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419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二看书网 www.12kanshu.com,最快更新亿元大奖最新章节!

    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我闭上眼睛,听到走廊里轮椅滚动的声音,有一只轮子似乎坏掉了,转的不是那么灵活,车轮不停地摩擦着地板。

    天还没大亮,躺在病床上的张谨不停咳嗽着,声音急促,他双手用力抓着床的边沿,不时地咬着牙,像是要把自己的肺咳出来。

    早点是豆浆,还有两个小包子,包子不大,我一口就下肚了,从昨天开始,我的食欲大增,但饭菜太少,不够吃的。女护工把豆浆倒在碗里,豆浆有一小部分泼洒了出来,她看我的眼神不那么友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哀怨。

    张谨的老婆看上去比他年轻很多,张谨还有一个三岁的女儿。女儿看我比看她的父亲多,她的目光停留在我头上的白色绷带上,眼神充满了好奇。

    “下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医生开好药了,你这病适合回家静养。”张谨的老婆说。

    张谨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他的脸色比早上好看多了,脸颊居然有红晕。他扭过头冲着我,说,“兄弟,看来我要比你先回家了。”

    “是啊,好。”我说。

    “回去我要带孩子去湖边钓鱼。”张谨说。

    “爸爸,我们现在就回家吧!”小女孩说。

    我忽然感觉头有点晕,我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好点了吗?大哥!”

    我睁开眼睛,看到毕海霞坐在床边。

    “嗯,比昨天好点。”我说。

    一个中年妇女搀扶着一个病人进来,病人躺在了张谨的床上。

    “他呢,张,张?”我说。

    “你是说张谨吧?他不在了,今天中午走的。”毕海霞说。

    “去,他去哪?”我说。

    “他去世了,中午走的,肺癌,肺里都是粉尘,塞得满满的,挺可怜的。”毕海霞说。

    “死了?你,你是说死了?”我说。

    毕海霞捂着嘴点了点头,眼睛湿润了。

    我扭头看着张谨床头的标签,上面是他的名字,年龄是33岁。

    “他比我大一岁。”我说。

    “不对,你是30岁,他比你大三岁,可怜啊,没钱看病的结果。”毕海霞说。

    我仿佛又听到了他小女儿的声音:爸爸,我们现在回家吧。

    “杨上迁,想什么呢?你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了,说说看,对了你去凤凰山干什么?”毕海霞说。

    “凤凰山?”我努力思索着,我摇了摇头。

    “你看到撞你的车是什么样子的?”毕海霞。

    “不知道。”我说。

    “你什么也不知道?”毕海霞皱着眉头,“你仔细想想?”

    “我要回家!”我说。

    “啊!回家,好啊,你知道自己的家了?那太好了。”毕海霞喜形于色。

    我掀开被子下了床。

    “我扶着你,我们这就走。”毕海霞说。

    毕海霞扶着我出了医院大门,一阵清风吹来,我顿时心情愉悦。

    “我跟着你走,放心,我是保护你的。”毕海霞说。

    我看着人行道,又茫然地看着她。

    “走啊,愣着干什么?”毕海霞说。

    这时,医院里跑出来几个人,其中一个是贾医生。

    “你们这是干什么去?想跑?”贾医生大声喝斥着。

    “他说要回家,我就带他出来了,他可能有记忆了。”毕海霞说。

    “有记忆了?你怎么知道的?”贾医生说。

    “他自己说要回家。”毕海霞说。

    “好,那就让他带我们去他家,走吧。”贾医生冲我说。

    我一脸的茫然无措。

    “回医院吧,你这是瞎闹,要是你把他放跑了,他的医药费我可要问你要啊。”贾医生说。

    “我怎么是瞎闹?5000块钱,你们什么时候给我。”毕海霞说。

    “等我们院长回来再说吧。”贾医生说着拉起我的胳膊,走,回病房。

    贾医生帮我拿掉了头上的绷带。我感觉身体比以前清爽了很多。

    毕海霞一边剥橘子一边说,“怎么样了?有感觉了吗?我是说有没有回忆到什么?比如做梦,梦到什么?”

    我做梦,梦到鸟了。我说。

    “鸟?”毕海霞突然拍了一下大腿,然后她拉出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有点脏的小笔记本,“这是你的笔记本吧!这里面有鸟。”

    我接过笔记本,翻了几页,看到有一页画的好像是鸡,又不太像,肚子胖胖的,脖子很细,一排5个并列站着。

    “这,这是鸡?”我说。

    “鸟,你看那翅膀,你是画画的吧?”毕海霞说。

    “画画?我不知道。”我翻了一页,这一页画的是个猴子,我笑了。

    “你还笑?你老实交代你是干什么的?嗨!算了,我告诉你杨上迁,你这两天如果还不能恢复记忆的话,你就会被送到救助站去,知道吗?知道救助站是干什么的吗?”毕海霞说。

    “干,干什么的?”我说。

    “专门抓人的,谁不老实就抓谁,直的进去,横的出来。”毕海霞说。

    我点了点头。

    “你还点头,同意啊?”毕海霞说。

    我摇了摇头。

    贾医生急冲冲地走了进来,“他怎么样?能记得以前的事了吗?”

    “不行。”毕海霞失望的摇了摇头。

    “明天送他去救助站。”贾医生说。

    “我那5000块钱你们什么时候能退?”毕海霞说。

    “这个吗,我还真不当家。”贾医生说。

    “你们这是什么医院?抢钱啊?你把他送救助站,他要是跑了怎么办?”毕海霞说。

    “那边安排好了,有人看着他,你放心。”贾医生说。

    夜里睡觉的时候,我又听到了鸟叫,鸟叫声似乎是从窗外几公里的小树林里传来的,睁开眼睛却听不到了,我闭上眼睛,这次听到了火车穿隧道的声音,我甚至能“听”到一个小男孩在火车厕所里尿尿的声音。我的耳朵异常灵敏。

    上午,我在走廊的一个窗户旁边朝下看着,下面有人在卖冰糖葫芦,我肚子有了饥饿感。

    “杨上迁,来,跟我来”贾医生面带微笑,他手里提了一个包。

    我跟着他下了楼,然后上了一辆面包车。没多久车开进了大院,院子里有个小亭子,几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在抽烟。

    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把我领进了一间屋,房间很大,摆放了十几张床,上下铺,很整洁,那个男子把手提包扔在床上,“你,这里,坐吧。”

    我坐在床边,抬头看到墙壁上贴着几个有些发黄的大字: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

    我回头看着窗子,外面是很高的围墙,快要高过屋檐了,从围墙里传来激昂的歌声: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沿着革命先辈的光荣路程~~

    “杨上迁!”毕海霞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找我?”

    “废话!不找你,我跑这来?给你!”毕海霞说着把一个小盒子递到我手里。

    “什么?”我说。

    毕海霞打开盒子,说,“这是手机,我给你买的。”

    给我买的?我说。

    “花了我三百块钱,不,三百五,我还给你买了50块钱的充值卡,这个等你脑子好了,你要还我这350块钱。”毕海霞说。

    “嗯!”我点了点头看了看手机。

    “在这里别惹事,别跟人家闹别扭,好好休养,就在这里呆着,不许出去,我的手机号已经在你手机里了,有什么事,或者你想到什么了,你就立刻给我打电话,记住了,对了,我问你,你欠我5000块钱对不对?”毕海霞说。

    我摇了摇头。

    “啊?你忘了?”毕海霞说。

    “没,没忘。”我说。

    “那你摇什么头呢?”毕海霞说。

    我不由又摇了摇头,然后点了点头。

    “你这脑子成浆糊了,哎!可怜的孩子,我走了,你多保重。”毕海霞说。.

    晚饭是两个小馒头,白菜炖萝卜,萝卜榨菜,还有稀饭,稀饭随便喝。我喝了三碗稀饭。吃完了饭,我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坐着,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天黑了,我回到宿舍,屋里已经有很多人了,我找到自己的铺位,然后躺在床上,看着上铺的木板,木板上刻着两行字:久旱逢甘雨,洞房花烛夜。

    我扭头看到一个年轻男子站在床边冲我傻笑,他看上去有十六七岁,手里拿着一根烟,豁嘴,牙齿又黑又黄,像是三百年没刷过牙。这个豁嘴少年鞋子也不脱,踩着我的床边,身子一缩就上去了。

    过了一会,他耷拉手臂,把烟头朝我脸上弹。

    “哎!你,你,你这是干,干什,什?”我伸出头看着他。

    我话音还没落,他一脚朝我脸蹬过来,顿时,我眼冒金星歪倒在床上。

    “你蹬,蹬,蹬,蹬我干,干麻?”我说。

    他扬起腿又要朝我蹬来,我急忙把头缩进去。

    “熄灯了!有人喊道。”几秒钟后屋里黑了下来。

    我揉了揉眼睛,拿枕巾把脸上的泥用力擦掉。

    屋里有人说话,“现在什么世道,国将不国了!”

    “中国如果有航空母舰,就可以和美国抗衡。”另一个人说。

    “是的,外交部发言人的口气可以再硬点。”有人搭话。

    “一等人有本事,没脾气,二等人有本事,有脾气,三等人没本事,有脾气,你们知道这话是谁说的吗?”说话的人看上去年纪不小。

    “不知道吗?告诉你们,这是旧社会上海黑帮老大杜月笙说的。”他说道。

    “都睡吧,瞎扯啥?”有人大声呵斥着。

    屋里顿时安静了。

    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突然,屋里轰隆一声,像是地震一般,我慌忙坐起来。

    “草泥马的!我弄死你!”有人大喊。

    接着就听屋里劈里啪啦的。.

    几个人影在厮打着,很快更多的人加入了战斗。打斗有大约七八分钟,屋里的灯突然大亮。门口站着两个管理人员。

    刚才的轰隆声,是床倒下的声音。

    “麻痹的,你们继续打呀!继续打呀!”管理人员交道。

    屋里又恢复了寂静,我探头看了一下上铺,豁嘴少年睡得跟死猪一样,打火机夹在耳朵上,嘴里流着口水。

    约莫睡到下半夜,或许是稀饭喝多了,我有了尿意,我下了床出屋去公共厕所。我睡眼惺忪地快走到门口时,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排房子有火光。难道失火了,我急忙走过去。

    我看到了睡在我上铺的豁嘴少年,他正在用打火机点着手里的报纸,点着后,他就朝窗户扔进去,然后再拿报纸再点着。我不由啊!啊地叫了起来。

    我啊啊地继续叫着,忽然眼前一黑,我感觉自己被人推倒在了冰冷的地上。我翻过身来,看到有人用手电筒照着我的脸,我不由用手挡住那刺眼的光,这时候,感觉后背专心的疼,我扭过头,看到有人在踢我,还有人在踢我的肚子,我被拉起来后,有人一拳把我打倒,后来用了皮带抽我,我感觉额头湿漉漉的,我一摸全都是血。

    也不知道我被殴打了多长时间,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宿舍的床上,天已经亮了,屋里也没有人,我浑身又酸又疼,一只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我摸了摸额头,感觉额头上的肉是翻开着的。我想抬起腿,发觉脚被铁链子拴在床头上。

    “杨上迁!杨上迁!”有人喊我。

    我努力睁大另一只眼睛,看到喊我的人是毕海霞。

    “我的亲娘啊,他们怎么把你打成这样?”毕海霞说。

    我摇了摇头。

    “他们说你放火了?”毕海霞说。

    “我,我没,没,没,没,”我觉得自己在流泪。

    “真没放?”

    “没,没,没放,”我摇着头。

    “这太没人权了,他们居然还把你用链子拴起来,你又不是一条狗,我的天哪,你这额头?不行,我要送你去医院,你等一下,我去找他们去。”毕海霞说。

    我点了点头。

    十分钟后,毕海霞带着一个管理员来了,那个管理员把我的脚链上的锁打开。

    “你们这是侵犯人权,是违法犯罪!”毕海霞说。

    “赶紧带他走,别送回来了!送来,我们也不要。”管理人员不耐烦地说。

    “走!”毕海霞搀扶着我起来。

    打车去了医院,到了医院后,医生给我额头缝了七针。缝好后,我在走廊里等毕海霞。

    过了一会,毕海霞急冲冲走过来,“七千了!记住,今天的看病费是两千块钱,算上那5000,就是七千,还没算上打车费,以后再给你细算。”

    我茫然地看着她。

    “我怎么这么倒霉呢?我这不是多管闲事吗?妈的,我是吃错药了,我没救了!”毕海霞说。

    我对她这顿牢骚一点都没兴趣,我肚子咕咕地叫着,“我饿了!”

    “吗的,饿了?我也没吃饭呢!”毕海霞说。

    “我饿了!”我舔了舔嘴唇。

    “算我倒霉吧,我最后管你一顿饭,把手机给我。”毕海霞说。

    我把手机给了她。

    毕海霞忽然转过头来,她的眼神有点异样,“杨上迁,你的头被打了?会不会恢复记忆呢?你想想?”

    “我饿!”我说。

    “你的头被打这么狠,没有理由不会恢复记忆的,你回忆一下,你去凤凰山干什么?你家在哪?”毕海霞说。

    “不知道。”我说。

    “你是不是装的?”毕海霞说。

    “装,装是什么?”我问。

    “奶奶个熊!吃饭去!。”毕海霞说。

本站推荐:一胎双宝:总裁大人夜夜欢都市超级医圣我老婆是冰山女总裁重生之都市仙尊无上神帝深空彼岸恶魔总裁,撩上瘾神医凰后:傲娇暴君,强势宠!参天重生之妖孽人生

亿元大奖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二看书网只为原作者高玉磊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高玉磊并收藏亿元大奖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