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血与善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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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左右不离白石城的女祭祀，雷克顿则带着罪恶斗士前去“进食”，阿尔和克利弗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难怪罗兰执意要带上你，原来你是那些巡礼者。”
“的确是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我体内，但很多时候我总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漫长的一天，还能坐在这里，已经是一种幸福。”克利弗说道。
阿尔点点头，认可了半身人的观点。
“我知道这样有些不礼貌，但是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惑我很久了。”阿尔有些迟疑地开口，“你不想回答也没有关系。”
“哈，说吧，好歹我们都一同冠上了水兽杀手的名号，而且我相信我们未来还有更多合作的机会，如果能够借此开启契机了解彼此，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你和罗兰是怎么认识的，又是为什么一定要猎杀这头水兽？”
“我和罗兰都要一个相同的爱好：抽那些狂热信徒的屁股，有一天我在浮港城中心广场看见他和一帮学者，以及白石城的一名宣传教士展开口舌大战，我就知道这家伙和我是一个脾气的。接着在大类商品市场上，这个家伙又凭借着惊人的一手鱼类大宗买卖，让自己成为了一名如假包换的暴发户，成功跻身象牙工会。而我，则是他进入工会的引荐人。”
“我知道，貌似他是入手了大批量的鱼油和河鲜制品，又把采木场的上等存货出售给了几个造船厂。”阿尔点点头。
“其实要是放在平常，这种投机倒把的行为，完全有可能让他赔得血本无归。”说到生意克利弗来了兴致，如果说除了火药和矿石之外更能吸引半身人眼球的话，就只有在大市场上的操作手段了，“鱼油几乎是整个炼金产业的命脉，从那些可以打造飞艇的金属大家伙，到我们手中的火铳枪，没有什么是可以不需要鱼油的。巨大的需求在其他地方可以会导致经济体系的崩塌，但是在浮港只会促生更加磅礴的货币流通，但是谁知道居然出现了这个水兽，现在几乎全城的炼金产业都把罗兰奉若神明。”
“那采木场的产业又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那个采木场是胖子的第一桶金，据说他是和一个没落贵族赌博赢来的所有权，采木场短暂地风光过一段时间就沉寂了下去，更是有倒闭的风险。今年初罗兰放出一批上等木材，又通过一系列雇佣工人和出售北境木料，振作了采木场的经济更取得了其他宗主的关注，如今的水兽已经被猎杀，罗兰不论是转手采木场的生意还是继续做下去，都是大有可为。”半身人一口气分析完了局势，连忙拿起水袋灌下几口，还要意犹未尽地说下去，却被阿尔明智地打断。
“那水兽呢，就算你们不出手，浮港官方肯定会有相应对策的。罗兰这一趟大费周折，就算是拿到了官方允诺的赏金，恐怕连你们自己的经费都无法补缺吧？”
半身人眼神古怪地看着阿尔，薪柴少年还以一个歉意的微笑。
“看来巡礼者也不全是那些狂热的太阳信徒，我以为奇葩的只有阿德里安那一个。”克利弗放下水袋，“还记得我们能够生存的火之时代是如何开启的吗？没错，三神的创世武功。虽然如今已经是第三个传火纪元，但是猎杀魔兽依旧是一种古风且骄傲的勇武。一个城市、乃至一个家族的领地如果出现了怪物，那么就会自发地鼓舞强者和猎人，去猎杀这些畜生、撕裂它们的血肉、斩落它们的头颅，以此纪念曾经的三神。水兽出现至今已经一个月有余，浮港的告示板上依旧张贴着猎杀水兽的悬赏，那就说明浮港官方坚持着，要依靠浮港的猎人亲自击杀水兽，而不是不知廉耻地求助周边的食人花家族。”
阿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明白了。”
“你刚才反复提到了巡礼者。”阿尔追问，“我自，自从成为，现在这样后，就听到很多关于这个身份的不同解读。似乎，人们对于我这样的人，有广泛而不同的看法。”少年斟酌着用词。
“这个问题，就算是我克利弗，也不敢妄下定论。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答案，可以去问罗兰或者阿德里安，那个‘紫罗兰醉鬼酒吧’的老板。”
“就当是我的善意的代价吧，”阿尔平静而坚定地看着克利弗，“如果你认为我的善意值这个价的话。”
“显然不值，”半身人干脆地回绝，“不过回到浮港后，你去屠夫街找我，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
“明白。”阿尔起身，“好眠，克利弗，我还晚点再休息。”
“好眠，巡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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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纱，轻盈地洒落在曾经孕育着大水兽的两河流域。
阿尔本以为，肆虐的水兽会彻底破坏两河流域的生态系统，却万万没有想到这头水兽居然除了觅食之外，只是留在沉船大沼泽深处，等待着浮港的猎人队将它击杀。少年起身离开营地，途径守候着瑟琳的罗兰，“她会没事的。”阿尔这样说道，“已经没有恶灵在她体内徘徊了。”
胖子默不作声，只是为女孩换上一块温热的毛巾放在额头。
行至郊外，阿尔长出一口气打开超距视野，他一个人来到一处河边安然坐下，“雷霆使徒”插入地面刀锋上映着猩红的月光。薪柴从腰间取下一个布料包裹的物品，缓缓解开上面的结。
一片纯粹深邃的幽绿，迫不及待地从布料中点亮。
即便是在猩红之月的月光下，这一抹幽绿丝毫不减。
这是阿尔在那个身影的残骸上发现的晶核，它如最美丽无暇的翡翠，没有沾染水兽上那股邪恶的恶灵之力，只是纯粹的灵魂晶核，饱含了曾经宿主的全部寄托和超越了魔法的奥妙。
空间一阵波动，阿尔愣了愣旋即开口说道，“梅兹。”他把晶核收入怀中，右手握住了长刀的握柄，“你不该来。”
“恰恰相反，我必须来。”法师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在第一次去浮港大码头时，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你们法师所谓的魔法灵气，那是一种极为晦涩的波动，隐藏在水兽残留的气息中，几乎让我感觉不出来。直到你在海瑟村释放那个空间转换的法术，把我从坍塌的地下室拉出来，我才再一次确信了魔法灵气的存在。”
法师不作声色，阿尔继续说道，“那个笔记本上的内容，还有那个恶灵死前的喊话，都是在说你的名字。梅兹，地下室中同样有一股类似香水的味道，你、海瑟村、魔法还有这头水兽，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个法师不会对一头凭空而来的怪物如此熟悉，如果不是这个恶灵源源不断的诅咒之力，这个纯粹畸形的怪物甚至不可能存活到现在。它体内的细胞早就已经坏死，只是一具可悲的躯壳。”
“你到底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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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左右不离白石城的女祭祀，雷克顿则带着罪恶斗士前去“进食”，阿尔和克利弗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难怪罗兰执意要带上你，原来你是那些巡礼者。”
“的确是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我体内，但很多时候我总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漫长的一天，还能坐在这里，已经是一种幸福。”克利弗说道。
阿尔点点头，认可了半身人的观点。
“我知道这样有些不礼貌，但是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惑我很久了。”阿尔有些迟疑地开口，“你不想回答也没有关系。”
“哈，说吧，好歹我们都一同冠上了水兽杀手的名号，而且我相信我们未来还有更多合作的机会，如果能够借此开启契机了解彼此，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你和罗兰是怎么认识的，又是为什么一定要猎杀这头水兽？”
“我和罗兰都要一个相同的爱好：抽那些狂热信徒的屁股，有一天我在浮港城中心广场看见他和一帮学者，以及白石城的一名宣传教士展开口舌大战，我就知道这家伙和我是一个脾气的。接着在大类商品市场上，这个家伙又凭借着惊人的一手鱼类大宗买卖，让自己成为了一名如假包换的暴发户，成功跻身象牙工会。而我，则是他进入工会的引荐人。”
“我知道，貌似他是入手了大批量的鱼油和河鲜制品，又把采木场的上等存货出售给了几个造船厂。”阿尔点点头。
“其实要是放在平常，这种投机倒把的行为，完全有可能让他赔得血本无归。”说到生意克利弗来了兴致，如果说除了火药和矿石之外更能吸引半身人眼球的话，就只有在大市场上的操作手段了，“鱼油几乎是整个炼金产业的命脉，从那些可以打造飞艇的金属大家伙，到我们手中的火铳枪，没有什么是可以不需要鱼油的。巨大的需求在其他地方可以会导致经济体系的崩塌，但是在浮港只会促生更加磅礴的货币流通，但是谁知道居然出现了这个水兽，现在几乎全城的炼金产业都把罗兰奉若神明。”
“那采木场的产业又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那个采木场是胖子的第一桶金，据说他是和一个没落贵族赌博赢来的所有权，采木场短暂地风光过一段时间就沉寂了下去，更是有倒闭的风险。今年初罗兰放出一批上等木材，又通过一系列雇佣工人和出售北境木料，振作了采木场的经济更取得了其他宗主的关注，如今的水兽已经被猎杀，罗兰不论是转手采木场的生意还是继续做下去，都是大有可为。”半身人一口气分析完了局势，连忙拿起水袋灌下几口，还要意犹未尽地说下去，却被阿尔明智地打断。
“那水兽呢，就算你们不出手，浮港官方肯定会有相应对策的。罗兰这一趟大费周折，就算是拿到了官方允诺的赏金，恐怕连你们自己的经费都无法补缺吧？”
半身人眼神古怪地看着阿尔，薪柴少年还以一个歉意的微笑。
“看来巡礼者也不全是那些狂热的太阳信徒，我以为奇葩的只有阿德里安那一个。”克利弗放下水袋，“还记得我们能够生存的火之时代是如何开启的吗？没错，三神的创世武功。虽然如今已经是第三个传火纪元，但是猎杀魔兽依旧是一种古风且骄傲的勇武。一个城市、乃至一个家族的领地如果出现了怪物，那么就会自发地鼓舞强者和猎人，去猎杀这些畜生、撕裂它们的血肉、斩落它们的头颅，以此纪念曾经的三神。水兽出现至今已经一个月有余，浮港的告示板上依旧张贴着猎杀水兽的悬赏，那就说明浮港官方坚持着，要依靠浮港的猎人亲自击杀水兽，而不是不知廉耻地求助周边的食人花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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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是我的善意的代价吧，”阿尔平静而坚定地看着克利弗，“如果你认为我的善意值这个价的话。”
“显然不值，”半身人干脆地回绝，“不过回到浮港后，你去屠夫街找我，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
“明白。”阿尔起身，“好眠，克利弗，我还晚点再休息。”
“好眠，巡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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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阿尔在那个身影的残骸上发现的晶核，它如最美丽无暇的翡翠，没有沾染水兽上那股邪恶的恶灵之力，只是纯粹的灵魂晶核，饱含了曾经宿主的全部寄托和超越了魔法的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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