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老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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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秒，只听‘啪’的一声，老头给了大个子一记响亮耳光，吓得大个子猛地睁开眼睛。
“起来！”老头从大个子身上站起来，把手中的玻璃扔在地上，然后踩碎，用脚把小碎片向踢各个角落。
大个子趴在地上，哭了起来，怎么回事？吓的！！！
别看大个子块头大，平时在人前耀武扬威的，遇到真正的茬子就怂了。
“我说过吧，你打不过我！”老头问道。
“啊……恩……是！”大个子话都不会说了。
“知道为什么吗？”老头问道。
“不……不知道！”大个子回答道。
“你怕死，你也怕我死。我不怕死，也不怕你死！”老头回答道。
这时候放风的犯人往里里面扔了两块石头，示意来人了。
老头穿上衣服刚要走，回头一看，大个子还躺在地上，老头回身搀起大个子，走了出去。
干警看到问大个子，“你怎么了？”
大个子脑袋转的还算挺快，“管教！没什么，刚才抬东西，腿突然抽筋了！”大个子说道。
“现在还有事吗？”干警问道。
“没事了！没事了！好多了！”大个子说道。
“那你扶他出去，先休息一下！”干警跟老头说道。
老头点点头，然后架着大个子，两人走出库房。
晚上收工回到屋里，“从明天开始大家轮流打扫卫生，明天我先开始！”大个子当着众人面说道。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这不仅仅是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这简直是太阳在监舍升起来了！大个子是怎么了，打扫公共卫生？平时自己都不太洗澡的人。
大家奇怪，但是没人敢问什么。
“大爷，岁数大了，就不用他打扫了！”大个子又说道。
大家更感到奇怪了，前一阵子，还欺负老头呢，转眼怎么对老头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还叫上大爷了！
“没有事，大家的屋，每个人都得参与！”老头客气地说道。
但在大个子这里就是命令，就是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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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大爷也跟着大家一起！”大个子说道。
“什么！今年不是这个老头承包了吗？哈哈！”一个犯人笑道。
“承包你妈！”大个子骂道，朝那个犯人后脑勺给一撇子！
那个犯人见大个子是真生气了，没敢吱声，躲到一边去了。
大家根据大个子巨大反差的态度，大概知道，这个老头是有来头的，不好惹，大家也就跟着毕恭毕敬地。
后来，大个子才知道，这个看似不起眼的老头，是个老皮子（服过很多次刑的犯人）了，从十多岁就开始，混社会，打打杀杀，偷偷抢抢，基本本省的监狱快呆遍了，这次是第八次服刑。
有的时候，收工吃过饭后，监舍的人聚在一起，听老头讲过去的事，就像听评书似的。
这天晚上，几个人又鼓动老头，讲讲以前的事。
老头闲来无事，就跟他们唠唠。
“要说苦那还得是农改型监狱，地方大，你从监舍到地里就得挺长时间，夏天，天不亮就出去，一弯腰就是一天。中午晒的刚来的犯人得暴几层皮才能适应，早上穿棉袄出去，中午光膀子，中午就在大地里吃，管不了是饭还是沙子土了，全吃进去。遇到抢收时候，不管几点，外面什么天气，集合就跑去……”老头说着。
“每个人有任务吗？”一个犯人问道。
“怎么没有，论片，论垄，论亩……”老头说道。
“干不完活怎么办？”那个犯人接着问。
“哼哼……没有干不完的！！！”老头蔑视的看着那个犯人，回答道。
“我就干不完，能咋地？”那个犯人又问道。
“收拾你个驴操的！”老头说道。
“敢打我，我告他们！！！”那个犯人愤愤道。
“告？你告谁啊，那地方连个老百姓都没有，是法院能来还是检察院能来，还是领导能来？”老头说道。
“那就跑？”一个犯人插嘴道。
“跑？那荒山野岭的，你今天晚上跑，明天早上抓你去都赶趟。
我们以前那有个头一天半夜跑的，第二天自己回来了，自己说，跑出去就傻逼了，周围啥也没有啊，怕自己饿死在半路上，趁着没走太远，自己又回来了。回来大脚镣就被扣上了。”老头说道。
“那更好，省的干活了。”
“你怎么竟想美事呢，扎脚镣子，跟干活冲突吗？？？照样得干活，少一点都不行！！！像现在，有个头疼脑热就吵吵不干活！唉！要不说不爱跟你们说这些东西，你们现在这一代，一点规矩都没有。做买卖的没有做买卖的规矩。当官的没有当官的规矩，打架没有打架的规矩，打罪（服刑的意思）没有打罪的规矩。太可怕了。给你送回那个年代，根本活不下去！”老头边说，边摇头。
“打罪都有什么规矩，大爷！说说！”一个小孩问道。
老头看了看这个小孩，说道，“你就烧高香吧，你生在现在！”
“怎么了？？”小孩不解问道。
“你是强奸进来的吧！”老头问道。
“……啊……”小孩回答说。
“你要是在我们那个年代，得被打个半死！”老头狠狠地说道，可见老头对这种行为也挺恨的。
小孩听了，不敢吱声了。
“你这样罪，在里面地位最低。吃饭最后一个盛，住在最破地方，上厕所得等别人都上完的，要是不守规矩，那就……”老头说着，笑了笑。
“干警不管啊？”小孩问道。
“你敢报告？即便你报告了能怎么地？”老头反问道。
“我家有钱！”小孩说道。
“什么叫规矩？你跟我说说什么叫规矩？”老头问小孩。
“……那你说什么是规矩？”小孩说道。
“规矩就是任何东西都打破不了的。像现在似的？动不动就拿钱说事，你有钱也不好使，该瞧不起你还瞧不起你！”老头不屑地说道。
小孩听得面红耳赤，但也不敢说什么。
“讲讲别的！”有个犯人察觉出尴尬气氛，转移话题道。
“以前，在里面很少有打群架的，很多人欺负一个人那更没有，也不合规矩。两人有事，得找专门有调解的人，调解不了，两人就找地方打一仗，但前提必须经过调节这一步，如果越过这步，就是对主事大哥不尊重，后果很严重。打完这事就拉倒，什么伤不伤的，没人向政府报告。”老头说道。
“那岂不是谁个大谁能打，谁就老大了吗？”一个犯人问道。
“呵呵，那可不一定！”老头看了一眼大个子说道，“打架得靠一股子勇劲儿，勇有面勇，血勇，气勇，神勇。咋呼的厉害，动起手来不一定厉害！打架不要命那才能赢，这就最高的‘狠勇’！不光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得狠。但是打架厉害不一定就能当老大。有能力，有威望，有德行才可以。像你们小年轻的不问出处，不问过去，看谁有势力，有钱就拜谁为大哥，到时候吃亏的是你们自己。”老头说道，有些训斥的意味。
“那在外面混的大哥，到里面还好使吗？”一个犯人问道。
“外面是大哥，到里面不一定是大哥。里面有里面的规矩，外面有外面的规矩。如果你仗着在外面怎么怎么样，在里面不守规矩，照样不灵！”老头说道。
“大爷，我看你平时对管教都很客气，点头哈腰地，是不是这些年打罪打的，你怕他们？”一个犯人问道。
“要不说你们脑袋里根本没有‘规矩’的概念呢。到什么山头说什么话，人进来了，还装什么啊，再一个，你不服管教，能证明你多牛逼吗？？”老头说道。
“大爷，你摸过枪没？”一个犯人问道。
“我倒是挨过枪，哈哈。”老头笑道。
“真的？什么时候？”那个犯人接着问道。
“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那时候也年轻，不懂，跟人到处打架，约个地方，人齐了就开打。记得有一次，对方人来的没我们多，两方谈着谈着就谈崩了，对方从车里套出一把老猎枪，以为能镇住我们。那时候认为谁能冲在最前面，在大伙心目中也是最牛的。我们虽然都是冷兵器，一点畏惧都没有，我们几个直接冲那个拿枪的过去了，拿枪那人也蒙了，想开枪又不想开枪，手都不听使唤了，不是怎么开了一枪，正好打在我左胳膊上，当时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就是有点麻，使不上劲儿，那我右手拿刀还给了拿枪的砍了好几刀呢……就你们这样的，给我一把枪，就我一个人，能收拾你们几十个！”老头说着说着，又对这帮小年轻表示出不屑之情。
“大爷，你说你，说说又拐到我们身上了呢，我们能和你那时候比嘛，呵呵！”一个年轻的犯人说道。
“不说了，不说了，都洗洗，睡吧！”老头说道。
大伙陆陆续续，该睡觉的睡觉，该洗漱的洗漱。你看看，老头现在说话还挺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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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秒，只听‘啪’的一声，老头给了大个子一记响亮耳光，吓得大个子猛地睁开眼睛。
“起来！”老头从大个子身上站起来，把手中的玻璃扔在地上，然后踩碎，用脚把小碎片向踢各个角落。
大个子趴在地上，哭了起来，怎么回事？吓的！！！
别看大个子块头大，平时在人前耀武扬威的，遇到真正的茬子就怂了。
“我说过吧，你打不过我！”老头问道。
“啊……恩……是！”大个子话都不会说了。
“知道为什么吗？”老头问道。
“不……不知道！”大个子回答道。
“你怕死，你也怕我死。我不怕死，也不怕你死！”老头回答道。
这时候放风的犯人往里里面扔了两块石头，示意来人了。
老头穿上衣服刚要走，回头一看，大个子还躺在地上，老头回身搀起大个子，走了出去。
干警看到问大个子，“你怎么了？”
大个子脑袋转的还算挺快，“管教！没什么，刚才抬东西，腿突然抽筋了！”大个子说道。
“现在还有事吗？”干警问道。
“没事了！没事了！好多了！”大个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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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点点头，然后架着大个子，两人走出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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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奇怪，但是没人敢问什么。
“大爷，岁数大了，就不用他打扫了！”大个子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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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今年不是这个老头承包了吗？哈哈！”一个犯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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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犯人见大个子是真生气了，没敢吱声，躲到一边去了。
大家根据大个子巨大反差的态度，大概知道，这个老头是有来头的，不好惹，大家也就跟着毕恭毕敬地。
后来，大个子才知道，这个看似不起眼的老头，是个老皮子（服过很多次刑的犯人）了，从十多岁就开始，混社会，打打杀杀，偷偷抢抢，基本本省的监狱快呆遍了，这次是第八次服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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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里面很少有打群架的，很多人欺负一个人那更没有，也不合规矩。两人有事，得找专门有调解的人，调解不了，两人就找地方打一仗，但前提必须经过调节这一步，如果越过这步，就是对主事大哥不尊重，后果很严重。打完这事就拉倒，什么伤不伤的，没人向政府报告。”老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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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可不一定！”老头看了一眼大个子说道，“打架得靠一股子勇劲儿，勇有面勇，血勇，气勇，神勇。咋呼的厉害，动起手来不一定厉害！打架不要命那才能赢，这就最高的‘狠勇’！不光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得狠。但是打架厉害不一定就能当老大。有能力，有威望，有德行才可以。像你们小年轻的不问出处，不问过去，看谁有势力，有钱就拜谁为大哥，到时候吃亏的是你们自己。”老头说道，有些训斥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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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我看你平时对管教都很客气，点头哈腰地，是不是这些年打罪打的，你怕他们？”一个犯人问道。
“要不说你们脑袋里根本没有‘规矩’的概念呢。到什么山头说什么话，人进来了，还装什么啊，再一个，你不服管教，能证明你多牛逼吗？？”老头说道。
“大爷，你摸过枪没？”一个犯人问道。
“我倒是挨过枪，哈哈。”老头笑道。
“真的？什么时候？”那个犯人接着问道。
“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那时候也年轻，不懂，跟人到处打架，约个地方，人齐了就开打。记得有一次，对方人来的没我们多，两方谈着谈着就谈崩了，对方从车里套出一把老猎枪，以为能镇住我们。那时候认为谁能冲在最前面，在大伙心目中也是最牛的。我们虽然都是冷兵器，一点畏惧都没有，我们几个直接冲那个拿枪的过去了，拿枪那人也蒙了，想开枪又不想开枪，手都不听使唤了，不是怎么开了一枪，正好打在我左胳膊上，当时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就是有点麻，使不上劲儿，那我右手拿刀还给了拿枪的砍了好几刀呢……就你们这样的，给我一把枪，就我一个人，能收拾你们几十个！”老头说着说着，又对这帮小年轻表示出不屑之情。
“大爷，你说你，说说又拐到我们身上了呢，我们能和你那时候比嘛，呵呵！”一个年轻的犯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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