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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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敏锁好钱后，背靠在橱子上，来了几个深呼吸，看病时的紧张情绪才彻底放松下来，这感觉太爽了！
她真的很喜欢这种拼劲全力的感觉。
如果说大夫“治病救人”是一种天职，那么此刻她越来越强烈的感受到这种天职的召唤。
她绝不应该满足于现状，甚至抱着等待回现代的幻想一天天地熬日子，那样的生活简直是在慢性自杀，而且磨得她都没了以前的自信。
明明她能做的更多，也想做更多的事。
周敏脑袋里的思绪很多，等到周顺又煎好一剂药时，她才恢复了精神，到了大堂之中，又是十分仔细地亲自给这位重病号喂药。
等喝完这剂，妇人的脉象才如预料般地恢复了。
周敏难掩心中激动，这种无与伦比的美妙感觉让她舒体通畅，脸上一直带着笑。
就像六和汤对于妇人这样的情况没有任何积极作用一样，周敏也无法满足于靠给胭脂铺磨药粉挣钱了。
周佐则在一旁撇撇嘴，虽然病人救回来他也很高兴，但想到那两根人参须，就觉得心痛胃痛头痛浑身哪都痛：“你婶婶可被你们两个惹得在后院抱着小黑哭呢，”
又哭？
周敏笑问：“二叔，你怎么惹婶婶生气了？”
“什么是我惹？”周佐冤枉死了，看了看周敏傻乐的表情，有些无奈：“明明是因为你们两个她才哭的，要不你问问阿顺？”
可周佐再一看，周顺也傻呵呵的，心中吐槽自己这个儿子还真是阿敏做什么他做什么，家里一傻傻一对儿。
他摇摇头，叹口气：“哎哎，我还是先去跟她说一声吧……”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周敏笑着对少年说：“你母亲现在病情基本安稳了，今天不用再喝药了，你们把药钱和诊金结一下就可以回家了。”
少年愣了一下，而后突然跪下来：“求姑娘救一救我们。”声音带着些凄厉。
这一嗓子直接把周敏从晕晕乎乎地状态拉回了现实，被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不行。”这一句真的是本能反应。
少年将要说的话直接噎在了嘴里，他跪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说下去。
他后面的弟弟似乎很不同意哥哥的做法：“哥，咱们回家吧。”
“不行，娘这个样子，回家肯定会被祖母折磨死的，”这样说着，又转身向周敏磕头：“求求你了，收留我们几天吧，只要我娘好了，我们立即走。”
见周敏摇头，少年情绪激动：“你这是眼睁睁看我们去死吗？”
周顺听了这句话极为不爽，阿姐可是刚刚救了他娘：“真要你们去死，还救你娘做什么啊！”
少年咬牙，这世道怎么就容不下他们一家呢。
“我家没地方可以收留你们……”周敏叹口气，刚刚那美妙的感觉消失殆尽，不免有些火气，“我只能告诉你，你母亲现在病情稳定了，但你的其余问题我解决不了。”
大夫又不是哆啦a梦，治好病已经要把她脑细胞都烧完了，再说她自己还有一堆烦恼事情呢，哪里还有心思管别人的家事。
少年依旧不肯放弃：“如果你要钱，我有钱，我家也有钱的，只是祖母克扣，我……”
周佐只觉得头疼的很：“那你先结算一下药钱好了。”
“不然你们先只让我母亲留在这里行不行，我们都不住这里。”
“可你母亲晚上是需要看护的啊，你如果留下看护你娘，你看起来也不像能放心两个弟妹回家的吧。”
说了半天又回到了原点。
周佐在门帘后面听了听，知道前面两个小鬼被更难缠的缠住了，不禁有些开心，咳嗽一声：“这是怎么了，又哭又闹的不像话！”声音低沉，又摆出长辈的架势。
周敏无语，也不知道刚刚谁为了几百铜钱，又哭又笑的。
周佐进来二话不说，先吩咐周顺：“去把药钱结一下。”
又问那少年：“小兄弟怎么称呼？”
“我姓冯，名怀恩。”
“真是好名字啊，取名的人一定是希望你常感怀人恩德吧。”
冯怀恩听了红了脸，点点头，今日给他最大恩惠的就是周家人，可刚刚自己还对他们提无礼的要求。
“怀恩，你也就比我侄女小几岁，叫我一声叔叔也不吃亏。”周佐说着指指病床上的人，“我知道，你母亲这样，你肯定也很难……”
这一句话，就让冯怀恩哭了。
周佐拿了周顺算好的药钱单子，拉着冯怀恩坐下：“阿敏，去倒杯茶，阿顺，去后院帮着做饭，让你娘多做几碗饭，咱们就算穷这几碗饭还是有的嘛。”
周敏和周顺一脸不相信，这还是那个为了一两个铜板就骂他们讨债鬼的人吗。
“还不快去！”
两个人一看我，我看你，满脸的问号，谁也没有动。
看周佐挤眉弄眼地给他们使眼色，终究不想在别人面前让他下不来台，二人才先按他的吩咐行事。
周佐暗松了一口气，拉着冯怀恩的手：“你也是去过齐家医馆的，”说着有点咬牙切齿，“我侄女因为那个齐家医馆可是吃了好大的亏啊。”
冯怀恩点点头：“是啊，我刚刚来的时候，看你家医馆都没人排队，还真有点意外……”
“我们家这日子是苦啊，”周佐搓搓这几日手上的老茧，“但是就算是苦，你母亲一来，我们没先收诊金就给你母亲看了病，还给她用了那么贵的药材啊。”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那药材那位岳叔把钱退了回来，”周佐手指沾了茶水，在桌子上画着：“你看若没你母亲这事儿，我家根本就不会买那个药材，就算买了，那上好的药材存在家里也不亏，对不对？”
冯怀恩倒没有这样想过，此时却觉得这位大叔说得很有道理，羞愧地点了点头。
“可是明明给你娘用了那么贵的药材，这药钱单子上我儿子却没有列出来，我侄女也没跟你提，你说我这两个孩子是不是大善人，不然的话加上人参，这起码得这个数吧。”周佐说着在桌子上写了一个数字。
冯怀恩看着那数字，心猛跳了一下：“我手上可只有三百钱。”说着就把钱掏了出来。
站在冯怀恩身后的弟弟都来不及拦，周佐就把钱接了过去。
周佐在心里算了算，三百钱要是真把人参去了那确实是够的，可他仍然皱着眉头，一脸凝重：“我跟你说，现在我不仅只收你三百钱，还留你母亲和你在我家住几天，怎么样。”
冯怀恩一下子跪了下去，哭道：“恩人啊，您真是大好人啊！”
周敏站在药柜前，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这边周佐拉起冯怀恩：“我知道你这孩子善良，感怀恩情，让你白住你也不会安心，这样吧，我们家后院有不少药材，我就吃点亏，让你就跟着我那儿子把药材都收拾了，算是抵你娘在这里的住宿怎么样！”
“周叔，我一辈子记得您的大恩大德啊！”冯怀恩高兴极了，这真的是个好办法，自己用做工抵了也不觉得是在受人施舍了。
周敏想想这还真是个解决方法，后院那药材，他们要弄完确实是要起早贪黑的，今天还耽误了半天。
关键是人参虽然周佐说得有理，其实自己家真没多吃亏。炮制药材的活主要是琐碎，这一下多三个只用管吃住的劳动力，还是感恩戴德、肯定会好好干的那种，这样想反而是医馆赚了。
在周敏佩服的眼神中，周佐领人去了后院，将自己该切的药材交给冯怀恩：“看到这些药材没，这样用铡刀切，慢一点不要切到手，你们两个小的，收拾收拾院子，都别客气赶紧干活。”
之后周佐才又回到大堂，把那三百铜交给周敏，在周敏面前大大方方拿了十个铜板：“我也该得一点辛苦钱吧。”
周敏只觉得自己平日小看了叔叔，点点头：“二叔，我平时总是跟您没大没小的……”主要她总不把周佐当叔叔，总把他当平辈。
“这样的人如果你直接赶出去，可能好事也会变坏事的，”周佐摇头晃脑地吹嘘起来：“我在酒馆、酒肆可见过不少人，也认识不少朋友，其实最开始认识都是讨个酒喝啊什么的，麻烦人家一下，可也就认识了，有时候互相麻烦也能多结交人，多点关系嘛。”而且因为大女儿的事儿，他也曾厚着脸皮求了不少人。
人生在世，谁能不求人？
周敏想想，刚刚冯怀恩跪下来，她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在现代她都不想和病人建立什么关系了，何况是在大梁。
“你性格直接，凭自己本事赚钱养家，不喜欢麻烦事儿，我是知道的，医馆的事情也是如此，若不是这几天，我也不知道医馆过得这么苦，你怎么不说呢！”
“我说了，叔叔你那时总喝醉根本没听好嘛。”
“这样啊！”周佐干笑了几声，“不过你没做错什么，就算让他们走也是应该的，你不用学我这一套。”
他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语气有些淡淡地：“老头子在的时候，就很不喜欢我这样的人，认为我这是狡猾，他说一心想着走捷径，做事情讨巧的人是没办法安心手艺的。”忽然抬头认真看向侄女，“以后你跟阿顺安心给人看病，狡猾的事情交给叔叔我就行了。”
周敏第一次从心而发喊了声：“二叔……”
周敏锁好钱后，背靠在橱子上，来了几个深呼吸，看病时的紧张情绪才彻底放松下来，这感觉太爽了！
她真的很喜欢这种拼劲全力的感觉。
如果说大夫“治病救人”是一种天职，那么此刻她越来越强烈的感受到这种天职的召唤。
她绝不应该满足于现状，甚至抱着等待回现代的幻想一天天地熬日子，那样的生活简直是在慢性自杀，而且磨得她都没了以前的自信。
明明她能做的更多，也想做更多的事。
周敏脑袋里的思绪很多，等到周顺又煎好一剂药时，她才恢复了精神，到了大堂之中，又是十分仔细地亲自给这位重病号喂药。
等喝完这剂，妇人的脉象才如预料般地恢复了。
周敏难掩心中激动，这种无与伦比的美妙感觉让她舒体通畅，脸上一直带着笑。
就像六和汤对于妇人这样的情况没有任何积极作用一样，周敏也无法满足于靠给胭脂铺磨药粉挣钱了。
周佐则在一旁撇撇嘴，虽然病人救回来他也很高兴，但想到那两根人参须，就觉得心痛胃痛头痛浑身哪都痛：“你婶婶可被你们两个惹得在后院抱着小黑哭呢，”
又哭？
周敏笑问：“二叔，你怎么惹婶婶生气了？”
“什么是我惹？”周佐冤枉死了，看了看周敏傻乐的表情，有些无奈：“明明是因为你们两个她才哭的，要不你问问阿顺？”
可周佐再一看，周顺也傻呵呵的，心中吐槽自己这个儿子还真是阿敏做什么他做什么，家里一傻傻一对儿。
他摇摇头，叹口气：“哎哎，我还是先去跟她说一声吧……”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周敏笑着对少年说：“你母亲现在病情基本安稳了，今天不用再喝药了，你们把药钱和诊金结一下就可以回家了。”
少年愣了一下，而后突然跪下来：“求姑娘救一救我们。”声音带着些凄厉。
这一嗓子直接把周敏从晕晕乎乎地状态拉回了现实，被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不行。”这一句真的是本能反应。
少年将要说的话直接噎在了嘴里，他跪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说下去。
他后面的弟弟似乎很不同意哥哥的做法：“哥，咱们回家吧。”
“不行，娘这个样子，回家肯定会被祖母折磨死的，”这样说着，又转身向周敏磕头：“求求你了，收留我们几天吧，只要我娘好了，我们立即走。”
见周敏摇头，少年情绪激动：“你这是眼睁睁看我们去死吗？”
周顺听了这句话极为不爽，阿姐可是刚刚救了他娘：“真要你们去死，还救你娘做什么啊！”
少年咬牙，这世道怎么就容不下他们一家呢。
“我家没地方可以收留你们……”周敏叹口气，刚刚那美妙的感觉消失殆尽，不免有些火气，“我只能告诉你，你母亲现在病情稳定了，但你的其余问题我解决不了。”
大夫又不是哆啦a梦，治好病已经要把她脑细胞都烧完了，再说她自己还有一堆烦恼事情呢，哪里还有心思管别人的家事。
少年依旧不肯放弃：“如果你要钱，我有钱，我家也有钱的，只是祖母克扣，我……”
周佐只觉得头疼的很：“那你先结算一下药钱好了。”
“不然你们先只让我母亲留在这里行不行，我们都不住这里。”
“可你母亲晚上是需要看护的啊，你如果留下看护你娘，你看起来也不像能放心两个弟妹回家的吧。”
说了半天又回到了原点。
周佐在门帘后面听了听，知道前面两个小鬼被更难缠的缠住了，不禁有些开心，咳嗽一声：“这是怎么了，又哭又闹的不像话！”声音低沉，又摆出长辈的架势。
周敏无语，也不知道刚刚谁为了几百铜钱，又哭又笑的。
周佐进来二话不说，先吩咐周顺：“去把药钱结一下。”
又问那少年：“小兄弟怎么称呼？”
“我姓冯，名怀恩。”
“真是好名字啊，取名的人一定是希望你常感怀人恩德吧。”
冯怀恩听了红了脸，点点头，今日给他最大恩惠的就是周家人，可刚刚自己还对他们提无礼的要求。
“怀恩，你也就比我侄女小几岁，叫我一声叔叔也不吃亏。”周佐说着指指病床上的人，“我知道，你母亲这样，你肯定也很难……”
这一句话，就让冯怀恩哭了。
周佐拿了周顺算好的药钱单子，拉着冯怀恩坐下：“阿敏，去倒杯茶，阿顺，去后院帮着做饭，让你娘多做几碗饭，咱们就算穷这几碗饭还是有的嘛。”
周敏和周顺一脸不相信，这还是那个为了一两个铜板就骂他们讨债鬼的人吗。
“还不快去！”
两个人一看我，我看你，满脸的问号，谁也没有动。
看周佐挤眉弄眼地给他们使眼色，终究不想在别人面前让他下不来台，二人才先按他的吩咐行事。
周佐暗松了一口气，拉着冯怀恩的手：“你也是去过齐家医馆的，”说着有点咬牙切齿，“我侄女因为那个齐家医馆可是吃了好大的亏啊。”
冯怀恩点点头：“是啊，我刚刚来的时候，看你家医馆都没人排队，还真有点意外……”
“我们家这日子是苦啊，”周佐搓搓这几日手上的老茧，“但是就算是苦，你母亲一来，我们没先收诊金就给你母亲看了病，还给她用了那么贵的药材啊。”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那药材那位岳叔把钱退了回来，”周佐手指沾了茶水，在桌子上画着：“你看若没你母亲这事儿，我家根本就不会买那个药材，就算买了，那上好的药材存在家里也不亏，对不对？”
冯怀恩倒没有这样想过，此时却觉得这位大叔说得很有道理，羞愧地点了点头。
“可是明明给你娘用了那么贵的药材，这药钱单子上我儿子却没有列出来，我侄女也没跟你提，你说我这两个孩子是不是大善人，不然的话加上人参，这起码得这个数吧。”周佐说着在桌子上写了一个数字。
冯怀恩看着那数字，心猛跳了一下：“我手上可只有三百钱。”说着就把钱掏了出来。
站在冯怀恩身后的弟弟都来不及拦，周佐就把钱接了过去。
周佐在心里算了算，三百钱要是真把人参去了那确实是够的，可他仍然皱着眉头，一脸凝重：“我跟你说，现在我不仅只收你三百钱，还留你母亲和你在我家住几天，怎么样。”
冯怀恩一下子跪了下去，哭道：“恩人啊，您真是大好人啊！”
周敏站在药柜前，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这边周佐拉起冯怀恩：“我知道你这孩子善良，感怀恩情，让你白住你也不会安心，这样吧，我们家后院有不少药材，我就吃点亏，让你就跟着我那儿子把药材都收拾了，算是抵你娘在这里的住宿怎么样！”
“周叔，我一辈子记得您的大恩大德啊！”冯怀恩高兴极了，这真的是个好办法，自己用做工抵了也不觉得是在受人施舍了。
周敏想想这还真是个解决方法，后院那药材，他们要弄完确实是要起早贪黑的，今天还耽误了半天。
关键是人参虽然周佐说得有理，其实自己家真没多吃亏。炮制药材的活主要是琐碎，这一下多三个只用管吃住的劳动力，还是感恩戴德、肯定会好好干的那种，这样想反而是医馆赚了。
在周敏佩服的眼神中，周佐领人去了后院，将自己该切的药材交给冯怀恩：“看到这些药材没，这样用铡刀切，慢一点不要切到手，你们两个小的，收拾收拾院子，都别客气赶紧干活。”
之后周佐才又回到大堂，把那三百铜交给周敏，在周敏面前大大方方拿了十个铜板：“我也该得一点辛苦钱吧。”
周敏只觉得自己平日小看了叔叔，点点头：“二叔，我平时总是跟您没大没小的……”主要她总不把周佐当叔叔，总把他当平辈。
“这样的人如果你直接赶出去，可能好事也会变坏事的，”周佐摇头晃脑地吹嘘起来：“我在酒馆、酒肆可见过不少人，也认识不少朋友，其实最开始认识都是讨个酒喝啊什么的，麻烦人家一下，可也就认识了，有时候互相麻烦也能多结交人，多点关系嘛。”而且因为大女儿的事儿，他也曾厚着脸皮求了不少人。
人生在世，谁能不求人？
周敏想想，刚刚冯怀恩跪下来，她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在现代她都不想和病人建立什么关系了，何况是在大梁。
“你性格直接，凭自己本事赚钱养家，不喜欢麻烦事儿，我是知道的，医馆的事情也是如此，若不是这几天，我也不知道医馆过得这么苦，你怎么不说呢！”
“我说了，叔叔你那时总喝醉根本没听好嘛。”
“这样啊！”周佐干笑了几声，“不过你没做错什么，就算让他们走也是应该的，你不用学我这一套。”
他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语气有些淡淡地：“老头子在的时候，就很不喜欢我这样的人，认为我这是狡猾，他说一心想着走捷径，做事情讨巧的人是没办法安心手艺的。”忽然抬头认真看向侄女，“以后你跟阿顺安心给人看病，狡猾的事情交给叔叔我就行了。”
周敏第一次从心而发喊了声：“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