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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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当握着球踏进林间，身后分开的竹子再度合上的刹那，冯恩才终于松了口气。
之前他实际上都在赌博：他不知道自己交了白卷会怎么样，也不知道木刀没用会怎么样。
但这些都已经过去，现在他要做的只剩一件事情：通过灵识科，考入山下阁。
只有这样自己才有机会变得更强，才能活下去……才有机会为王澄报仇！
深深呼吸，他将注意力转回现实：
眼前是一条漫漫无尽头的长路，路里除了他和七玉之外没有别人。地上覆满竹叶，看着厚厚一层、甚至让冯恩有些不敢轻易踩下——
随后他的这份犹豫就被证明为正确的选择：长路无风，那些竹叶却忽然自行向道路两旁飘去、只留下几十片在地上组成两行文字。
“以灵识道，出林则得。”
小声将它念出，冯恩明白这便是灵识科的题目：想办法走出这片竹林。
他看向身旁的七玉，见她点头；于是两人就携手踏出了向前的第一步——
奇妙的是之后的路上竟然一直没事发生，平静得就像散步一样。从黄昏走到日落、再走到明月高悬，除了一直看不到头之外这条路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不过，走不出去才正是问题所在。
所以七玉终于停下了脚步，向着冯恩轻声开口：
“我们已经走了多远了？”
“不知道，也许还要走很久。”
摊了摊手，冯恩放出希声、又将它收回。
“连风声都没有，恐怕这里的竹子和刚才围绕匠心科考场的竹林一样也是灵器。”
“灵器……”七玉扫视四周，看着分不出什么区别的竹子，“那，也可以用炉子里拿到的木刀砍断它们吗？”
“谁知道呢，不过是可以试试。”
冯恩说着，抽出别在腰间的木刀向竹子走去。
反正继续向前也走不到头、不如试试砍出一条路；而且说不定能借着与竹子的接触、通过灵识找到正确的走法……
所以他举刀下劈：
竹子没断，连一片叶子都没落下，灵识传来的信息也证明这只是一株普通的竹子。
“啧。”
冯恩摇了摇头，正想收刀、却忽然听见“飒”的一声——
……暗器？！
唤出希声立刻转身，牙白的双手随即夹住两片东西：
是竹叶。
“有意思……”
端详着手里的两片形状尖锐、边缘锋利的薄叶，冯恩很快感觉到它们的分量有些不对。击入音波、震开叶肉，里面竖直平行的脉络显现在他的眼中。
是铁：铁编织的骨架。
“七玉，你刚才有看见这些叶子是从哪射来的么？”
他问着，得到的答案却是疑惑的摇头。
既然如此，再试一次。
“这回你要帮我注意一下这些竹叶是从哪里来的，拜托了。”
对着七玉说完，冯恩再度举刀、希声也已浮现在他的身旁。
如果说这就是“考题”，那就让我试试“破题”——
刀落。
叶声破空。
“后面！正朝着你的背心！”
在七玉的惊呼声里，冯恩没有转身、而希声挥出了拳头：
咚咚咚咚——
四声拳音，四片薄叶。
“有意思，翻倍了。”
眼前的竹子仍然没有被切开，只是晃了一晃。
那么若是不用刀呢……
他转而走近竹子，轻轻伸出手——
摸上竹身，一秒、两秒、十秒，直至手的温热被竹子变得冰凉，他也没有遭遇反击，竹子只是静静立着。
如此，基本可以确定反击只会在木刀接触竹子的时候发生。
既然如此，直接走进去？
虽然茂密，竹子与竹子之间的距离倒也勉强能让自己侧身……
“冯恩？”七玉见状，不禁有些担忧。
“如果出任何事，就把我拉回去。”
说完这话，冯恩轻轻抬起一只脚跨向了竹子与竹子间的空隙——
嗒。
地面的紧实感透过鞋底传至脚掌，直达冯恩脑海：自己这一步踩到的无疑是实打实的土地。
但这却正是让此刻的他所惊愕的地方——这片土地仍位于竹林的边缘！
“七玉，你看见了吗？”冯恩的声音很快镇定下来，“你看清楚我刚才的那一步了吗？”
“嗯……看清楚了。”七玉的话音里也满是惊愕，“可是我没看见竹子动……”
“啧，我也没看见它动吶。”
自语的冯恩再度抬脚，向前——
嗒。
空地，竹林边缘。
嗒。
竹林边缘。
他用力前踏——
咚！
脚掌落地，仍然是竹林边缘！
七玉微张着嘴，冯恩也默然不语。
他可以确定地面不是幻觉，眼前活生生的竹子不是幻觉，那些镶着铁骨的竹叶也不是幻觉；而自己的前进，同样不是幻觉——至少目前为止还找不出作为“幻觉”的迹象。
还真像是某个漫画里那处“上不去的楼梯”。
“啧……有意思。”
摇头自语，冯恩的脸上却有了笑：刚才的行动并非完全没有所得，直接触碰让他借着灵识获得了新的线索——虽然竹子确实只是普通竹子，但里面实际上也暗含玄机。
“怎么了？”七玉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同样伸手摸上竹子，“这竹子……里面没有成形的灵，只是普通竹子啊。”
“里面没有灵，但有路。”
“路……？”
“看着吧，你先站到旁边。”
手握木刀的冯恩后退一步，唤出希声。而后挥刀砍下：
四片，八片，十六片，三十二片，六十四片——
砍完第五刀，他终于停下，希声也把握了满手的叶子扔在一旁。
每次射来的竹叶都是朝着一个方向……看来并不像是巧合。
冯恩想着，对着七玉说道：
“下一次我挥刀之后，你就开启素履之往带我躲开。”
说完见她点头、冯恩方才举刀：
沙……唰！
树枝摇晃的声音骤然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雨般射来的竹叶；聚在一起射向冯恩背心的它们看着就像蜂群，迅猛而锐利。
所以冯恩这回没有让希声去打散他们，而是放松了自己——
电光石火间全身一软的他已经被七玉拉到旁边，那一百二十八片飞射而来的竹叶就这样直直地射向竹林。
沙拉！
暴雨倾盆般的声音于林间炸响，方才冯恩落刀之处已被尘土覆盖。七玉惊讶地看着这一切，而冯恩却笑了起来：
“有意思，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尘土散去，只见那根竹子已经倒在一旁、上面钉满了竹叶。等到素履之往到达时限，获得体力的冯恩用希声扶起七玉，自己缓缓走向被倒下的竹桩——
哒。
脚踩上地面的那一刻，冯恩才算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两边都是竹子，也就意味着他成功踏入了竹林。
往前走没有路，那就砍出一条路。
“七玉。”
他开口，举刀，看着身旁的少女点头——
刀落，叶声如筝。
……
当冯恩收刀的时候，倒在他面前的竹子已有百余多棵。每次下刀射来的竹叶都会翻倍，最后两刀引来的竹叶都已上万，被击倒的竹子便也不止一棵。
“呼，休息一下吧？”他对着七玉说道，“下一次射来的竹叶会有六万多片，光靠你的素履之往应该也很难躲开。”
“没事，之前两次你也说有上万片。但它们都聚得很窄、实际也很容易躲开。可是，继续像这样‘砍’竹子就能找到出去的路吗？”
“应该吧。”
“……应该？”
七玉愣了一下，冯恩却笑起来：
“我伸手摸上竹子，用灵识才发现它其实一直在‘动’：我们俩摸到的竹子都是真的，但除那以外的竹子都是假的——所以我才会一直踏不进竹林，因为那里根本就没有竹林。”
“诶？”七玉一惊，“那你为什么要砍竹子？”
“因为那些叶子无论如何都是真的。所以被它们击中的东西要么是真竹子、要么就是幻觉，无论如何都能帮我们打通真正的路。”
他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掏出怀表，只见上面的时间已经指到了晚上十点。
“时间不早了，你再歇会儿我们就继续吧。”
“嗯。”
七玉刚答应他，却忽然把头转向一边：
“冯恩……那里好像有人。”
“哪里？”
循着七玉的目光，冯恩却只看到了仍然密集的竹林，放出希声也仍然没有听见任何响动。正疑惑间，却见那里的竹子无声地摇动起来——
无声地摇，无声地倒，无声地冲过来一个人。
冯恩惊讶地看着他，七玉则是怔了片刻才说得出话：
“……少爷！”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朱清泽。他的手里也握着木刀，脚边的竹子也钉满了竹叶。可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破局的欣喜、却是充满了忧虑的凝重。
而在他冲出竹林的瞬间，步音才伴着话音一同传到了冯恩与七玉耳中：
“怎么是七玉你们？！”
他的声音就和他匆忙的脚步一样焦急，不等两人反应就拉着他们向前冲去。冯恩本能地挣开他的抓握，出口的话音也带着疑惑：
“蜀王殿下，发生了什么事？”
他说着便走向七玉想拉开她被牵住的手，却见朱清泽死死不松。
冯恩抬头，随即撞上他焦急的目光：
“冯少侠，有东西在追我……它们很快就要到了！”
“什么东西？”
七玉关切地问道，她的手也在同时被冯恩扯开。
“怎么会有东西追你。”重新牵住七玉，冯恩这才反问朱清泽，“这竹林里并没有其它活物的声音。”
“……不，你不明白！它们已经来了！”
看着开口的朱清泽突然转身，冯恩也不禁把目光向着他来时的方向投去：那是一条空空荡荡的林间窄路，除了密布的竹桩和落叶之外空无一物。
但是，朱清泽如临大敌的样子和声音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忽然黑色的路里亮起火光，让冯恩的思绪回到现实。
“啧，没有声音，却是真的……”
只见朱清泽来时的路上，正有两具燃烧的人影缓缓走来。
“呼——”
当握着球踏进林间，身后分开的竹子再度合上的刹那，冯恩才终于松了口气。
之前他实际上都在赌博：他不知道自己交了白卷会怎么样，也不知道木刀没用会怎么样。
但这些都已经过去，现在他要做的只剩一件事情：通过灵识科，考入山下阁。
只有这样自己才有机会变得更强，才能活下去……才有机会为王澄报仇！
深深呼吸，他将注意力转回现实：
眼前是一条漫漫无尽头的长路，路里除了他和七玉之外没有别人。地上覆满竹叶，看着厚厚一层、甚至让冯恩有些不敢轻易踩下——
随后他的这份犹豫就被证明为正确的选择：长路无风，那些竹叶却忽然自行向道路两旁飘去、只留下几十片在地上组成两行文字。
“以灵识道，出林则得。”
小声将它念出，冯恩明白这便是灵识科的题目：想办法走出这片竹林。
他看向身旁的七玉，见她点头；于是两人就携手踏出了向前的第一步——
奇妙的是之后的路上竟然一直没事发生，平静得就像散步一样。从黄昏走到日落、再走到明月高悬，除了一直看不到头之外这条路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不过，走不出去才正是问题所在。
所以七玉终于停下了脚步，向着冯恩轻声开口：
“我们已经走了多远了？”
“不知道，也许还要走很久。”
摊了摊手，冯恩放出希声、又将它收回。
“连风声都没有，恐怕这里的竹子和刚才围绕匠心科考场的竹林一样也是灵器。”
“灵器……”七玉扫视四周，看着分不出什么区别的竹子，“那，也可以用炉子里拿到的木刀砍断它们吗？”
“谁知道呢，不过是可以试试。”
冯恩说着，抽出别在腰间的木刀向竹子走去。
反正继续向前也走不到头、不如试试砍出一条路；而且说不定能借着与竹子的接触、通过灵识找到正确的走法……
所以他举刀下劈：
竹子没断，连一片叶子都没落下，灵识传来的信息也证明这只是一株普通的竹子。
“啧。”
冯恩摇了摇头，正想收刀、却忽然听见“飒”的一声——
……暗器？！
唤出希声立刻转身，牙白的双手随即夹住两片东西：
是竹叶。
“有意思……”
端详着手里的两片形状尖锐、边缘锋利的薄叶，冯恩很快感觉到它们的分量有些不对。击入音波、震开叶肉，里面竖直平行的脉络显现在他的眼中。
是铁：铁编织的骨架。
“七玉，你刚才有看见这些叶子是从哪射来的么？”
他问着，得到的答案却是疑惑的摇头。
既然如此，再试一次。
“这回你要帮我注意一下这些竹叶是从哪里来的，拜托了。”
对着七玉说完，冯恩再度举刀、希声也已浮现在他的身旁。
如果说这就是“考题”，那就让我试试“破题”——
刀落。
叶声破空。
“后面！正朝着你的背心！”
在七玉的惊呼声里，冯恩没有转身、而希声挥出了拳头：
咚咚咚咚——
四声拳音，四片薄叶。
“有意思，翻倍了。”
眼前的竹子仍然没有被切开，只是晃了一晃。
那么若是不用刀呢……
他转而走近竹子，轻轻伸出手——
摸上竹身，一秒、两秒、十秒，直至手的温热被竹子变得冰凉，他也没有遭遇反击，竹子只是静静立着。
如此，基本可以确定反击只会在木刀接触竹子的时候发生。
既然如此，直接走进去？
虽然茂密，竹子与竹子之间的距离倒也勉强能让自己侧身……
“冯恩？”七玉见状，不禁有些担忧。
“如果出任何事，就把我拉回去。”
说完这话，冯恩轻轻抬起一只脚跨向了竹子与竹子间的空隙——
嗒。
地面的紧实感透过鞋底传至脚掌，直达冯恩脑海：自己这一步踩到的无疑是实打实的土地。
但这却正是让此刻的他所惊愕的地方——这片土地仍位于竹林的边缘！
“七玉，你看见了吗？”冯恩的声音很快镇定下来，“你看清楚我刚才的那一步了吗？”
“嗯……看清楚了。”七玉的话音里也满是惊愕，“可是我没看见竹子动……”
“啧，我也没看见它动吶。”
自语的冯恩再度抬脚，向前——
嗒。
空地，竹林边缘。
嗒。
竹林边缘。
他用力前踏——
咚！
脚掌落地，仍然是竹林边缘！
七玉微张着嘴，冯恩也默然不语。
他可以确定地面不是幻觉，眼前活生生的竹子不是幻觉，那些镶着铁骨的竹叶也不是幻觉；而自己的前进，同样不是幻觉——至少目前为止还找不出作为“幻觉”的迹象。
还真像是某个漫画里那处“上不去的楼梯”。
“啧……有意思。”
摇头自语，冯恩的脸上却有了笑：刚才的行动并非完全没有所得，直接触碰让他借着灵识获得了新的线索——虽然竹子确实只是普通竹子，但里面实际上也暗含玄机。
“怎么了？”七玉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同样伸手摸上竹子，“这竹子……里面没有成形的灵，只是普通竹子啊。”
“里面没有灵，但有路。”
“路……？”
“看着吧，你先站到旁边。”
手握木刀的冯恩后退一步，唤出希声。而后挥刀砍下：
四片，八片，十六片，三十二片，六十四片——
砍完第五刀，他终于停下，希声也把握了满手的叶子扔在一旁。
每次射来的竹叶都是朝着一个方向……看来并不像是巧合。
冯恩想着，对着七玉说道：
“下一次我挥刀之后，你就开启素履之往带我躲开。”
说完见她点头、冯恩方才举刀：
沙……唰！
树枝摇晃的声音骤然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雨般射来的竹叶；聚在一起射向冯恩背心的它们看着就像蜂群，迅猛而锐利。
所以冯恩这回没有让希声去打散他们，而是放松了自己——
电光石火间全身一软的他已经被七玉拉到旁边，那一百二十八片飞射而来的竹叶就这样直直地射向竹林。
沙拉！
暴雨倾盆般的声音于林间炸响，方才冯恩落刀之处已被尘土覆盖。七玉惊讶地看着这一切，而冯恩却笑了起来：
“有意思，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尘土散去，只见那根竹子已经倒在一旁、上面钉满了竹叶。等到素履之往到达时限，获得体力的冯恩用希声扶起七玉，自己缓缓走向被倒下的竹桩——
哒。
脚踩上地面的那一刻，冯恩才算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两边都是竹子，也就意味着他成功踏入了竹林。
往前走没有路，那就砍出一条路。
“七玉。”
他开口，举刀，看着身旁的少女点头——
刀落，叶声如筝。
……
当冯恩收刀的时候，倒在他面前的竹子已有百余多棵。每次下刀射来的竹叶都会翻倍，最后两刀引来的竹叶都已上万，被击倒的竹子便也不止一棵。
“呼，休息一下吧？”他对着七玉说道，“下一次射来的竹叶会有六万多片，光靠你的素履之往应该也很难躲开。”
“没事，之前两次你也说有上万片。但它们都聚得很窄、实际也很容易躲开。可是，继续像这样‘砍’竹子就能找到出去的路吗？”
“应该吧。”
“……应该？”
七玉愣了一下，冯恩却笑起来：
“我伸手摸上竹子，用灵识才发现它其实一直在‘动’：我们俩摸到的竹子都是真的，但除那以外的竹子都是假的——所以我才会一直踏不进竹林，因为那里根本就没有竹林。”
“诶？”七玉一惊，“那你为什么要砍竹子？”
“因为那些叶子无论如何都是真的。所以被它们击中的东西要么是真竹子、要么就是幻觉，无论如何都能帮我们打通真正的路。”
他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掏出怀表，只见上面的时间已经指到了晚上十点。
“时间不早了，你再歇会儿我们就继续吧。”
“嗯。”
七玉刚答应他，却忽然把头转向一边：
“冯恩……那里好像有人。”
“哪里？”
循着七玉的目光，冯恩却只看到了仍然密集的竹林，放出希声也仍然没有听见任何响动。正疑惑间，却见那里的竹子无声地摇动起来——
无声地摇，无声地倒，无声地冲过来一个人。
冯恩惊讶地看着他，七玉则是怔了片刻才说得出话：
“……少爷！”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朱清泽。他的手里也握着木刀，脚边的竹子也钉满了竹叶。可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破局的欣喜、却是充满了忧虑的凝重。
而在他冲出竹林的瞬间，步音才伴着话音一同传到了冯恩与七玉耳中：
“怎么是七玉你们？！”
他的声音就和他匆忙的脚步一样焦急，不等两人反应就拉着他们向前冲去。冯恩本能地挣开他的抓握，出口的话音也带着疑惑：
“蜀王殿下，发生了什么事？”
他说着便走向七玉想拉开她被牵住的手，却见朱清泽死死不松。
冯恩抬头，随即撞上他焦急的目光：
“冯少侠，有东西在追我……它们很快就要到了！”
“什么东西？”
七玉关切地问道，她的手也在同时被冯恩扯开。
“怎么会有东西追你。”重新牵住七玉，冯恩这才反问朱清泽，“这竹林里并没有其它活物的声音。”
“……不，你不明白！它们已经来了！”
看着开口的朱清泽突然转身，冯恩也不禁把目光向着他来时的方向投去：那是一条空空荡荡的林间窄路，除了密布的竹桩和落叶之外空无一物。
但是，朱清泽如临大敌的样子和声音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忽然黑色的路里亮起火光，让冯恩的思绪回到现实。
“啧，没有声音，却是真的……”
只见朱清泽来时的路上，正有两具燃烧的人影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