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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二回 失踪(有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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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公主甫一回到自己府上,才在垂花门外下了车,冷不防天珠王子便从里面冲出来,不由分说便拉着她往一旁大步走去,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冷声吩咐所有跟着的人:“通通不许跟来!”

    英挺冷峻的脸上虽什么表情都看不出来,眼睛里的着急与焦灼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四公主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大好起来,他若不是真的在乎她,真的将她放到了心上,又怎么会因见不到她,因她的态度一直不明了而着急焦灼成这样?

    这般一想,她本来就没打算怎么挣扎的,越发不挣扎了,任由天珠王子将她拉到自己府里的花园,一把将她推到墙上,焦急之中却也没忘记先将自己的手垫在后面,以免硌痛了她,这才眉头紧锁的沉声问道:“是不是昨儿我不冒险进宫一趟,你今儿还不打算出来见我,定要等到我们大婚当日避无可避了,才肯与我面对面?”

    四公主被他圈在自己的身体和墙壁之间,再是心情大好,做足了心理准备,也免不得红了脸,道:“你先放开我,我们再好好儿说话,这样……怎么说话嘛!”

    天珠王子却咬牙道:“你今儿不给我一句准话,我还就不放开你了!”说着,目光落在四公主粉嫩嫩的耳朵上,便舍不得移开了。

    一开始他只是被四公主的外貌和气质所倾倒,等接触一段时间后,就忍不住被她的学识和内涵吸引了,——虽然四公主的学识其实算不上渊博,见识也颇有限,但跟苗疆当地的那些成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得意于有多少男人围着自己打转,再不然就是为了男人争风吃醋斯文全无的所谓贵女相比,四公主无疑太有内涵了,至少他说什么,她都能接上话,而且有时候还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和看法不是吗?

    而且,她的声音也太好听了,轻轻柔柔,娇娇嫩嫩的,连不耐烦了时也是一样,让他越听越酥倒,简直恨不能二人立时便大婚了,让他时时都能听到。

    当然,若她与他说话时,能稍微热情一点,能不说上一会儿,便变着法儿的想赶他走,就更好了。

    所以天珠王子虽明知道自己不能对四公主倾注全部的感情,毕竟他们的婚姻并不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事,甚至不是两个家族的事,而是两个政权之间的事,他付出得越多,将来万一大邺与苗疆又起龃龉甚至战争了,受到的掣肘也将越大,他依然忍不住将自己的全部感情都投入了进去,甚至还有继续无限投入下去的可能。

    叫他如何能忍受四公主为了躲他,直接躲到了宫里去,让他根本无计可施?

    四公主感受到天珠王子毫不掩饰情意与渴望的眼神,脸就越发红了,片刻方小声道:“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准话?我怎么知道你想听什么话?”

    天珠王子闻言,想也不想便道:“自然是想听你说,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到底把我当你的谁,如今又是不是心甘情愿的愿意嫁给我,若不是,我就……我就……”

    想说若她心里真没有自己,嫁自己也不是因为他这个人,而是因为大邺的朝廷和皇上需要她嫁,那他就去求了皇上,取消这门亲事便是,然话到嘴边,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便真得不到心,能得到人也总比什么都得不到的强罢?

    四公主就忽然笑了起来,偏头道:“你就怎么样啊?是不是去找我父皇,说想取消我们的婚事啊?”

    天珠王子被她对上自己时,从来没有过的如花笑靥晃得心猛地一跳,别说这话自己没说出口,就算真说出口了,这会儿也不能认啊,因忙道:“哪有的事,我可从来没这样想过,你如今心里没我,不是心甘情愿嫁给我这个人,只能说明我还做得不够好,等我做得足够好了,我相信你一定会有所改观的,一日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一辈子,反正我们苗人缺什么也不会缺耐心,我等得起!”

    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暗暗庆幸,得亏方才他没舍得把那话说出口,不然这会儿可要怎么圆回去?

    天珠王子说完,便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盯着四公主的脸看起来,惟恐漏过了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四公主却一直低着头不肯说话,终于,在天珠王子等得快要彻底失去耐心之际,她总算开了口:“你既坦诚以待,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如今也说不上对你是什么感觉,但我知道你对我好,而且不只是因为我是公主才对我好,我知道这是极难能可贵的,让我又是害怕,又忍不住欣喜……所以,你只怕得真如你方才说的,要继续努力了。”

    咦?啊?天珠王子先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四公主说了什么时,脸上的表情立时只剩下狂喜,差点儿都有点语无伦次了:“我、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那个,你不必害怕,只要欣喜就好,我一定不会跟姓何的那个混蛋一样的,你相信我,我真是太高兴了,太高兴了,感谢雪山之神……”

    四公主闻言,嘴角往上翘的弧度就更大了,心情也一下子前所未有的松快起来。

    大皇嫂说得对,她不能因为一次失败,便直接把世上所有的男人都否决了,也彻底断绝了自己得到幸福的机会,那也太不值得了,所以下一步她要做的,便是如大皇嫂所说,在尽量回报天珠王子感情的同时,也要记得提升自己,让自己做一个时时都能与他齐头并进,甚至只能他追着她跑的人,那她便可以真的无所畏惧了!

    顾蕴自不知道四公主与天珠王子都说了什么,但事后天珠王子送了不少东西到东宫,说是谢礼,从苗药、弯刀乃至苗疆特有的首饰和礼服,一应俱全,她自然便知道二人已把话说开,正在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了。

    她过了两日打发白兰去四公主府走了一趟回来后,带回的事实也的确如此,二人如今虽不至于蜜里调油,也比早前相处得自然和睦多了,顾蕴方放了心,一心一意的带起念哥儿来。

    小东西如今越发长开了,实在是漂亮得不行,却也实在懒得出奇,让顾蕴很是发愁,他再这样吃了睡睡了吃,连哭都惟恐多费了力气似的,以后不会长成个大胖子罢?

    她把自己的担忧说给宇文承川听,宇文承川却笑话她是杞人忧天:“他如今连身都不会翻,可不只能睡了吃吃了睡吗,等他长大一些后,自然也就好了,男孩儿有哪个不好动的?”

    顾蕴却仍不能释怀,这几日白日里但凡念哥儿醒着,她都要弄得他哭上一两场,小声的哭还不行,定要大哭才肯罢手,让锦瑟几个是好生心疼,嘴上不敢说,心里却都在腹诽:就没见过这样的娘,这还是亲娘吗?

    这日顾蕴又弄得念哥儿哭了一场,声音十分的洪亮,然后待他累极睡着后,才心满意足的让奶娘抱了他下去,吩咐起白兰来:“打发个人去问问殿下中午回来用膳不,若不回来,本宫也不吃了,直接歇午觉即可,反正这会儿肚子也不饿。”

    “是,娘娘。”白兰屈膝应了,正要退出去,宇文承川却大步走了进来。

    顾蕴便有些心虚起来,方才的话没让他听了去罢,若是让他听了去,以为自己是要节食减肥,回头一定会收拾自己的啊……因忙解释起来:“那个,殿下,我方才的话其实不是你听到的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这会儿不饿,待歇了午觉起来再用膳也是一样。”

    话音刚落,就听得宇文承川沉声道:“都退下,不叫谁也不许进来!”

    顾蕴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脸色很是难看,下颌也抿得死紧,一看便知是有大事发生了,待白兰等人应声退下后,立刻问起来:“怎么了这是,看你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是谁惹着你了?”

    宇文承川见问,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义母与慧生不见了!”

    “什么?”顾蕴一时没反应过来,“义母与慧生怎么了?她们不是在凌云峰住得好好儿的吗?”话音落下的同时,才终于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脸色也攸地难看起来,“怎么就会不见了呢?是什么时候的事?”

    宇文承川道:“义父是今儿早朝后收到的大师传回来的消息,立时便把消息传到我跟前儿了,说他要亲自找她们母女去,可他哪能说离京就离京,皇上随时都有可能下达任务让他去办,所以让我设法替他周旋一下。”

    顾蕴忙道:“义父的确不方便离京,你也一样,这事儿我们只怕还得从长计议,不过凌云峰那个地方,离盛京千里之遥,又有枯竹大师坐镇,我记得你也曾说过,义母和慧生妹妹跟前儿服侍的几个丫头婆子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义父还另外安排了人暗中保护她们,怎么就会说不见,就不见了呢?只怕这事儿还得落在义父和你身上,乃是有人为了对付你和义父设的局也未可知,你们可不能轻易中计啊!”

    韩夫人与韩慧生自去年年初去了凌云峰后,一开始因一路舟车劳顿,连韩夫人都小病了一场,就更不必说韩慧生了,差点儿连小命都没保住。

    但经枯竹大师妙手回春,又日日面对着青山绿水的心境都不一样了,渐渐韩慧生便好了起来,且有越来越好的趋势,从一开始的一激动就要发病,到后来几个月都不发一次病了,听说人也长胖了一些。

    这些情况都是韩夫人待韩慧生身体渐好后,每月都要写一封信送回京中,顾蕴经宇文承川之口,宇文承川则经韩卓之口知道的,本以为这样的情形会一直持续下去,一直到韩慧生能跟正常人一般成亲生子,那就再好不过了,却没想到,竟会在这当口,出了这样的事!

    宇文承川皱眉道:“义父与我何尝不知道这事儿定是有人为了针对我们父子的阴谋,且还是筹谋已久的,不然义母和慧生身边服侍保护的人不下十个,还个个儿都是好手,哪能轻易就任她们将人掳走?若不是大师每隔几日就要下山一趟给慧生诊脉,消息还不定得什么时候才能传回盛京!可知道归知道,总不能让我们眼睁睁看着她们母女身陷囹圄而什么都不做,尤其是义父,义母与慧生就是他的命,如今她们不见了,等同于要了义父大半条命,他没有直接冲出盛京,还能先传话让我设法替他周全,已是不容易了。”

    因凌云峰山高路陡,韩慧生本就身体不好,是既没有那个体力上山,身体也的确承受不住住得太高,那样会让她连气都喘不上来,所以她与韩夫人母女两个便没有住到山顶上,与枯竹大师住在一处,而是住了凌云峰半山腰的一处宅子,亦是为了方便韩慧生与周边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们交往说话儿。

    至于枯竹大师,既受了徒弟韩卓的托付,自然要照顾好韩夫人与韩慧生,于是便与母女二人说好,隔日下山为韩慧生诊一次脉,及至后来,韩慧生身体越来越好后,他老人家下山次数便渐渐减少,由一开始的隔日下山一次,改成了隔三日乃至隔五日下山一次。

    发现韩夫人与韩慧生不见了的当日,枯竹大师在往常差不多的时间,抵达了母女二人的住处,却没有人出来迎接他,他当时便觉得有些不对起来。

    及至进了宅子的大门,越往里走,他就越觉得不对了,因为他隐隐闻到了血腥味儿。

    枯竹大师不由加快了脚步,很快便抵达了韩夫人与韩慧生住的正院,然后便惊呆了,因为院子里整整齐齐码了十数具尸体,正是素日贴身服侍和暗中保护母女两个的人,如今他们却一个幸存者都没有,韩夫人与韩慧生会落得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万幸四下里检查一番后,枯竹大师并没发现母女两个的尸体,那便是被人给掳走了,至少现下还活着,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枯竹大师于是一边安排人即刻传信回京,一边自己就近查找线索,试图搜救起韩夫人和韩慧生来。

    “……只可惜大师就近搜查了一番,别说人了,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找到,只知道那掳走义母和慧生的人武功极高,贴身服侍和暗中保护她们的人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便丢了性命,也正是因为如此,附近的人才会在出事后,一点异样都没发现的。大师还屋里屋外都细看了一遍,说没有丢失任何细软和值钱的东西,可见那掳走他们的人不是为财……既不是为财,又武功高强手眼通天,除了盛京的几大势力,再不可能会是别人!”宇文承川越说越生气,整个人也因此带上了一股肃杀之气。

    顾蕴与他想到了一块儿去,道:“如今看来,定是有人暗中窥得了义父和你的关系,所以想出了这个法子来胁迫你们,甚至陷害你们,届时旁的不说,一个欺君大罪你们都别想跑得了。尤其是你,本来近来因大舅舅平了西南之乱,十一哥则大败瓦剌贼子,东宫的实力和声望都大涨,皇上嘴上不说,心里必定还是对你有所猜忌的,若再让他知道义父与你的关系,再加上大伯父,等同于整个金吾卫和半个腾骥卫都掌握在你手里,皇上岂能重重提起轻轻放下,必定要趁机给你一个好看的!”

    顿了顿,眉头皱得越发紧了,“而且我还担心一件事,既然那幕后主使这般手眼通天,不但查到了义母和慧生妹妹的存在,还人不知神不觉的将人掳走了,你说,他们会不会连义母当年的身份,还有义父乃罪臣之后也一并查出来?又会不会连枯竹大师与义父还有你的关系,都一并给曲解了?毕竟当年你的‘病’,可是大师给治好的。”

    若真连韩夫人是皇上昔日妃嫔,韩卓是罪臣之后的事都一并查了出来,事情可就越发糟糕了。

    皇上一定会想,宇文承川既然一早便知道韩家的秘密,偏还认他们做义父义母,待他们比待自己这个亲生父亲还要敬重,到底是安的什么心,这不是明摆着与自己这个父皇对着来吗?如今是他还年富力强,宇文承川就敢这么做了,等他过几年老得越发弹压不住他,他的势力则越发壮大以后,他岂不是要效仿唐太宗,让他成为太上皇,甚至直接成为“先帝皇考”了?

    而且韩卓既是罪臣之后,日日对着他这个灭门仇人,难道就没想过要为自己的亲人们报仇吗?宇文承川身为子臣,却放任这样一个人随时伴驾左右……届时韩家一家三口都将性命不保不说,整个东宫只怕也得随之覆灭,再无东山再起之日了!

    宇文承川闻言,就危险的眯起了双眼,片刻方冷声道:“他们既然存的是借此扳倒义父和我的心,定然要把义母和慧生秘密带进京,带到皇上面前,我这就传话下去,让东亭和张焕带了人,等在通往盛京的所有必经之路上,务必把义母和慧生解救回来!”

    顾蕴长出一口气,道:“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到底大师是事发后几日才知道的,就算有线索,几日的时间,也足够他们将人转移得远远的,让我们根本无从查起了,何况我们都远在千里之外,远水救不了近火。只是一点,兹事体大,我们也得做好万一季东亭和张焕救不回人的准备才是,他们既选在大师头次下山后的当夜动手,自然就是算到了消息很快便传回盛京,在尽可能的为自己争取时间,那也会算到路上不会那么顺利,定然是做了万全准备的。”

    宇文承川忽然咬牙切齿道:“我今夜便安排了人夜探宇文承乾,宇文承祚府上,还有成国公府和永嘉侯府去,对了,还有宇文承稷府上,也不能放过了,让我查出到底是他们谁倒的鬼,我非将他们碎尸万段不可!”

    听起来嫌疑人倒是只有这么几个,可具体要将真正的嫌疑人从中揪出来,谈何容易,一个不慎,反倒打草惊蛇,让原本没参与这事儿的人也知道了……顾蕴心里并不是很赞同宇文承川这个主意,可急忙之间,她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来。

    她亦不是想不来宇文承川的心情,这是因为觉得都是因为自己才连累了韩夫人和韩慧生,觉得对不起她们,也对不起韩卓,总要做点儿什么事,自己方能稍稍心安一些。

    遂点头道:“这也不失为一个没有法子的法子,万一就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呢?只是千万得让我们的人小心了,以免打草惊蛇。”

    “呼——”宇文承川就狠狠吐了一口浊气,才道:“我会安排好的。我这就出去了,义父这会儿心急如焚,我得去宽慰他一番,让他稍安勿躁,别做傻事才是,准备的福建那边儿的证据虽还不充分,事情真到了最坏的地步,也得提前呈到御前,转移一下皇上的视线和怒气了,只要能翻了当年义父家的案子,那义父便不是罪臣之后,总能多几分生机。”

    顿了顿,越发压低了声音:“你尽快召大伯母进宫一趟,把事情告诉她,再让她告诉周指挥使夫人去,真到了万不得已之时,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义父义母送命,他们对我恩重如山,我是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他们性命的……算了,别召大伯母了,我直接与大伯父商量去,再让他与周指挥使说去,这样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顾蕴闻言,脸色都变了:“你这是打算、打算……你可得想清楚了,纵然胜利了,也要遗臭万年,史书的确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可总有不怕死的史官,就更不必说一旦失败,将会有多少人身首异处,将会有多少人家家破人亡了,你要不,要不再仔细考虑一下?”

    若只是她一个人,她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支持宇文承川的决定,反正从她正式接受了他心意的那一刻起,便已决定此生无论什么时候,都与他同生共死了。

    可还涉及到她所有亲人们的身家性命,涉及到她尚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幼子的性命,叫她怎能不犹豫,怎能不恐慌?

    宇文承川见顾蕴唬得脸都白了,整个人也抑制不住的发抖,想起早前的她是多么的恣意飞扬无所畏惧,不由又是心疼又是后悔,忍不住伸手将她抱了个满怀,低声歉然道:“都是我不好,若我足够强大,足够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如今也就不会让你如此的担惊受怕了。”

    顾蕴本能的伸手反抱住了他,虚弱道:“这又与你什么相干,难道你就想发生这样的事不成,何况你已经足够好,足够强大了,怪只怪敌人太狡猾太歹毒……你也别着急,事情到底还没到最坏那一步不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还是耐心等待罢。”

    夫妻两个又静静的抱了彼此一会儿,觉得身上又有了力量后,宇文承川才留下一句:“你放心,若皇上届时肯饶过义父义母和慧生的性命,我不会走到最后那一步的,我还要留着命,与你和念哥儿,还有我们以后的孩子一起,长长久久的幸福下去呢!”大步往外面去了。

    余下顾蕴待他走远了,才如被人抽走浑身的力气一般,瘫坐在榻上,冥思苦想起到底是谁掳走了韩夫人和韩慧生来。

    照理韩卓这么多年下来都将韩夫人和韩慧生护得好好儿的,连腾骥卫里都只他几个心腹中的心腹,才知道母女二人的存在,外人根本察觉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才是,而且宇文承川素日与韩卓在明面上也从未有多的往来,到底那幕后主使是怎么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韩卓身上,并顺藤摸瓜查出了韩夫人母女的?

    想来想去,也就只那一次韩卓与季东亭等人一道去端掉四皇子的秘密窝点时,有可能回露马脚了,可当时四皇子的人不是确定全军覆没了吗,难道竟还有幸存者,并且看到了韩卓不成?

    可四皇子如今哪来的能耐神不知人不觉的掳人于千里之外,他连苟延残喘都得看宇文承川的心情如何不是吗?不过也说不准,他不是早就与二皇子联手了吗,二皇子背靠永嘉侯府和萧总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倒也不是做不到这事儿。

    但也不能因此就确定是二皇子和永嘉侯府在作怪,成国公府可比永嘉侯府更有实力和底蕴得多,没准儿是他们的手笔呢?

    顾蕴想到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痛,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暗暗在心里祈祷,韩夫人与韩慧生千万要平安无事,季东亭与张焕等人也千万要将她们平安解救回来啊!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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