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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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凌晨两点，明诚忽然匆匆进了明楼的办公室，在沙发上假寐的明楼一下子睁开了眼，看着明诚凝重的表情，他心里隐隐感觉不妙。
明诚走到明楼身边，俯身低声在他耳边说：“郭骑云殉国，曼丽重伤生死未卜，明台带着情报逃脱。”
明楼脸色徒变，感觉头晕目眩，耳边响起王天风的话：“你不是骂我是疯子吗？我这次就好好疯给你看看······”
“混账！这个疯子不守信用！”明楼怒极站起，气得身子都站不稳，明诚连忙扶住他。
“现在怎么办？情报不在曼丽身上，明台逃去无踪。现在事情棘手了，下一步怎么办？”明诚担忧说道。
明楼稳住心神，说道：“情报不在曼丽身上，说明明台一定是发现了今次行动的可疑之处，所以，他亲自保护情报的安全。明台身上带着情报，他一定不会回家。现在全城戒严，他能躲避的地方除了联络站就是面粉厂。既然他已经起疑心，联络站他一定不会回去，他应该会回面粉厂，朱徽茵那边有没有消息？”明楼大脑急速运转着，推算着明台的行踪。
“我和朱徽茵有约定，如果明台逃脱回到面粉厂，她就会发个错码给我。”
“立即去电台守着，告诉她，明台一旦露面，就立即报告汪曼春，让她来个人赃并获。”明楼虽然心里难过，但是依然镇定吩咐明诚道。
“好。”
“曼丽···怎么样了？”
“曼丽已经被秘密转到度维斯先生那边，据说伤势沉重。听林参谋说，她为了救明台自己隔断绳索，从很高的城墙上坠下，还受了枪伤，我也不知道她现在的具体情况。”明诚双眉紧锁汇报着。
明楼垂着头没有说话，明诚看不清楚他的表情，见他再没有什么交代，便安慰道：“有度维斯先生在，曼丽会没事的，您别太担心了。”
“你去办事吧，不用担心我。”明楼抬起头，他疲惫的眼睛里布满红丝。
办公室冷清空荡，阵阵寒风在窗外穿过，明楼抱着头倚在沙发上，嘴中喃喃自语：“明台···曼丽···”一串泪珠顺着脸颊滑下。
面粉厂内一片漆黑，明台疲惫地窝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头脑中不停回放今晚发生的一切。于曼丽舍身救他，令他震撼神伤、心如刀绞。护送情报过程中出现的总总问题，让他疑虑重重、百思不解。
一回到面粉厂，明台就把作战服和枪械等可能暴露的物品处理好，摸着还留有于曼丽清甜体香味的小布包，明台泪流满面，孤独无助的感觉，令他怅然若失。
明台强压下心里的伤痛，努力集中精神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应对。他好想打电话给大哥报告今晚发生的一切，但也清楚大哥处在随时随地被人监视的境地，打电话给他也许会带给大哥危险。
忽然，明台心中一动，响起可以利用电台，报告今晚发生的事情，并请示下一步的行动。他立即站起来，摇摇晃晃冲进了密室。
面粉厂外，76号的特务和日本宪兵密布。
朱徽茵正在向汪曼春汇报监视的情况。
“报告处长，据我们监视发现，凌晨十二点左右，从面粉厂出来三个人，分成两路离开。凌晨两点左右，明台一个人独自回来，他没走正门，而是翻墙而入，行迹十分可疑。就在刚才，我们还成功截获了他发出的电报，经紧急破译，电文如下：原地送货受阻，请求换地发货。”
汪曼春看着电文，与王天风、高木对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底。
王天风上前轻声道：“没想到明台就是毒蝎，由我去见他，应该容易拿到情报。”
汪曼春看着他嘲讽道：“王处长，我听说明台是你的学生，没想到你今晚也被他给耍了。”
“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王天风忽然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
明台发完电文，守在电台前等待着，很久，电台才出现了一串电码，明台立即译出电文，却只有四个字：苏武牧羊。
明台一呆，这是啥意思？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忍辱负重，等待机会。对！大哥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明台脑中急转，立即收拾起凌乱的电文，扔进火盘中点燃。正当他思考着如何将密码本藏起来之时，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阴沉的声音：“明台。”
明天一听那声音，就感觉心里一寒，全身的毛管都竖了起来，他立即转身，见到站在阴影里的王天风。
“老···老师··您怎么在这里？
“我听林参谋说你们今晚的行动出了问题，你立即将情报交给我，我会找人重新想办法送走。”明台将信将疑，但还是将装有重要情报的小圆筒递给了王天风。
王天风握紧手中的小圆筒，转身要走，明台冲上前，“老师，我们被人出卖了，于曼丽被76号的特务抓走了，郭骑云也生死未卜，不如我和你一起护送这份重要情报吧？”
王天风看着明台，见到他眼中担忧的目光，心中一软，叹一声：傻孩子！他扭过头，不让自己目光中的怜惜暴露在明台眼中，低声道：“好吧！咱们走！”
“你等等。”明台进了办公室旁边自己平时的休息室。
一会儿，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的明台出现在办公室。
“老师，我们走吧！”王天风转身朝楼下走去，明台紧随其后。
穿过货仓，两人来到仓库门口。
忽然，明台听到四周都是沙沙的脚步声，紧接着仓库门被人一脚踹开，明台眼前一片亮光，照得他根本睁不开眼，他疾步后退，发现汪曼春、高木带着大批特务和日本宪兵将自己和王天风团团围住。
看着明台，汪曼春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原来真的是你！你就是毒蝎！！”
明台心中忽然明白，大声对王天风喝道：“你！是你！原来你就是叛徒！”
王天风疾步走到汪曼春身边，将小圆筒递给她：“这才是要送往第三战区的绝密情报。”
然后，王天风转身缓缓道：“明台，放弃吧！抵抗已经没有意义，投降吧！”
明台气得浑身发抖，这是他最不愿意相信的，也是最不想面对的敌对场面。
一股气血在明台体内膨胀，“叛徒！”他抬手提枪就要打，被王天风眼疾手快先开一枪，明台的枪被打落，手腕处鲜血直流。
明台举起左手，手中握着一枚已经打开保险盖的□□，掀开衣服，身上也挂了不少□□，特务们一声惊呼，齐齐往后退。
王天飞见了，心中一紧，他冲前两步。明台大声尖叫道：“你给我站住！我今天就没打算活着，你们谁也别想出这个大门！”
王天风大声劝道：“明台，别冲动！”
明台愤怒不已，咆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出卖我们？为什么你要投敌叛国？！”
“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也有苦衷！明台，我是你的老师，你赢不了我。”
“我没有你这样的老师！我的老师不会出卖自己的灵魂，他更加不会是卖国贼！”
汪曼春听了不由撇了撇嘴，摇头一笑。
明台继续大声骂道：“我的老师是王天风，他是一个铮铮铁骨的汉子！”
“军统上层勾结新政府走私谋利，已经烂透了！我们呢？我们在前线卖命得到了什么？在戴笠的眼中，我们就是一群蝼蚁，他想怎么踩就怎么踩！他眼里根本就没有兄弟，有的只是一群狗！我不想叛变的，可是我继续待在军统会有什么下场，你难道不清楚吗？！很快，你就会是下一个！明台，别再坚持了，早点放手。”王天风大声劝道。
“军统上层早就烂透了，可是我们一直在坚持，因为我们有救国救民的责任！我们有必胜的信念，这都是你教我们的！老师，你为什么要放弃？你对得起你的学生吗？”明台痛恨不已地骂道。
“明台，在我眼里你是我最看中的学生！你比他们更值得活下去，我一会帮你实现你自己的价值，就像当初一样。来吧，跟我走！”王天风话中透着诱惑。
明台摇着头，难以相信王天风会变成这样，他在自己心中的高大形象轰然倒塌。这样的一个叛国投敌的人，根本不配做自己的老师！
王天风抬起左手，召唤着心神混乱的明台。
明台对王天风失望至极，他摇摇摆摆走到王天风身边，说道：“老师，你这条路，走不通的，跟我走吧！”说完，他忽然扑向王天风，转头去咬□□的引线。
高木和一干特务、宪兵吓得转身就跑。
汪曼春很焦急，千钧一发之际，王天风一拳打飞明台手中的□□，□□一下就飞到了院子里高木的脚边，高木吓得倒地就滚，一众人等纷纷尖叫着往外逃。□□在院子里滚了几滚并没有爆炸，原来引线没有被明台拉掉，一干人等俱是虚惊一场。
王天风扑上前用力将明台摁倒在地，并紧紧抱着明台双臂，把他压着不让他乱动，防止他引动身上的□□。
汪曼春见了，对身边的特务怒骂道：“一群蠢货！还不过去帮忙！我枪毙了你们！”特务们立即一拥而上，死死压着明台的手脚，不让他动弹。
明台口中发出野兽般绝望的大叫，他一扭头用牙齿抽出了衣领中的刀片，向着王天风的脖子划过去，王天风身体向后一让，但是刀片锋利，血喷洒而出。
明台紧接着就要将刀片吞下，王天风一见，忍住脖子上的剧痛，右手用全力捏紧明台的下颌，逼着他将刀片吐出。
王天风身体摇动，再也支持不住，颓然倒在地上。
明台被特务们摁倒在地上，身上的□□也被特务们迅速取下。
汪曼春看到倒在地上脖子上血流如注的王天风，左手在口袋里用力捏开一颗药，她上前假意查看伤势，用左手上的药迅速抹到他脖子的伤口上，伤口处喷涌的血以眼见的速度迅速凝固，一会汪曼春朝一个小特务打个眼色，“他死了，你处理！”转身就走。
汪曼春在院子里遇到惊魂未定的高木，见他脸色不好，便对他说：“你怎么样？”
高木摇摇头，说：“想不到明长官的弟弟居然是毒蝎，这个毒蝎还真是难对付！我会马上回去向藤田长官汇报今晚的抓捕情况。”
“好的，辛苦高木君了。”高木朝汪曼春点点头。
这时，特务们押着五花大绑的明台过来，高木想想刚才受到惊吓的狼狈情景，冲上前去朝着明台就是几拳，抬脚还要踹上几脚解气时，被汪曼春冲上前用力拉开，骂道：“高木，你想干什么！你想弄死他吗？弄死了他对你也没有好处！”
高木悻悻地看着明台，狠狠瞪了汪曼春一眼就转身上了车，怒气冲冲带着宪兵队离开了面粉厂。
汪曼春指挥特务们压着明台上了车，带着搜到的电台、电文等资料，很快也离开了面粉厂。一条人影在面粉厂外的巷子里一闪就消失无踪。
最后留下的小特务给王天风拍了照，找了张床单将王天风的尸体一卷，准备扔到乱葬岗去，忽然觉得头上一痛，失去知觉。一条身影忙着处理了王天风脖子上的伤口，一挥手便指挥着人抬着担架闪出了暗黑的小巷。
一叶小舟停在江边，几条身影抬着一个担架迅速上船，水声轻响，雾色苍茫间小舟消失了踪迹。
接近凌晨两点，明诚忽然匆匆进了明楼的办公室，在沙发上假寐的明楼一下子睁开了眼，看着明诚凝重的表情，他心里隐隐感觉不妙。
明诚走到明楼身边，俯身低声在他耳边说：“郭骑云殉国，曼丽重伤生死未卜，明台带着情报逃脱。”
明楼脸色徒变，感觉头晕目眩，耳边响起王天风的话：“你不是骂我是疯子吗？我这次就好好疯给你看看······”
“混账！这个疯子不守信用！”明楼怒极站起，气得身子都站不稳，明诚连忙扶住他。
“现在怎么办？情报不在曼丽身上，明台逃去无踪。现在事情棘手了，下一步怎么办？”明诚担忧说道。
明楼稳住心神，说道：“情报不在曼丽身上，说明明台一定是发现了今次行动的可疑之处，所以，他亲自保护情报的安全。明台身上带着情报，他一定不会回家。现在全城戒严，他能躲避的地方除了联络站就是面粉厂。既然他已经起疑心，联络站他一定不会回去，他应该会回面粉厂，朱徽茵那边有没有消息？”明楼大脑急速运转着，推算着明台的行踪。
“我和朱徽茵有约定，如果明台逃脱回到面粉厂，她就会发个错码给我。”
“立即去电台守着，告诉她，明台一旦露面，就立即报告汪曼春，让她来个人赃并获。”明楼虽然心里难过，但是依然镇定吩咐明诚道。
“好。”
“曼丽···怎么样了？”
“曼丽已经被秘密转到度维斯先生那边，据说伤势沉重。听林参谋说，她为了救明台自己隔断绳索，从很高的城墙上坠下，还受了枪伤，我也不知道她现在的具体情况。”明诚双眉紧锁汇报着。
明楼垂着头没有说话，明诚看不清楚他的表情，见他再没有什么交代，便安慰道：“有度维斯先生在，曼丽会没事的，您别太担心了。”
“你去办事吧，不用担心我。”明楼抬起头，他疲惫的眼睛里布满红丝。
办公室冷清空荡，阵阵寒风在窗外穿过，明楼抱着头倚在沙发上，嘴中喃喃自语：“明台···曼丽···”一串泪珠顺着脸颊滑下。
面粉厂内一片漆黑，明台疲惫地窝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头脑中不停回放今晚发生的一切。于曼丽舍身救他，令他震撼神伤、心如刀绞。护送情报过程中出现的总总问题，让他疑虑重重、百思不解。
一回到面粉厂，明台就把作战服和枪械等可能暴露的物品处理好，摸着还留有于曼丽清甜体香味的小布包，明台泪流满面，孤独无助的感觉，令他怅然若失。
明台强压下心里的伤痛，努力集中精神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应对。他好想打电话给大哥报告今晚发生的一切，但也清楚大哥处在随时随地被人监视的境地，打电话给他也许会带给大哥危险。
忽然，明台心中一动，响起可以利用电台，报告今晚发生的事情，并请示下一步的行动。他立即站起来，摇摇晃晃冲进了密室。
面粉厂外，76号的特务和日本宪兵密布。
朱徽茵正在向汪曼春汇报监视的情况。
“报告处长，据我们监视发现，凌晨十二点左右，从面粉厂出来三个人，分成两路离开。凌晨两点左右，明台一个人独自回来，他没走正门，而是翻墙而入，行迹十分可疑。就在刚才，我们还成功截获了他发出的电报，经紧急破译，电文如下：原地送货受阻，请求换地发货。”
汪曼春看着电文，与王天风、高木对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底。
王天风上前轻声道：“没想到明台就是毒蝎，由我去见他，应该容易拿到情报。”
汪曼春看着他嘲讽道：“王处长，我听说明台是你的学生，没想到你今晚也被他给耍了。”
“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王天风忽然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
明台发完电文，守在电台前等待着，很久，电台才出现了一串电码，明台立即译出电文，却只有四个字：苏武牧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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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林参谋说你们今晚的行动出了问题，你立即将情报交给我，我会找人重新想办法送走。”明台将信将疑，但还是将装有重要情报的小圆筒递给了王天风。
王天风握紧手中的小圆筒，转身要走，明台冲上前，“老师，我们被人出卖了，于曼丽被76号的特务抓走了，郭骑云也生死未卜，不如我和你一起护送这份重要情报吧？”
王天风看着明台，见到他眼中担忧的目光，心中一软，叹一声：傻孩子！他扭过头，不让自己目光中的怜惜暴露在明台眼中，低声道：“好吧！咱们走！”
“你等等。”明台进了办公室旁边自己平时的休息室。
一会儿，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的明台出现在办公室。
“老师，我们走吧！”王天风转身朝楼下走去，明台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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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明台，汪曼春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原来真的是你！你就是毒蝎！！”
明台心中忽然明白，大声对王天风喝道：“你！是你！原来你就是叛徒！”
王天风疾步走到汪曼春身边，将小圆筒递给她：“这才是要送往第三战区的绝密情报。”
然后，王天风转身缓缓道：“明台，放弃吧！抵抗已经没有意义，投降吧！”
明台气得浑身发抖，这是他最不愿意相信的，也是最不想面对的敌对场面。
一股气血在明台体内膨胀，“叛徒！”他抬手提枪就要打，被王天风眼疾手快先开一枪，明台的枪被打落，手腕处鲜血直流。
明台举起左手，手中握着一枚已经打开保险盖的□□，掀开衣服，身上也挂了不少□□，特务们一声惊呼，齐齐往后退。
王天飞见了，心中一紧，他冲前两步。明台大声尖叫道：“你给我站住！我今天就没打算活着，你们谁也别想出这个大门！”
王天风大声劝道：“明台，别冲动！”
明台愤怒不已，咆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出卖我们？为什么你要投敌叛国？！”
“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也有苦衷！明台，我是你的老师，你赢不了我。”
“我没有你这样的老师！我的老师不会出卖自己的灵魂，他更加不会是卖国贼！”
汪曼春听了不由撇了撇嘴，摇头一笑。
明台继续大声骂道：“我的老师是王天风，他是一个铮铮铁骨的汉子！”
“军统上层勾结新政府走私谋利，已经烂透了！我们呢？我们在前线卖命得到了什么？在戴笠的眼中，我们就是一群蝼蚁，他想怎么踩就怎么踩！他眼里根本就没有兄弟，有的只是一群狗！我不想叛变的，可是我继续待在军统会有什么下场，你难道不清楚吗？！很快，你就会是下一个！明台，别再坚持了，早点放手。”王天风大声劝道。
“军统上层早就烂透了，可是我们一直在坚持，因为我们有救国救民的责任！我们有必胜的信念，这都是你教我们的！老师，你为什么要放弃？你对得起你的学生吗？”明台痛恨不已地骂道。
“明台，在我眼里你是我最看中的学生！你比他们更值得活下去，我一会帮你实现你自己的价值，就像当初一样。来吧，跟我走！”王天风话中透着诱惑。
明台摇着头，难以相信王天风会变成这样，他在自己心中的高大形象轰然倒塌。这样的一个叛国投敌的人，根本不配做自己的老师！
王天风抬起左手，召唤着心神混乱的明台。
明台对王天风失望至极，他摇摇摆摆走到王天风身边，说道：“老师，你这条路，走不通的，跟我走吧！”说完，他忽然扑向王天风，转头去咬□□的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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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曼春很焦急，千钧一发之际，王天风一拳打飞明台手中的□□，□□一下就飞到了院子里高木的脚边，高木吓得倒地就滚，一众人等纷纷尖叫着往外逃。□□在院子里滚了几滚并没有爆炸，原来引线没有被明台拉掉，一干人等俱是虚惊一场。
王天风扑上前用力将明台摁倒在地，并紧紧抱着明台双臂，把他压着不让他乱动，防止他引动身上的□□。
汪曼春见了，对身边的特务怒骂道：“一群蠢货！还不过去帮忙！我枪毙了你们！”特务们立即一拥而上，死死压着明台的手脚，不让他动弹。
明台口中发出野兽般绝望的大叫，他一扭头用牙齿抽出了衣领中的刀片，向着王天风的脖子划过去，王天风身体向后一让，但是刀片锋利，血喷洒而出。
明台紧接着就要将刀片吞下，王天风一见，忍住脖子上的剧痛，右手用全力捏紧明台的下颌，逼着他将刀片吐出。
王天风身体摇动，再也支持不住，颓然倒在地上。
明台被特务们摁倒在地上，身上的□□也被特务们迅速取下。
汪曼春看到倒在地上脖子上血流如注的王天风，左手在口袋里用力捏开一颗药，她上前假意查看伤势，用左手上的药迅速抹到他脖子的伤口上，伤口处喷涌的血以眼见的速度迅速凝固，一会汪曼春朝一个小特务打个眼色，“他死了，你处理！”转身就走。
汪曼春在院子里遇到惊魂未定的高木，见他脸色不好，便对他说：“你怎么样？”
高木摇摇头，说：“想不到明长官的弟弟居然是毒蝎，这个毒蝎还真是难对付！我会马上回去向藤田长官汇报今晚的抓捕情况。”
“好的，辛苦高木君了。”高木朝汪曼春点点头。
这时，特务们押着五花大绑的明台过来，高木想想刚才受到惊吓的狼狈情景，冲上前去朝着明台就是几拳，抬脚还要踹上几脚解气时，被汪曼春冲上前用力拉开，骂道：“高木，你想干什么！你想弄死他吗？弄死了他对你也没有好处！”
高木悻悻地看着明台，狠狠瞪了汪曼春一眼就转身上了车，怒气冲冲带着宪兵队离开了面粉厂。
汪曼春指挥特务们压着明台上了车，带着搜到的电台、电文等资料，很快也离开了面粉厂。一条人影在面粉厂外的巷子里一闪就消失无踪。
最后留下的小特务给王天风拍了照，找了张床单将王天风的尸体一卷，准备扔到乱葬岗去，忽然觉得头上一痛，失去知觉。一条身影忙着处理了王天风脖子上的伤口，一挥手便指挥着人抬着担架闪出了暗黑的小巷。
一叶小舟停在江边，几条身影抬着一个担架迅速上船，水声轻响，雾色苍茫间小舟消失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