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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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明家祠堂里安静肃穆，明镜和明楼完成祭祀仪式后，明楼扶着明镜坐在了祠堂边的长椅上。明镜看着明楼神情复杂，欲言又止。
“大姐，现在父母和祖先们在此，您有什么要紧事想说就说吧。”
明镜沉吟了一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递给明楼。
明楼接过看了看，抬头看着明镜不解问道：“大姐，你手里怎么会有小武的照片？”说完又低头仔细看了看，“不对，这张照片有些年代了，应该不是小武的照片！”
“你看出来了？这是我们父亲十八岁时候的照片，是不是和你们说的小武很像？我们的相貌随了母亲，可是这个孩子的相貌和父亲太像了，我怀疑他就是我找寻多年的幼弟。”
“幼弟？我们怎么会有个幼弟？你怎么不告诉我？”
明镜叹了口气，停了一会儿才道：“父亲当年受汪芙蕖陷害，做了一件对不起母亲的错事。汪芙蕖知道父亲有喜好听戏的习惯，而且对小百花戏团的青衣张百合很是欣赏。有一天，汪芙蕖说自己生日请父亲出来吃饭，父亲去了才发现汪芙蕖还请了小百花戏团的青衣张百合，席间父亲和张百合都被汪芙蕖下了药，两人于是有了肌肤之亲，这件的事情就成了汪芙蕖威胁父亲的一个把柄。父亲对这件事情很内疚，回家后立即向母亲坦白了，母亲是个顾全大局的人，想着张百合也是个受害的女子，就劝父亲接她回家，可是父亲一直犹豫不决下不了决心。母亲和沈叔叔于是决定先去和张百合谈谈，了解她的意见再说，结果路上遭到汪芙蕖派出的人暗杀，母亲和沈叔叔都相继过世，这件事情使父亲大受打击，也就更没有心情去顾念张百合了。可是，两个月后，小百花戏团的班主过来找父亲，说他们团里的青衣张百合怀了身孕，他严厉敲打才知道是父亲所为，如果父亲不承认就要按班规除名并贱卖到青楼去。父亲于心不忍，最终为张百合赎身并将她送去杭州中天竺寺静养待产，那里的主持曾是母亲静修的师傅，也愿意照顾这个不幸的女子。可惜半年后父亲就出事了，他在临终时才将这些事情告诉了我，希望我照顾好张百合，善待即将出生的孩子。你那个时候还小，我也就没将这件事告诉你。父亲去世后，翠羽失踪，我们又遭遇了汪芙蕖的追杀，明台母亲为救我们而死，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我实在是独力难支。”
明楼握着明镜的手，感叹道：“大姐，这么多年您苦苦支撑着明家的家业，实在是太辛苦了。”
明镜摇摇头，“只要你们都平平安安的，我就心里安定了。那个时候为形势所逼，我只好带着你和年幼的明台回苏州暂避。一晃三年过去，我们在上海逐渐扎下根基，等我再去杭州中天竺寺寻找张百合时，中天竺寺的主持告诉我，张百合生下了一个男婴，没多久就独自带着孩子离开了。”
“原来我们真的有个幼弟，只是有点委屈那个孩子了。”
明镜拍拍明楼的手，“我后来几经努力又找到了小百花戏班，但戏班班主告诉我，张百合自从离开戏班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找过他。人海茫茫，我也无从寻觅她们母子的下落，我终究是有负父亲的所托。直到昨天我见到那张报纸，看到酷似父亲的小武，才又燃起了希望。可是，听你说小武居然成了汪曼春的部下，又让我五内俱焚，我们明家的孩子绝对不能做汉奸！明楼，你要想办法调查清楚小武的身份，如果真是我们明家的孩子，你要帮我把那孩子引上正途！”
“大姐，您别急。我和小武接触过，这个孩子心地善良，机智灵敏，而且他武功好枪法精，已经是个很有胆识的小男子汉了。”
听到明楼这么说，明镜的眼里闪出喜悦的光芒，“真的？那太好了。如果那孩子的母亲就是张百合，那他就是你的亲弟弟，他还不满二十岁，还真是个孩子呢。明楼，你一定要想尽办法把他留在你的身边，别再给汪曼春那个女魔头当手下了！”
看着明镜急切的目光，明楼淡定安慰道：“大姐，小武的事情以后就交给我了，我保证将那个孩子保护好，不会让他误入歧途。”
明镜听了心里也安定下来，叹道：“好吧，我等着你的消息。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上海？”
“明天我们就回去，时局紧张，不容我多留。”
明镜皱皱眉道：“那你今天去看看翠羽吧，这个孩子的伤恢复得还是比较慢，让人忧心。”
明楼点头应道：“好。大姐，你也不用太担心，度维斯先生说翠羽她还年轻，而且身体素质不错，会很快恢复过来的。”
“那就好，我就是希望你们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可惜，明台却要离开我去遥远的北平，还是和程锦云搭档，让我心神不宁的。”
“大姐，明台早点离开早点安全。将来时局稳定了，您也可以去北平悄悄见他。”
“真的？我就盼着抗战胜利的日子早点来临。”
明楼紧紧握着明镜的手：“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明镜看着目光坚定的明楼，用力点了点头，“对！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从祠堂出来，明镜和明楼去给明老夫人拜年后，就由明诚开车，一起回了郊区的别院。
“大姐，翠羽这些天恢复的怎么样了？”
“翠羽送回来那几天一直在昏睡，医生说睡眠是最好的治疗。昨天早上她终于醒过来了，只是人还比较虚弱，我喂她喝了参汤，她又沉沉睡去。她这身子有多处骨折，不能轻易移动。伤筋动骨一百天啊。”
“我琢磨着要尽快给翠羽恢复原来的身份，等她伤好能走动了，就马上安排她去香港读书。将来她回来上海的身份就是沈家的大小姐沈翠羽。你看这样好不好？”明楼握着明镜的手说。
明镜一听就高兴了：“那当然好，只是翠羽以往军统的身份要怎么办？让她回来安全吗？”
明楼、明诚一听明镜这么说，都有点愕然，毕竟知道于曼丽是军统的人少之又少，“你是怎么知道翠羽是军统的人？谁告诉你的？”
“锦云啊，是她告诉我的。还说明台出事那晚她也去了川沙古城，还对翠羽开了枪。我当时听了总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明楼脸色阴沉：“她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明镜道：“明台出事的那天晚上。”
“大哥，黎叔已经向我汇报过这件事，我已经向您汇报了。但我没想到大姐居然也知道。”
“什么叫我居然也知道？锦云不告诉我，你们又打算瞒着我是吧？”明镜气道。
“大姐，现在明台和翠羽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一旦暴露，我和阿诚的身份就会马上暴露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轻重，放心吧！”明镜看着明楼郑重点头道。
回到别院，明镜带着明楼去探望于曼丽。
明镜将于曼丽安置在别院的锦绣阁的二楼，阁里温暖，适合修养。
阿香见明镜和明楼上来，很高兴，便上前道：“祝大小姐、大少爷新年如意，万事亨通！”
“阿香，新年快乐！这是给你的红包。”明镜笑着将红包递给阿香。
明楼也掏出一个红包给阿香，然后直接问道：“沈小姐今天怎么样了？”
阿香一边开心地将红包放好，一边说：“昨晚沈小姐醒过一次，我给她喂了大半碗粥，她后半夜睡得挺沉的。刚刚她又醒过来了，我才服侍她洗漱喝粥，现在正在床上发呆呢。”
明镜很开心于曼丽已醒，对阿香说：“你先下去休息吧。”转头对明楼说：“我们去看看。”
“好，不过，别急着告诉她，她的身世···”
“我懂。”
锦绣阁里，于曼丽原本以为自己坠落城脚，会死于日本人或者76号特务手里，没想到醒来却在一个精致的楼阁里，有伶俐的丫头照顾着，正在她疑惑不解之际，房门外传来了说话声，可是，听不清楚说了什么。
正当她惊异之际，有人走进了她的房间，于曼丽抬头发现竟然是明台的大姐明镜和明长官。
“明董事长··明长官··”于曼丽挣扎着想起身，可是却觉得全身无力。
明镜上前扶着她，温柔笑道：“曼丽，你身上有伤，别乱动。”
明楼看着于曼丽，面对她疑惑的目光，说道：“于曼丽，你现在听好了。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于曼丽，于曼丽已经壮烈殉国。你以后就叫沈翠羽，是沈家的大小姐。你们家和我们家原本就是亲戚，今后我们就是你的大姐和大哥。”
于曼丽眼中闪着惊诧的光芒，有点不敢相信：“是因为明台吗？他怎么样了？他···他还活着吧？”
明镜看着单薄虚弱的于曼丽道：“你呀，就是记挂着明台。你放心，明台活着，我已经见到他，他很好。”
“这样就好，活着就好。”于曼丽忍不住流下眼泪。
明楼温言道：“明台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安排好的。你今后就用这个沈家大小姐的身份生活，等你伤养好了，我会有新的安排。沈翠羽，忘记过去，重新开始，你记住了吗？”
“是，明长官。”
看着于曼丽眼泪直淌，明镜心疼了，一边给她拭泪，一边劝道：“傻孩子，别哭。你是我们一直寻找的亲人，现在你就安心在家里养伤，再也不用担心了。”
“家？我从没想过有家，我······这不会是做梦吧？我怕···”
“别怕，不是做梦，这是真的。你有家人，有我们，你是我们的小羽儿。”
明楼微笑道：“沈翠羽，你要快点恢复，将来我把大姐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是，明长官！”
明镜不乐意了，一个眼刀过去：“你是来摆架子的？什么明长官，你叫他大哥就行了。”
明楼微笑着赶紧回应：“对，叫大哥就好。”
“来，先叫声大姐给我听听，快。”明镜欢快道。
迎着明镜和明楼亲切又充满鼓励的眼光，于曼丽终于鼓起勇气：“大··姐”
“好！还有大哥，快叫大哥。”
“大哥。”
明楼也很开心，说道：“以后就叫我大哥，千万别叫明长官，会露馅的。”
于曼丽急忙点头,“我明白的，可我在这里还是不安全的，我担心···”
“别怕，我会让阿诚安排好，这几天你好好休养，到时听安排。”
“是。”于曼丽毕竟大伤初愈，精神又有点困顿。
明镜见了，便对明楼说：“小羽需要休息，其他事情迟点再说吧。”
“对，你好好休息，不用想太多。”明楼道。
明镜轻轻抚着于曼丽的额头，于曼丽很快就陷入沉睡。
有人敲门，明楼道：“什么事？”
“大哥，有急事。”明诚在门外道。
明镜对明楼说：“你们有急事就去处理，这里有我，放心吧！”
明楼站起身对明镜道：“辛苦大姐了，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明镜点点头：“去吧。”
明楼匆匆出门，带着明诚回了自己的书房。
“大哥，豫南那边打起来了，而且战况十分的激烈，幸亏我军及时获得了敌军的作战方案，目前已经掌握住了主动权，胜利在望！”明诚将一张纸条递给明楼。
明楼看了，眼中也流露出欣喜，但转念一想又道：“豫南的战况胜局已经初定，但‘死间计划’的执行更是迫在眉睫，我们要抓紧完成计划的各个细节，争取获得更大的胜利！”
“是！对了，北平那边传来消息，明台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与明台见面的事情你安排好了吗？”
“下午二点，在明家的静雅阁。我已经通知黎叔，他到时候就会告诉明台单独前往的。”
“好。还有于曼丽，她现在已经属于殉国的人，你尽快安排人将她在军统里的档案清理掉。之后，直接让人在香港为她做一份这些年的履历，然后以她从香港回苏州寻亲的名义出现在明家大院。要快！”
“明白，我马上安排。”
“大哥，我发现有日狗在跟踪我们，您打算怎么做？”明诚问道。
明楼的眼里闪着凌厉的光芒：“哼！把他们全部干掉，让你的人做得干净点！”
“是！”明诚脚步轻快离开了书房，去布置明楼交代的事情。
大年初一，明家祠堂里安静肃穆，明镜和明楼完成祭祀仪式后，明楼扶着明镜坐在了祠堂边的长椅上。明镜看着明楼神情复杂，欲言又止。
“大姐，现在父母和祖先们在此，您有什么要紧事想说就说吧。”
明镜沉吟了一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递给明楼。
明楼接过看了看，抬头看着明镜不解问道：“大姐，你手里怎么会有小武的照片？”说完又低头仔细看了看，“不对，这张照片有些年代了，应该不是小武的照片！”
“你看出来了？这是我们父亲十八岁时候的照片，是不是和你们说的小武很像？我们的相貌随了母亲，可是这个孩子的相貌和父亲太像了，我怀疑他就是我找寻多年的幼弟。”
“幼弟？我们怎么会有个幼弟？你怎么不告诉我？”
明镜叹了口气，停了一会儿才道：“父亲当年受汪芙蕖陷害，做了一件对不起母亲的错事。汪芙蕖知道父亲有喜好听戏的习惯，而且对小百花戏团的青衣张百合很是欣赏。有一天，汪芙蕖说自己生日请父亲出来吃饭，父亲去了才发现汪芙蕖还请了小百花戏团的青衣张百合，席间父亲和张百合都被汪芙蕖下了药，两人于是有了肌肤之亲，这件的事情就成了汪芙蕖威胁父亲的一个把柄。父亲对这件事情很内疚，回家后立即向母亲坦白了，母亲是个顾全大局的人，想着张百合也是个受害的女子，就劝父亲接她回家，可是父亲一直犹豫不决下不了决心。母亲和沈叔叔于是决定先去和张百合谈谈，了解她的意见再说，结果路上遭到汪芙蕖派出的人暗杀，母亲和沈叔叔都相继过世，这件事情使父亲大受打击，也就更没有心情去顾念张百合了。可是，两个月后，小百花戏团的班主过来找父亲，说他们团里的青衣张百合怀了身孕，他严厉敲打才知道是父亲所为，如果父亲不承认就要按班规除名并贱卖到青楼去。父亲于心不忍，最终为张百合赎身并将她送去杭州中天竺寺静养待产，那里的主持曾是母亲静修的师傅，也愿意照顾这个不幸的女子。可惜半年后父亲就出事了，他在临终时才将这些事情告诉了我，希望我照顾好张百合，善待即将出生的孩子。你那个时候还小，我也就没将这件事告诉你。父亲去世后，翠羽失踪，我们又遭遇了汪芙蕖的追杀，明台母亲为救我们而死，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我实在是独力难支。”
明楼握着明镜的手，感叹道：“大姐，这么多年您苦苦支撑着明家的家业，实在是太辛苦了。”
明镜摇摇头，“只要你们都平平安安的，我就心里安定了。那个时候为形势所逼，我只好带着你和年幼的明台回苏州暂避。一晃三年过去，我们在上海逐渐扎下根基，等我再去杭州中天竺寺寻找张百合时，中天竺寺的主持告诉我，张百合生下了一个男婴，没多久就独自带着孩子离开了。”
“原来我们真的有个幼弟，只是有点委屈那个孩子了。”
明镜拍拍明楼的手，“我后来几经努力又找到了小百花戏班，但戏班班主告诉我，张百合自从离开戏班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找过他。人海茫茫，我也无从寻觅她们母子的下落，我终究是有负父亲的所托。直到昨天我见到那张报纸，看到酷似父亲的小武，才又燃起了希望。可是，听你说小武居然成了汪曼春的部下，又让我五内俱焚，我们明家的孩子绝对不能做汉奸！明楼，你要想办法调查清楚小武的身份，如果真是我们明家的孩子，你要帮我把那孩子引上正途！”
“大姐，您别急。我和小武接触过，这个孩子心地善良，机智灵敏，而且他武功好枪法精，已经是个很有胆识的小男子汉了。”
听到明楼这么说，明镜的眼里闪出喜悦的光芒，“真的？那太好了。如果那孩子的母亲就是张百合，那他就是你的亲弟弟，他还不满二十岁，还真是个孩子呢。明楼，你一定要想尽办法把他留在你的身边，别再给汪曼春那个女魔头当手下了！”
看着明镜急切的目光，明楼淡定安慰道：“大姐，小武的事情以后就交给我了，我保证将那个孩子保护好，不会让他误入歧途。”
明镜听了心里也安定下来，叹道：“好吧，我等着你的消息。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上海？”
“明天我们就回去，时局紧张，不容我多留。”
明镜皱皱眉道：“那你今天去看看翠羽吧，这个孩子的伤恢复得还是比较慢，让人忧心。”
明楼点头应道：“好。大姐，你也不用太担心，度维斯先生说翠羽她还年轻，而且身体素质不错，会很快恢复过来的。”
“那就好，我就是希望你们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可惜，明台却要离开我去遥远的北平，还是和程锦云搭档，让我心神不宁的。”
“大姐，明台早点离开早点安全。将来时局稳定了，您也可以去北平悄悄见他。”
“真的？我就盼着抗战胜利的日子早点来临。”
明楼紧紧握着明镜的手：“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明镜看着目光坚定的明楼，用力点了点头，“对！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从祠堂出来，明镜和明楼去给明老夫人拜年后，就由明诚开车，一起回了郊区的别院。
“大姐，翠羽这些天恢复的怎么样了？”
“翠羽送回来那几天一直在昏睡，医生说睡眠是最好的治疗。昨天早上她终于醒过来了，只是人还比较虚弱，我喂她喝了参汤，她又沉沉睡去。她这身子有多处骨折，不能轻易移动。伤筋动骨一百天啊。”
“我琢磨着要尽快给翠羽恢复原来的身份，等她伤好能走动了，就马上安排她去香港读书。将来她回来上海的身份就是沈家的大小姐沈翠羽。你看这样好不好？”明楼握着明镜的手说。
明镜一听就高兴了：“那当然好，只是翠羽以往军统的身份要怎么办？让她回来安全吗？”
明楼、明诚一听明镜这么说，都有点愕然，毕竟知道于曼丽是军统的人少之又少，“你是怎么知道翠羽是军统的人？谁告诉你的？”
“锦云啊，是她告诉我的。还说明台出事那晚她也去了川沙古城，还对翠羽开了枪。我当时听了总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明楼脸色阴沉：“她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明镜道：“明台出事的那天晚上。”
“大哥，黎叔已经向我汇报过这件事，我已经向您汇报了。但我没想到大姐居然也知道。”
“什么叫我居然也知道？锦云不告诉我，你们又打算瞒着我是吧？”明镜气道。
“大姐，现在明台和翠羽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一旦暴露，我和阿诚的身份就会马上暴露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轻重，放心吧！”明镜看着明楼郑重点头道。
回到别院，明镜带着明楼去探望于曼丽。
明镜将于曼丽安置在别院的锦绣阁的二楼，阁里温暖，适合修养。
阿香见明镜和明楼上来，很高兴，便上前道：“祝大小姐、大少爷新年如意，万事亨通！”
“阿香，新年快乐！这是给你的红包。”明镜笑着将红包递给阿香。
明楼也掏出一个红包给阿香，然后直接问道：“沈小姐今天怎么样了？”
阿香一边开心地将红包放好，一边说：“昨晚沈小姐醒过一次，我给她喂了大半碗粥，她后半夜睡得挺沉的。刚刚她又醒过来了，我才服侍她洗漱喝粥，现在正在床上发呆呢。”
明镜很开心于曼丽已醒，对阿香说：“你先下去休息吧。”转头对明楼说：“我们去看看。”
“好，不过，别急着告诉她，她的身世···”
“我懂。”
锦绣阁里，于曼丽原本以为自己坠落城脚，会死于日本人或者76号特务手里，没想到醒来却在一个精致的楼阁里，有伶俐的丫头照顾着，正在她疑惑不解之际，房门外传来了说话声，可是，听不清楚说了什么。
正当她惊异之际，有人走进了她的房间，于曼丽抬头发现竟然是明台的大姐明镜和明长官。
“明董事长··明长官··”于曼丽挣扎着想起身，可是却觉得全身无力。
明镜上前扶着她，温柔笑道：“曼丽，你身上有伤，别乱动。”
明楼看着于曼丽，面对她疑惑的目光，说道：“于曼丽，你现在听好了。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于曼丽，于曼丽已经壮烈殉国。你以后就叫沈翠羽，是沈家的大小姐。你们家和我们家原本就是亲戚，今后我们就是你的大姐和大哥。”
于曼丽眼中闪着惊诧的光芒，有点不敢相信：“是因为明台吗？他怎么样了？他···他还活着吧？”
明镜看着单薄虚弱的于曼丽道：“你呀，就是记挂着明台。你放心，明台活着，我已经见到他，他很好。”
“这样就好，活着就好。”于曼丽忍不住流下眼泪。
明楼温言道：“明台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安排好的。你今后就用这个沈家大小姐的身份生活，等你伤养好了，我会有新的安排。沈翠羽，忘记过去，重新开始，你记住了吗？”
“是，明长官。”
看着于曼丽眼泪直淌，明镜心疼了，一边给她拭泪，一边劝道：“傻孩子，别哭。你是我们一直寻找的亲人，现在你就安心在家里养伤，再也不用担心了。”
“家？我从没想过有家，我······这不会是做梦吧？我怕···”
“别怕，不是做梦，这是真的。你有家人，有我们，你是我们的小羽儿。”
明楼微笑道：“沈翠羽，你要快点恢复，将来我把大姐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是，明长官！”
明镜不乐意了，一个眼刀过去：“你是来摆架子的？什么明长官，你叫他大哥就行了。”
明楼微笑着赶紧回应：“对，叫大哥就好。”
“来，先叫声大姐给我听听，快。”明镜欢快道。
迎着明镜和明楼亲切又充满鼓励的眼光，于曼丽终于鼓起勇气：“大··姐”
“好！还有大哥，快叫大哥。”
“大哥。”
明楼也很开心，说道：“以后就叫我大哥，千万别叫明长官，会露馅的。”
于曼丽急忙点头,“我明白的，可我在这里还是不安全的，我担心···”
“别怕，我会让阿诚安排好，这几天你好好休养，到时听安排。”
“是。”于曼丽毕竟大伤初愈，精神又有点困顿。
明镜见了，便对明楼说：“小羽需要休息，其他事情迟点再说吧。”
“对，你好好休息，不用想太多。”明楼道。
明镜轻轻抚着于曼丽的额头，于曼丽很快就陷入沉睡。
有人敲门，明楼道：“什么事？”
“大哥，有急事。”明诚在门外道。
明镜对明楼说：“你们有急事就去处理，这里有我，放心吧！”
明楼站起身对明镜道：“辛苦大姐了，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明镜点点头：“去吧。”
明楼匆匆出门，带着明诚回了自己的书房。
“大哥，豫南那边打起来了，而且战况十分的激烈，幸亏我军及时获得了敌军的作战方案，目前已经掌握住了主动权，胜利在望！”明诚将一张纸条递给明楼。
明楼看了，眼中也流露出欣喜，但转念一想又道：“豫南的战况胜局已经初定，但‘死间计划’的执行更是迫在眉睫，我们要抓紧完成计划的各个细节，争取获得更大的胜利！”
“是！对了，北平那边传来消息，明台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与明台见面的事情你安排好了吗？”
“下午二点，在明家的静雅阁。我已经通知黎叔，他到时候就会告诉明台单独前往的。”
“好。还有于曼丽，她现在已经属于殉国的人，你尽快安排人将她在军统里的档案清理掉。之后，直接让人在香港为她做一份这些年的履历，然后以她从香港回苏州寻亲的名义出现在明家大院。要快！”
“明白，我马上安排。”
“大哥，我发现有日狗在跟踪我们，您打算怎么做？”明诚问道。
明楼的眼里闪着凌厉的光芒：“哼！把他们全部干掉，让你的人做得干净点！”
“是！”明诚脚步轻快离开了书房，去布置明楼交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