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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那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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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叶思瞳来到病房，为了不让林清君问出一些比较尴尬的问题来，她哄了好一会儿，才让林清君和管叔出去吃饭去了。
小孩子神经说大条也大条，说敏感也很敏感，察觉到自家妈妈情绪不好，最后就乖乖的走了，临走前还在问她想吃些什么，要给她带，一副小大人的口吻，说：“不吃饭对身体不好哦，管爷爷说，会长不高的。”
叶思瞳哭笑不得，好在有这个孩子在，冲淡了心中的一些悲伤。
步入病房，外面的人见是她，并没有阻拦，肖远拖了一张椅子，靠在上面小憩，眉眼间浓浓的疲倦，即使在睡梦中依然皱着眉。
肖老爷子睡得安稳，病房中很是寂静，只有沉闷的嘀嘀声，叶思瞳在旁边站在看了一会儿，爷爷头上的花白头发已经全白了，虽然在病床上，依然一丝不苟的。
叶思瞳没有打扰，悄声退了出来。
“大小姐。”
旁侧守着的两人颔首致意。
叶思瞳问：“爷爷的主治医师是哪位？”
“是齐医生。”一人答。
“我要见他。”
两人相视一眼，之前回话的那个人挪动了一步，说：“大小姐，我引您过去。”
这里是隶属于肖家的私人诊所，整个诊所很安静，这边，连护士都少来，估计是肖远下了禁令，怕老爷子被打扰，整个诊所，也只有肖老爷子一个病人。
齐医生正从茶水间端了一桶盖着盖子的泡面出来，看见叶思瞳，走到桌前放下泡面。
叶思瞳说：“你好，叶思瞳。”
“大小姐，你好，鄙人齐焕。”
齐医生伸手和她握过了，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叶思瞳也不大在意，扫了一眼整间办公室，问道：“我想了解爷爷目前的身体状况。”
“就目前的诊断结果来看，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很不理想。”
“爷爷以前身体一直很硬朗，为什么会忽然大病？”
齐焕为叶思瞳倒了一杯水，“早年的时候老爷子身体便出现了一些状况，一直不肯住院，也不肯用药，这些年一直在学养生之法，不过自今年开始，身体便每况愈下了，应该是忧思过度，再加上身体负荷的过度，导致疾病复发，只是一直拖着不肯说，全凭底子硬撑，到现在的话，在下确实有心无力了。”
齐焕说得很宽泛，叶思瞳却听懂了，沉默了片刻，说：“最坏的结果呢？”
齐焕叹了口气，缓缓吐出一句：“不足半个月。”
叶思瞳默然，齐焕苦笑一声，摸了摸鼻子：“其实肖少之前嘱咐过不要告诉你这些的，但是……”
“他不会知道的，多谢。”
叶思瞳道完谢，出了办公室，医院里的味道一如既往的压抑沉闷，她往诊所外面走去。
齐焕看到她轻手带上门，摇了摇头，揭开泡面的盖子，面饼早已泡散，都快软了，拿叉子挑了一口喂入嘴里，他呼出一口气，这一个月的时间，估计是离不开诊所了。
才走到诊所门口，迎面便有一个小人儿扑了过来，没等她看清，两只短小的胳膊就环在了她的腰上。
低头，白嫩嫩的团子脸就出现在眼中，叶思瞳捏了捏他微鼓的脸颊，勉强扯出一抹笑：“这是怎么了？一脸不高兴的，谁欺负你了？”
话是对着林清君问的，却是抬头看向随后过来的管叔。
管叔摇了摇头，说：“小少爷年纪小，路过一家蛋糕店的时候没看见有人排队，就直接进去了，刚好轮到一个小姑娘，就说了几句。”
叶思瞳低头：“插队是你不对在先，人家小姑娘说你也是应该的，怎么还耍起脾气来了？”
林清君委屈，说：“我道过歉了呀。”
叶思瞳神色微微严肃，正要说话，管叔在后面说：“说的话比较难听，一直纠缠不休的在那里骂，小少爷一时气不过，就回驳了一句，差点动手打起来。”
“哦？多大的小姑娘？”
“二十来岁的样子。”
“都骂了些什么，让我们家清君这么生气啊？”叶思瞳了然，便是微微一笑，蹲下身子揉了揉小清君的头，问道。
林清君瞪大了眼睛，小声道：“她说我没教养……”
叶思瞳稍微一转念就知道对方到底骂了什么，肯定不单单是“没教养”这么简单，这三个字，延展开来可是很容易的，她当初也是过来人了。
当下便是转了话题，柔声道：“清君想吃蛋糕？”
“我听人说，甜的东西会让人心情变好，所以想买给妈妈。”
叶思瞳心里又欣慰又酸痛不知说什么好。
在小清君的严厉监督下，叶思瞳硬撑着勉强将他带回来的东西吃完，许是白天睡过了，小清君还精神得很，说要去见太爷爷，叶思瞳担心吵着肖老爷子休息，将他按住了，说：“你乖乖的在屋里待着，等天亮了，就带你去看太爷爷。”
小清君咬了咬手指，大眼睛直直的看着叶思瞳问：“太爷爷是生病了吗？”
叶思瞳心里疼了一下，说：“对啊，太爷爷生病了，所以我们尽量不要去打扰太爷爷休息哦。”
小清君狠点了两下头，说：“清君知道的，太爷爷的病很严重吗？妈妈好像很担心的样子。”
叶思瞳这时候真不知道该不该夸这孩子心思敏感，太会察言观色，眼神飘离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妈妈也不知道呢……”她定了定，牵起小清君的手：“所以清君晚上要乖乖的睡觉，不许闹，听到没？”
为林清君掖好被子，管叔进来，在她耳边悄声道：“大少爷在门外。”
叶思瞳点点头，说：“管叔，这几天劳累你了，你也尽量多休息一会儿吧。”
管叔原本精烁的眼中掠过一丝疲惫与伤悲，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叶思瞳站起来走到门口，肖远嘴里叼着一根烟，她扣上门，抬手将他嘴中的烟取了下来，“医院呢，注意点。”
肖远原本是半倚着雪白墙壁，兀自直起身子，走开了一点，叶思瞳跟过去，他伸出两根手指在嘴唇上擦了擦，才开口问道：“你去见过齐焕了？”
他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低低的没有什么精神，眼睛里的血丝消了一些，但仍是清晰可见，应该是刚醒，椅子上，说得总是不大舒服的。
“见过了。”叶思瞳如实点头。
“他都和你说了？”
“是我自己非要问的。”
肖远沉默了片刻，说：“爷爷最近精神不济，总是贪睡，你有空，带清君…是叫清君吧？”他看到叶思瞳点头，继续说：“有空带清君好好在a市玩一玩，小孩子嘛，总图个趣味，这几年，一直在那边，回来了，总该熟悉熟悉。”
说到这里，肖远停了停，目光有些复杂：“妹妹，你怪我吗？把你强制送到那边？”
叶思瞳看不过一个那般潇洒肆意的人忽然变得如此的伤感与拘束，将窗户拉开，又将烟递给他，在肖远疑惑与探问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啪”
淡淡的火光窜起，燃起了烟头，他猛嘬了一口，叶思瞳待他吐出一口烟气，才轻声道：“我在那边过得很好，也清净。”
肖远笑了下，说：“那就好。”
他转过身，一手撑着窗台，一手夹着烟，神色中颇有些缅怀的味道。
“在我还小的时候，爸妈便意外过世了，那时候身体一直很康健的爷爷忽然间好像泄了精气一样，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天，出来的时候又恢复了以前的严肃冷峻，好像浑不在意，但是原本只有几丝白发的头发，花白了一大片，身子也大不如前了。”
他轻声说着，眼睛眺望着窗外，没有焦点，叶思瞳在旁边静默的听他说，那“意外的事故”，她稍稍连想就知道肯定是为了寻她的下落，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
“那时候，爷爷总念叨着你，一直派人去寻找你，我还记得，有一天收到消息说有一个人在火车站看到一个小姑娘，送到了收容所，那都是后半夜了，爷爷立马就找了过去，回来的时候，叹了口气，说，很像，就没有后话了。”
“后来，那个小姑娘碰到了一对好心的夫妇，现在在肖氏任职。”
“那两年，爷爷格外的留意这类消息，可惜，都一无所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时候自己对你的偏见了。”
肖远无声的笑了起来，叶思瞳问：“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爷爷的身体实在受不住这样的日夜忧疲，所以就去了w市休养，但还是派了人在全国各地打探，直到今年，你和林穆北结婚的消息日渐显露，而我无意间查了一下你的身份背景，发现你和叶叔并不是血亲，大致推算了一下，我把你的详细资料，交给了爷爷。”
“爷爷欢喜得不得了，但是又不敢确认，于是一直派人守你的消息，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吧？那份鉴定书，应该还在你手上……”
傍晚时分，叶思瞳来到病房，为了不让林清君问出一些比较尴尬的问题来，她哄了好一会儿，才让林清君和管叔出去吃饭去了。
小孩子神经说大条也大条，说敏感也很敏感，察觉到自家妈妈情绪不好，最后就乖乖的走了，临走前还在问她想吃些什么，要给她带，一副小大人的口吻，说：“不吃饭对身体不好哦，管爷爷说，会长不高的。”
叶思瞳哭笑不得，好在有这个孩子在，冲淡了心中的一些悲伤。
步入病房，外面的人见是她，并没有阻拦，肖远拖了一张椅子，靠在上面小憩，眉眼间浓浓的疲倦，即使在睡梦中依然皱着眉。
肖老爷子睡得安稳，病房中很是寂静，只有沉闷的嘀嘀声，叶思瞳在旁边站在看了一会儿，爷爷头上的花白头发已经全白了，虽然在病床上，依然一丝不苟的。
叶思瞳没有打扰，悄声退了出来。
“大小姐。”
旁侧守着的两人颔首致意。
叶思瞳问：“爷爷的主治医师是哪位？”
“是齐医生。”一人答。
“我要见他。”
两人相视一眼，之前回话的那个人挪动了一步，说：“大小姐，我引您过去。”
这里是隶属于肖家的私人诊所，整个诊所很安静，这边，连护士都少来，估计是肖远下了禁令，怕老爷子被打扰，整个诊所，也只有肖老爷子一个病人。
齐医生正从茶水间端了一桶盖着盖子的泡面出来，看见叶思瞳，走到桌前放下泡面。
叶思瞳说：“你好，叶思瞳。”
“大小姐，你好，鄙人齐焕。”
齐医生伸手和她握过了，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叶思瞳也不大在意，扫了一眼整间办公室，问道：“我想了解爷爷目前的身体状况。”
“就目前的诊断结果来看，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很不理想。”
“爷爷以前身体一直很硬朗，为什么会忽然大病？”
齐焕为叶思瞳倒了一杯水，“早年的时候老爷子身体便出现了一些状况，一直不肯住院，也不肯用药，这些年一直在学养生之法，不过自今年开始，身体便每况愈下了，应该是忧思过度，再加上身体负荷的过度，导致疾病复发，只是一直拖着不肯说，全凭底子硬撑，到现在的话，在下确实有心无力了。”
齐焕说得很宽泛，叶思瞳却听懂了，沉默了片刻，说：“最坏的结果呢？”
齐焕叹了口气，缓缓吐出一句：“不足半个月。”
叶思瞳默然，齐焕苦笑一声，摸了摸鼻子：“其实肖少之前嘱咐过不要告诉你这些的，但是……”
“他不会知道的，多谢。”
叶思瞳道完谢，出了办公室，医院里的味道一如既往的压抑沉闷，她往诊所外面走去。
齐焕看到她轻手带上门，摇了摇头，揭开泡面的盖子，面饼早已泡散，都快软了，拿叉子挑了一口喂入嘴里，他呼出一口气，这一个月的时间，估计是离不开诊所了。
才走到诊所门口，迎面便有一个小人儿扑了过来，没等她看清，两只短小的胳膊就环在了她的腰上。
低头，白嫩嫩的团子脸就出现在眼中，叶思瞳捏了捏他微鼓的脸颊，勉强扯出一抹笑：“这是怎么了？一脸不高兴的，谁欺负你了？”
话是对着林清君问的，却是抬头看向随后过来的管叔。
管叔摇了摇头，说：“小少爷年纪小，路过一家蛋糕店的时候没看见有人排队，就直接进去了，刚好轮到一个小姑娘，就说了几句。”
叶思瞳低头：“插队是你不对在先，人家小姑娘说你也是应该的，怎么还耍起脾气来了？”
林清君委屈，说：“我道过歉了呀。”
叶思瞳神色微微严肃，正要说话，管叔在后面说：“说的话比较难听，一直纠缠不休的在那里骂，小少爷一时气不过，就回驳了一句，差点动手打起来。”
“哦？多大的小姑娘？”
“二十来岁的样子。”
“都骂了些什么，让我们家清君这么生气啊？”叶思瞳了然，便是微微一笑，蹲下身子揉了揉小清君的头，问道。
林清君瞪大了眼睛，小声道：“她说我没教养……”
叶思瞳稍微一转念就知道对方到底骂了什么，肯定不单单是“没教养”这么简单，这三个字，延展开来可是很容易的，她当初也是过来人了。
当下便是转了话题，柔声道：“清君想吃蛋糕？”
“我听人说，甜的东西会让人心情变好，所以想买给妈妈。”
叶思瞳心里又欣慰又酸痛不知说什么好。
在小清君的严厉监督下，叶思瞳硬撑着勉强将他带回来的东西吃完，许是白天睡过了，小清君还精神得很，说要去见太爷爷，叶思瞳担心吵着肖老爷子休息，将他按住了，说：“你乖乖的在屋里待着，等天亮了，就带你去看太爷爷。”
小清君咬了咬手指，大眼睛直直的看着叶思瞳问：“太爷爷是生病了吗？”
叶思瞳心里疼了一下，说：“对啊，太爷爷生病了，所以我们尽量不要去打扰太爷爷休息哦。”
小清君狠点了两下头，说：“清君知道的，太爷爷的病很严重吗？妈妈好像很担心的样子。”
叶思瞳这时候真不知道该不该夸这孩子心思敏感，太会察言观色，眼神飘离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妈妈也不知道呢……”她定了定，牵起小清君的手：“所以清君晚上要乖乖的睡觉，不许闹，听到没？”
为林清君掖好被子，管叔进来，在她耳边悄声道：“大少爷在门外。”
叶思瞳点点头，说：“管叔，这几天劳累你了，你也尽量多休息一会儿吧。”
管叔原本精烁的眼中掠过一丝疲惫与伤悲，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叶思瞳站起来走到门口，肖远嘴里叼着一根烟，她扣上门，抬手将他嘴中的烟取了下来，“医院呢，注意点。”
肖远原本是半倚着雪白墙壁，兀自直起身子，走开了一点，叶思瞳跟过去，他伸出两根手指在嘴唇上擦了擦，才开口问道：“你去见过齐焕了？”
他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低低的没有什么精神，眼睛里的血丝消了一些，但仍是清晰可见，应该是刚醒，椅子上，说得总是不大舒服的。
“见过了。”叶思瞳如实点头。
“他都和你说了？”
“是我自己非要问的。”
肖远沉默了片刻，说：“爷爷最近精神不济，总是贪睡，你有空，带清君…是叫清君吧？”他看到叶思瞳点头，继续说：“有空带清君好好在a市玩一玩，小孩子嘛，总图个趣味，这几年，一直在那边，回来了，总该熟悉熟悉。”
说到这里，肖远停了停，目光有些复杂：“妹妹，你怪我吗？把你强制送到那边？”
叶思瞳看不过一个那般潇洒肆意的人忽然变得如此的伤感与拘束，将窗户拉开，又将烟递给他，在肖远疑惑与探问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啪”
淡淡的火光窜起，燃起了烟头，他猛嘬了一口，叶思瞳待他吐出一口烟气，才轻声道：“我在那边过得很好，也清净。”
肖远笑了下，说：“那就好。”
他转过身，一手撑着窗台，一手夹着烟，神色中颇有些缅怀的味道。
“在我还小的时候，爸妈便意外过世了，那时候身体一直很康健的爷爷忽然间好像泄了精气一样，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天，出来的时候又恢复了以前的严肃冷峻，好像浑不在意，但是原本只有几丝白发的头发，花白了一大片，身子也大不如前了。”
他轻声说着，眼睛眺望着窗外，没有焦点，叶思瞳在旁边静默的听他说，那“意外的事故”，她稍稍连想就知道肯定是为了寻她的下落，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
“那时候，爷爷总念叨着你，一直派人去寻找你，我还记得，有一天收到消息说有一个人在火车站看到一个小姑娘，送到了收容所，那都是后半夜了，爷爷立马就找了过去，回来的时候，叹了口气，说，很像，就没有后话了。”
“后来，那个小姑娘碰到了一对好心的夫妇，现在在肖氏任职。”
“那两年，爷爷格外的留意这类消息，可惜，都一无所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时候自己对你的偏见了。”
肖远无声的笑了起来，叶思瞳问：“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爷爷的身体实在受不住这样的日夜忧疲，所以就去了w市休养，但还是派了人在全国各地打探，直到今年，你和林穆北结婚的消息日渐显露，而我无意间查了一下你的身份背景，发现你和叶叔并不是血亲，大致推算了一下，我把你的详细资料，交给了爷爷。”
“爷爷欢喜得不得了，但是又不敢确认，于是一直派人守你的消息，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吧？那份鉴定书，应该还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