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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平王府清早便陷入了鸡飞狗跳中,偏门大开,亲卫持刀,门口停了数辆华盖马车,侍女小厮进进出出,端抱着不少珍品。

    大道已清,有初来乍到的外乡人心里好奇,驻足围观,被客气请走。而本地人只消一扫,就已明了——“定是长乐郡主又闹啦。”

    府内,紫衣少女穿梭在亭台水榭间,身前身后皆簇拥无数侍女。她走得快,步履却极为优雅。每一步,都像是踩踏云端。叮咚声动,环佩相撞,清而不乱。

    此女容貌出众,阳光俯照,她是莹莹的高山白雪,灿然生光,明净而亮丽。

    “阿泠!阿泠你给我站住!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紧追着少女,一群人拥着一位妇人。妇人气急败坏,声音因激动而发颤。

    广平王妃是一名端庄雍容的贵妇,此时面色难看至极。她也不想自家的事被八卦,无奈紫衣少女太强势。

    向府门快步行去的紫衣少女眉目不动,充耳不闻。跟着她的侍女小厮们,也不敢有丝毫迟疑,唯恐惹了主子不快。

    “把她拦下!”眼见少女就要出了府门,广平王妃动怒。

    “咣”!兵器相撞,众侍卫和护在少女身前的亲卫队缠斗一处。两边人马相持不下,而少女看也不看,直向王府外走去。

    “阿泠,你出了这个门,以后别想再回来!”见仍然阻挡不住少女离去的步伐,广平王妃自觉尊严受创,面色青一道白一道。

    已经站在府门口的刘泠终于停了步子,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眼追着她的一派人马。她倨傲笔直的目光,盯着广平王妃顿半刻,讽意明显。她不屑跟对方谈,继续走自己的路。

    被人当面羞辱,广平王妃热血涌脸,回气不顺,将将晕倒。

    “娘!娘你怎么了?!”另有两位衣着华丽的少男少女奔来,少年稳稳扶住欲倒的王妃,少女仗着身份,几步窜到最前方,拦住刘泠的路。

    “刘泠!你这么恶毒!你刚要害死小弟,现在连母亲也不放过!你这种弑弟杀母的人,到底何脸面活于世?!”

    弑弟杀母。

    紫衣少女脸色微变,冷傲的眼眸堪掩住内里的苍白,俯眼看向身前拦着自己的小姑娘。她出了一会儿神,漠声,“那你想不想也来试试我的刀?”

    她迈步,向对面人走去。小姑娘不停往后退,但被身后的亲卫军堵住退路,躲也躲不开。小姑娘的下巴被人捏住抬高,对方仍然没表情,虚着眼看她,似在打量从哪下手。

    “刘泠,你还是人吗?娘被你气病了,你看也不看!”扶着广平王妃的刘润阳实在看不下去,怒声斥道。

    “不要伤害我的湘儿!”看到小女儿落到那个高傲的少女手中,广平王妃不晕了,急得大叫。

    “娘!”被姐姐捏住下巴的刘湘眼泪刷的掉落,如有神助般,周身涌上无数勇气,奋不顾身地挣开包围,向王妃奔去。

    刘泠被猛地推开,趔趄两步后,她抱胸看着那家人展示“母慈子孝”:抱着哭成一团,好像她怎么了他们。

    对于他们的“激动”,长乐郡主像一个旁观者,无感而陌生。

    刘润阳大声喊大夫,广平王妃抚着胸口大喘气,刘湘跪在一边抹眼泪……他们彼此关心对方,转而看向她的目光,又是那么的愤恨。

    “你杀了人,以为躲出去,就能无事了吗?”广平王妃声音打着颤,“你爹回来,他也不会饶你!”

    “你狼心狗肺,连亲弟弟都不放过!平儿还生死未卜,你却逍遥法外。你可曾良心不安?”

    “我都敢‘弑弟杀母’,还怕良心不安?我良心很安。”紫衣少女偏头,浓浓的讥诮口吻,让对方一众人更加愤懑。

    她语调平静,像是闲话家常一样。但思及她往日的行为,众人胸口如压千金锤。

    “你若是不心虚,为什么躲出去?!”

    “我去邺京,是我想去,不是我‘心虚’,你们的事还影响不到我。有本事,就亲自去邺京告状,抓我回来;不敢的话,可以等爹回来,让他抓我。你们随意,我不在乎。”

    ……

    “郡主,这是今年新上贡的安溪铁观音,王府那么多人,陛下专赏了郡主你一人。”

    “郡主,这是尚林斋新出的糕点,婢子昨天排队好久,才买上的。”

    “郡主,这是正月赐下的御画二幅,婢子刚找出来,供郡主玩赏。”

    “郡主,这套笔墨也是刚定制的,您可以练大字……”

    宽敞的乌盖马车内,一对貌美婢女跪坐,用甜美的声音,为长乐郡主介绍玩物。一张楠木翘首小案,已经整齐摆好了笔墨纸砚、瓜果糕点、玉雕摆设。她们边说,边悄悄用余光探郡主的反应。

    一炉清香,烟雾浮动,端坐的人眉目模糊,却无损美貌。刘泠是难得骨相皮相俱惊艳的人,冷艳清媚。她的美张扬又动人,侍女们心甘情愿讨她欢心。此时,刘泠的黑眸看着虚空,神游天外,不知想些什么。

    两个侍女交换眼色——

    “王妃他们居然说郡主杀人,太过分了,郡主肯定是不高兴,才躲去邺京。”

    “是啊,虽然郡主对小公子……很凶,但姜神医是郡主请来的。若不是郡主,小公子早没命了。”

    “希望王爷回来,能还郡主清白。”

    “王爷?那可不敢指望。不过小公子出事,真和郡主有关吗?”

    “……灵犀,我突然想、就是想一想啊,王妃他们说郡主杀人,郡主会不会气不过,转头真的去杀小公子?”

    “……呃。”

    两人思及自家郡主的彪悍作风,均是头皮一麻:这不是没可能的事。

    她们眼神交流之余,听到郡主叩桌漫声,“你们说,刘润平是生是死,和本郡主有关系吗?”

    “当然和郡主无关!”侍女们表忠心。

    “那就是他们无理取闹了。”

    “对!”

    “停车!”刘泠若有所思后,站起的速度很快,并忽然开口。

    灵犀和灵璧悚然一惊,扑上去抱住郡主大腿,“郡郡郡主!您、您冷静啊!千万不能回去杀小公子……”

    “……我只是坐车坐得累,想停下歇歇,谁告诉你们我要杀人?”长乐郡主斜眼过去,几分无言。

    几人说着话,毫无预兆,马车猛晃,刘泠的头咚地撞在车壁上。两个侍女也被摔得不轻,“啊”的尖叫声中,连自己都控制不了,更罔论照顾郡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车中人惊骇。

    “大胆!快停下!”车外隐隐传来侍从们的紧迫追喊声。

    外面一定出事了。

    马车的速度一下子变得极快,不停地颠簸,刘泠被晃得头晕眼花。莫提求救,她咬紧牙关、手扶桌案,怕不如此,连自己都要飞出去。

    抢劫?掠货?山贼?盗寇?

    “呜呜呜!”

    “啊啊啊!”

    杂声乱成一团,只有刘泠,嘴角被她咬破,低着头,竟是一声都没有发出。但这不代表刘泠的情况比较好,五脏六腑搅成一团,随着马车的不断提速,呼吸越来越紧,快要跟不上心跳……

    刘泠心不在焉地想——她死了,广平王府的人大概会松口气?

    这世上,没有一人真正关心在乎她。

    车壁哐的一声,从外破开。那力道极大,向车中几人扫来。随着惯性,刘泠向后方歪倒。她的腰肢猛地被人握住,往前一提。风拍面飞袭,来人高大劲猛,手劲很大,动作粗鲁简洁,提起她,像是老鹰拎小鸡。

    被迫埋入一个人的怀抱中,冷风灌来的速度猛烈而直接,战栗感由接触面传染。在侍女的惊叫声中,她被人虚抱,腾空而起。跌在地上,两人顺着滑坡往下滚。

    从未与人这么近距离地紧贴,天旋地转,男人身上的皂香和体味混着汗水,压向她。又硬又热,头被大手护着,满世界都是男人的气息。

    恶心。

    烦躁。

    想杀人。

    好不容易停下来,长乐郡主仰倒在草地间,她声音冷冰冰地砸向身上青年,“滚——”

    抬眼看向对方的一瞬间,她的话停住了。

    飞鱼服,绣春刀,特征明显。

    青年面孔俊俏,背着天光,他睫毛浓密而长,遮住了深暗的眼波,眼下有道疤痕,平添妖娆……她那颗烦躁不安的心瞬间安静,从火山变成清流。

    “又见面了。”长乐郡主尚被人压在身上,已经淡淡开口打招呼。

    他护着她的肌肉紧实,目光半抬,根本没有注意她。等听到少女偏冷的声音,他才低下头,看向她。

    他眸色晦暗,没有开口——她信他记得她,但他不想理她。

    长乐郡主冷笑,“你的手压着我的胸。”她挺了挺上半身。

    “……”青年的注意力,十成中终于抽了四成,放到了身下人身上。

    “抱歉。”他的道歉内容毫无诚意,声音却低淡好听,悠远又孤独。

    清流又有向火山爆发的冲动,却并没有说更过分的话。

    锦衣卫千户大人沈宴——让她定睛的人,拥有特权。

    危机已解,锦衣卫正在和王府亲卫军进行交涉。在江州府,广平王府最大,长乐郡主又是王府中最得圣宠的人物。她的亲卫军向来眼高于顶,但面对锦衣卫,却也不得不提了三分小心。

    锦衣卫相当于皇帝的私军,凌驾朝堂之上。权势最大时,敢当朝斩杀内阁首辅。这些行走于黑暗中、神出鬼没的人,便是广平王府的人,也怕招惹。

    除了长乐郡主。

    获救后,灵犀灵璧奔过来,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了事情始末:锦衣卫在追杀一逃犯,那逃犯挟持郡主的马车,想让对方投鼠忌器,谁知还是没有摆脱被擒拿的命运。

    刘泠听侍女们诉说方才的惊乱,饶有趣味地看着前方几步外的青年。

    他身形高挑、长手长脚,手扶在腰间绣春刀上,一身官服清朗称身。只是一道背影,便引人遐想。

    眉目清正,流离之子。

    她记得他眼角下那道明显的疤,像一滴清泪,不粗犷,却增魅惑。

    天有阴云,寂静的风中,刘泠慢慢走过去,站在他身旁。她身高在女子中已是不低,与他并排,比他低半个头。他们的身高差距这么好,交流的时候,仰头低头,都不会太累。刘泠默默在心中品味了番两人之间的“相配论”,心情不错。

    只是她站了半天,和她“相配”的那人一直看着前方忙碌、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刘泠道,“你方才救我时,如天神下凡,英武高大,让我心折。你是否有些想法,比如‘救命之恩,以身相报’之类的?”

    “郡主的第一句话,是喊我‘滚’。”青年音色低沉,如磨砂擦过心尖,刘泠心头酥麻。

    他果然如她预想的一般难搞,而这正是她现在最需要的。

    “你毕竟救了我,我该谢谢沈大人。”

    “不必。”

    “我和沈大人实在有缘,在此相遇,想为大人备宴以谢……”

    “不必。”

    “沈大人有公务在身,应是要回邺京。我正好要去邺京,想与大人同行……”

    “不必。”

    “那就此别过吧。”

    “……”

    “怎么不说‘不必’了?”

    “……”

    云压得更低,刘泠觉得有些冷,挨近他。她太理所当然,他垂目瞥了她一眼,没多话。

    “上次见面,让你不愉快吗?”她问他。

    沈宴声音平平,“我没见过郡主。”

    他不承认见过她,这说明什么?

    别的姑娘会看出这人对她的抗拒,刘泠却“恍然大悟”地与他低声,“沈大人身有机密,怕连累到我,才不与我相认吗?沈大人,你真体贴。”

    “……”沈宴的目光微僵,缓缓地垂下,与她半抬的、似笑非笑的杏眼对上。

    刘泠不再控制自己,往后退一步,目光肆无忌惮地将青年从头扫到尾,突然蹦出一句,“我素来有失眠症,但自有了沈大人的腰牌,便像是大人亲自陪伴,夜夜好眠。”

    沈宴不说话,他的瞳眸蓦然变得幽深冷寒,带去的压迫如山,刺穿对方。对面的少女春、光一样明媚,在他肃杀审度的目光中,她脸色都未曾变化。她看着他的眼睛,又大胆又挑衅,还带着邀请和暧、昧。

    势在必得。

    刘泠凉声,“想揍我?你不敢。”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眼神还是淡淡的,语气讽刺,“不想见我?你不会。”

    沈宴开口,“我的腰牌呢?”

    刘泠平淡的眼眸微漾,有笑意浮动,她几步走向他。近距离下,她又闻到他身上的清气。贪婪地吸口气,无视青年更冷的脸,刘泠仰头看着他,语气几分调侃,“沈宴,你终于承认我们见过面了?你的腰牌,总算不是一堆废铜烂铁,到底起些作用。”

    沈宴垂目看她,她的气息就在他怀里,清香绵绵,有江南女儿特有的柔软。看到她眼底的快意,沈宴突道,“我不是没认出你,我是不想认你。”

    “……你的腰牌在我这里!”所以你说话注意点!

    “为了不和你打交道,我一度连腰牌都不想要。”沈宴慢吞吞道。

    刘泠脸色瞬间难看,眼中的火光喷向他,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在沈宴的持续打击下,长乐郡主失去了和他攀交情的兴趣,转身即走。

    什么玩意儿。

    沈宴看着郡主被他气走,盯着她背影看片刻,他皱了皱眉,想起她刚才的话,“想揍我?你不敢。”

    他确实不会揍一介郡主,尤其是一得宠的郡主,为自己惹麻烦。

    “不想见我?你不会。”

    他原先觉得见不见她无所谓,她不会影响自己。但现在看,刘泠很麻烦。

    即使刘泠不主动跟他打招呼,沈宴也不可能忘了她。刘泠的无畏大胆,实在让沈宴印象深刻——

    沈宴此次出行有任务在身,他不会着飞鱼服,正大光明上街。初到江州府,他连跟权势最大的广平王府打招呼的兴致都没有。

    刘泠是郡主,养在深闺,她自在王府作威作福,摆足郡主的架子。

    这样两个人,本不应该见面。

    可惜苍天错眼,刘泠第一次见沈宴时,就知道了他的底细。

    那是刘泠十六年来,最不开心的一个生辰。那天发生了很多事,让她心情颇为沉郁。

    长乐郡主是肆无忌惮的人,当她选择在生辰那日逛小倌馆时,手下诸人虽觉不妥,但在郡主阴冷得快滴墨的脸色下,谁也不敢劝阻。

    歌台买醉,金丝红雨,飞幔软卧。

    醉得头疼的刘泠被扶进一个房间,嘴里叫嚷着,“让你们最红的头牌来!”

    “是是是,姑娘您慢点。”扶她进屋的少年低声道。

    刘泠倒在床褥间,头昏沉间,懒洋洋睁开眼,看到床边站着一仅着中衣的青年。迷糊中,她看不清对方难看的脸色,只觉得眼前一亮。皮相好看的人,本身就像会发光一样,谁都不会错过。

    中衣宽大,青年肤色瓷白,低垂着长睫,眼窝青黑一尾。昏黄明火在他面上浮动,金光涟涟,如日在东。

    刘泠意外:小倌馆的质量,居然这么高。原本只想看过瘾,现在想上了他。

    她扑得摇晃欲倒,对方似怕她引起太大动静,伸手扶住了她。下一刻,青年的眼睛便被一双手掬起。他微惊后退,少女的杏子眼,不依不饶地追着他。更是仗着醉酒,直接将他扑倒在床。

    青年咬牙,伤口被撞,闷哼一声。

    刘泠凑在他眼皮下,专心地看着他眼下。视线模糊几次后,她语气遗憾又亲昵,“你眼角下这道疤,像一滴泪痣,我很喜欢。”

    青年不喜在公务中与女人纠缠不清,两人此时的姿态已引起了他的厌恶。他侧过头,少女捧着他的眼下肌肤,指腹温软地滑过。那一瞬少女眼中的天真诚挚、温柔缱绻,让他心滞。

    他生得好,却从未被人夸过眼下那道疤。

    再接着,小姑娘的眼泪滴到了他面上。青年愕然,再要起身时,脖子被搂住,小姑娘噙着一汪热泪,拥住了他。

    “姑娘,我们为您请的公子来了,您要他进来吗?”门外传来少年清亮的声音。

    刘泠猛地僵住,瞪大眼看向身下人。她肩膀被半屈的修长大手制住,身下的青年冷冰冰道,“让他走,不然……”

    酒醒瞬间,刘泠觉得有些意思。她照对方的话做,外头人不明所以走远后,身下青年一把推开她,起身换衣。

    他换下纱布,一圈圈血迹。床上有青蓝纻丝官服,贴里曳撒绣着飞鱼。一把刀随意丢弃,鞘裙下的排穗微晃,腰牌压在最下方。

    刘泠并非没见过世面的乡下郡主,她一眼认出他的身份——锦衣卫。

    青年背身换衣,刘泠伸手,将玉牌摸出,笼到袖中。她猜,大约是锦衣卫执行任务,他受了伤,来此间换衣,正好撞到她手中。

    青年收拾妥当,离开之际,看眼刘泠,似在想怎么处置她。刘泠冲他勾勾手指,“过来□□。”

    “……”青年面寒,未想身份已暴露,对方仍想着那种事。

    “磨蹭什么?快过来。”刘泠起身,眼神傲然。

    对面已是一团空气。

    她重重地砸在地上,头昏良久,摸出藏起的腰牌细看,嘴角平直。

    锦衣卫十四千户之一的沈宴,真想搞定他。

    搞了他,她那颗恶意满满的心,或许会爽些。

    ……

    “郡主,沈大人跟我们辞行,说先走一步。”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刘泠听到侍女的汇报。

    “跟着一起走。”

    “为什么?”

    “我突然爱上了他。”刘泠认真道。

    灵犀灵璧双双沉默,半晌后忍不住提醒,“郡主您是有夫家的人。”

    夫家?

    刘泠露出讥嘲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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