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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书院皆籍没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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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暖阁,内阁方从哲等人已在乾清宫外恭候多时,因为军机处和内阁分理军政,互不干扰,所以孙承宗欲识趣告退。

    朱由校知道他们为何而来,出言制止道,“今日所议之事干系重大,孙师傅留下帮朕参详参详。”

    孙承宗见天子并不避讳自己,有一丝触动,安静的并内阁四位大佬留在殿内,恭敬的看着朱由校走向设在殿中的宝座。

    “朕信赖之辅臣难得共聚一堂,就叶向高所请之事,先议一议吧。”

    原来,自《京报》创刊号中的《私开书院讲学=谋逆》一文广为流传以来,便持续发酵,会极门每天收到的在京官员及通政司转来的各地上书少则五六十,多则上百,积累到现在已有上千封。其内容大同小异,都要求严惩撰文者钱象坤,称其祸乱朝纲,居心叵测,并要求停刊、严惩幕后指使。

    内阁为此也争论不已,方从哲、孙如游赞成严禁书院、,韩爌、刘一燝反对称‘官学衰微,书院为辅,名士弦诵其间,而风教始著,应扶持,以振作鼓舞天下士气’。

    朱由校在获知赋闲在老家福建福清的叶向高(1608-1614为首辅)不远千里上书后,便知道自己拿书院带刀有些过早,有些懊悔。

    叶向高在上书中称‘自国初设科罗才,虽取词章,而学宫功令载在卧碑者,一本于德兴,至以明伦额其堂,其大指与三代同,而末流之弊,逐功利而迷本真,乃反甚于汉唐。圣贤所以教人之法具存于经,贤士大夫欲起而维之,不得不复修濂洛关闽之余业,书院讲会使好学之士可质疑问难,使人知所自往,岂谓谋逆耶’。

    (濂洛关闽:濂指周敦颐的理学、洛指程颐的洛学、关指张载的关学、闽指朱熹的闽学。)

    朱由校没想到一篇文章引起朝野如此大的反响,于是专门同各部了解当下的教育状况。

    明代因‘科举必由学校’,科举制度也很完善,故教育受到重视。学校按照性质可分为官学、社学、私学和书院;按内容又分为儒学、武学(属兵部)、医学(属太医院)、阴阳学。

    官学教授朱程理学,按地域可分为两京的国子监(有太学,但文献中常混为一谈,存疑)、内书堂(教育年幼内侍,属司礼监)、宗学(教育宗室子弟,设在各地王府),地方又有府、州、县、卫、都司、土司等学校。此外,还有教育孔、颜、孟、曾氏(曾氏为万历十五年所加)圣人子孙的四氏学。

    社学即为朝廷‘为训童蒙’准民间兴办的半官方性质的小学。如规定‘乡里凡三十五家皆立一社学,以生员、儒士为师,凡愿读书者,尽得预焉’。社学因是州府县学的预备学校,所以朝廷教重视,在成化年间杨继宗在嘉兴任知府时,更是规定‘民间子弟八岁不就学者,罚其父兄’。

    私学按照性质可分为启蒙及高级研修,启蒙的私学有义学、乡塾、私塾、家塾等名目;研修的私学多由名儒执教,如吴与弼、陈献章和陆树声(袁可立、董其昌的授业恩师)收徒都属私学。

    正如叶向高疏中所言,科举的应试教育使得读书人思维禁锢,只知追逐功名,使得教育失去本来意义而成为科举的附庸,所以有识之士为挽救这一弊政而创立了书院。

    书院通常为官民请旨所创,财务(收入来自荒地、捐献地等学田收入)、人事、招生皆不归朝廷管辖,他的兴盛与明中叶官学称为科举的附庸(正德之后,‘国学之制渐堕,科举之弊孔炽,士大夫复倡讲学之法,而书院又因之以兴。’)之外,还与心学的传播密切相关。

    终明一代,全国书院有大小1200余所,以江西(287所)、浙江(199所)、广东(156所)、河南(112所)为众,其中民办184所,占15%;官办(包括地方官、督抚、京官等)828所,占60%以上;此外还有家族书院等。

    书院按性质可分为考课、祭祀、武学教习式、聚徒及讲会式书院,其余不论,只探求时下最重要的后两种书院。

    讲会即为在某场所如期举行的讲学活动,届时,各地学着聚集,会后便散去,是临时性的学术讨论。因其有相互探讨、质疑问难的优点,受到读书人的大力追捧,有的更是不远千里参与。如王阳明的门徒徐阶就曾在灵济宫开讲,参与的官员、士人多达五千之众。

    于是,各学派为招收门徒,便以此传播各自的学术观点,便广建书院,如宋朝时朱程理学(白鹿洞、岳麓书院),明朝的王明阳(会稽山书院)、湛若水(云谷、大科等书院)的心学便为聚徒书院。

    朱程理学至嘉靖,‘且数百年矣,诸廉洛之微言大义既绝,乃言理烂然,即童子谙之’,与之相反,王阳明、湛若水各创的心学倒颇受推崇。

    但实物都有两面性,因王湛心学的门徒对师说理解不一,相互纷争,更有甚者徒尚空谈,‘守仁倡良知为学者,久益敝…有以纵恣为自然者’,‘士之浮诞不逞’。

    为遏止这种‘矫诬不学,任性自适’的不良士风,东林学派应时而生,他们抨击心学不务实学的空疏,希图重塑朱程理学,提倡实学。

    顾宪成重新修葺东林书院后,为其撰写的名联“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在心”说出了读书人心声,所以‘朝士慕其风者,多遥相应和’。

    东林书院的实学以时政为讲学教材,在讲习之余,招四方游士与相讲论,公议朝政得失,裁量人物。

    渐渐的,这种讲会便跳出了学术范畴、脱离书院形制,接近社会演讲,加上参与讲会的大儒不时出仕,居官论政,使得东林可遥制朝权、挟制边镇、把持地方有司,从机密重权到诉讼小事,无不干预。

    ……

    聪明如你一定能看出这便是‘非法集会’,不言而喻,这种书院带有明显的政治倾向,去求学者也有希图博取讲官的赏识,达到高中或加官进爵的功利目的。

    禁毁书院在这之前有两次,一在嘉靖十七年,一在万历七年,但因书院有讨论学术、传播思想的本质,两次都不彻底。

    这还是因为当下没有正式的表达民意的议政机关,书院便自然而然的代行职权,以期制造舆论,干涉朝政。

    朱由校深知,无论谁最后执政,这种以政治为目的的讲会都将被禁止,而科举改革、思想的进步却非一蹴而就,所以要将书院区分对待。

    …

    刘一燝、韩爌等在大殿细数书院的各种好处,将孙如游、方从哲问的几乎哑口无言,朱由校看着他们唇枪舌战,不由莞尔。

    孙承宗看不过眼,代为解释道,“世庙曾下旨‘书院应创建者,必须请旨,教官生员悉令于本处肄业,不许刊刻书籍、刷印送人,糜费民财’,故《京报》所载并无错误,朝野众人夸大其词。”

    韩爌和孙承宗差不多年纪,甚为不服,“孙军机此言大谬,天下所创书院皆为官民所赠田产,并未耗费朝廷一粒米麦,何来靡费之说?课业所教不过儒家经典,讲会所议皆为时政,又何来谋逆之说。”

    “够了。”朱由校对他们相互偷换概念的‘廷辩’兴致缺缺,高喊一声后,见几人看向自己才不疾不徐的说道,“不许私创书院乃今日所议之根本,诸位所争偏题甚远。至于谋逆,韩阁下,聚众数落朝政不是谋逆又是为何?”

    “皇上,生员不过以探求实事,辨明真伪,并非谋逆。”

    “太祖曾定学校禁例,镌刻于卧碑立于明伦堂之左,上有‘军民一切利病,不许生员建言’可否属实?”

    “确有此事。”韩爌似乎感觉不妙,他为书院讲话是看重书院的文化传播功用,尚没有看到讲会的实质。

    “书院标榜教学明理,亦可算学校,为何不从?”

    “……”众人皆沉默以对。

    朱由校嘴唇上扬,起身踱步到宝座之前,居高临下的说道,“明诏省直督抚、三司衙门及提学御史,将各地书院之房屋田土皆籍没入官,由吏部拣选贤者通达之士出任山长,率教官生儒将平日所习经书义理,躬身实践。在朝及在野曾任五品以上官员者,严禁到书院讲演,违者除籍为民;无论朝野,凡有聚众讽议朝政者,杀无赦。”

    刘一燝率先醒悟,“皇上,这岂非阻塞言路?”

    “髯阁下,按祖制,凡在野贤人、有志壮士、质朴农夫、商贾技艺皆可经通政使司具名奏陈民间利病,何来阻塞?任贤荐能、严肃朝廷律令乃内阁及各部本职,岂能任由心怀不轨者聚众指手画脚、蛊惑民心?”

    众人相互示之以目,内心皆一个心思:立光庙为储离不开天下士人的声援,今上登极也离不开顾命大臣及东林杨涟及左光斗等人鼎力支持,如今天子此举,不异于‘飞鸟尽,良弓藏’,有卸磨杀驴之嫌。

    朱由校也知道书院山长官聘会有瞻徇私情面、滥竽充数、懈怠、外行指导内行等弊端,但这相对于让读书人非法集会,肆意抨击朝政,危及皇权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好在,朱由校多出几百年常识,知道哪些学科应当鼓励,哪些应当遏止,不会造成学术不兴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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