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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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过来给尸体拍了照片，记录在案，之后就不让我再靠近了。
“小心破坏现场。”
“这也有可能不是第一现场。”
我撇撇嘴，说道。
“总要小心为上。”顾青没有多说什么，我看着他到处忙活，又帮不上什么忙，多走两步就会被他呵止，这真是很让人郁闷。
管理员老大爷被留在了冰库外面，等我们走出去的时候，便看见他一脸局促不安的站在小屋门边，紧张的等待着。
我把军大衣脱了下来，还给他。
“警察同志，那个…怎么处理？”
老大爷用手指了指冰库里面，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问道。
“下午我们会再过来一趟，你先随我们回警署。”
顾青面无表情道。
这话一出，我便看到管理员的神情变得惊慌起来，手脚都开始哆嗦了。
“我，我跟你们回警局？”
“不用担心，只是录个口供。”也不知道顾青是不是有意为之，他看着老大爷的反应，淡淡的笑了一下，接口说道。
“只是录个口供…那，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老大爷闻言，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满头大汗，但是脸色仍然是青白的。
“现在就可以走了，录完口供不耽误吃午饭。”
我看了看手表，抬头对顾青提议道。
“你还有胃口吃午饭啊？”
顾青开了车门，回头倒车的时候看着我，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被他这一说，我顿时想起来茄丁饭的事，喉咙一噎，半天说不出话来。
“有胃口是个好事啊，中午吃牛排怎么样？爆炒牛柳？牛肉饭？”
“…都是牛肉，你故意的吧。”
我呵呵笑了两声。脑中自动回放的是杉杉对我说过的一句话，“人肉和牛肉的纹理相似度约为百分之九十…”
车开在路上，接近正午时分，炽热的阳光透过窗，激起一片撩人的热度。
管理员一路上很是沉默，一直低着头，把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顾青打开了车内空调，丝丝的凉意不多时便充斥着整个车厢，我坐在副驾驶上，难得的松了口气。
“苏毅，昨天从你家带走的头发，dna检测核实过了，你要不要听一下结果？”
我愣了一下，随即不假思索开口道：“要啊！当然要，那头发说不定是凶手留下的，既然是针对我，我当然要知道结果。”
顾青看了我一眼，伸手打开了车内音乐。
“在这之前，你必须说实话，在这之前，是真的与前四位受害者没有任何关系么？”
“这是当然啊，我根本不认识他们，这种事儿也没必要骗你们啊。”
“这样啊…”顾青点点头，脸上看不清是什麼表情，眉头却是紧紧的皱了起来。
“那些头发经过核实，确定是与几位受害者其中的一个相吻合，也就是说，头发有很大的可能是凶手要告诉你关于头发主人的一些事，在暗示什么，当然也不排除是另外的情况。”
“那么头发真的是金燕燕的？”我心里说不发寒是假的，毕竟头发的主人已经不在人世了，我不敢恭维科学，总是会觉得害怕的。
没想到顾青听罢之后摇了摇头，说：“头发是林杰的。”
“林杰！？”我吃了一惊，道：“林杰是男的，头发怎么可能这么长？”
“这个事先没告诉你，我们去林杰经常出入的酒吧调查了一下，林杰生前不仅是个gay，他还有轻微的异装癖，知道这个事情的人不多，我们也是在勘察林杰住所时发现了一些女装，又问了他的生前好友，才知道的。”
“有一段时间，林杰改了发型，把本来是短发的头发留成了长发，并且留的很长，几乎要到了腰间的程度。不过在他出事前的一个月，林杰把头发又剪掉了，不知为何缘故。”
“那我家浴室里的那一缕头发，应该就是林杰剪下来的了吧？”
我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问道。
“应是如此。”顾青点头道。
“可是，这到底有什么意义？林杰剪掉了头发为什么没有把他扔掉，而且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我家里？”
“难不成，凶手应该跟林杰相识，所以才能轻易的拿到头发。
我学顾青摸着下巴，认真总结道。
“呵呵。”顾青轻笑了两声，一双又黑又狭长的眼镜眯了起来，看上去像是草原上的猎豹般，神秘凛然。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也可能是林杰是自己把头发留在你家的。”
“哈？你在开玩笑吗，这怎么可能。”
我表示对这荒谬的言论不仅内心毫无波动甚至十分想笑。
“或者说…”顾青突然一个急刹车，对面悠哉悠哉的走进去一名赶车的老农。
“你是不是对我们隐瞒了什么，比方说…你的性取向？”
“……”
我好想扔他一脸林杰。
“林杰是酒吧的同性招待者，或许你曾经去过那个酒吧，又或者你跟林杰实际上见过面，并且很熟，当然也不排除背后有什么交易的可能。”
“…交易？”我感觉世界仿佛向我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越说越离谱。”
我急忙打断顾青接下来的话语，生怕他会说出对我来说更加惊世骇俗的东西来。
“我跟林杰真的不认识啊，不明白你这个推测从哪里来的。”
说起来，我之前看林杰照片时确实有熟悉的感觉。可那种感觉稍纵即逝，若有若无，并不是很深的感觉。
“而且，你为什么会怀疑到我的性取向上去？就算林杰的性取向跟常人不同，也不代表我也是啊？你有什么证据么？”
“证据？这种东西当然有。”
没想到顾青胸有成竹的看着我笑了。
“林杰家里的抽屉，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照片，回去之后拿给你看，相信我不会空穴来风。”
“照片？”我眼皮子一跳，涌上来一阵不好的预感。
“艳照么？”
又是话说出口就后悔系列。
“…”顾青罕见的沉默了两秒钟。
“苏毅，我觉着吧，你那斯文劲儿从来就没用在除了长相以外的地方。”
回到市区，我没有跟顾青和管理员他们去警局，而是抽空回了趟小区，周洋还在那里，而杉杉和李明轩都不见了，衣柜里的半截残尸也被清理带走了。
至于尸体是怎么出现在我家衣柜里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苏毅，你再好好想想，昨晚的事情。”
周洋领我去金燕燕的住房里，点了支烟，隔着淡淡的烟雾氤氲外跟我说道。
“我真的没印象…”
我苦着脸，把整个身体歪在沙发上，哼哼唧唧道。
这样的对话已经被重复过很多次了，警方打心里怀疑，我却是毫不知情，再问多少遍我也就这一个答案，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如果不是发生了这种事，估计我还不敢进金燕燕的房子里，但是我毕竟没亲眼见过金燕燕的死状，只是从文件上窥得一二，这远远没有衣柜里的那个真·残尸来的惊悚，我考虑再三，决定不回自己家里了。
“呃，周洋，我今晚打算去酒店应付一下，没什么事的话，你不用继续在这里了。”
毕竟周洋是警方派来保护加监视我的，我去哪里还是需要跟他打个招呼的。
没想到周洋听见之后点点头，说：“也好，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正常人都会想去逃避。不过我不能确定凶手会不会对你下手，你的安全是由我负责的，所以晚上我会跟着你。”
“啊？你也要跟着我去酒店？”我呆了一瞬，问道：“你不回家么？”
“你的安全重要，不回。”周洋果断的应道。
“好吧…”
话说到这里，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算是连累了这个大男孩，心里微微有些歉意。
金燕燕家里的装饰品味倒是很不错，家居桌椅都选的西式风格，拉开厚重的窗帘，我发现金燕燕把原有的阳台改造成了落地窗，九楼的位置说高不高，只能看清楚近处的一片空地，似乎近期在搞什么建筑工程，吊塔起的很高，几个工人把建筑材料用吊塔吊回来，被司机操控着送到了工地另一端。
我看着这一幕，揉了揉眉心，突然想起了什么。
“用钢索…”
“难道是？”周洋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神色凝重了起来，与我相互对视一眼。
“走，去看看，说不定凶手真是用这种方法把尸体运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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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过来给尸体拍了照片，记录在案，之后就不让我再靠近了。
“小心破坏现场。”
“这也有可能不是第一现场。”
我撇撇嘴，说道。
“总要小心为上。”顾青没有多说什么，我看着他到处忙活，又帮不上什么忙，多走两步就会被他呵止，这真是很让人郁闷。
管理员老大爷被留在了冰库外面，等我们走出去的时候，便看见他一脸局促不安的站在小屋门边，紧张的等待着。
我把军大衣脱了下来，还给他。
“警察同志，那个…怎么处理？”
老大爷用手指了指冰库里面，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问道。
“下午我们会再过来一趟，你先随我们回警署。”
顾青面无表情道。
这话一出，我便看到管理员的神情变得惊慌起来，手脚都开始哆嗦了。
“我，我跟你们回警局？”
“不用担心，只是录个口供。”也不知道顾青是不是有意为之，他看着老大爷的反应，淡淡的笑了一下，接口说道。
“只是录个口供…那，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老大爷闻言，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满头大汗，但是脸色仍然是青白的。
“现在就可以走了，录完口供不耽误吃午饭。”
我看了看手表，抬头对顾青提议道。
“你还有胃口吃午饭啊？”
顾青开了车门，回头倒车的时候看着我，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被他这一说，我顿时想起来茄丁饭的事，喉咙一噎，半天说不出话来。
“有胃口是个好事啊，中午吃牛排怎么样？爆炒牛柳？牛肉饭？”
“…都是牛肉，你故意的吧。”
我呵呵笑了两声。脑中自动回放的是杉杉对我说过的一句话，“人肉和牛肉的纹理相似度约为百分之九十…”
车开在路上，接近正午时分，炽热的阳光透过窗，激起一片撩人的热度。
管理员一路上很是沉默，一直低着头，把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顾青打开了车内空调，丝丝的凉意不多时便充斥着整个车厢，我坐在副驾驶上，难得的松了口气。
“苏毅，昨天从你家带走的头发，dna检测核实过了，你要不要听一下结果？”
我愣了一下，随即不假思索开口道：“要啊！当然要，那头发说不定是凶手留下的，既然是针对我，我当然要知道结果。”
顾青看了我一眼，伸手打开了车内音乐。
“在这之前，你必须说实话，在这之前，是真的与前四位受害者没有任何关系么？”
“这是当然啊，我根本不认识他们，这种事儿也没必要骗你们啊。”
“这样啊…”顾青点点头，脸上看不清是什麼表情，眉头却是紧紧的皱了起来。
“那些头发经过核实，确定是与几位受害者其中的一个相吻合，也就是说，头发有很大的可能是凶手要告诉你关于头发主人的一些事，在暗示什么，当然也不排除是另外的情况。”
“那么头发真的是金燕燕的？”我心里说不发寒是假的，毕竟头发的主人已经不在人世了，我不敢恭维科学，总是会觉得害怕的。
没想到顾青听罢之后摇了摇头，说：“头发是林杰的。”
“林杰！？”我吃了一惊，道：“林杰是男的，头发怎么可能这么长？”
“这个事先没告诉你，我们去林杰经常出入的酒吧调查了一下，林杰生前不仅是个gay，他还有轻微的异装癖，知道这个事情的人不多，我们也是在勘察林杰住所时发现了一些女装，又问了他的生前好友，才知道的。”
“有一段时间，林杰改了发型，把本来是短发的头发留成了长发，并且留的很长，几乎要到了腰间的程度。不过在他出事前的一个月，林杰把头发又剪掉了，不知为何缘故。”
“那我家浴室里的那一缕头发，应该就是林杰剪下来的了吧？”
我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问道。
“应是如此。”顾青点头道。
“可是，这到底有什么意义？林杰剪掉了头发为什么没有把他扔掉，而且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我家里？”
“难不成，凶手应该跟林杰相识，所以才能轻易的拿到头发。
我学顾青摸着下巴，认真总结道。
“呵呵。”顾青轻笑了两声，一双又黑又狭长的眼镜眯了起来，看上去像是草原上的猎豹般，神秘凛然。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也可能是林杰是自己把头发留在你家的。”
“哈？你在开玩笑吗，这怎么可能。”
我表示对这荒谬的言论不仅内心毫无波动甚至十分想笑。
“或者说…”顾青突然一个急刹车，对面悠哉悠哉的走进去一名赶车的老农。
“你是不是对我们隐瞒了什么，比方说…你的性取向？”
“……”
我好想扔他一脸林杰。
“林杰是酒吧的同性招待者，或许你曾经去过那个酒吧，又或者你跟林杰实际上见过面，并且很熟，当然也不排除背后有什么交易的可能。”
“…交易？”我感觉世界仿佛向我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越说越离谱。”
我急忙打断顾青接下来的话语，生怕他会说出对我来说更加惊世骇俗的东西来。
“我跟林杰真的不认识啊，不明白你这个推测从哪里来的。”
说起来，我之前看林杰照片时确实有熟悉的感觉。可那种感觉稍纵即逝，若有若无，并不是很深的感觉。
“而且，你为什么会怀疑到我的性取向上去？就算林杰的性取向跟常人不同，也不代表我也是啊？你有什么证据么？”
“证据？这种东西当然有。”
没想到顾青胸有成竹的看着我笑了。
“林杰家里的抽屉，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照片，回去之后拿给你看，相信我不会空穴来风。”
“照片？”我眼皮子一跳，涌上来一阵不好的预感。
“艳照么？”
又是话说出口就后悔系列。
“…”顾青罕见的沉默了两秒钟。
“苏毅，我觉着吧，你那斯文劲儿从来就没用在除了长相以外的地方。”
回到市区，我没有跟顾青和管理员他们去警局，而是抽空回了趟小区，周洋还在那里，而杉杉和李明轩都不见了，衣柜里的半截残尸也被清理带走了。
至于尸体是怎么出现在我家衣柜里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苏毅，你再好好想想，昨晚的事情。”
周洋领我去金燕燕的住房里，点了支烟，隔着淡淡的烟雾氤氲外跟我说道。
“我真的没印象…”
我苦着脸，把整个身体歪在沙发上，哼哼唧唧道。
这样的对话已经被重复过很多次了，警方打心里怀疑，我却是毫不知情，再问多少遍我也就这一个答案，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如果不是发生了这种事，估计我还不敢进金燕燕的房子里，但是我毕竟没亲眼见过金燕燕的死状，只是从文件上窥得一二，这远远没有衣柜里的那个真·残尸来的惊悚，我考虑再三，决定不回自己家里了。
“呃，周洋，我今晚打算去酒店应付一下，没什么事的话，你不用继续在这里了。”
毕竟周洋是警方派来保护加监视我的，我去哪里还是需要跟他打个招呼的。
没想到周洋听见之后点点头，说：“也好，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正常人都会想去逃避。不过我不能确定凶手会不会对你下手，你的安全是由我负责的，所以晚上我会跟着你。”
“啊？你也要跟着我去酒店？”我呆了一瞬，问道：“你不回家么？”
“你的安全重要，不回。”周洋果断的应道。
“好吧…”
话说到这里，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算是连累了这个大男孩，心里微微有些歉意。
金燕燕家里的装饰品味倒是很不错，家居桌椅都选的西式风格，拉开厚重的窗帘，我发现金燕燕把原有的阳台改造成了落地窗，九楼的位置说高不高，只能看清楚近处的一片空地，似乎近期在搞什么建筑工程，吊塔起的很高，几个工人把建筑材料用吊塔吊回来，被司机操控着送到了工地另一端。
我看着这一幕，揉了揉眉心，突然想起了什么。
“用钢索…”
“难道是？”周洋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神色凝重了起来，与我相互对视一眼。
“走，去看看，说不定凶手真是用这种方法把尸体运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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