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逆向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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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得志醒来后，迫不及待地说他在梦里又见到了范小建，这次它没有要害他的意思，只是一个劲儿地冲他摇头，像是在求饶一样。恐惧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好奇心。
牛得志问范小建的鬼魂为啥出现在他梦中，而不是直接显现在现实中。qjy给他解释说，这是因为范小建的鬼魂能量没有小美那么强大，自然只能以这种方式纠缠。还有一种可能是，小美的鬼魂心心念念保护牛得志，让范小建没办法现身靠近。
牛得志又问，被收走的范小建的鬼魂要如何处理。qjy说她会超度它七七四十九天，送它去投胎。听到这里，他竟然叹了口气，说他很遗憾自己没能和范小建的鬼魂好好告别。朋友一场，就这么天人永隔了。
告别？这又不是哭爹喊娘睡不好觉的日子了？人心真是善变。
我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不把范小建对牛得志的爱恋之情说出来，这么狗血，一般人听了都直起鸡皮疙瘩，更何况直男当事人。
qjy问牛得志如何处理小美的鬼魂，是继续让它留下，还是把它也送走。
牛得志说：“看在小美没做过什么坏事，只是一个痴情朋友的份上，暂时先由着它去吧。”
qjy起初不同意，后来实在拧不过牛得志，也就作罢。我真担心她犟脾气上来和牛得志翻脸，害得我们白辛苦一场。
qjy找准时间，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向牛得志要钱。牛得志也是个聪明人，还没等我开口，就把装着佣金的信封交给了我，还要留我们吃饭。
我委婉拒绝了他的好意，一是不想这大半夜的麻烦人，二是想和qjy、青蜂侠一起出去撸串庆祝下，这毕竟是我们末日差馆的第一份收入。以后还能不能有收入，谁也说不好。
我计划得好好的，刚出牛得志的家门，就被qjy把钱要了去，还说要存起来三分之一，剩下的用作生活费。
这死丫头可是当过富二代的人，怎么抠起来这么厉害？女人的天性？
我和qjy站在路边，一边等车一边为分赃不均而喋喋不休。这功夫，一辆大货车径直向qjy驶来，我拉着她连连退后，已经退无可退。货车竟然压过马路牙子，径直驶向我俩。车灯晃得人睁不开眼，我本能地拉着qjy逃命。
qjy把我推到一边，左手掐决，右手掏出几张符纸撒了出去，一边念咒一边迎着货车走了过去。原本急速驶向她的大货车突然紧急刹车，一个侧翻倒地，连着滚了几圈才停下。
眼瞅着车头冒着黑烟，我想过去看看司机的情况，qjy拉住我，说我们中招了，这里根本就没有大货车，还让我赶紧和她回家。
回去的路上，qjy一直沉默不语，似乎有什么心事。我把我俩差点被车撞了的事告诉青蜂侠，青蜂侠表情阴郁，良久才吐出一句：“该来的还是来了！”
qjy和青蜂侠和我打哑谜，急得我抓耳挠腮，连番追问之下，qjy总算肯开口：“我们替牛得志解决麻烦，自然会招惹某些东西不开心，这些东西不开心，我们就会遇到危险。”
我问qjy下一步怎么办，她让我自己动脑想，别遇到麻烦老是请教她，她又不是百科全书。
我指着她，半天挤出一句：“散伙！”
qjy白了我一眼，说：“我要洗澡，有要用厕所的请趁早！”
我抢在qjy前面走进厕所，把门反锁，将女萝召唤出来。之前派它去调查，这么久了，还不回来报告，一定是有收获。我要是能从女萝嘴里得到重要情报，就可以到qjy面前炫耀一番，省得她老无视我。
女萝才露面，就一脸不悦地瞪着我。我问它怎么了，它说它妆没化完，不想见人。另外，它对我总在卫生间召唤它表示极大不满。
也不知道别人的鬼奴怎么样，为啥我这款脾气这么大呢？怪不得菩萨要送唐僧紧箍咒，是时候找青蜂侠弄一个制裁鬼奴的法宝了！
女萝抱怨了几句，终于步入正题。它调查出牛得志是个孤儿，幼时被抛弃在山中道观门口，道长抚养他成人，教他习武做人。成年后，牛得志提出下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道长没有挽留，只是劝他远离女色，尽量避开命中桃花劫。
下山后，牛得志连着被骗了几次，所有的财物都被骗光，只能睡地下通道、桥洞、供热井这些地方，日子一度惨到家。
那时候，范小建每天上下班经过地下通道都能看见他。有一次，范小建被人偷了钱包，牛得志不顾个人安危追了小偷两条街，硬是帮他把钱包抢了回来。范小建很感谢他，请他吃了顿饭。此后，一连几天都没见到牛得志，范小建觉得好奇，就向其他流浪汉打听。
一个岁数比较大的流浪汉说牛得志因为帮范小建夺钱包，得罪了黑势力，被强行从这片地盘驱逐了。
范小建心里很过意不去，直到他再次在天桥下遇到牛得志时，毫不犹豫地把他带回家。牛得志以为范小建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大家又都是男人，住一起也没所谓，就这么跟他回了家。
俩人相处得像亲兄弟一样亲密无间，同吃同睡，不分彼此。牛得志一直戴在手上的手链就是范小建送他的生日礼物。
也是这段时间，牛得志通过范小建认识了他的闺密小美。小美是健身教练，和范小建是同事。俩人关系暧昧，只是，谁也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牛得志的出现改变了范小建和小美的关系，情路坎坷的小美被牛得志的老实厚道吸引，一度把他作为结婚对象倒追。只不过，俩人在一起没多久又分开了。小美觉得牛得志太闷，不适合她的性格。
分手后，小美又尝试着和范小建走在一起。一段时间后，她意外发现范小建是双性恋，喜欢的对象还是牛得志。无奈之下，小美被迫和范小建分手。一时想不开的小美，于酒醉后割腕自杀。
然而，牛得志对这一切并不知情，他一度认为小美的死和他拒绝复合有关，并为此感到十分内疚。他似乎一直不知道范小建对他的感情里夹杂着恋情。在他眼里，他们之间只有纯洁的兄弟情。
范小建把他的暗恋化为一封未发出的邮件，隐藏在俩人公用的网盘里。网盘里装的是各国小电影，全都是范小建专门为牛得志收集的。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只要牛得志登陆网盘，就一定会看到那封邮件。
只不过，牛得志从来没登陆过网盘。
女萝说完，对着镜子开始补妆。
我惊得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三角关系我倒是经常在韩剧里看到，现实中还是头一次听说，总觉得不太可信。
听说同性恋的雷达会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出对方是不是同类，范小建估计早就看出牛得志不是同类，但又不死心，才想着在维持兄弟关系的前提下试探牛得志。范小建生前对牛得志这么有想法，死后怎么就变了念头，一心想要害死他呢？
我将目光转向女萝：“你现在和生前有什么不同吗？打个比方，生前喜欢的人现在还喜欢吗？”
女萝想了想，说：“死不过就是脱掉一张人皮，喜欢的照旧喜欢，讨厌的依旧讨厌。”
qjy在门外一个劲儿地催我快些，听声音好像分分钟就要暴走。我赶紧把门打开，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来。
青蜂侠眼睛盯着电视，手指一直在掐算着什么。我凑过去问他咋了，他皱着眉说：“竟然算漏了它。”
我试探着问道：“你是指小美？”
从时间上看，范小建和小美的鬼魂同时出现，我们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范小建身上，进而忽视了小美和它的助阵女鬼团。
从qjy收服范小建鬼魂的过程来看，它没有任何攻击倾向。其实这时候我们应该能想到，它的出现也许有另一种可能，就是提醒牛得志注意小美！
正所谓，一山更有一山高，一鬼更有一鬼悍。在小美和它手下女鬼团的掌控下，范小建的鬼魂无法接触到牛得志，只能入梦。
范小建对牛得志的累日纠缠，势必会引起牛得志的注意，使他不得不向外界求助。这样一来，收到牛得志求救的部分有经验的道士，譬如我和青蜂侠，就能从范小建的行为中推断出，真正的敌人是小美！
换句话说，范小建出现的目的是保护牛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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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得志醒来后，迫不及待地说他在梦里又见到了范小建，这次它没有要害他的意思，只是一个劲儿地冲他摇头，像是在求饶一样。恐惧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好奇心。
牛得志问范小建的鬼魂为啥出现在他梦中，而不是直接显现在现实中。qjy给他解释说，这是因为范小建的鬼魂能量没有小美那么强大，自然只能以这种方式纠缠。还有一种可能是，小美的鬼魂心心念念保护牛得志，让范小建没办法现身靠近。
牛得志又问，被收走的范小建的鬼魂要如何处理。qjy说她会超度它七七四十九天，送它去投胎。听到这里，他竟然叹了口气，说他很遗憾自己没能和范小建的鬼魂好好告别。朋友一场，就这么天人永隔了。
告别？这又不是哭爹喊娘睡不好觉的日子了？人心真是善变。
我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不把范小建对牛得志的爱恋之情说出来，这么狗血，一般人听了都直起鸡皮疙瘩，更何况直男当事人。
qjy问牛得志如何处理小美的鬼魂，是继续让它留下，还是把它也送走。
牛得志说：“看在小美没做过什么坏事，只是一个痴情朋友的份上，暂时先由着它去吧。”
qjy起初不同意，后来实在拧不过牛得志，也就作罢。我真担心她犟脾气上来和牛得志翻脸，害得我们白辛苦一场。
qjy找准时间，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向牛得志要钱。牛得志也是个聪明人，还没等我开口，就把装着佣金的信封交给了我，还要留我们吃饭。
我委婉拒绝了他的好意，一是不想这大半夜的麻烦人，二是想和qjy、青蜂侠一起出去撸串庆祝下，这毕竟是我们末日差馆的第一份收入。以后还能不能有收入，谁也说不好。
我计划得好好的，刚出牛得志的家门，就被qjy把钱要了去，还说要存起来三分之一，剩下的用作生活费。
这死丫头可是当过富二代的人，怎么抠起来这么厉害？女人的天性？
我和qjy站在路边，一边等车一边为分赃不均而喋喋不休。这功夫，一辆大货车径直向qjy驶来，我拉着她连连退后，已经退无可退。货车竟然压过马路牙子，径直驶向我俩。车灯晃得人睁不开眼，我本能地拉着qjy逃命。
qjy把我推到一边，左手掐决，右手掏出几张符纸撒了出去，一边念咒一边迎着货车走了过去。原本急速驶向她的大货车突然紧急刹车，一个侧翻倒地，连着滚了几圈才停下。
眼瞅着车头冒着黑烟，我想过去看看司机的情况，qjy拉住我，说我们中招了，这里根本就没有大货车，还让我赶紧和她回家。
回去的路上，qjy一直沉默不语，似乎有什么心事。我把我俩差点被车撞了的事告诉青蜂侠，青蜂侠表情阴郁，良久才吐出一句：“该来的还是来了！”
qjy和青蜂侠和我打哑谜，急得我抓耳挠腮，连番追问之下，qjy总算肯开口：“我们替牛得志解决麻烦，自然会招惹某些东西不开心，这些东西不开心，我们就会遇到危险。”
我问qjy下一步怎么办，她让我自己动脑想，别遇到麻烦老是请教她，她又不是百科全书。
我指着她，半天挤出一句：“散伙！”
qjy白了我一眼，说：“我要洗澡，有要用厕所的请趁早！”
我抢在qjy前面走进厕所，把门反锁，将女萝召唤出来。之前派它去调查，这么久了，还不回来报告，一定是有收获。我要是能从女萝嘴里得到重要情报，就可以到qjy面前炫耀一番，省得她老无视我。
女萝才露面，就一脸不悦地瞪着我。我问它怎么了，它说它妆没化完，不想见人。另外，它对我总在卫生间召唤它表示极大不满。
也不知道别人的鬼奴怎么样，为啥我这款脾气这么大呢？怪不得菩萨要送唐僧紧箍咒，是时候找青蜂侠弄一个制裁鬼奴的法宝了！
女萝抱怨了几句，终于步入正题。它调查出牛得志是个孤儿，幼时被抛弃在山中道观门口，道长抚养他成人，教他习武做人。成年后，牛得志提出下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道长没有挽留，只是劝他远离女色，尽量避开命中桃花劫。
下山后，牛得志连着被骗了几次，所有的财物都被骗光，只能睡地下通道、桥洞、供热井这些地方，日子一度惨到家。
那时候，范小建每天上下班经过地下通道都能看见他。有一次，范小建被人偷了钱包，牛得志不顾个人安危追了小偷两条街，硬是帮他把钱包抢了回来。范小建很感谢他，请他吃了顿饭。此后，一连几天都没见到牛得志，范小建觉得好奇，就向其他流浪汉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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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小建心里很过意不去，直到他再次在天桥下遇到牛得志时，毫不犹豫地把他带回家。牛得志以为范小建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大家又都是男人，住一起也没所谓，就这么跟他回了家。
俩人相处得像亲兄弟一样亲密无间，同吃同睡，不分彼此。牛得志一直戴在手上的手链就是范小建送他的生日礼物。
也是这段时间，牛得志通过范小建认识了他的闺密小美。小美是健身教练，和范小建是同事。俩人关系暧昧，只是，谁也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牛得志的出现改变了范小建和小美的关系，情路坎坷的小美被牛得志的老实厚道吸引，一度把他作为结婚对象倒追。只不过，俩人在一起没多久又分开了。小美觉得牛得志太闷，不适合她的性格。
分手后，小美又尝试着和范小建走在一起。一段时间后，她意外发现范小建是双性恋，喜欢的对象还是牛得志。无奈之下，小美被迫和范小建分手。一时想不开的小美，于酒醉后割腕自杀。
然而，牛得志对这一切并不知情，他一度认为小美的死和他拒绝复合有关，并为此感到十分内疚。他似乎一直不知道范小建对他的感情里夹杂着恋情。在他眼里，他们之间只有纯洁的兄弟情。
范小建把他的暗恋化为一封未发出的邮件，隐藏在俩人公用的网盘里。网盘里装的是各国小电影，全都是范小建专门为牛得志收集的。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只要牛得志登陆网盘，就一定会看到那封邮件。
只不过，牛得志从来没登陆过网盘。
女萝说完，对着镜子开始补妆。
我惊得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三角关系我倒是经常在韩剧里看到，现实中还是头一次听说，总觉得不太可信。
听说同性恋的雷达会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出对方是不是同类，范小建估计早就看出牛得志不是同类，但又不死心，才想着在维持兄弟关系的前提下试探牛得志。范小建生前对牛得志这么有想法，死后怎么就变了念头，一心想要害死他呢？
我将目光转向女萝：“你现在和生前有什么不同吗？打个比方，生前喜欢的人现在还喜欢吗？”
女萝想了想，说：“死不过就是脱掉一张人皮，喜欢的照旧喜欢，讨厌的依旧讨厌。”
qjy在门外一个劲儿地催我快些，听声音好像分分钟就要暴走。我赶紧把门打开，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来。
青蜂侠眼睛盯着电视，手指一直在掐算着什么。我凑过去问他咋了，他皱着眉说：“竟然算漏了它。”
我试探着问道：“你是指小美？”
从时间上看，范小建和小美的鬼魂同时出现，我们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范小建身上，进而忽视了小美和它的助阵女鬼团。
从qjy收服范小建鬼魂的过程来看，它没有任何攻击倾向。其实这时候我们应该能想到，它的出现也许有另一种可能，就是提醒牛得志注意小美！
正所谓，一山更有一山高，一鬼更有一鬼悍。在小美和它手下女鬼团的掌控下，范小建的鬼魂无法接触到牛得志，只能入梦。
范小建对牛得志的累日纠缠，势必会引起牛得志的注意，使他不得不向外界求助。这样一来，收到牛得志求救的部分有经验的道士，譬如我和青蜂侠，就能从范小建的行为中推断出，真正的敌人是小美！
换句话说，范小建出现的目的是保护牛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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