事件，其实只要认真，并不难发现其中的猫腻，毕竟整个空间就这么大，投影仪自然是放在能藏东西的地方，就是你平常就算注意到了也习以为常的监控摄像头，两者调换。”
“…这样做，他又有什么目的呢？”
完全想不明白，我只好叹气道。
“他的目的很明了，就是让你感到惊慌害怕。”
顾青启动了车子，双手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的说道。
“包括你之前遇到的事情，监视，头发，衣柜后的密室，饭菜里的碎尸，藏尸，这些毫无例外都是凶手在你身边的证据，他想让你精神奔溃，就如同猫和老鼠的游戏，他只是纯粹的想玩玩你。”
听着顾青给下出的结论，我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
“…我他妈，是不是睡了凶手他老婆抱着他孩子跳井了，凶手才要这样报复我？”
“嗯，我也这样觉得。”
顾青一脸正色，摸着下巴说。
“苏毅，你真的应该好好想想，是不是曾经对凶手做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今日的这一切说不定真的只是他的报复。”
“呵呵…”
我坐在副驾驶上，双手环抱胸前，不咸不淡的对顾青笑了两声。
车子缓缓向前行驶，离开了小区，走了大概一个小时的路程，偏不巧碰上了堵车，顾青等了一会儿，路况仍不见起色，遂找了一条近路走，可以很快到达郊外，只不过小路坎坷不平，蜿蜒曲折，一路上尽是颠簸了。
如今正是盛夏，近郊的路两旁生着茂盛的植被花丛，树木参天，倒是投下来大片的阴凉。
“话说，去郊外做什么？”
一路上我跟顾青都没怎么说话，气氛有点冷清，我瞄了他几眼，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应该还记得从你家衣柜后的密室里检查出来的郊区泥土吧。”
“嗯，难道你想…”我皱了下眉头，疑惑道：“可是郊区这么大，怎么能查到凶手去过哪里？”
车子走下一个缓坡，顾青腾出一只手拿被子喝了点水，吐出一口气，说：“第五起案件发生了，这次不在市区，而是在郊外。”
“第五起！？”
我悚然一震，惊呼出声。
“接到报案的时候，正是今天早上八点左右，郊区的一家工厂冰库里发现了残尸，尸体只有右半边身体，切口工整，无头，右手臂上有被黑线缝合的痕迹，跟你家里发现的尸体恐怕是同一个。”
“可以确定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作案吗？”
我问道。
“现场的残尸附近，我们找到了一个熟悉的编号木牌，上面用记号笔写着5。”
“截止到目前，这个木牌已经收集到了四个。”
“…四个？不是说已经作案五起么？”
“不错，木牌确实只留下了四个。”顾青眼神微凝，低声道。
“第四个受害者没死，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昏迷不醒，是这起连环杀人案中唯一存活的一个，凶手并没有留下木牌，就好像是，他早就知道受害者一时死不了，所以仅仅是打了电话告诉我们。”
“凶手…到底想做什么？”
我握紧了拳头，喃喃自语道。
这种扭曲的杀人方式，简直是在向警方宣战，凶手不谋财色，仅仅是杀人罢了，没有一丝目的，这很奇怪不是吗？
我总觉得，世上没有无因的果，这些受害人之间，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隐晦的关联。
“冰库到了。”
顾青淡淡的提醒了我一声，把车子停在路边，自身解下了安全带。
我们下了车，抬眼看去，那间冰库并不大，因为是郊区的缘故，平常过来这里的人都是隔三天来一次，冰库只留下了一个年老的管理员看守。
“管理员基本上是每天早上都要去冰库巡视一遍的，尸体就是在今早发现，第一时间便报了警。”
我跟顾青走到冰库旁边的一个小屋子里，敲了敲门，不多时，便有一个身材干瘦穿着白色棉背心的老大爷开了门，看到我们，先是有些警惕，但在顾青出示了警员证之后态度就软化了下来。
“哎呦，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是来了。”
这老大爷就是冰库的管理员，今年五十九岁，估计是今早被吓到了，他用一只手哆嗦的摇着蒲扇，另一只手不停的搓着衣摆，显得拘束又慌乱。
老大爷让我们先在他自己的小屋里坐下，倒了两杯茶，又客客气气的掏出两盒印象云烟让我们抽，不过我跟顾青都婉拒了。
“大爷，你先说说具体情况吧，尸体现在还在冰库里对吧？”
“…对，唉，今天早上可把我这老骨头给吓坏了，我把冰库的门打开，跟平常一样的去检查一下货物，这的冰库里放的最多的就是些海鲜鱼虾，我远远的望见靠角落的地方有个东西散落在地上，我这眼睛看的也不忒清楚，就走上去细细查看，结果这一看就发现居然像是人的…”
管理员说着，头上就开始冒起了冷汗。
“你说这可咋整啊，冰库昨天我检查的时候，里面还是干干净净的，都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进去的…唉，好好的，本该是我管的冰库出了这档子事，上头要追究起来，可不就是要我丢了这饭碗么…”
老大爷心情有些沉重，唉声叹气道。
“碰上这种情况，确实是挺倒霉的。”
我和顾青对视一眼，安慰道。
“大爷，您家里还有其他人吗？就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顾青思考了一会儿，问道。
“是啊，我本来还有一个女儿，可是已经去世很久了，不知道她，现在在那里过得好不好…”
“怎么会…去世呢？”
我有些诧异，不自觉就问了出来，问完之后顿时觉得多嘴，明明不该问这个的，可惜说出口的话就收不回来了。
“…那是五年前吧，珊子刚大学毕业。”
老大爷像是陷入了远思之中，放下了手中的蒲扇，眼眶居然微微泛起了红，欲言又止，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提起了过往。
“珊子从小就叛逆，性格外向，总管也管不住。好不容易完成了学业，那天，对我说要去参加一个毕业晚会，去的时候涂了口红，染了头发，精心打扮了一番，我还让她晚上早些回来，别再外面留的太晚，结果还是出事了……”
“那天下着小雨，十点半了，珊子还没有回家。我以为她又是疯玩忘了时间，便挨个儿的给她同学打电话过去，但是他们说，晚会早就散了，珊子走的最早，一个人走的…”
老大爷说着说着，就开始泣不成声起来。
“我拿着手电筒去找珊子，怎么都找不到，第二天报了警，后来珊子的尸体是在下水道找到的…离家就只有二十米不到的距离！珊子…”
“逝者已逝，大爷要多保重身体啊。”
我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好好的一个花季少女，应该有很好的前途在等着，可是就这么没了。
碰上这种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只是后悔勾起了老大爷的伤心事。
我抬头看了一眼顾青，发现他像平常一样，依旧无甚表情，并且眉头紧皱，眼神中细微的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这个反应倒是有些奇怪了。
“杀害珊子的凶手找到了吗？”
老大爷闻言擦了擦眼睛，哽道：“出事的时候是大晚上，旁边没有监控没有路人，那时候治安又不怎么好，这案子拖了五年了，政＆府也只是象征性的给了点精神抚慰金，根本没个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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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说着，仗着身高的优势，抬手直接扣在电梯监控上，敲了敲，笑了。
“怪力乱神之说，也就吓吓普通人罢了。”
“…你是怎么发现监控有问题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道。
“关于这个，就不得不说起我之前经手过的一件案子了。”
顾青拍了拍手，掏出手机，说道：“监控摄像头被换成了微型投影仪，可远程控制，这种玩意儿之前遇到过一次，那件案子中，嫌犯杀死了同居的友人，不敢声张，就日日做出被害者出了车祸修养在家的假象，邻居们只在晚上看到嫌犯家拉上的窗帘上有两个人影一起生活吃饭，便没有起什么疑心。而事实上受害者早就在半个月前死掉了，窗帘上的人影不过是投影仪投放出来的幻影，以此迷惑众人。”
“卧槽，这凶手真是聪明。”
我惊奇道。
“电梯这种东西，很长一段时间都被人划进了灵异恐怖的事物中去，主要是电梯内封闭的空间，会给人造成一种心理上的恐慌感，很多人都会在电梯里觉得不安，这便是空间封闭恐惧症了。”
顾青这样说着，伸手按下了开门键，电梯门徐徐打开。
“好了，我刚刚给老刘发了短信，让他们来解决这个东西，走吧。”
我闻言打起精神，跟上了他的脚步，从这一刻起，我才真的觉得顾青这个人资历够深，洞察力惊人，果真是精英级别，不愧能被周洋这么推崇。
“这倒是，小说里很多恐怖情节就出在电梯里，这样的小说看多了，读者很难不对电梯有心理阴影。”
我的心情对比刚刚，轻松了很多，这时候也笑道。
“那么，这次的电梯事件，会是谁做的呢？是凶手吗？”
“除了他，还有其他盯上你的人么？”
顾青目光深邃，并未多说什么，重新开了车门迈进去。
“刚刚的电梯事件，其实只要认真，并不难发现其中的猫腻，毕竟整个空间就这么大，投影仪自然是放在能藏东西的地方，就是你平常就算注意到了也习以为常的监控摄像头，两者调换。”
“…这样做，他又有什么目的呢？”
完全想不明白，我只好叹气道。
“他的目的很明了，就是让你感到惊慌害怕。”
顾青启动了车子，双手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的说道。
“包括你之前遇到的事情，监视，头发，衣柜后的密室，饭菜里的碎尸，藏尸，这些毫无例外都是凶手在你身边的证据，他想让你精神奔溃，就如同猫和老鼠的游戏，他只是纯粹的想玩玩你。”
听着顾青给下出的结论，我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
“…我他妈，是不是睡了凶手他老婆抱着他孩子跳井了，凶手才要这样报复我？”
“嗯，我也这样觉得。”
顾青一脸正色，摸着下巴说。
“苏毅，你真的应该好好想想，是不是曾经对凶手做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今日的这一切说不定真的只是他的报复。”
“呵呵…”
我坐在副驾驶上，双手环抱胸前，不咸不淡的对顾青笑了两声。
车子缓缓向前行驶，离开了小区，走了大概一个小时的路程，偏不巧碰上了堵车，顾青等了一会儿，路况仍不见起色，遂找了一条近路走，可以很快到达郊外，只不过小路坎坷不平，蜿蜒曲折，一路上尽是颠簸了。
如今正是盛夏，近郊的路两旁生着茂盛的植被花丛，树木参天，倒是投下来大片的阴凉。
“话说，去郊外做什么？”
一路上我跟顾青都没怎么说话，气氛有点冷清，我瞄了他几眼，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应该还记得从你家衣柜后的密室里检查出来的郊区泥土吧。”
“嗯，难道你想…”我皱了下眉头，疑惑道：“可是郊区这么大，怎么能查到凶手去过哪里？”
车子走下一个缓坡，顾青腾出一只手拿被子喝了点水，吐出一口气，说：“第五起案件发生了，这次不在市区，而是在郊外。”
“第五起！？”
我悚然一震，惊呼出声。
“接到报案的时候，正是今天早上八点左右，郊区的一家工厂冰库里发现了残尸，尸体只有右半边身体，切口工整，无头，右手臂上有被黑线缝合的痕迹，跟你家里发现的尸体恐怕是同一个。”
“可以确定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作案吗？”
我问道。
“现场的残尸附近，我们找到了一个熟悉的编号木牌，上面用记号笔写着5。”
“截止到目前，这个木牌已经收集到了四个。”
“…四个？不是说已经作案五起么？”
“不错，木牌确实只留下了四个。”顾青眼神微凝，低声道。
“第四个受害者没死，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昏迷不醒，是这起连环杀人案中唯一存活的一个，凶手并没有留下木牌，就好像是，他早就知道受害者一时死不了，所以仅仅是打了电话告诉我们。”
“凶手…到底想做什么？”
我握紧了拳头，喃喃自语道。
这种扭曲的杀人方式，简直是在向警方宣战，凶手不谋财色，仅仅是杀人罢了，没有一丝目的，这很奇怪不是吗？
我总觉得，世上没有无因的果，这些受害人之间，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隐晦的关联。
“冰库到了。”
顾青淡淡的提醒了我一声，把车子停在路边，自身解下了安全带。
我们下了车，抬眼看去，那间冰库并不大，因为是郊区的缘故，平常过来这里的人都是隔三天来一次，冰库只留下了一个年老的管理员看守。
“管理员基本上是每天早上都要去冰库巡视一遍的，尸体就是在今早发现，第一时间便报了警。”
我跟顾青走到冰库旁边的一个小屋子里，敲了敲门，不多时，便有一个身材干瘦穿着白色棉背心的老大爷开了门，看到我们，先是有些警惕，但在顾青出示了警员证之后态度就软化了下来。
“哎呦，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是来了。”
这老大爷就是冰库的管理员，今年五十九岁，估计是今早被吓到了，他用一只手哆嗦的摇着蒲扇，另一只手不停的搓着衣摆，显得拘束又慌乱。
老大爷让我们先在他自己的小屋里坐下，倒了两杯茶，又客客气气的掏出两盒印象云烟让我们抽，不过我跟顾青都婉拒了。
“大爷，你先说说具体情况吧，尸体现在还在冰库里对吧？”
“…对，唉，今天早上可把我这老骨头给吓坏了，我把冰库的门打开，跟平常一样的去检查一下货物，这的冰库里放的最多的就是些海鲜鱼虾，我远远的望见靠角落的地方有个东西散落在地上，我这眼睛看的也不忒清楚，就走上去细细查看，结果这一看就发现居然像是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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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可咋整啊，冰库昨天我检查的时候，里面还是干干净净的，都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进去的…唉，好好的，本该是我管的冰库出了这档子事，上头要追究起来，可不就是要我丢了这饭碗么…”
老大爷心情有些沉重，唉声叹气道。
“碰上这种情况，确实是挺倒霉的。”
我和顾青对视一眼，安慰道。
“大爷，您家里还有其他人吗？就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顾青思考了一会儿，问道。
“是啊，我本来还有一个女儿，可是已经去世很久了，不知道她，现在在那里过得好不好…”
“怎么会…去世呢？”
我有些诧异，不自觉就问了出来，问完之后顿时觉得多嘴，明明不该问这个的，可惜说出口的话就收不回来了。
“…那是五年前吧，珊子刚大学毕业。”
老大爷像是陷入了远思之中，放下了手中的蒲扇，眼眶居然微微泛起了红，欲言又止，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提起了过往。
“珊子从小就叛逆，性格外向，总管也管不住。好不容易完成了学业，那天，对我说要去参加一个毕业晚会，去的时候涂了口红，染了头发，精心打扮了一番，我还让她晚上早些回来，别再外面留的太晚，结果还是出事了……”
“那天下着小雨，十点半了，珊子还没有回家。我以为她又是疯玩忘了时间，便挨个儿的给她同学打电话过去，但是他们说，晚会早就散了，珊子走的最早，一个人走的…”
老大爷说着说着，就开始泣不成声起来。
“我拿着手电筒去找珊子，怎么都找不到，第二天报了警，后来珊子的尸体是在下水道找到的…离家就只有二十米不到的距离！珊子…”
“逝者已逝，大爷要多保重身体啊。”
我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好好的一个花季少女，应该有很好的前途在等着，可是就这么没了。
碰上这种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只是后悔勾起了老大爷的伤心事。
我抬头看了一眼顾青，发现他像平常一样，依旧无甚表情，并且眉头紧皱，眼神中细微的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这个反应倒是有些奇怪了。
“杀害珊子的凶手找到了吗？”
老大爷闻言擦了擦眼睛，哽道：“出事的时候是大晚上，旁边没有监控没有路人，那时候治安又不怎么好，这案子拖了五年了，政＆府也只是象征性的给了点精神抚慰金，根本没个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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