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上元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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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是何意，但既然苏泽相邀，我们自然是应了的，我对苏泽很有好感，而且人间的节日就图个团圆。苏泽挚爱妻子早丧，心里也一定十分难受，家里又是冷清，若是我和离言过去，倒是热闹些，也算是应个景。
或许离言也是这样想的，答应下来。这么看来，离言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不算是太过冷情，倒是与传闻中的不太相似。
苏泽的小院子里人走的少，积雪也未清扫，还是白皑皑的一片。苏泽在屋子里早就备好了茶。
“我还以为你不会应我的请。”
这句话是对着离言说的。
离言只是笑。“你既然请了，我自然会赴约的。”
“一个人到底是太过冷清，既然遇到你们了，不如和我一起去看看这临江城的灯会吧。”苏泽说。“两位像是对着临江城不太熟悉，不如就让小生尽一尽地主之谊。”
原来这座城叫临江城。倒真像是把凡间的一座城搬过来一样。这里的灯会，也真的如同凡间一样，从我们出来，就已经有人在准备了。街上已经挂了各式各样的彩灯。虽然未点上，也可以见到晚上灯火通明的样子。大概也是非常热闹的。
但是现在离点灯的时候还有一段时间，大概是看不出什么花样出来的。
“现在天色还早，不如先生陪在下下一盘棋吧。”离言说道。已经看到了书案上摆的棋盘棋子。
“小生却之不恭。”
我当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下棋能下出什么花样来，能在棋盘前一坐就是几个时辰。我当真没觉得这个有什么意思，竟让他们这么津津乐道。不过他们都没动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无所事事的盯着离言看。
不晓得何时，离言将我摇醒了。已经是傍晚了。
“你们棋下完了。”我揉着眼睛，大概是太过无聊睡着了。
“嗯。”离言点头，苏泽正收拾着棋盘。
“是小生败了。”苏泽说。“现在也不早了，灯市也应该开了，不如一起去看看。”
“小苏合呢？”
他将我们领进来之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倒是半天都没看见他人。
“外面热闹，他去玩了。”苏泽说，拿了灯心草编灯。“这孩子也喜欢热闹。不愿意闷在屋子里，早早就出去了。”
果然是小孩子，还是忍不住出去看热闹了。灯节这么好玩的日子，最是吸引那些小孩子，再闹别扭，也是一样的。
离言也走过去看苏泽编灯，也抽了两根草，凑在一起，认真的像苏泽讨教怎么编。我一直以为离言的手很巧，只是他是拿剑拿笔的手，跟苏泽一比，就显得笨拙了许多。苏泽的手很巧，不一会就编出一盏莲灯过来，而离言似乎是自知自己没有这个才能，编到一会儿，然后就放弃了。
苏泽编的水莲灯当真好看，十分精巧，惹人喜爱。
“你编的灯真好看。”
我说。
苏泽的手停了一停，只是温和的一笑，“内子也这么说过。”
街上灯火晃动，有不少卖灯的，各式各样的花灯挂在街旁。街边小贩叫卖，喧闹嘈杂，车水马龙。仿佛是真的是在繁华热闹的人间。
不知是哪里的楼台上有人唱戏，只听那戏词里唱道：“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你道我相思时候泪珠儿落，我笑你不解女儿相思意。看过多少缘聚散，遇着过多少锦花年，只恨那流水不懂落花意，花开花落知何处，芳华尽白首。”
本来是团圆的日子，不知道哪里来的戏词，却偏生染上凄清。苏泽提着莲灯，抬头看街边小摊上的汤圆。
“还有生汤圆吗？”
“有。”小贩应道，“这次也是拿回去让夫人煮吗？”
苏泽掏钱的手顿了许久，才回答道。“不是。我来煮。内子虽然喜欢吃，但是却从来不会自己煮。”
“哦。十文。”
我与离言远远看着苏泽。
“苏泽他”
离言依然袖着手，敛了眉。“这个阵，是他布下的。”
“啊？”我看着苏泽，可是他明明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布下这么强大的阵法。
“只是他想让你觉得他是一个凡人而已。”离言低眉。“就像这些人都不觉得我怪异一样。”
“你识得他？”
“当然。我和他，也算的上是故交。”离言说。
我愣了一愣，离言的故交，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么多年来，离言身边只有过墨林这一个手下。若说故交，孔雀明王算一个，我爹勉勉强强算半个，就这么一个半的故交，我实在不知道离言还有什么其他的故交。不过我对离言知之甚少，离言征伐北荒的时候我也是没有赶上过，所以有什么当时的故交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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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还是北荒未定的时候，我与他曾经有过数面之缘。当时未用刀兵，只是下了一盘棋。只是后来他去凡界走了一遭，过了大概百十年回来，整个人就变了许多。。”
这是人家离言的事情，果然把我拉入这个阵法里是顺带。
离言低眉，“只是日子久了，许多事情，也记不太清了。我是谁，他恐怕已经记不得了。”
我只是没见过有那个仙记性如此不好，竟连故交好友都记不清。
“自从他妻子去世之后，他就不似之前那般意气风发。现在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执念而已。”
“可是”
如果是执念，我一定会造一个更加圆满的幻境，心中挚爱的人从未逝去，已经远离的人从未离开。只是为什么苏泽还要创一个这么哀伤的幻境呢。
离言只是不言，如果我看到夙岚变成这样，心里也会有些不是滋味吧。
“生老病死，就算是在幻境中，也是不可避免的。凡人的命数，无论是魔，还是神，都无法干涉。就算比凡人有更长的时间，可以等凡人的世世轮回，但是轮回之中，又岂是简单，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苏泽提着汤圆的手微微松了松。“当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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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是何意，但既然苏泽相邀，我们自然是应了的，我对苏泽很有好感，而且人间的节日就图个团圆。苏泽挚爱妻子早丧，心里也一定十分难受，家里又是冷清，若是我和离言过去，倒是热闹些，也算是应个景。
或许离言也是这样想的，答应下来。这么看来，离言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不算是太过冷情，倒是与传闻中的不太相似。
苏泽的小院子里人走的少，积雪也未清扫，还是白皑皑的一片。苏泽在屋子里早就备好了茶。
“我还以为你不会应我的请。”
这句话是对着离言说的。
离言只是笑。“你既然请了，我自然会赴约的。”
“一个人到底是太过冷清，既然遇到你们了，不如和我一起去看看这临江城的灯会吧。”苏泽说。“两位像是对着临江城不太熟悉，不如就让小生尽一尽地主之谊。”
原来这座城叫临江城。倒真像是把凡间的一座城搬过来一样。这里的灯会，也真的如同凡间一样，从我们出来，就已经有人在准备了。街上已经挂了各式各样的彩灯。虽然未点上，也可以见到晚上灯火通明的样子。大概也是非常热闹的。
但是现在离点灯的时候还有一段时间，大概是看不出什么花样出来的。
“现在天色还早，不如先生陪在下下一盘棋吧。”离言说道。已经看到了书案上摆的棋盘棋子。
“小生却之不恭。”
我当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下棋能下出什么花样来，能在棋盘前一坐就是几个时辰。我当真没觉得这个有什么意思，竟让他们这么津津乐道。不过他们都没动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无所事事的盯着离言看。
不晓得何时，离言将我摇醒了。已经是傍晚了。
“你们棋下完了。”我揉着眼睛，大概是太过无聊睡着了。
“嗯。”离言点头，苏泽正收拾着棋盘。
“是小生败了。”苏泽说。“现在也不早了，灯市也应该开了，不如一起去看看。”
“小苏合呢？”
他将我们领进来之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倒是半天都没看见他人。
“外面热闹，他去玩了。”苏泽说，拿了灯心草编灯。“这孩子也喜欢热闹。不愿意闷在屋子里，早早就出去了。”
果然是小孩子，还是忍不住出去看热闹了。灯节这么好玩的日子，最是吸引那些小孩子，再闹别扭，也是一样的。
离言也走过去看苏泽编灯，也抽了两根草，凑在一起，认真的像苏泽讨教怎么编。我一直以为离言的手很巧，只是他是拿剑拿笔的手，跟苏泽一比，就显得笨拙了许多。苏泽的手很巧，不一会就编出一盏莲灯过来，而离言似乎是自知自己没有这个才能，编到一会儿，然后就放弃了。
苏泽编的水莲灯当真好看，十分精巧，惹人喜爱。
“你编的灯真好看。”
我说。
苏泽的手停了一停，只是温和的一笑，“内子也这么说过。”
街上灯火晃动，有不少卖灯的，各式各样的花灯挂在街旁。街边小贩叫卖，喧闹嘈杂，车水马龙。仿佛是真的是在繁华热闹的人间。
不知是哪里的楼台上有人唱戏，只听那戏词里唱道：“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你道我相思时候泪珠儿落，我笑你不解女儿相思意。看过多少缘聚散，遇着过多少锦花年，只恨那流水不懂落花意，花开花落知何处，芳华尽白首。”
本来是团圆的日子，不知道哪里来的戏词，却偏生染上凄清。苏泽提着莲灯，抬头看街边小摊上的汤圆。
“还有生汤圆吗？”
“有。”小贩应道，“这次也是拿回去让夫人煮吗？”
苏泽掏钱的手顿了许久，才回答道。“不是。我来煮。内子虽然喜欢吃，但是却从来不会自己煮。”
“哦。十文。”
我与离言远远看着苏泽。
“苏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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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看着苏泽，可是他明明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布下这么强大的阵法。
“只是他想让你觉得他是一个凡人而已。”离言低眉。“就像这些人都不觉得我怪异一样。”
“你识得他？”
“当然。我和他，也算的上是故交。”离言说。
我愣了一愣，离言的故交，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么多年来，离言身边只有过墨林这一个手下。若说故交，孔雀明王算一个，我爹勉勉强强算半个，就这么一个半的故交，我实在不知道离言还有什么其他的故交。不过我对离言知之甚少，离言征伐北荒的时候我也是没有赶上过，所以有什么当时的故交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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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人家离言的事情，果然把我拉入这个阵法里是顺带。
离言低眉，“只是日子久了，许多事情，也记不太清了。我是谁，他恐怕已经记不得了。”
我只是没见过有那个仙记性如此不好，竟连故交好友都记不清。
“自从他妻子去世之后，他就不似之前那般意气风发。现在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执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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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执念，我一定会造一个更加圆满的幻境，心中挚爱的人从未逝去，已经远离的人从未离开。只是为什么苏泽还要创一个这么哀伤的幻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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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泽提着汤圆的手微微松了松。“当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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