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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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中的初三加了晚自习，不过是采取自愿形式,除了个别自知中考无望铁了心要进技校的学生外，绝大多数人都会参加。下午放学离晚自习中间只有一个小时，家近的回家吃个饭就得匆匆赶来，家离得远的就在校门口随便买点东西，晚自习回家再大吃一顿。
许言寒家离学校不远，一天三顿饭却从来都是在外面解决的。许老太拿着国家每个月发的几百块低保，整天忙着打麻将，连家着也不着，白天在别人家蹭饭,晚上自己熬点稀饭,馒头就咸菜。
许言寒的爸妈在丢下十岁的她和许老太撒手走之后,原本还有点模样的屋子就彻底没了家的生气。祖孙俩虽然有那么些斩不断的血缘,这些年同住一个屋檐下,从来都是各过各的。
这些年，许老太对许言寒除了侮辱和谩骂，没有尽过一个奶奶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时间久了,许言寒就连每晚都强迫自己回忆的被奶奶抱在怀里的感觉也渐渐忘了；
许言寒对许老太,起初还会忙里抽闲煮上一两顿午饭，当许老太一次又一次气冲冲地打翻她的饭碗，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许言寒才彻底将她看作了一个可怜又可恨的老人。
她从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会这么不堪，曾经最亲近的生物意义上的奶奶，竟成了伤她最深的恶人。
上了初三，许言寒就辞掉了ktv和台球厅的工作，倒不是因为忙着备战中考，而是她暂时不需要为了钱而奔波，年级第一的学费和学杂费全免，还能得到一部分不菲的奖学金。
许言寒刚一出校门孙家南就瞅见了她，跳着朝她招手：“寒姐，这儿！”
许言寒卸下耳机，大步走了过去。
这些年校长和主任抓得严，马影那批最坏的混混也已经卷铺盖滚蛋，古惑仔的影响渐渐被帅气小鲜肉的组合取代，大家开始为了未来规划，她的小团体渐渐联系少了。
她在班里没什么朋友，这些年身边虽有不少人来来往往，真正交心的也只有孙家南这个雷打不动的饭伴。
“寒姐吃什么？”
“随便。”
“麻辣粉成吗？东门那边新开了一家，生意不错。”
“好。”
小店的生意很红火，门外都摆满了桌子，孙家南点了两份麻辣粉和冰峰，和许言寒坐在了靠门的一张桌子上。
周围有学霸七嘴八舌地讨论没解出来的数学题，也有学渣商量什么时候去技校报名。
孙家南听得心烦，从书包侧兜摸出烟盒，抽出一支递给许言寒：“寒姐抽根吧？”
“不了。”
“那我也不抽了。”孙家南把烟从嘴上拿下，重新塞回烟盒，“老抽烟找不着对象。”
许言寒笑着看她：“有情况？”
孙家南拍腿一笑：“拉倒吧！咱学校男生都喜欢白莲花，我这号的人家才看不上。”
许言寒勾唇笑了笑，仰头喝了口汽水，脑袋里又无端想起下午阳光下的那俩人，心里没由来燥了起来。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了一会儿，就听到隔壁商店传出不耐烦的大骂：“钱不够买什么洗衣粉，你当我这是救济站呢？小姑娘长得文文气气的，怎么脑子不好使，滚滚滚！”
许言寒蹙了蹙眉，刚一抬头，就看到低着头从商店出来的黑衣女孩。她穿了一件及膝的长风衣，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仰头叹了口气，把手□□兜，提步往反方向走。
许言寒的心咯噔一声，呼吸骤停——
李婧？！
她几乎想也没想就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大步朝女孩的方向追去。
“寒姐！你干嘛去啊！麻辣粉好了！”
“你先吃，我等会回来。”
离女孩的距离越来越近，许言寒一颗心也跳得越来越快，灭绝师太不是说李婧跟着父母搬到别的城市去了，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吗？她怎么会在这儿见到她？又怎么会以这么一种场面遇见她？
她的手伸出去三次，但都缩了回来。
第四次准备伸手的时候，女孩停住脚转了过来：“你一直跟着我干嘛？”
两道视线相接，心跳皆是戛然而止。
许言寒还没来得及开口，李婧就惊慌失措地拉上帽檐，撒腿往小巷里跑。
“李婧！”许言寒赶忙追上前去，“李婧！”
她不知李婧为什么跑，但在这个喧闹的小巷遇见不该遇见的她，她的心底已腾出了不好的预感。
李婧一边往回看一边飞也似的往前跑，似乎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一路上她横冲直撞，也不顾路上的红绿灯，一直往人多的地方狂奔。
许言寒的心越来越沉，脚下的步子没有丝毫松懈，她小学练过长跑，饶是如此，追到李婧也已在第三个路口的拐角处。
李婧大口喘着粗气，一边甩着被许言寒紧扣住的手，一边低咽：“你放开我，放开我。”
“我是许言寒，我们初一是同班同学，你不记得了？”许言寒握她的手更紧，眉心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紧紧蹙在了一起。
初一时候，她对李婧并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印象，她之所以记得她，无非就是因为她们一起打过几次乒乓球，李婧又夸过她的球技娴熟。
在她的印象里李婧一直都是阳光灿烂的模样，这两年如果她过得很好，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当初体育老师被调离职不久李婧就转学，这件事一直都是许言寒心里难以解开的问号。
况且当初她因为教训了对女同学不轨的体育老师受到了威胁，乔昀也因为救她踹了体育老师一脚，以体育老师那种锱铢必较又喜欢用权势压人的小人性格，又怎么会轻而易举地放过他们？
许言寒觉得自己有些多虑了，可体育老师那张阴恶的嘴脸，李婧今非昔比的模样以及体育委员的身份交重在一起，让她很难不多想。
李婧一脸痛苦地甩头，挣扎着去甩许言寒的手：“不认识，我不认识你，你放开我！”
“李婧，你抬头看看，我是许言寒啊。”许言寒另一只手也拉起李婧，“到底怎么了？你告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是李婧，我不是李婧，你认错人了，认错人了。”李婧依旧推搡着摆头，她拼尽全力去推许言寒的手，手腕被勒出几个鲜红的印也不肯罢休。
眼看着她的眼泪就要夺眶而出，许言寒吁了口气，缓缓放开她的手。
她刚一撒手，李婧就飞也似得钻进了小巷，转瞬没了人影。
望着她仓皇失措的背影，许言寒的心仿佛千钧之重，李婧她到底躲避些什么呢？
“寒姐！怎么回事啊？呼——刚那人你认识啊？怎么跑那么快！”孙家南追了上来，支着腰大喘气。
“寒姐？寒姐？”
孙家南一连叫了好几声许言寒才回神，她伸出五指在许言寒眼前晃了晃：“寒姐，你没事吧？”
“你和阿磊还有联系没？”
“有啊，怎么了？”
“让他帮我查个人，我要知道她这两年的情况。”
“行，什么人啊？”孙家南指了指身后，“就刚没钱买洗衣粉的黑衣服姑娘？”
许言寒点头：“她叫李婧，和我们一届，以前是y中初一八班的。”
“你同班同学？”孙家南瞪大了眼，“小姑娘才初一就不念书了？”
许言寒没应声，又望了眼已经空空如也的小巷，说：“尽快。”
“好，我今晚就给阿磊打电话。”
————————
乔昀吃过晚饭就回了学校，到教室的时候还没几个人，刚才学习的这会儿去吃饭了，就剩下几个早来的凑在一堆三三两两地聊天。
乔昀吹着小曲跨到自己座位上，瞥了眼黑炭的座位，得，连本书都没放，估计又去网吧偷着打游戏了。
上了初二他和黑炭疏远不少，起初他把原因归结为乔家城的到来让他失去了和好兄弟同撸同睡的机会，直到那次和黑炭因为去不去二踢脚的事小吵了一架，他才知道，原来学习好和坏这个事还真得会影响友情。
倒不是说学习不好的就是为非作歹的坏学生，学习好的就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也不是说好学生和坏学生因为成绩相差的几十分没法做朋友。
而是如果想让自己的学习变好，势必要付出很多玩闹的时间，玩闹可以是两个人一起，学习却只能自己一个人用心钻研。
钻研学习要时间，呵护友情也要时间，一个人每天的时间有限，成绩搞上去了，自然而然也就会失去些什么。
在这方面，乔昀帮不了黑炭，黑炭也显然陪不了他。
虽然他们两个在学校还是形影不离的好兄弟，放了学除了偶尔一起回家，其余时间都是各走各的。随着中考压力的与日俱增，就连在学校的课间十分钟，乔昀也渐渐分不出闲暇给黑炭了。
有的疏远并非刻意，却是在无形中渐渐形成了习惯，等想起来的时候，往往已经忘记了其中的起因和经过。
乔昀的生活逐渐被漫天的考试和试卷占满，但每每挑灯夜战疲乏至极的时候，他也会回想起曾经和黑炭那段密不可分的轻狂岁月。
当初，他们到底是怎么就成了今天这样呢？
乔昀苦笑着甩了甩脑袋，回头望了眼许言寒的座位，也是没人。坐回自己座位上，随手翻了几下桌上的练习册，他觉得有些兴致缺缺。
乔昀低叹了口气，卸下书包往桌兜塞，一连塞了好几下都塞不进去，他低头往里看，一个课本大小的硬皮本映入了视线。
他皱了皱眉，伸手把本子拿到课桌上。
封皮是他前些日子玩得火热的穿越火线，还特意包上了透明的书皮，一看都是良苦用心。
这谁放他桌兜的？几个意思？
乔昀痞气地舔了舔嘴角，翻开了本子。
扉页上是清秀的正楷，写着：
“乔昀，这是我送你的草稿本，希望你会喜欢。”
落款，贠馥頔。
“额贼，用这么好的本子当草稿本，太他妈奢侈了吧？”乔昀正瞠目结舌，桌子被轻轻扣了两下，一抬头，许言寒那双清冷的眸子正盯着他翻开本子的扉页。
他吓得猛地阖上了本子，虽然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个鸡毛。
许言寒显然没功夫关心乔昀和贠小妹妹的感情进展如何，她抬眸看他，眼里是说不清的冷漠和陌生。
“乔昀，你出来下，我有事跟你说。”
y中的初三加了晚自习，不过是采取自愿形式,除了个别自知中考无望铁了心要进技校的学生外，绝大多数人都会参加。下午放学离晚自习中间只有一个小时，家近的回家吃个饭就得匆匆赶来，家离得远的就在校门口随便买点东西，晚自习回家再大吃一顿。
许言寒家离学校不远，一天三顿饭却从来都是在外面解决的。许老太拿着国家每个月发的几百块低保，整天忙着打麻将，连家着也不着，白天在别人家蹭饭,晚上自己熬点稀饭,馒头就咸菜。
许言寒的爸妈在丢下十岁的她和许老太撒手走之后,原本还有点模样的屋子就彻底没了家的生气。祖孙俩虽然有那么些斩不断的血缘,这些年同住一个屋檐下,从来都是各过各的。
这些年，许老太对许言寒除了侮辱和谩骂，没有尽过一个奶奶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时间久了,许言寒就连每晚都强迫自己回忆的被奶奶抱在怀里的感觉也渐渐忘了；
许言寒对许老太,起初还会忙里抽闲煮上一两顿午饭，当许老太一次又一次气冲冲地打翻她的饭碗，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许言寒才彻底将她看作了一个可怜又可恨的老人。
她从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会这么不堪，曾经最亲近的生物意义上的奶奶，竟成了伤她最深的恶人。
上了初三，许言寒就辞掉了ktv和台球厅的工作，倒不是因为忙着备战中考，而是她暂时不需要为了钱而奔波，年级第一的学费和学杂费全免，还能得到一部分不菲的奖学金。
许言寒刚一出校门孙家南就瞅见了她，跳着朝她招手：“寒姐，这儿！”
许言寒卸下耳机，大步走了过去。
这些年校长和主任抓得严，马影那批最坏的混混也已经卷铺盖滚蛋，古惑仔的影响渐渐被帅气小鲜肉的组合取代，大家开始为了未来规划，她的小团体渐渐联系少了。
她在班里没什么朋友，这些年身边虽有不少人来来往往，真正交心的也只有孙家南这个雷打不动的饭伴。
“寒姐吃什么？”
“随便。”
“麻辣粉成吗？东门那边新开了一家，生意不错。”
“好。”
小店的生意很红火，门外都摆满了桌子，孙家南点了两份麻辣粉和冰峰，和许言寒坐在了靠门的一张桌子上。
周围有学霸七嘴八舌地讨论没解出来的数学题，也有学渣商量什么时候去技校报名。
孙家南听得心烦，从书包侧兜摸出烟盒，抽出一支递给许言寒：“寒姐抽根吧？”
“不了。”
“那我也不抽了。”孙家南把烟从嘴上拿下，重新塞回烟盒，“老抽烟找不着对象。”
许言寒笑着看她：“有情况？”
孙家南拍腿一笑：“拉倒吧！咱学校男生都喜欢白莲花，我这号的人家才看不上。”
许言寒勾唇笑了笑，仰头喝了口汽水，脑袋里又无端想起下午阳光下的那俩人，心里没由来燥了起来。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了一会儿，就听到隔壁商店传出不耐烦的大骂：“钱不够买什么洗衣粉，你当我这是救济站呢？小姑娘长得文文气气的，怎么脑子不好使，滚滚滚！”
许言寒蹙了蹙眉，刚一抬头，就看到低着头从商店出来的黑衣女孩。她穿了一件及膝的长风衣，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仰头叹了口气，把手□□兜，提步往反方向走。
许言寒的心咯噔一声，呼吸骤停——
李婧？！
她几乎想也没想就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大步朝女孩的方向追去。
“寒姐！你干嘛去啊！麻辣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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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女孩的距离越来越近，许言寒一颗心也跳得越来越快，灭绝师太不是说李婧跟着父母搬到别的城市去了，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吗？她怎么会在这儿见到她？又怎么会以这么一种场面遇见她？
她的手伸出去三次，但都缩了回来。
第四次准备伸手的时候，女孩停住脚转了过来：“你一直跟着我干嘛？”
两道视线相接，心跳皆是戛然而止。
许言寒还没来得及开口，李婧就惊慌失措地拉上帽檐，撒腿往小巷里跑。
“李婧！”许言寒赶忙追上前去，“李婧！”
她不知李婧为什么跑，但在这个喧闹的小巷遇见不该遇见的她，她的心底已腾出了不好的预感。
李婧一边往回看一边飞也似的往前跑，似乎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一路上她横冲直撞，也不顾路上的红绿灯，一直往人多的地方狂奔。
许言寒的心越来越沉，脚下的步子没有丝毫松懈，她小学练过长跑，饶是如此，追到李婧也已在第三个路口的拐角处。
李婧大口喘着粗气，一边甩着被许言寒紧扣住的手，一边低咽：“你放开我，放开我。”
“我是许言寒，我们初一是同班同学，你不记得了？”许言寒握她的手更紧，眉心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紧紧蹙在了一起。
初一时候，她对李婧并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印象，她之所以记得她，无非就是因为她们一起打过几次乒乓球，李婧又夸过她的球技娴熟。
在她的印象里李婧一直都是阳光灿烂的模样，这两年如果她过得很好，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当初体育老师被调离职不久李婧就转学，这件事一直都是许言寒心里难以解开的问号。
况且当初她因为教训了对女同学不轨的体育老师受到了威胁，乔昀也因为救她踹了体育老师一脚，以体育老师那种锱铢必较又喜欢用权势压人的小人性格，又怎么会轻而易举地放过他们？
许言寒觉得自己有些多虑了，可体育老师那张阴恶的嘴脸，李婧今非昔比的模样以及体育委员的身份交重在一起，让她很难不多想。
李婧一脸痛苦地甩头，挣扎着去甩许言寒的手：“不认识，我不认识你，你放开我！”
“李婧，你抬头看看，我是许言寒啊。”许言寒另一只手也拉起李婧，“到底怎么了？你告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是李婧，我不是李婧，你认错人了，认错人了。”李婧依旧推搡着摆头，她拼尽全力去推许言寒的手，手腕被勒出几个鲜红的印也不肯罢休。
眼看着她的眼泪就要夺眶而出，许言寒吁了口气，缓缓放开她的手。
她刚一撒手，李婧就飞也似得钻进了小巷，转瞬没了人影。
望着她仓皇失措的背影，许言寒的心仿佛千钧之重，李婧她到底躲避些什么呢？
“寒姐！怎么回事啊？呼——刚那人你认识啊？怎么跑那么快！”孙家南追了上来，支着腰大喘气。
“寒姐？寒姐？”
孙家南一连叫了好几声许言寒才回神，她伸出五指在许言寒眼前晃了晃：“寒姐，你没事吧？”
“你和阿磊还有联系没？”
“有啊，怎么了？”
“让他帮我查个人，我要知道她这两年的情况。”
“行，什么人啊？”孙家南指了指身后，“就刚没钱买洗衣粉的黑衣服姑娘？”
许言寒点头：“她叫李婧，和我们一届，以前是y中初一八班的。”
“你同班同学？”孙家南瞪大了眼，“小姑娘才初一就不念书了？”
许言寒没应声，又望了眼已经空空如也的小巷，说：“尽快。”
“好，我今晚就给阿磊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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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昀吃过晚饭就回了学校，到教室的时候还没几个人，刚才学习的这会儿去吃饭了，就剩下几个早来的凑在一堆三三两两地聊天。
乔昀吹着小曲跨到自己座位上，瞥了眼黑炭的座位，得，连本书都没放，估计又去网吧偷着打游戏了。
上了初二他和黑炭疏远不少，起初他把原因归结为乔家城的到来让他失去了和好兄弟同撸同睡的机会，直到那次和黑炭因为去不去二踢脚的事小吵了一架，他才知道，原来学习好和坏这个事还真得会影响友情。
倒不是说学习不好的就是为非作歹的坏学生，学习好的就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也不是说好学生和坏学生因为成绩相差的几十分没法做朋友。
而是如果想让自己的学习变好，势必要付出很多玩闹的时间，玩闹可以是两个人一起，学习却只能自己一个人用心钻研。
钻研学习要时间，呵护友情也要时间，一个人每天的时间有限，成绩搞上去了，自然而然也就会失去些什么。
在这方面，乔昀帮不了黑炭，黑炭也显然陪不了他。
虽然他们两个在学校还是形影不离的好兄弟，放了学除了偶尔一起回家，其余时间都是各走各的。随着中考压力的与日俱增，就连在学校的课间十分钟，乔昀也渐渐分不出闲暇给黑炭了。
有的疏远并非刻意，却是在无形中渐渐形成了习惯，等想起来的时候，往往已经忘记了其中的起因和经过。
乔昀的生活逐渐被漫天的考试和试卷占满，但每每挑灯夜战疲乏至极的时候，他也会回想起曾经和黑炭那段密不可分的轻狂岁月。
当初，他们到底是怎么就成了今天这样呢？
乔昀苦笑着甩了甩脑袋，回头望了眼许言寒的座位，也是没人。坐回自己座位上，随手翻了几下桌上的练习册，他觉得有些兴致缺缺。
乔昀低叹了口气，卸下书包往桌兜塞，一连塞了好几下都塞不进去，他低头往里看，一个课本大小的硬皮本映入了视线。
他皱了皱眉，伸手把本子拿到课桌上。
封皮是他前些日子玩得火热的穿越火线，还特意包上了透明的书皮，一看都是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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扉页上是清秀的正楷，写着：
“乔昀，这是我送你的草稿本，希望你会喜欢。”
落款，贠馥頔。
“额贼，用这么好的本子当草稿本，太他妈奢侈了吧？”乔昀正瞠目结舌，桌子被轻轻扣了两下，一抬头，许言寒那双清冷的眸子正盯着他翻开本子的扉页。
他吓得猛地阖上了本子，虽然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个鸡毛。
许言寒显然没功夫关心乔昀和贠小妹妹的感情进展如何，她抬眸看他，眼里是说不清的冷漠和陌生。
“乔昀，你出来下，我有事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