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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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搞成这样？”装修以金色为主的土豪客厅内，一个长相粗犷身材伟岸的中年男子，慵懒的躺在欧式沙发上，瞥了一眼对面顶着猪头的成大刀，语气很是淡然。这男子便是天海市的名人，跺跺脚水汪区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林东。
“东哥，姓辰的那小子会几手，兄弟们没有准备，所以着了道。”成大刀有些畏惧的回道，他听不出林东的喜怒，自然忐忑不已。
“我常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之前你不是说那小子的底细你门清吗？”林东边拿起茶几上的雪茄边道：“门道没摸清也就算了，不能全怪在你头上。但是被他给录了音，就是你的不对了。”
对面的成大刀赶忙掏出火机，啪的一声打着火凑了上去，弯腰低头为林东点火之后，才颤颤巍巍的回道：“东哥，这件事确实是弟弟大意了，没想到他一个农村娃子居然那么多心思。”
“不是他心思多，是你太白痴了。”林东吐出一个烟圈，半点没有客气。
“东哥，这件事是我的错，您交给我，我一定把后事料理好。”成大刀赶忙表决心，“我中午就约李晨辉出来吃饭，让他帮忙定了辰小星的罪，只要他进了监狱，我立马找人进去废了他。”
“这个案子丁国华已经插手了，李晨辉说不上话。不过好在你找人砸他摩托车的事没有实证，我已经给程海通了电话，这件事他会找陈副局长秉公处理的。”林东一脸万事尽在掌握的神情，他走正道除不掉丁国华，但是程海却有这个实力。
毕竟程海是龙腾集团在天海市的负责人，是天海税收的主要对象，上层关系网很深，局里绝对不会为了辰小星这么一点小事，把程海牵连进来。如此‘多管闲事’的丁国华，肯定会被调开。以后只要和程海打好关系，林东更可以横行霸道了。
“陈副局长插手那肯定是没差了。”成大刀低眉悄声问道：“东哥，那辰小星怎么处理？”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如何找辰小星的麻烦，被人家打成了猪头，不出口气他成大刀以后可没法子再混了。
“至于辰小星嘛，独眼不是还没出来吗？”林东拍板道：“这件事就交给独眼吧，毕竟打了我的人，不废了他手脚，我的脸面也没地方放。”
“独眼？！”成大刀面色一喜，“东哥让他出手的话，绝对没问题。”
独眼可是林东地下拳场的红人，排名十三，前段时间因为酒后在歌厅闹事，把两名顾客打成重伤，被丁华国抓了个正着。虽然林东花了不少钱，但因为证据确凿，还是判了一年刑期，还有几个月才能出狱。
“别说废话。”林东瞥了眼成大刀，“这件事你长个记性，下次办事再出差错，我就让你去拳场做裁判。”
“不会了，绝对不会了。”成大刀听到这话心里不由得一凉，赶紧点头回道。
林东的地下拳场可是不论生死的，每个月都有裁判重伤的事情发生。以成大刀的身体素质和反应能力，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暴怒的拳手给打死，他怎么可能不害怕。
“好了，一会去找庆生把茶楼的损失报一下，多拿两万给受伤的兄弟。”林东摆手道。
“谢谢东哥。”成大刀满脸堆笑，这次茶楼的损失他本来打算自己掏腰包来着。说实话，林东这人虽然手段狠辣，但对自己兄弟还是很不错的，有些江湖道义。
“我这是赏罚分明，对了，程海看中的那个，叫什么如烟的小娘们，你派人盯着没有？”林东挑眉问道。
“盯着呢，不过今早上小弟回报，说是丁华国去找了柳如烟，而且还安插了两个便衣保护她的安全。”成大刀皱着眉头，对丁华国这种软硬不吃的人，他也很是犯怵。如果把柄落他手上，很难脱身，独眼就是个例子。
“那就把手下人撤回来，先把辰小星的事情处理好再说。”林东将雪茄戳灭，摆手道：“你回去吧，今晚上和程海的饭局你就别去了，太丢人。”
“是是是。”成大刀赶忙点头，他现在脸肿牙松，连开口说话都费劲，更别说吃饭了，只能喝点流食。
……
第二天上午，副局长办公室内，陈升和丁华国相对而坐。
“丁队，下周在浦江市举办刑警交流会的消息你应该听说了吧。这次交流会规模很大，影响也很大，我和局长的意思是派你去，你有没有什么意见？”陈升将面前泡好的茶递给丁华国，笑容满脸的问道。
他这话算是真假参半，真的是，此次交流会影响确实很大，是打响天海市警局名声的好机会，只要在这次交流会上出了头，下半年局里扩建射击训练场的申请就有很大把握成功。而丁华国作为前任副局长，破获的案子足有成百上千，现在又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刑警队长，派他去最为合适。
而假的是，陈升对人选上一直有迟疑，丁国华虽然最合适，但以前他作为副局长的时候手段太过刚硬，这种刚硬不单单是对犯罪分子而言，在很多跨市跨省的案件中，丁华国也得罪了不少同僚。而且丁华国在人际交往上不太擅长，从来不会刻意迎合他人。
记得一有次，省局来天海市局视察，在讨论一个特大毒品案的时候，说错了英勇负伤的警员姓名，整个会议厅过百号人，只有丁华国站起来发声。省局表明面上称赞丁华国是刚正不阿、敢于纠正领导错误的好同志，但背地里却对他这种当场让人下不了台面的举动，深感厌恶。所以陈升一直以来是不赞同派丁华国去参加交流会的，他得罪人太多肯定不受待见。不过昨晚程海请他吃了个便饭，拐弯抹角的把辰小星案件告诉了陈升，说丁华国可能对他有些误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让陈升帮忙调虎离山。
当时李晨辉也在场，于是把案件明面上的过程说了一遍，辰小星犯罪事实在其描绘之下，已经十分清楚了。丁华国的插手，倒是成了故意刁难林东一伙。于是陈升一口答应下来，今早就找来丁华国，让他去参加交流会。
说实话，只要和程海交好，说不定他一开心，就送给警局一个射击训练场，这可比走程序申请省事多了。
“我没意见。”丁华国爽快的点头，局长早就透过风，问过他的意思。对于这种能够增长办案经验的交流会，丁华国自然乐意前去。
“好，那你下午就动身吧，我马上派人给你订火车票。”陈升说着话就要叫人。
“哎，副局，交流会不是下周才开始吗？我现在去是不是太早了点？”丁华国赶忙把陈升拦下，“再说了，我手头上还有几个案子需要处理。”
“丁队啊，我不是说了嘛，这次交流会很重要，其他地区的刑警代表都是提前去的，咱们天海市更应该表现出积极的态度。”陈升终于把话头转到正题上：“至于你手头上的案子，就交给李晨辉好了。”
“可是有一个案子我需要亲自跟进。”丁华国心里知道，李晨辉已经站在了成大刀阵营中，辰小星的案件如果交给他，结局肯定是蹲监狱。
“你说的是宝刀茶楼的打砸案吧？这个案件我已经看过了。”陈升问道：“这两天你一直在调查，查出什么没有？”
“暂时没有。”昨天丁华国亲自带人调查取证，但是辰小星摩托车所在的位置并没有监控探头，所以究竟是不是成大刀派人所为，无从取证。情况就现在来说，很是不利。
“这个案件我看没什么好查的了，证人证言证物俱在，直接定罪就可以了嘛。”陈升喝了口茶，缓缓说道。
“可是犯罪嫌疑人的犯罪动机还有待查证，这个案件双方应该都有过错。”丁华国的直觉是相信辰小星的，他这种直觉来源于办案的经验。一个人的好坏忠良，全在一双眼睛里，只要和丁华国对视一眼，你有没有说谎话，他心里门清。这是丁华国特有的本领，向来准确。
“犯罪动机很明显，就是因为成大刀抢了辰小星的女朋友，并且曾经在全聚楼大厅侮辱过他，其怀恨在心，所以决定报复。”陈升看着丁华国语重心长的说道：“老丁啊，我知道你对水汪区的成大刀等人深恶痛绝，但是你身为一位老刑警，应该知道办案不能先入为主，更不能带有色眼光。咱们得讲事实，讲证据。虽然成大刀他们是人渣不假，但人渣也有报案的权利啊，法律不单单有惩戒他们的能力，也有保护他们的责任，你懂吗？”
“我懂，但是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疑点，成大刀他们所提供的录像也有断章取义的嫌疑，还有……”
“老丁，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去参加交流会，咱们警局这么多号子人，难道除了你，就没人办的了这个案子？”陈升打断丁华国的话，语气之中已经带有一丝的不满，“我看你呀就是对成大刀他们所涉及的案件过于敏感，这可不行啊，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会考虑把你调离水汪区。”
一听这话丁华国知道，再谈下去自己也是二赢。官高一级压死人，更何况陈升是副局长，自己如果被调离水汪区，那就真的帮不了辰小星了。想到此处，他只能选择暂退一步，“好，副局，我服从安排，不过我有一个请求。”
“说说看。”陈升面色稍稍缓和下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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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哥，姓辰的那小子会几手，兄弟们没有准备，所以着了道。”成大刀有些畏惧的回道，他听不出林东的喜怒，自然忐忑不已。
“我常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之前你不是说那小子的底细你门清吗？”林东边拿起茶几上的雪茄边道：“门道没摸清也就算了，不能全怪在你头上。但是被他给录了音，就是你的不对了。”
对面的成大刀赶忙掏出火机，啪的一声打着火凑了上去，弯腰低头为林东点火之后，才颤颤巍巍的回道：“东哥，这件事确实是弟弟大意了，没想到他一个农村娃子居然那么多心思。”
“不是他心思多，是你太白痴了。”林东吐出一个烟圈，半点没有客气。
“东哥，这件事是我的错，您交给我，我一定把后事料理好。”成大刀赶忙表决心，“我中午就约李晨辉出来吃饭，让他帮忙定了辰小星的罪，只要他进了监狱，我立马找人进去废了他。”
“这个案子丁国华已经插手了，李晨辉说不上话。不过好在你找人砸他摩托车的事没有实证，我已经给程海通了电话，这件事他会找陈副局长秉公处理的。”林东一脸万事尽在掌握的神情，他走正道除不掉丁国华，但是程海却有这个实力。
毕竟程海是龙腾集团在天海市的负责人，是天海税收的主要对象，上层关系网很深，局里绝对不会为了辰小星这么一点小事，把程海牵连进来。如此‘多管闲事’的丁国华，肯定会被调开。以后只要和程海打好关系，林东更可以横行霸道了。
“陈副局长插手那肯定是没差了。”成大刀低眉悄声问道：“东哥，那辰小星怎么处理？”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如何找辰小星的麻烦，被人家打成了猪头，不出口气他成大刀以后可没法子再混了。
“至于辰小星嘛，独眼不是还没出来吗？”林东拍板道：“这件事就交给独眼吧，毕竟打了我的人，不废了他手脚，我的脸面也没地方放。”
“独眼？！”成大刀面色一喜，“东哥让他出手的话，绝对没问题。”
独眼可是林东地下拳场的红人，排名十三，前段时间因为酒后在歌厅闹事，把两名顾客打成重伤，被丁华国抓了个正着。虽然林东花了不少钱，但因为证据确凿，还是判了一年刑期，还有几个月才能出狱。
“别说废话。”林东瞥了眼成大刀，“这件事你长个记性，下次办事再出差错，我就让你去拳场做裁判。”
“不会了，绝对不会了。”成大刀听到这话心里不由得一凉，赶紧点头回道。
林东的地下拳场可是不论生死的，每个月都有裁判重伤的事情发生。以成大刀的身体素质和反应能力，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暴怒的拳手给打死，他怎么可能不害怕。
“好了，一会去找庆生把茶楼的损失报一下，多拿两万给受伤的兄弟。”林东摆手道。
“谢谢东哥。”成大刀满脸堆笑，这次茶楼的损失他本来打算自己掏腰包来着。说实话，林东这人虽然手段狠辣，但对自己兄弟还是很不错的，有些江湖道义。
“我这是赏罚分明，对了，程海看中的那个，叫什么如烟的小娘们，你派人盯着没有？”林东挑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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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把手下人撤回来，先把辰小星的事情处理好再说。”林东将雪茄戳灭，摆手道：“你回去吧，今晚上和程海的饭局你就别去了，太丢人。”
“是是是。”成大刀赶忙点头，他现在脸肿牙松，连开口说话都费劲，更别说吃饭了，只能喝点流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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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副局长办公室内，陈升和丁华国相对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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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没有。”昨天丁华国亲自带人调查取证，但是辰小星摩托车所在的位置并没有监控探头，所以究竟是不是成大刀派人所为，无从取证。情况就现在来说，很是不利。
“这个案件我看没什么好查的了，证人证言证物俱在，直接定罪就可以了嘛。”陈升喝了口茶，缓缓说道。
“可是犯罪嫌疑人的犯罪动机还有待查证，这个案件双方应该都有过错。”丁华国的直觉是相信辰小星的，他这种直觉来源于办案的经验。一个人的好坏忠良，全在一双眼睛里，只要和丁华国对视一眼，你有没有说谎话，他心里门清。这是丁华国特有的本领，向来准确。
“犯罪动机很明显，就是因为成大刀抢了辰小星的女朋友，并且曾经在全聚楼大厅侮辱过他，其怀恨在心，所以决定报复。”陈升看着丁华国语重心长的说道：“老丁啊，我知道你对水汪区的成大刀等人深恶痛绝，但是你身为一位老刑警，应该知道办案不能先入为主，更不能带有色眼光。咱们得讲事实，讲证据。虽然成大刀他们是人渣不假，但人渣也有报案的权利啊，法律不单单有惩戒他们的能力，也有保护他们的责任，你懂吗？”
“我懂，但是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疑点，成大刀他们所提供的录像也有断章取义的嫌疑，还有……”
“老丁，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去参加交流会，咱们警局这么多号子人，难道除了你，就没人办的了这个案子？”陈升打断丁华国的话，语气之中已经带有一丝的不满，“我看你呀就是对成大刀他们所涉及的案件过于敏感，这可不行啊，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会考虑把你调离水汪区。”
一听这话丁华国知道，再谈下去自己也是二赢。官高一级压死人，更何况陈升是副局长，自己如果被调离水汪区，那就真的帮不了辰小星了。想到此处，他只能选择暂退一步，“好，副局，我服从安排，不过我有一个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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