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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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河沟村正安静的沉浸在星光璀璨的夜空下时，远在十几公里外县城的某个角落里却正是“热闹”的时刻。
“大兄弟，怎么样？今天看看我的？”一个高壮的年轻人一把拉住作为这个地方常客，也算是大顾主的郭红军。
“哟，大壮啊，怎么？这么快又干上了？行，我先看看你的。”看拉住自己的是老熟人，卖野物的大壮。这条巷子的人都叫他大壮，具体是不是真名，没人在乎，这条巷子的人，都是干那见不得人事情的，谁会说真名出来让别人举报呢？不过，这个大壮，之前不是听说被他们公社的人以挖社会主义墙角为名给抓起来，被批斗了么，居然现在还敢出现在这里，果然是富贵险中求啊！
“怎么样？你今天手里还有没有紧俏物资？”大壮有些紧张的看着郭红军，他有段时间没来这了，不知道这位大兄弟的手里是否还有他需要的东西，要是没的话，他还真不知道去哪儿才换得到。
“还行，你有多少？”郭红军是识货的。今天大壮拿来的是鹿肉，虽然是一小块的，看那肉质，新鲜，细腻，应该是头年岁不大的鹿。既然看得上，郭红军也不墨迹，直接问对方有多少量，他得估算估算自己手里的东西能吃下对方多少。
当然，这个时候肯定会有人，怎么来交易的人居然只带样品的，切，能来这条巷子的人可没谁傻，谁敢把全部的东西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不先看好行情，怎么被抓都不知道。肯定是只带点样品来找交易的人，双方谈好价格，再到相互放东西的地方交换。当然，也不是没有人不担心黑吃黑的，不过这个时候的人都很小心，不是熟人介绍，根本进不来这个地方。
“大半只，拿来的都是好东西，下脚和大部分没嚼头的都留家，有5、60斤左右。”大壮见郭红军有兴趣，心里也着实缓了口气。家里粮食省着吃，不出意外能吃到下一波出粮的时候，肉的话，自己三不五时的，偷偷进山逮两只野鸡野兔啥的也能对付，就这日常用品或者是紧缺的棉花、布料没地弄去。今年家里出了些事，废了家里不少的功夫才勉强摆平，可惜也因此之前家里存下的老底都弄干净了，这不年底了，想给妻儿老小整身厚实点的衣服都没法。大壮知道，只要这人感兴趣，那他想要的东西多半能换到，同时，也为今天自己的运气感到高兴。
别看郭红军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这巷子里算是面嫩的。可人家门路宽啊，能搞来很多紧俏又实用的东西，而且他还有自己的兄弟们帮衬着。因此，这里很多人来着都是冲着郭红军手里的东西来的，还不敢对人家起什么小心思。曾经有个人想糊弄郭红军，结果最后自己被打得很惨不说，东西还得赔给人家，算是人财两失。可怪得谁了，没人举报他大家都算是有良知了。当然，郭红军也不是每天晚上都来，每个月，他能来这巷子的次数绝对不会超过五次，而且你还没法找到他来往的规律，想找他交易，真只能看运气。
“若都是这样的我就全要了，你的东西能在我这里换7丈的布，或者是15斤的一等的二次棉，或者50斤的玉米面，或者是10块钱加半斤糖票，你想如何换？”郭红军也算是这一块的老人了，他相信别人不敢坑他，如果真有这么多的鹿肉，那这个年他到清河沟去也算有拿的出手的东西了，他也相信赵翠莲那小嫂子肯定很喜欢这个东西。
“我要4丈布，8斤二次棉。”大壮知道所谓的二次棉就是把棉被或棉衣裤拆了后留下的棉花。不过，这样的棉花有好有坏，像郭红军说的一等就是七八成新的棉花了。仔细计算过家里的人口和实际情况，他搓了搓手，满带希翼的看着郭红军。
“行，我吃点亏，就按照你说的换。”要是平时，郭红军肯定是不会这么简单就同意的，虽然他厚道，可也不能让别人当他是傻子。二次棉听着好像不太好可这个时候能淘换到这样的东西已经废了他老大劲了，并且没有门路，别人还淘换不到呢。不过看在这个大壮人还不错的份上，他也不想为难。
“大兄弟，再看看我的？”旁边有人也早看到郭红军了，不过见大壮先与郭红军搭上了话，那人就只能在旁边等，这是巷子的规矩，别人有生意的时候，不能去截胡，不然以后再也不能入这条巷子。这规矩具体是谁定的，谁也不知道，不过进来的人都是按照这规矩来的。所以，那人见两人的交易算是谈妥后，才敢上来跟郭红军搭话。
“今天东西不多，就先这样，老根你要是不着急的话，我明晚再来一趟就准备过年了，这次不易物。”两人谈妥后，郭红军也不想再继续走下去了。这该死的鬼天气，真的是越来越冷了。所以，这个叫老根的搭话，他不想继续。他知道这个人手里一般都是口粮，粮食他暂时不缺，自己能饱肚子，爹娘也不用他操心。不过，跟这个人交易有点好处就是，这人手里有钱，偶尔还能有些工业票。他看上了县百货里面的一辆凤凰牌自行车很久了，但手里的工业票不够，所以，他准备明晚来淘换看看，若是年前能把自行车弄来骑骑，也算潇洒不是。
“行，不过你手里的东西得给我留着。”老根也不与郭红军纠缠，既然对方答应了明晚，那就是明晚。他也明白郭红军那不易物的意思，想着自己手里的钱和票，老根底气十足的答应了对方。
“小事，走了。”郭红军也爽快的答应了，没让大壮多等，跟老根告别后就追上对方往走去。
等交易完明晚那笔，他的库房也就算空了，尤其是布匹。因为赵翠莲做的衣服比较多，她自己需求量也大，加上村里叶香那里还要淘换些给对方，最后能落到郭红军手里的本就不多，他还要用些去打点打点废品收购站的人，虽然从他那秘密之所堆藏的东西看，简直是跟白捡的一样，可他仍然心疼那些送出去的东西。所以，最后，他手里能用来淘换其他东西的布就更少了。
哎，看来，过年去清河沟还得好好跟这小嫂子勾兑勾兑，看以后能不能从她那里拿出更多的好东西来。前次去，听自己老娘说，那小嫂子准备自己熬制白糖来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嗯，这次去确认下，若是真的，那不是又多了条生财之道么？嘿嘿……
一边跟着前面大壮走的郭红军，一边在心里yy着将来自己跟着赵翠莲后面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自己都乐了起来。不过，在注意到前面的大壮后，他又努力克制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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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河沟村正安静的沉浸在星光璀璨的夜空下时，远在十几公里外县城的某个角落里却正是“热闹”的时刻。
“大兄弟，怎么样？今天看看我的？”一个高壮的年轻人一把拉住作为这个地方常客，也算是大顾主的郭红军。
“哟，大壮啊，怎么？这么快又干上了？行，我先看看你的。”看拉住自己的是老熟人，卖野物的大壮。这条巷子的人都叫他大壮，具体是不是真名，没人在乎，这条巷子的人，都是干那见不得人事情的，谁会说真名出来让别人举报呢？不过，这个大壮，之前不是听说被他们公社的人以挖社会主义墙角为名给抓起来，被批斗了么，居然现在还敢出现在这里，果然是富贵险中求啊！
“怎么样？你今天手里还有没有紧俏物资？”大壮有些紧张的看着郭红军，他有段时间没来这了，不知道这位大兄弟的手里是否还有他需要的东西，要是没的话，他还真不知道去哪儿才换得到。
“还行，你有多少？”郭红军是识货的。今天大壮拿来的是鹿肉，虽然是一小块的，看那肉质，新鲜，细腻，应该是头年岁不大的鹿。既然看得上，郭红军也不墨迹，直接问对方有多少量，他得估算估算自己手里的东西能吃下对方多少。
当然，这个时候肯定会有人，怎么来交易的人居然只带样品的，切，能来这条巷子的人可没谁傻，谁敢把全部的东西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不先看好行情，怎么被抓都不知道。肯定是只带点样品来找交易的人，双方谈好价格，再到相互放东西的地方交换。当然，也不是没有人不担心黑吃黑的，不过这个时候的人都很小心，不是熟人介绍，根本进不来这个地方。
“大半只，拿来的都是好东西，下脚和大部分没嚼头的都留家，有5、60斤左右。”大壮见郭红军有兴趣，心里也着实缓了口气。家里粮食省着吃，不出意外能吃到下一波出粮的时候，肉的话，自己三不五时的，偷偷进山逮两只野鸡野兔啥的也能对付，就这日常用品或者是紧缺的棉花、布料没地弄去。今年家里出了些事，废了家里不少的功夫才勉强摆平，可惜也因此之前家里存下的老底都弄干净了，这不年底了，想给妻儿老小整身厚实点的衣服都没法。大壮知道，只要这人感兴趣，那他想要的东西多半能换到，同时，也为今天自己的运气感到高兴。
别看郭红军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这巷子里算是面嫩的。可人家门路宽啊，能搞来很多紧俏又实用的东西，而且他还有自己的兄弟们帮衬着。因此，这里很多人来着都是冲着郭红军手里的东西来的，还不敢对人家起什么小心思。曾经有个人想糊弄郭红军，结果最后自己被打得很惨不说，东西还得赔给人家，算是人财两失。可怪得谁了，没人举报他大家都算是有良知了。当然，郭红军也不是每天晚上都来，每个月，他能来这巷子的次数绝对不会超过五次，而且你还没法找到他来往的规律，想找他交易，真只能看运气。
“若都是这样的我就全要了，你的东西能在我这里换7丈的布，或者是15斤的一等的二次棉，或者50斤的玉米面，或者是10块钱加半斤糖票，你想如何换？”郭红军也算是这一块的老人了，他相信别人不敢坑他，如果真有这么多的鹿肉，那这个年他到清河沟去也算有拿的出手的东西了，他也相信赵翠莲那小嫂子肯定很喜欢这个东西。
“我要4丈布，8斤二次棉。”大壮知道所谓的二次棉就是把棉被或棉衣裤拆了后留下的棉花。不过，这样的棉花有好有坏，像郭红军说的一等就是七八成新的棉花了。仔细计算过家里的人口和实际情况，他搓了搓手，满带希翼的看着郭红军。
“行，我吃点亏，就按照你说的换。”要是平时，郭红军肯定是不会这么简单就同意的，虽然他厚道，可也不能让别人当他是傻子。二次棉听着好像不太好可这个时候能淘换到这样的东西已经废了他老大劲了，并且没有门路，别人还淘换不到呢。不过看在这个大壮人还不错的份上，他也不想为难。
“大兄弟，再看看我的？”旁边有人也早看到郭红军了，不过见大壮先与郭红军搭上了话，那人就只能在旁边等，这是巷子的规矩，别人有生意的时候，不能去截胡，不然以后再也不能入这条巷子。这规矩具体是谁定的，谁也不知道，不过进来的人都是按照这规矩来的。所以，那人见两人的交易算是谈妥后，才敢上来跟郭红军搭话。
“今天东西不多，就先这样，老根你要是不着急的话，我明晚再来一趟就准备过年了，这次不易物。”两人谈妥后，郭红军也不想再继续走下去了。这该死的鬼天气，真的是越来越冷了。所以，这个叫老根的搭话，他不想继续。他知道这个人手里一般都是口粮，粮食他暂时不缺，自己能饱肚子，爹娘也不用他操心。不过，跟这个人交易有点好处就是，这人手里有钱，偶尔还能有些工业票。他看上了县百货里面的一辆凤凰牌自行车很久了，但手里的工业票不够，所以，他准备明晚来淘换看看，若是年前能把自行车弄来骑骑，也算潇洒不是。
“行，不过你手里的东西得给我留着。”老根也不与郭红军纠缠，既然对方答应了明晚，那就是明晚。他也明白郭红军那不易物的意思，想着自己手里的钱和票，老根底气十足的答应了对方。
“小事，走了。”郭红军也爽快的答应了，没让大壮多等，跟老根告别后就追上对方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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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看来，过年去清河沟还得好好跟这小嫂子勾兑勾兑，看以后能不能从她那里拿出更多的好东西来。前次去，听自己老娘说，那小嫂子准备自己熬制白糖来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嗯，这次去确认下，若是真的，那不是又多了条生财之道么？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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