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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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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月抱膝坐在床上,木然,绝望比死亡还要恐怖。

    胤祥则在雍郡王府花厅乱转,他担心清月,担心四哥!

    当胤禛大步的进来,胤祥忍着害怕急切的问胤禛结果,胤禛轻轻的叹气,胤祥头一晕,整个身体像踩空一般。胤禛连忙拉住胤祥,道:“她不会有事的,十三弟,你会错意了。”胤祥听完,跌坐在椅子中。

    “都下去!”胤禛吩咐完,屋中不再有人。

    “头陀,你给我守住门,院内三丈不许有人接近。”胤禛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再次吩咐。

    “是,四爷!”头陀的声音徐徐传来,浑厚有力。

    胤祥从刚才的失态中醒来,望着四哥,等待他的吩咐。

    “清月是皇阿玛的人!”胤禛漠然的说。

    “我知道,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喜欢她。”胤祥低头说道。

    ……

    “不,你又误会了,我不是说清月是皇阿玛的女人,清月效命的对象是皇阿玛,她是皇阿玛派进老八府上的细作。”

    !!!胤祥睁大了眼睛,怀疑的望着四哥,过了许久,反应过来,面色失去了血色。

    “那么说费色曜也是皇阿玛的人了!清月知道自己效忠的对象是皇阿玛吗?”胤祥问完,脑海中随即闪现了清月在香山对自己说过的话,清月的闪烁其词,她态度的呼转急下,她穿梭于几个阿哥府……她是知道的。

    “哼,她知道,不但知道,她还同时利用我和老八,至于是她想达到什么目的,还是皇阿玛想达到什么目的,我就不得而知了。”胤禛没好气的说。

    胤祥叹了一口气,皇阿玛对他们是如此的不放心,父不父,子不子,这到底算什么事?胤祥的心里对这个紫禁城更加寒凉了,锦衣玉食不能让人温暖,留给他们的除了算计便是猜忌。

    “四哥,清月恐怕是身不由己。”胤祥琢磨了半日,才小心的对四哥说。

    “你我一言一行皆在皇阿玛掌握中。”

    “是,以后我行事会越发小心的。”

    “不,以后你我不要再行任何事,皇阿玛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把差事办好就可以了,让其他人大展宏图去。”胤禛冷峻的一笑。

    胤祥会意,神色复杂的偷望了一眼胤禛。

    胤祥回府后,像换了个人,以前一腔的热血都落尽了,只剩茫然空虚,就如皇阿玛,该有的都有了,仍是孤单的那个人,自己和四哥即使最终赢了,下场会和皇阿玛有所不同吗?步步为营,处处心机,而且每一次设计,还是针对有着同样血缘关系的至亲,自己的隐忍、手段、割舍,难道最终就是为了过这样的生活?

    “清月姑娘,皇上问你休息好了吗?休息好就随我去大殿当差。”李德全亲自来问清月,清月苦笑,起身跟着李德全去听差。

    康熙用的膳食并不多,有些菜只是走个过场,漱口后,康熙似乎不经意的看了清月一眼,吩咐道:“清月,陪朕走走,李德全伺候就成,其他人不必跟着了。”

    清月顺从的跟在康熙后面,三人弯弯拐拐来到一处别宫,宫门上落了锁,康熙从一个香袋里拿出一把钥匙,吩咐李德全把宫门打开。许久不曾用的锁早已绣死,李德全费了半天劲也没打开,急得直冒汗。

    “朕以为只要把钥匙保存好就可以了,没想到锁终是会绣的!”康熙感叹道。

    嗒~,钥匙断了,李德全一惊,立即磕头谢罪。

    “不怪你,去找人把锁劈了吧!”康熙摆手让李德全下去。

    李德全下去后,康熙把目光转向清月,清月只装不知,低着头!

    “月华宫,胤祥的生母,章佳氏生前住过的寝宫,胤祥六岁以前都在这里长大。”康熙盯着清月。

    清月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如果朕没记错,你的假名也是章佳氏吧?”康熙无奈的笑了笑,对清月,他破例的宽容。

    “是。”清月不想多说其他的。

    “章佳氏生前只是一个贵人,按祖制她不可能有宫梓的,更不可能抚养胤祥。”康熙声音有些恶狠狠的。

    清月不知康熙语气的变化,是因为自己反应的冷淡,还是因为想起了胤祥生母,他是一个帝王,对自己的嘘寒问暖虽是假的,可一直以来养成的傲气却是不可侵犯的,在这一刻,清月还是决定,不要激怒他,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想必是皇上您格外开恩吧,十三爷才能有此眷顾!”清月给了康熙一个台阶。

    “不错,朕很喜欢胤祥,也很喜欢章佳氏。”康熙似乎回到了过去,满眼睛的回忆。清月暗自哼哼,应该是先喜欢的章佳氏,后喜欢的胤祥。“朕把能给她的都给她了,可她还想要不属于她的东西。”康熙说道这里厌恶的看了一眼宫门。清月不知如何接康熙的话,她情系胤祥,胤祥就是自己最大的弱点,康熙必定会用胤祥来做文章,她早有准备,以前是纯粹的报复康熙,现在她想利用自己的身份保护胤祥,可康熙的切入点却是胤祥获罪而死的章佳氏,难道康熙打算让胤祥来背负母亲的原罪?清月忙打叠起十二分精神对付康熙。

    “怎么不说话了?”康熙问清月。

    “奴婢不知事情的原委,不敢妄加评论。”

    “胤祥没告诉你?”康熙问。

    “十三爷从没提过。”清月听懂了康熙的话中话,他想从自己身上勘探胤祥对他有没有怨恨。

    “章佳氏竟敢教唆胤祥窥视太子之位。”康熙神色中的怨恨又增加了几分。

    “那皇上为什么还仔细地保留着宫梓的钥匙?”清月只好唤起康熙的柔情,避开康熙讨厌章佳氏和胤祥的情绪。

    “章佳氏是个明媚和美的女子,朕对**的女子从没有那样的情绪。她请求朕给她一个家,而不是一个妃位时,朕同意了,尽管违背祖制。可没想到,她居然敢骗朕,骗了朕的宠爱,骗了朕信任,更骗了朕的情感!”

    “说句不应该的话,您真的能确定是贵人骗了您吗?而不是别人,您也知道,这是**。”清月此时倒是真希望胤祥多和她说说当年的事,此时才能帮上他的忙。

    “你敢怀疑朕!”康熙发怒的质问她。

    清月赶紧跪下解释道:“奴婢不敢,奴婢在您面前无需掩饰,奴婢的确是替十三爷和章佳贵人说情,奴婢在意十三爷的任何事,无意冒犯您,奴婢是关心则乱!”清月把关心则乱四字说得重重的。见康熙不说话,清月接着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或因缘分,或因因果,各有喜好,各有厌恶,一个人是好是坏,是对是错,只在每个人心中,皇上您是强迫不了的。假如世上的人都与皇上您的喜好相同,您觉得这可能吗?”

    “可她真的逾越了朕的底线,她不该教唆胤祥窥视太子之位。”

    “十三爷当年不过六岁。”

    “朕要认真,胤祥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奴婢替十三爷谢皇上。”

    “替?你用什么身份替。”康熙冷冷的问。

    李德全适时的转了回来,带人砸了月华宫的门锁,在吱吱呀呀的声音中,别宫的门被打开了,随康熙踱步进到殿阁中,里面凌乱凌乱不堪,灰尘直扑人的鼻子,康熙拿出手帕,捂住了鼻子。放在花架上的花木早已枯萎了许久,就如它们的主人,芳魂已逝。转到了后院,放在窗台上的一盆修竹居然还绿茵茵的,霎时,让人惊讶于它的生命力,也让死气沉沉的宫殿有了一丝生气。

    “是朕赐给她的。”康熙指着那盆修竹对清月说道。

    “贵人地下有知,一定欣慰。”清月道。

    “朕不这样认为。”

    “奴婢多嘴了。”清月内心翻了个白眼,那你为什么告诉我:那是你送给胤祥母亲的礼物?

    “李德全,找人好好的打扫一番,务必回复成原样。”

    “嗻。”

    “还有这盆修竹,送到清溪书屋养起来。”

    “嗻。”

    “清月留下,你下去吧。”

    “嗻。”

    风掠过破烂的纸窗,纸被风撕得唰唰直响。

    康熙踱步到一张炕桌前,抚摸着它道:“朕曾把这里当做了朕的家,享受着天伦之乐。这张桌子上,敏儿替朕缝过内裳,朕在这里喂过胤祥酥饼,他尿了朕一身的尿,朕还在这里和他们一起包过饺子,胤祥满脸的面粉……这里曾经是朕最喜欢的地方……”康熙说每一句话时,都带着三分柔情七分留恋,清月看得出来,这些感情都不是假的。“朕带你来这里,只想告诉你,朕不是绝情的人,只是被人骗多了,朕也只能比其他人多了一些谋算。”

    “奴婢以前错了,请皇上责罚。”清月再次跪下。

    “朕割舍了许多常人不能割舍的东西,不是因为想割舍,而是不得不割舍。清月,就如你的无奈。虽然情理不同,但势相同。朕的儿子们,或许和朕、和你一样,也有许多不得已,可此生此世他们的位置是注定没办法改变了!所以,朕希望与你交心,帮朕化解他们之间杀戮,朕真的想当个好父亲,好好待他们。”

    “您太看重奴婢了,奴婢不敢当此重任!”

    “索额图获罪时,太子都没为他求过一次情,可他为你求了朕;老八从来没有驳过观音图的面子,为了你,他主动纳了妾;老四冷得几乎薄情,你的跪求,让他为十三开了口;十三为了你,愿意弃朕而去,清月,朕问你,若你是朕,会不用清月这个人吗?”

    清月找不出任何语言回答康熙。

    康熙离开了,只剩跪在地上的清月。

    紫禁城永远不会眷顾流泪的人,胤禩已经有太长时间没有哭过了,哭泣似乎是上辈子的记忆,咸咸的泪流入嘴角时,他才发现自己哭了……

    额娘走了,他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也不能接受清月和十三想策马离开紫禁城,永远的抛弃他!额娘还没看到他的成功,清月难道忘记了和自己的约定?老天,为什么失去的总是他?痛,让他周围的景物都变成了灰色。

    “爷,您要节哀呀。”观音图进来了。

    “你出去,让我静一静。”胤禩忍着情绪吩咐。

    ……

    “胤禩!”观音图恼怒的冲他喊。

    啪~,胤禩挥手打了观音图一个巴掌。

    “你终于肯对我发火了。”观音图抱住了胤禩,“阿元,阿元,阿元……”观音图不断低喃道。

    “放手。”

    “不,我不放,阿元。”观音图有些撒娇。

    “你想做什么?额娘刚薨。”胤禩对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阿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害死连枝的。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怎么罚我都可以,只求你别不理我,好不好?”观音图恳求道。

    连枝,胤禩和她都不可能再提起的名字,胤禩万万想不到她会在这个时候提到她,她是笨还是故意的?胤禩重重的摔在凳子上。

    “你喜欢清月,我让我额娘帮你找皇阿玛讨她,她回来后,我一定好好待她,只要你喜欢。”

    额娘~,清月~,胤禩脸色铁青的注视着怀中的人,她的眼神是真诚的,她是想讨好自己的,问题是他不想在此时触及她们。

    胤禩愤恨地拉起观音图的手,粗鲁的把她丢到了门外,无视她的惊愕,重重地把门关上!没有心机是一回事,没有眼力劲儿又是另一回事。也对,从小到大,她无需看任何人的眼色,她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察言观色四个字是给他这种人准备的——贱婢的孩子!

    “额娘——”胤禩朝天喊,凄凉的声音让整个府院都感到冰凉。

    殷钰听到胤禩绝望的叫声,慌忙从别院跑了进来,看到观音图害怕的望着胤禩的屋子,殷钰赶忙用力地去敲门房门,焦急的喊着:“爷,爷,您怎么了?”半天不见胤禩有回音,殷钰从奶娘的手中夺过弘旺,让弘旺叫阿玛,弘旺怯怯的叫了,殷钰嫌弘旺声音太小,一个劲的让弘旺大点声,弘旺又用力的叫了几声阿玛,却被殷钰的模样吓哭了,然而屋子中的人却没有半点反应,殷钰抓住观音图的肩膀道:“福晋,我们破门而入吧?”观音图看到胤禩听见弘旺哭都没有任何回应,更害怕了,哇的一声哭开了。殷钰一跺脚,吩咐太监们都去撞门。门撞开了,胤禩倒在地上,双目紧闭。大家七脚八手的把胤禩抬上了床,殷钰吩咐请太医,观音图则是扑在胤禩身上放声大哭,求胤禩原谅她,弘旺哭得更起劲了。

    太医来后,给胤禩扎了一针,胤禩缓缓睁开了眼睛,四周都是哭声。

    “嬷嬷把旺儿带下去,别吓着他。”胤禩吩咐道。

    等弘旺出去后,胤禩才问太医:“我怎么了?”

    “贝勒爷气滞神虚,故暂时昏厥。”太医回答道。

    “你去开方子吧,开好后,给福晋。福晋,麻烦你帮我熬药。”

    “爷,您还怨我吗?我错了,真的,我错了。”观音图一万分的后悔。

    “都不说了。”胤禩苦笑道。

    等观音图随太医出去后,胤禩招手让殷钰近前。

    “爷,您有什么要吩咐的?”

    “一会儿把太医请回来,我有事要问他。”

    “是。”

    “不要让福晋知道。”

    “殷钰明白。”殷钰含着泪水帮胤禩擦了擦头上的汗。

    一炷香的功夫,殷钰带着太医转回来,胤禩闭着眼睛问太医:“我到底是怎么了?”

    “回贝勒爷,您只是伤心过度,气滞神虚而已。”太医回禀道。

    “不要骗我了,我的身体我知道。”

    “真的,臣不敢欺骗贝勒爷。”

    “可我的脚却没有半点知觉,不能动了。”胤禩猛然睁开了闭着的双眼。

    “什么!”太医大惊,跪着上前检查,果真如胤禩所说。

    “臣该死,臣才疏学浅,居然没诊断出来,险些误了贝勒爷的病情,臣该死,臣该死!”太医连连的叩头,额头即时起了一个大包。

    胤禩让太医下去,再也没有力气说任何话了。

    殷钰震惊的抓着自己的围脖,她怯怯的叫了声:“爷~”胤禩没有理她,而是沉沉的睡着了。

    一天后,观音图还是知道了胤禩的病情,她失魂落魄的守在胤禩的病榻边。

    “福晋,您回房去休息下,这里有殷钰在,您可以放心。”殷钰俯身施礼道。

    “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殷钰,你恨我吗?”福晋问。

    “福晋,殷钰从来不恨您,殷钰不恨您,不是因为不恨您,是因为不想让贝勒爷烦恼。他从来都是走在荆棘中,殷钰不想再让他为我们分神了。”

    “看来清月说的对,我不懂八爷,我只会连累他,我只会耍小性,夫妻那么久,甚至比不上你,你都比我更懂他。”

    “福晋,求您了,现在不是你我和清月的时候,我们要做的是让爷恢复,让爷好好的。您是福晋,不要让外人看了笑话。”

    “殷钰,对不起。”

    “福晋,殷钰没有姐姐,以后,您就是殷钰的亲姐姐。”

    “殷钰~”观音图卸下了她高傲的面具,在殷钰怀中痛快的哭了个够。

    躺在床上的胤禩早已清醒,他不愿面对她,所以闭着双目,等着她从这里出去。直到她开始向殷钰忏悔,胤禩想起了和暖阁中那个傻乎乎的小格格,拿着他冻的冰花爱不释手,冰花化后,哭个不停,自己用了两条手绢才把她的泪水止住。想起在草原暮光中她刁蛮的用鞭子拍打自己马匹,银铃般的笑声,是那么的无忧无虑。想起她以死相逼她阿玛,绝食三天三夜,绝决的样子,只为能嫁给自己,和自己白头相守。想起掀起她盖头时,自己的惊艳,她幸福的模样,有妻如此,亦是人生一大快事。

    “殷钰,你先下去。”胤禩打断了两人的交流,抱歉的看了殷钰一眼,殷钰柔美的一笑,轻轻的冲他摇了摇头,转身带门出去。

    “玉洁,到这里来。”胤禩柔声的叫她。

    郭络罗氏玉洁震惊的凝望着胤禩,胤禩许久不曾叫她的闺名了,梦一般到了他身边。

    “委屈你了。”胤禩刚说完这句,玉洁扑在他怀里哭成个泪人。

    “连枝是自小伺候我的,整个宫廷中,只有她给我过温暖,虽然她也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但我待她的情分是恩人,一辈子要好好对待的恩人。不是爱人,我第一个爱上的人是那个哭湿了我两条手绢的傻格格。”

    “阿元,是我太傻了,我怎么会那样的误解你呢?”玉洁满脸的愧疚。

    “宫中有太多的算计,你的单纯是整个紫禁城最宝贵的东西,所以我喜欢你,无论你给我惹多大的祸,我都无怨无悔,就像你当初选择我一样,无怨无悔!别再责怪自己了,好吗?”胤禩用手替玉洁擦着泪。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不晚,我会好起来的。”

    这一夜,玉洁躺在胤禩身边,安静的睡着了。胤禩却睡不着,他骗了玉洁,他第一个爱的女子应该是连枝,直到今天为止,他才想明白,自己会娶玉洁,无缘无故喜欢上清月都是因为连枝,她们长得都有七分像她。

    “你在做什么?连枝?”十岁的他问十三岁的连枝,她头上顶着一个鸡蛋。

    “主子吉祥。”

    “我问你话呢!”

    “没干什么,贵主子正等着您呢。”

    “你做错了什么?”

    “主子,您别多事,晚上回去我给您剪兔爷。”

    “你说嘛,我替你去求额娘。”

    “没什么的。”连枝不再理他,胤禩生气的把她头上的鸡蛋打碎。

    连枝害怕的擦着脸上的蛋黄,他们大眼瞪小眼时,大哥跑了出来,让太监用棍子使劲抽打连枝。

    胤禩看不下去了,替她求情:“大哥,连枝做错了什么,弟弟给您赔罪了。”

    “八弟,没你什么事,你让开,我就要教训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丫头!”

    事后,他才知道大哥要连枝抛开自己,去伺候他,连枝不肯,大哥故意寻了她的霉头。

    春日的海棠艳丽非凡,花下,胤禩问连枝,为什么肯为自己吃亏?大哥的额娘是贵妃,自己的额娘……,说到这,他便梗塞了,不知如何说下去。连枝低头说她愿意伺候他一辈子,和他是谁无关。那时的他还不懂连枝的心意,只觉得在这个在乎身份的皇宫中,有了一个不在乎他出生的人。

    他拼命讨好皇阿玛,连枝不声不响的帮他打探皇阿玛今日看什么书,明日要考察他什么,然后偷偷的告诉他;练骑射时,她默默的帮自己缝好护膝,内甲。

    十五岁,他读懂了连枝羞涩表情的意思,时常趁连枝做事时偷偷看她,她早已出落的亭亭玉立,放在几个阿哥的陪侍中,她也是最漂亮的一个,身上还有淡淡的香气。得到皇阿玛的允许后,他迫不及待的点了连枝做自己的侍寝。连枝却流泪了,他不懂,她不是要伺候自己一辈子吗?

    三年后,与玉洁成婚,额娘进了妃位,皇阿玛的重视,他每天过的都是很得意,那段日子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候,连枝却不曾与他分享,他把她留在了额娘的身边,他不可能娶她,哪怕给她一个侧福晋的名分,因为她身份也是辛者库贱婢!他好不容易才摆脱掉的那个身份,不可能让一个侍寝来破坏现在的一切。

    随皇阿玛祭祖回来后,他进到了书房中,习惯的翻开了走时看剩下的书,红色的海棠从书中滑落,空白处写着:知否?知否?曾忆海棠依旧!

    此时,他才知道连枝出了事!不知玉洁从哪里知道了连枝和他的关系,趁自己随皇阿玛祭祖时,找额娘讨了她,留在府中百般折磨,连枝在他回来的前一天,含恨跳入了井中,玉洁让人当天就把她送到左家庄化成了灰,自己甚至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失去时才知珍惜,他发狂般的去找玉洁,玉洁却没有半点后悔的意思,两人为此大吵了一架,可为时已晚,连枝再也回不来了。玉洁从未向人低过头,哪怕是皇阿玛,她从小得到的宠爱太多了,怎会怕他一个小小的辛者库贱婢的儿子。两人卯上了劲,开始了一场别人看不懂的战争。

    今天,他终于赢了这场战争,也读懂了连枝那时的眼泪——她要的是一个真心实意的丈夫,而不是一个皇子侍寝的虚名。和她的记忆有很多,很多,都是他在最难的时候,那时他没在意过,不承想和连枝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却悄悄的融入到了他的骨头里,致死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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