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陈宛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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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但凡能撒丫子就跑,我绝不会在林深面前多呆片刻。

    这个想法终究是实现不了的,我可不想再扎第三针。

    于是林深靠过来,伸手扶着我的后脑勺,另一手抓住我完好无损的右手,强行的拥吻了我。

    这匹饿狼,看起来真的是饿坏了。

    “哎呀,我的妈呀,少儿不宜。”

    房门口出现蔺洵的身影,他的中文真的说的很溜,而且他退出去之后还把蔺翌拦在外头,说是要给我们一点私人空间。

    蔺翌也不知为何,执意闯了进来。

    我狠狠的咬了林深一口,他倔强的看着我:“下次再乱说话,我真的会把你就地正法。”

    我...

    宝宝的内心此刻是凌乱的。

    愤怒的暴躁的气急败坏的人应该是我好不好!

    蔺翌手中提着草莓篮子,完全不把我们两个人的对峙看在眼里,直接朝我们走过来,看了一眼小书桌上的饭菜戏谑:

    “甜点要饭后吃,正餐凉了对胃不好,小若,白蔹说你最喜欢的水果是草莓,我特意请她帮我去草莓园摘的,听说你吃什么都吐,要不尝尝草莓?”

    林深直接替我回绝了:

    “她呕吐腹泻不能直接吃草莓,不过你说对了,正餐凉了确实对胃不好,所以妞儿,你是要我喂你,还是自己动手?”

    我看着门口一晃而过的闵姨,大声喊:

    “闵姨快来,我被鱼骨头卡到了。”

    说起这个还有个小小的故事,周晓拂是闵姨一手带到的,而且周晓拂有个怪癖,她特别特别的喜欢吃鱼,基本上每顿都要有鱼才行,然而她是真的跟鱼有仇,每次吃都会卡到喉咙,最严重的一次被紧急送往医院,费了很大劲才把鱼骨头给弄出来,从此只要周晓拂吃鱼,闵姨一定会亲自帮忙挑刺,挑不了的话就会一直在旁边提醒,直到整顿饭吃完她才会安心。

    自那以后,闵姨对鱼骨头的敏感程度令人咂舌,基本上和周晓拂通电话,问的第一句话是最近有没有被鱼骨头卡到?

    虽然闵姨做饭很好吃,但别墅区离市区实在是远了点,一般周爸周妈回来的时候闵姨会去那边照顾,所以周晓拂很少回来。

    听到我说被鱼骨头卡到了,闵姨这老胳膊老腿的,老受用了。

    来到我跟前后,一把夺过林深手里的碗筷:

    “你个年轻人做事毛手毛脚的,叫你照顾个人都照顾不好,去去去,你们都出去吃饭,这儿我来。”

    这一招,堪称完美!

    林深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闵姨。

    然而闵姨压根就没看他,也不管他委不委屈,见他们都没动,还强行赶人:

    “人小姑娘吃饭,你们仨大男人杵这儿做什么?演戏呐,还得观众捧场?你看着我做什么?别看我老,我比你受用多了,现在的男人,一个比一个没责任心,若若,来,闵姨喂你。”

    林深被批评了,满脸都写着不甘不愿。

    闵姨就是这样的,她叫周晓拂晓晓,叫我若若,叫陈宛宛宛,好不容易我们仨说回家吃闵姨做的饭,闵姨就会把我们都当成襁褓中的孩子一般,一开始我和陈宛都很不习惯,觉得很多事情都是我们自己能做的,比如说挑鱼刺,比如说剥虾壳,还有就是简单的来碗汤之类的,在闵姨眼里,只要我们动手碰碗筷,就好像碗筷会伤害到我们似的。

    后来知道闵姨的悲惨遭遇后,我们就都习惯了,可能是她把我们都当成了自己那两个未出世的孩子了吧,所以她的细心和爱心,总是让人感动之中又带着点莫名的忧伤。

    也不知是输液的缘故,还是心理作用,闵姨喂的饭我竟然吃的津津有味。

    饭毕,爸妈在房间里陪了我一会儿就被周晓拂赶回房间睡午觉去了,说是养精蓄锐晚上全家人一起唱歌看电影,周晓拂把二楼改成了娱乐休闲的地方,还有儿童小乐园。

    输液完后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闵姨在厨房里忙着晚餐,爸妈帮着打下手。

    我感觉自己浑身都水肿了一般,十瓶液体输进去,上厕所的频率真的是让人难以启齿。

    偏偏周晓拂是个麻将控,趁着闵姨的大餐还要个把小时才能做好,我和林深说去厨房帮衬着点,但周晓拂说我们去了也是占地方讨人嫌,硬要拉着我们去搓麻将。

    让人意外的是,蔺洵也是个麻将迷,蔺翌自然就只有旁观的份了。

    起初还算好,蔺翌也很耐心的学,过了一会儿他就哈欠连天了,最后干脆以去厨房看饭菜好了没有为由,躲到客厅里窝在沙发看电视去了。

    我们都没在意,蔺洵还跟我们解释:

    “昨天夜里三点多,我们睡的正香呢,小姨突然间就来了,你们是想象不到那种恐惧的,我睡的迷迷糊糊感觉有一道凌厉的目光直盯着我,我睁开眼一看,差点把我吓尿了。”

    周晓拂边摸牌边取笑他:

    “哎哟喂。你了不得啊,连吓尿这样的词语都能用的这么精准到位,别卖关子,赶紧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蔺洵停下摸牌的手,瞪大双眼看了看我们:

    “你们见过漆黑的夜里拿着手电筒照着下巴的人吗?简直跟鬼片里演的一模一样,我看到小姨那一张惨白的脸时,吓的我一跃而起,小心脏都不好了。”

    这我倒是见过的,我小的时候不像现在,每个孩子都有手机电脑玩,我们那时候到了夜里,也是小朋友聚集在一起闹腾,捉迷藏的游戏更是玩的不亦乐乎,我就被吓过一次,一个熊孩子眼瞧着要被我找到了,拿着手电筒照着下巴突然间站在我身后,我差点没被吓死,为此村里信神的阿婆还给我弄了一碗水,喝三口再往额头上点三下,说是能保佑我恶鬼不侵,神乎其神的。

    周晓拂大笑,还不忘提醒他摸牌:

    “然后呢,你和蔺翌两个是不是睡前做了热身运动,光着身子被尤娜看了个干净?”

    蔺洵脸色一红,辩驳道:

    “别拿话取笑我,真爱不分性别的,只是让我们意外的是,开了灯之后,小姨让我们俩把衣服穿好到客厅去,我心想,完了,估计她是想大半夜的把我扫地出门,我当时穿衣服的时候就把钱包手机身份证全都塞兜里,生怕自己会流落街头。”

    我们从尤娜家离开的时候,是九点多。

    从这段时间到凌晨三点,尤娜应该是一直没睡,和胡玉书肯定会吵吵几句,然后才去找的蔺翌。

    不知为何,我觉得尤娜还是个很用心的女人,在这个时候竟然还能想起自己的小外甥。

    周晓拂伸出大拇指:

    “蔺洵你中文说的很棒,但是我想请捡重点说行吗?你这种吊人胃口的方式是很不道德的。”

    蔺洵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憨笑着:

    “谢谢夸奖,我的中文能说的这么顺畅,首先要感谢我的中文老师,其次是感谢蔺翌,是他给了我学习中文的动力,当然,也要感谢我自己的刻苦钻研。”

    周晓拂一拍他手背:

    “让你捡重点说,尤娜最后把你们怎么着了?赶出来了?所以你们才会这么着急回城?”

    蔺洵急忙摇头:

    “不是的不是的,你们误会小姨了,当时我和蔺翌坐在小姨面前,小姨两只眼睛红红的,应该是我们的事情太让小姨费心了,但她最终的决定是支持我们的选择。”

    话一出口,周晓拂把牌一摊:

    “什么?你说什么?我先掏掏耳朵,你再说一遍。”

    蔺洵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小姨同意我跟蔺翌在一起了,她说真正的爱情是你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的,并不是说异性在一起就一定是为了爱情,只要我和蔺翌之间是真的深深地爱着对方,小姨不反对我们交往,小姨还说,如果国家认可的话,还支持我们领证。”

    这对我们而言真的是一个小型炸弹。

    像尤娜这样的守旧派竟然会同意两个男人在一起相爱,还认可他们定终身。

    我的第一感觉是,一定是尤娜受到了刺激,才会暂时同意蔺翌和蔺洵的事情,等她过了这段时间就会反悔,到时候眼前这个娇羞可爱的小男生,怕是又要哭断肠了。

    林深拍拍桌子:

    “淡定点,你这牌是几个意思?”

    周晓拂拍拍胸口压压惊:

    “我自摸了,还能有几个意思,给钱给钱,快点给钱让我压压惊,尤娜这转变太快了,姑奶奶一时间接受不了,说实话,我真心觉得尤娜的心理问题很严重,有点扭曲,还有些变态,我比较同情胖丫和胡玉书,跟一个神经病在一起生活一辈子,感觉每天都是水深火热的。”

    这话蔺洵听着就不乐意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小姨呢,小姨虽然一开始不接受,那是因为她不能理解同性之间的感情,但是人都会变的,我和蔺翌是真心相爱,与其勉强蔺翌找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不如让他跟心爱的人长相厮守。”

    周晓拂顺嘴一答:

    “就怕有些人的心已经悄悄起了变化,你还一往情深的幻想与他到白头。”

    我以为蔺洵会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他比我们想象当中的聪明许多。

    他先是看了一眼门外,然后才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有些话我不愿意说出来伤害你,但我想你现在有了林深,应该很想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

    我莫名的紧张了一下,林深出了一张牌:

    “好端端的打牌休闲娱乐,你说这么沉重的话题做什么。来来来,出牌出牌,三万要不要?”

    周晓拂把三万捡起来递给林深:

    “还没轮到你出牌,若宝,该你了,快摸牌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自摸了,这一把你们会输得很惨的。”

    我听得出来,林深和周晓拂都想转移这个话题。

    我摸了张牌,也是三万,丢出去:

    “三万要不要?不要的话下一张三万不许碰的啊,蔺洵,你就当个笑话说出来,我正好听听是什么真相,看是不是和我心里想的一样。”

    蔺洵有些惧怕了,沉默着。

    我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他估计也是憋不住吧,才说道:

    “这件事情我想不应该瞒着你,你的前男友叫陆沧。我很不喜欢那个家伙,但是小表妹喜欢他,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他和蔺翌以前并不认识,只是在一次酒会上,他主动跟蔺翌搭讪,顺藤摸瓜的就说起了你,恰好你又是分公司的同事,蔺翌就问了两句和你相关的话,后来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蔺翌和陆沧走得比较近,对了,我在蔺翌的电脑里看到过一张你的照片。”

    应该是陆沧拍的那张,我在蔺翌的电脑里也看到过。

    林深还想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但周晓拂的好奇心也起来了,顺嘴问道:

    “照片?什么照片,他们两个搭讪怎么会好端端的聊起舒若来呢?”

    蔺洵干脆停止了摸牌,轻叹口气:

    “不瞒你们说,我跟蔺翌在一起的事情是瞒不住的。我实在是控制不住平时的一些行为和语言,所以蔺翌背负的压力很大,尤其是蔺翌的年纪大了,家里人各种催婚,我记得有一次陆沧出差,蔺翌把他带回家里来了,我还为此和蔺翌吵过架,我以为他移情别恋看上了陆沧。”

    周晓拂不由得笑了:

    “蔺洵,我问你,你在蔺翌的电脑里看到舒若的照片时,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蔺洵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当时在想,又一个被蔺翌迷住的傻女人,我一点都不担心蔺翌跟别的女人有什么关系,因为我认识蔺翌的时候,他是一个和陌生女人站在一起就会浑身不适的男人,他说只有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才觉得空气是新鲜的,呼吸是自由的,所以我不担心女人,我只担心男人。”

    这个回答很走心,没有半句假话。

    周晓拂又问:

    “后来呢,蔺翌把陆沧带家里去做什么?”

    蔺洵像是在回忆:

    “当时我们喝了很多酒,提到我和蔺翌之间的关系,陆沧说他有一个好办法,不知道我们愿不愿意听,当时我头很疼,但蔺翌很感兴趣,就问他有什么好办法,他说可以让蔺翌找个女人结婚,这样的话就可以避免流言蜚语,而我们在一起的事情也能不被人关注。”

    这就是传说中的同妻?

    蔺洵蹙蹙眉:“当时我不同意,我坚信我们的感情是能被这个社会所接受的,我希望有天我和他也能领证结婚白头偕老,但蔺翌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没过多久,蔺翌就转到了星城上班,我们分隔两地,但他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报告进展。”

    周晓拂用手撑着脑袋:

    “你说的进展,是追舒若的进展吗?所以你们需要一个同妻来帮你们隐瞒这段畸形的恋情,而陆沧向你们推荐了舒若?我这么理解没错吧?”

    蔺洵有些忐忑的望了一眼门外,朝我们靠近:

    “还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蔺翌,后来陆沧问过蔺翌关于这件事情的进展,我就觉得很奇怪,给建议就已经是不错了,为什么他还要这么热心的推荐人选呢?于是我找了个机会找到了陆沧,我直截了当的问他,为什么要把这个女孩子推荐给蔺翌,你们猜他的回答是什么?”

    林深下意识的用手抓住我,周晓拂猜测着:

    “肥水不想流外人田呗,他一定是知道蔺翌和胖丫的关系,所以想着近水楼台,爱情和钱财他都想要,于是出了这个馊主意,反正蔺翌是同性恋,也不会对舒若怎么样。”

    蔺洵一拍手掌:

    “你猜的不全对,但也差不离,当时陆沧也是微醺的状态。他向我坦言,舒若是他深爱的女人,但他没办法和她在一起,又不想让她以后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于是就想到了蔺翌。”

    对于这种真相,我已经免疫了。

    就连周晓拂都只是很冷静的哦了一声:“这很像陆沧的行事风格,说实话,如果有天有人跟我说陆沧杀了人,我也会信的,像他这种人烧杀抢掠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只是心疼胖丫要跟这样一个男人过一辈子,不知道未来怎样,但愿陆沧能够幡然醒悟吧。”

    林深长舒一口气,我数了数兜里的钱:

    “就赢了你们四百块,好了,我们去吃饭吧,帮着去摆摆碗筷也是好的,别真的等着饭来张口。”

    周晓拂失望的问:

    “不搓了吗?我还没玩尽兴呢?”

    我站起身来伸伸懒腰:“那就吃完饭继续,让我爸妈陪你。这个正月我爸妈都没搓麻将,感觉跟过了个假年一样,不过你今年这手气确实够烂,吃完饭是不是还要去外面取钱,我爸妈可不会什么微信收账。”

    周晓拂白了我一眼:

    “就不能念我点好的,我指不定今晚就翻身呢,赢个百把上千的。”

    我伸出拳头给她加油:“祝你好运,反正晚上我要唱歌,我都好久没唱了。”

    林深在我身后泼冷水:“就你这高烧不退的身子能唱歌吗?”

    周晓拂回头答道:“唱歌是用嗓子发声的,又不是力气活,你以为是让她上山砍柴啊,还得嘿咻嘿咻的。”

    蔺洵红着脸问:

    “嘿咻嘿咻不是睡前运动吗?什么时候变成爬山了?”

    我们仨大笑不止,下了楼我妈正好在摆碗筷,忍不住问:

    “什么事情把你们乐成这样?”

    我们当然没好意思直说,周晓拂指着我说赢了二百块,乐的跟个二百五似的。

    吃饭的时候,周晓拂总是有意无意的针对蔺翌,就连蔺洵都察觉到了,林深一直在帮蔺翌打圆场,饭后,爸爸妈妈还有蔺洵陪着周晓拂过牌瘾,蔺翌在一旁观战,闵姨忙着收拾屋子,她是一刻都闲不下来的人,而我本来是选择睡大觉的,尤其是吃了药过后,感觉自己浑身乏力。

    但林深硬要拉着我唱歌,说是当个观众也好。

    哪怕是坐在k歌房里,我都是蜷缩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

    林深点了好几首情歌对唱,我弱弱的向他求饶:

    “改天陪你唱到你怀疑人生行吗?但今天求放过,我好累。”

    林深坐在我身边,给了我一杯温水:“现在才八点多,你这个时候就算是睡着了,大半夜肯定会醒,到时候头疼鼻塞的,你会更难受,你现在喝杯温水唱唱歌提提神,十点钟上床睡觉。争取一觉睡到天亮,吃个早饭我们带爸妈去商场逛逛。”

    他说的确实有道理,于是我勉为其难的同意跟他合唱,结果他给我点了一首知心爱人。

    我滴个神啊,林深这张脸和这首歌真心不搭。

    但我还是乖巧懂事听话顺从的陪他唱完了一整首,他的声音特别好听,但这歌我真的不熟,所以唱完后我就以上厕所唯有溜达进了棋牌室,周晓拂见了我,笑的十分暧昧:

    “怎么样,小妞,林少爷没把你怎么样吧?”

    我瞪了她一眼,爸爸开心的说:

    “接连摸了四把自摸,你妈妈气的嘴都要歪了。”

    老妈吐槽道:“你爸这手真的要剁了才行,每次都是他在前面摸自摸,后面一张就是我胡牌的,你说我气不气?”

    我拍着老爸的肩膀:

    “男子汉要让着女人的哦,不如你们换个位置吧,要是换了位置你还自摸的话。老妈,那我可得说你了,手气不好不能怪别人,再说了,老爸赢的钱不都是进了你的口袋吗?”

    按照我的提议,爸妈果真换了位置,但老爸又连着自摸了两把,气的我妈直言不让我爸上牌桌。

    但我真的不想搓麻将,不想动脑筋也不想费力气,安安静静做个围观者。

    没过多久,林深笑嘻嘻的进来,神神叨叨的把我拉到了阳台上。

    风很大,我很不耐烦的问:

    “大少爷,你又要干嘛?我听你的十点再睡,但我真的不想唱歌,求你饶了我吧,改天,改天我一定当个认真呐喊的小迷妹,安安静静的听你唱歌,行吗?”

    林深弹了我一下:

    “小样儿你想哪儿去了?我是这样的人吗?这是你的手机,陈鱼刚刚给你打电话,支支吾吾的不肯说是什么事情,你给他回个电话过去吧。”

    我拿回自己遗落在k歌房的手机,心想陈鱼能有什么事?

    不就是周晓拂不发一语就离开了老家,所以他这个小屁孩着急了。

    但我实在不想去k歌房那么闹哄哄的地方,所以拿着手机拨了陈鱼的号码,还把林深给赶走了。

    电话响了十几声没人接,我想陈鱼找我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没有再找,站在阳台上看这个地方的夜景倒真是漂亮,虽然有点冷,我站了一会儿准备进去,手机又响了。

    是陈鱼打来的电话,语气很急:

    “姐,你在哪儿?”

    我扑哧一声笑了:

    “我回星城了啊,走的时候给你姐发了信息的,怎么了?”

    陈鱼那边乱哄哄的,似乎很吵。

    “陈鱼,你在哪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去呢?你别一天到晚在外面瞎晃悠,你早点回家不说帮你姐干活,就是陪她聊聊天也好。”

    我还没说完呢,后面一长串教育他的话,陈鱼却打断了我的话:

    “姐,我在汽车上,你听我说,小猪姐在吗?”

    我环顾四下,阳台上就我一个病号在吹冷风。

    “她在陪我爸妈搓麻将,怎么了?是不是又闯祸了需要钱消灾?说吧,要多少,多了我可没有,你姐我现在是个穷光蛋。”

    陈鱼叹口气:

    “姐,我不是找你要钱,你离附一远吗?你赶紧去医院吧,我姐今天上午接到一个电话,说是公司让她赶紧回去上班,明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你们走的太早了,我姐没赶上你们的车,就自己坐高铁回星城,结果我半个小时前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是我姐在附一,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我现在到那儿要好几个小时,你先帮我去医院看看。”

    陈宛住院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假的,肯定是骗子骗钱的手段。

    “你先别急,你给你姐打过电话吗?这种事情不能盲目相信,医院有没有说让你打钱之类的,陈宛好端端的怎么会进了医院呢?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陈鱼语气焦急:

    “我不知道,医院就说让我们家属赶紧到,我爸妈身体不好,我最快也要三个半小时,但医生说我姐的情况很严重,对了,是高铁站的人打的120,说有个病人昏倒在站台上,姐,你快去帮我看看吧,我姐可不能出事啊。”

    我安慰了陈鱼一番,然后给陈宛打电话。

    第一个没通,第二个响了很久才有人接的:

    “喂,是陈宛的家属吗?你们到了没有?没有家长的签字,我们医院不敢贸然给病人做手术,病人送到医院已经十几分钟了,再不动手术会有生病危险的。”

    我一听就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动手术?”

    那边的护士不耐烦的解释:“病人昏倒后送到我们医院,做的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几分钟后病人醒了一次说是要上厕所,结果下半身流血,怕是有小产的迹象。”

    小产?

    陈宛怀孕了吗?

    不对,陈宛连男朋友都没有,怎么会小产了呢?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拨打的电话号码,没错,是陈宛的号,她七年没换过号码,所以我对她的手机号能够倒背如流。

    “喂喂喂,病人家属。你还在听吗?病人的诊断结果很快就能出来,请你们尽快到医院里来办理入院手续以及缴费事宜。”

    我连忙答应,挂完电话后,我没敢把这件事告诉周晓拂,我怕陈宛这边的事情还没弄清楚,周晓拂就已经闹的天下大乱了。

    于是叫了在一旁观战的林深,爸妈还以为我们是去唱歌,也没在意。

    走出棋牌室后,我把林深的大衣递给他:

    “你现在去车库开车,我换身衣服就下来,现在别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在车上慢慢跟你解释,快去。”

    林深可能是察觉到我神色有异,也没有多问,穿了外套直奔车库去了,闵姨从厨房探头出来,问我们这么晚了要去哪儿?

    我说给爸妈买个牙刷,今早出门太急没买。

    闵姨从厨房出来拦住我:

    “你这孩子,还真是贴心,不过闵姨都替你们准备好了,这些生活用品都按照晓晓的吩咐准备齐全,这么晚了就别往外跑,你这身子还没好利索呢。”

    闵姨硬要拉着我,我急了,就说了一句:

    “其实我是想和林深出去约个会,闵姨你懂的,虽然家里什么都有,但家里人多啊,不适合谈情说爱。”

    闵姨会心一笑,松开了我:

    “我懂我懂,闵姨也是年轻过的,那你们去吧,多穿点别着凉了。”

    我在门口换了鞋,闵姨跟在我身后问:

    “若若,那你们今晚还回来吗?”

    我竟然突然一下就脸红了,敷衍道:“现在还不知道,我要是不回来的话,就给您打电话。”

    开门出去上了车。林深问我为什么耽搁了这么久,我凶了他一句:“问这么多干嘛,赶紧开车,去附一,以最快的速度赶到。”

    路上,林深还是忍不住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陈鱼住院了?什么病这么严重,还得从县城转移到省城来,要不要紧,我出门急好像没带钱,我给杨靖打个电话叫他在医院门口集合。”

    我也是出门太急只顾着换衣服了,连钱包都没带,于是默认了林深说的话。

    当他第二次问发生了什么时,我才叮嘱他:“这事儿先不要声张,我接到陈鱼电话说陈宛在高铁站晕倒了,送到医院又开始大出血,很有可能是小产。”

    林深差点追尾前面的车,我吓了一跳,埋怨道:

    “你好好开车,别恍神。”

    林深的表情很奇怪。虽然他差点没稳住,但他下一句话是:“别着急,现在的医术这么发达,不过是小产而已,不会危及性命。”

    我疑惑的看着林深,他也看了我一眼,然后心虚的目视前方,再不敢看我。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听到我说陈宛小产的时候,应该是反问我陈宛什么时候有了男朋友?

    而林深的第一反应是安慰我,很显然他对陈宛单身这件事情并不在意,或者说...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的脑海里盘旋着,快到医院的时候我才问出口:

    “林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林深急忙撇清自己:“你别用这种审视犯罪嫌疑人的目光看着我,我跟陈宛之间毫无交集,你应该知道的,我一没她电话,二没她微信,我绝对是清白的,你不要误会。”

    我更好奇了,很显然林深是误解了我的意思。

    “我敢断定,你有事情瞒着我。”

    林深举起右手:“我发誓,陈宛的事情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恰好车子到了医院门口,杨靖在路口等着,林深和我下了车,把钥匙丢给杨靖。

    “老大,这卡里有六万,不够的话我再去借。”

    林深捶了他一拳:“六万够了,改天还你,你先转悠着,两个小时后去汽车站接人,我会把照片和电话发到你的微信上,开车小心点,注意安全。”

    进电梯后,我忍不住问:

    “你让杨靖去接谁?”

    林深搂着我的肩膀:“一个优秀的老公,一定要有面面俱到的本事,我的傻媳妇儿想不到的事情,做老公的肯定要帮她去想,所以说咯,我决定会是一个百分百的好老公,这一点毋庸置疑。”

    有句话叫做帅不过三秒,说的应该就是林深这种猖狂的小人。

    这不,我一脚踩在他的脚掌上,他吃疼的在电梯里差点跳了起来:

    “谋杀亲夫啊你,我是让杨靖去接陈鱼,汽车站到这里还很远,有专车接送的话会快一点。”

    我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林少爷,你好好说话的时候才像个人。”

    面对着林深这张错综复杂的脸蛋,我不由得笑了:“真心的夸赞你一句,你以后一定会是个好老公,但是,你绝对不可能成为我的男人,因为做我的男人,第一点就是不能油嘴滑舌,可你看看你,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菜籽油的味道,乍一闻很香,天天闻会很腻。”

    恰好电梯到了,林深抬起胳膊左闻闻右闻闻,跟在我背后说道:

    “明明就是自由香水的味道,哪里腻了?”

    这个智商突然低下的男人,我都不忍心打击他。

    在急诊室,见到陈宛的时候,她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旁边一堆急诊室的人都在议论着,说人都这样了还不送手术室去,我都快疯了,床上一堆的血渍,要不是林深拉住我,我都想抓花那个胖护士的脸。

    她对我们说,必须先缴费,然后等亲属来签字,否则不给手术。

    看着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陈宛,我忍着脾气伸手:

    “医药费我们一分都不会少,手术同意书在哪儿,我现在就签字。人都这样了你们还摆在这儿,医生都是拿来当摆设的吗?”

    另外一个护士好脾气的解释:

    “主治医生正在手术,我们医院病人很多,像这种没有家属签字的病人...”

    这个护士的话还没说完,跟我起冲突的那个胖护士斜着眼看着我:

    “你是病人的家属吗?朋友是不能给病人签字的,必须是近亲亲属或患者本身同意才行。”

    我一听就火了,控制不住的冲她大喊:

    “别跟我说这些一套一套的话,赶紧安排手术。”

    胖护士很冷静的跟我说道:“按照《侵权责任法》第五十五条规定,医务人员在诊疗活动中应当向患者说明病情和医疗措施。需要实施手术、特殊检查、特殊治疗的,医务人员应当及时向患者说明医疗风险、替代医疗方案等情况,并取得其书面同意;不宜向患者说明的,应当向患者的近亲属说明,并取得其书面同意。现在患者昏迷,如果患者的近亲亲属不能签署同意书的话,我们医院是不会给她安排手术的。”

    这话一出,周围的患者纷纷指责:

    “难道你们医院要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这儿吗?”

    其余人应和道:

    “就是,这脸色都煞白了,血流不止的怕是活不成了。”

    我对什么责任法一无所知,倒是林深临危不惧的回了她一句:

    “你既然知道《侵权责任法》第五十五条规定,想必你一定知道第五十六条。”

    瘦点的护士拉了拉胖护士的衣角,胖护士骄傲的抬起头:

    “我当然知道,但是...”

    不等她辩解,林深直接甩出第五十六条规定:

    “《侵权责任法》第五十六条,因抢救生命垂危的患者等紧急情况,不能取得患者或者其近亲属意见的,经医疗机构负责人或者授权的负责人批准,可以立即实施相应的医疗措施。像你这种不懂灵机应变的医者,无异于杀人凶手,如果你没有足够冷静的头脑来分析目前的情形,请你脱下这身白大褂,别在这儿残害无辜。”

    胖护士蹬鼻子上脸就要和林深干起来,还好周围指责的人多,瘦护士拉着她走了,说是去找医生来处理。

    病人在医院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没人救治,我都气哭了,林深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没几分钟,医院里不光是胖护士所说的主治医生。就连院长和主任都来了,立即安排手术事宜,主任亲自操刀,院长和林深聊了几句,一直在赔礼道歉,并且立即开除了那个胖护士。

    急诊室的患者家属们都在议论,是因为陈宛看着身材消瘦,应该是那种被人抛弃了无人接收的人,医院怕她付不起医药费,才一再耽搁了救治。

    而诊断结果让我们大吃一惊,尤其是手术到一半,主任一脸沉重的跟我们说:

    “病人情况危急,有件事情我们必须征求病人家属的同意。”

    林深紧紧搂着我,对主任说:

    “现在家属在来的路上,您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们能做主。”

    一直陪着我们在手术室门口的还有院长和好几个护士,通过主任的点头示意,瘦护士递给我们一张诊断书,我看不懂,对医学方面的东西,我真的相当于一个文盲。

    但林深接过诊断书之后,一直都很冷静沉稳的他,脸色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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