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心情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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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推开包间的门，里面的人齐齐看向她。
苏暮面色平静，似乎什么事情都从未发生，“王厅长。”苏暮拿起手中的摄像机。王乔南点了点头，张寓哲将摄像机从她手上拿走。张寓哲瞥了苏暮一眼，苏暮没有看他，双目无神
。梁元已经坐回了位置上，但看起来他仍然处于恐惧当中。
王乔南拿起餐帕，优雅地擦了擦嘴，站起身来，向梁元一笑，“梁局长，好自为之。”
梁元双目呆滞，机械地点了点头。
走到酒店外，王乔南正准备上车时，转头盯着苏暮，苏暮看着他的眼睛，没有一丝波澜。王乔南突然一笑，“苏秘书好好休息，今天辛苦你了。”苏暮职业性的微笑着回答，“王厅长放心，不该听的不听，不该问的不问，苏暮牢记于心。”
王乔南意味不明地微笑，“苏秘书果然是个明白事理的。”待王乔南坐在车上，正要离开时，他突然摇下车窗，“苏秘书，恭喜你成为我们这群人中的一员。”车子便离开。
直至再也看不见车影时，苏暮才回过神来。你们中的一员是吗？苏暮自嘲般的一笑。
张寓哲站在苏暮的身后，注视着她的背影。孤独，寂寞，无助，以及愤怒。似乎所有的负面词语现在都能用在她身上。他走上前，拍了拍苏暮的肩膀。“我没事。”苏暮虽这么说着，身体却有些颤抖。“你能告诉我，今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吗？”苏暮直视着张寓哲的眼睛，轻轻地笑着。张寓哲愣了一愣，“好。”
两人走在海边的桥上，周围没有其他人，只有无边的黑暗与轻柔的海风。
“今天一整个上午，王乔南都在吩咐手底下的人搜集范琪儿的信息。”
“梁元的间谍。”苏暮已经猜到了。
张寓哲点了点头，“没错。昨天晚上，王乔南故意将范琪儿留下，其实就是为了给他们创造一个搜集自己的把柄的机会。范琪儿确实找到了，也传给了梁元。但这些都是王乔南故意放出来的，无关痛痒的证据。梁元想要借此来打击王乔南，结果被人反将一军。也就发生了你看到的那些事情。”苏暮看着海面，黑暗中，看不清她的神色。
久久的沉默后，苏暮缓缓开口。
“你知道我今天和范琪儿去做了些什么吗？我们去了游乐场，就像小时候和爸爸一起去一样。我们玩了好多好玩的，她真的很可爱，像天使一样。我很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和她在一起的时光，虽然很短，但真的很开心。”苏暮沉默了一会，又继续说：“我接到电话时，就知道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但我什么也做不了，还必须亲手将她推进火坑。”苏暮的眼角有些湿润。
“我和他们走到地下室，没有其他人会知道这里有一个人被杀了，他们不会知道我就站在那，拿着摄像机，拍下了整个过程。”苏暮的眼睛微红。“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黑洞洞的枪口顶住，鲜血喷了一地。这个前几个小时还和我一起说笑的女孩，现在，倒在我的面前。而我他妈的什么也不能做。因为我要保住我自己，我要保住我自己不暴露，因为我要完成我该死的复仇。”苏暮的周身散发着愤怒的气息。
“其实我最恨的是什么，是王乔南做了这些，他明天仍然可以光明正大地走进政府大楼，享受着周围的人对他的奉承。我也只能站在他的旁边，给他当什么狗屁秘书”苏暮越说越激动。
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却如同有魔力一般让她慢慢的平静下来。苏暮看向身边的人，虽然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但苏暮却觉得莫名的安心。
“你要知道，当你选择了这条路时，就注定了你会看见其他人所看不见的黑暗。而你能做的，就是继续在黑暗中前行，直到找到光明。这条路上，充斥着无奈与痛苦。我们不是英雄，拯救不了所有人。但一定要记住，不要失去初心，不要让自己在黑暗中随波逐流。”
苏暮的脑中回响起范琪儿说的话，“暮暮，跟着自己的心走，不要违背初心。不然，就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
初心苏暮回味着张寓哲的话。
“不要让愤怒蒙蔽了你的心，不然，你就会真的成为他们那一类人。”黑暗中，张寓哲的瞳孔似乎发着光，坚定地照射进苏暮的内心。
“你好像很有感触。”苏暮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呵，是啊，毕竟我经历的比你经历的多多了。”张寓哲将目光转向海面，语气有几分惆怅。
波光粼粼，风平浪静。
突然，苏暮向着茫茫的大海大声喊到：“王！乔！南！”去死吧。
后面三个字，苏暮并没有喊出口。
“走吧，明天还要好多事要做呢。”苏暮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我还欠别人一顿夜宵呢。”苏暮望着满天繁星，喃喃自语。
“苏秘书今天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肖云封在电梯里遇见苏暮。
苏暮微微一笑，“是吗？”难道我还要哭丧着脸，告诉别人我昨天经历了很不爽的事情吗。“心情好是好事，在外面工作，遇到的让人心情不好的事情太多了。与其将不爽摆在脸上，还不如直接用笑容代替，这样自己也好受一点。”肖云封说出这样一番话苏暮不觉得奇怪。肖云封一直都用一种恰到好处的方式对待工作对待同事，看似平易近人，却又不动声色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苏暮和肖云封在一个办公室里工作。“肖秘书喜欢多肉植物吗？”苏暮一边将包放在办公桌上，一边问道。肖云封走到她的对面的办公桌坐下，“嗯，只是觉得这样会让单调的办公室更有生机一点。”
做厅长的秘书果然不轻松，一天到晚都排得满满当当的。什么东西都要弄好，厅长以来就更忙了。一会儿又要加个会议，一会儿又要和人见面，还要打印各种各样的计划书合同书。晚上还要陪着一起吃饭，看他们在那互相明枪暗箭的。
“唉。”苏暮不禁叹了口气，肖云封瞟了她一眼，“苏秘书刚来这么累很正常，习惯就好。”
苏暮其实不仅是在感叹累的事情，她也有些担心，该怎样才能触及到王乔南的核心。这么久一点进展也没有。
正在此时，苏暮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来，“苏秘书，到我办公室来。”
王乔南坐在椅子上，拿着钢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苏暮想起王乔南不习惯用电脑工作，果然没错。“苏秘书，我需要你去帮我做一件事情。”王乔南放下手中的笔，将手交叉垫在下巴下。“我需要你去监狱一趟，帮我把这个东西交给监狱里的一个人。”说着，王乔南从桌下拿出来一个袋子。苏暮走上前，王乔南又补充道：“希望苏秘书行事低调一些。”
这句话直白点说，就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自己是王乔南的人。
苏暮拿着袋子走出政府大楼，走到一辆黑色的，侧面有白色圆环的车子面前。
关于这种车子，其实本身并无什么特殊，就是普通的商务车罢了。但加上这个白色圆环就不一样了。苏政安曾经对苏暮解释过，政府专门为高级官员准备的这种车子，更容易监视官员的行踪。但其实并没有什么用，走走形势罢了。就算有谁看见官员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谁想管，谁敢管。
苏暮上车时，看见张寓哲坐在驾驶座位上，对他笑了一笑。“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嘛。”张寓哲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对她说。“嗯，我表现得很明显吗？”苏暮调皮地问。“他让你去监狱？”苏暮打开口袋，回答道：“多半是关于走私被抓的那几个人吧。”苏暮拿出口袋里的东西，是一个钢笔盒。“给服刑犯送钢笔，真有情调。”苏暮调侃到，“不要把盒子里的东西打开。”张寓哲提醒到。“我知道。”苏暮淡淡地回答。“看来他是要开始考验你了。”张寓哲直视着前方。“唉，刚刚心情好一点他又要坏我的心情。”苏暮佯装埋怨，但眸中却尽是笑意。
张寓哲仿佛在苏暮身上看见了林天诚的影子。“你还是不要太放松警惕了。”
两人说着，已经到了监狱门口。荷枪实弹的哨兵站在塔台上，苏暮向他们出示了证件，警察便将她放入。
“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我可能不能给予你帮助，只有你自己小心行事了。”
苏暮点点头走下车，她明白，张寓哲也是和她一样的处境，两人都必须保证自己的身份不被发现。如果张寓哲贸贸然的就来帮她，很有可能两人都会暴露。
苏暮走近探监的房间，一个瘦高的男子抬起头看向她，眼神阴鸷。
因为已经向警察打过招呼，所以这个房间是完全封闭的，两人可以直接对话。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苏暮推开包间的门，里面的人齐齐看向她。
苏暮面色平静，似乎什么事情都从未发生，“王厅长。”苏暮拿起手中的摄像机。王乔南点了点头，张寓哲将摄像机从她手上拿走。张寓哲瞥了苏暮一眼，苏暮没有看他，双目无神
。梁元已经坐回了位置上，但看起来他仍然处于恐惧当中。
王乔南拿起餐帕，优雅地擦了擦嘴，站起身来，向梁元一笑，“梁局长，好自为之。”
梁元双目呆滞，机械地点了点头。
走到酒店外，王乔南正准备上车时，转头盯着苏暮，苏暮看着他的眼睛，没有一丝波澜。王乔南突然一笑，“苏秘书好好休息，今天辛苦你了。”苏暮职业性的微笑着回答，“王厅长放心，不该听的不听，不该问的不问，苏暮牢记于心。”
王乔南意味不明地微笑，“苏秘书果然是个明白事理的。”待王乔南坐在车上，正要离开时，他突然摇下车窗，“苏秘书，恭喜你成为我们这群人中的一员。”车子便离开。
直至再也看不见车影时，苏暮才回过神来。你们中的一员是吗？苏暮自嘲般的一笑。
张寓哲站在苏暮的身后，注视着她的背影。孤独，寂寞，无助，以及愤怒。似乎所有的负面词语现在都能用在她身上。他走上前，拍了拍苏暮的肩膀。“我没事。”苏暮虽这么说着，身体却有些颤抖。“你能告诉我，今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吗？”苏暮直视着张寓哲的眼睛，轻轻地笑着。张寓哲愣了一愣，“好。”
两人走在海边的桥上，周围没有其他人，只有无边的黑暗与轻柔的海风。
“今天一整个上午，王乔南都在吩咐手底下的人搜集范琪儿的信息。”
“梁元的间谍。”苏暮已经猜到了。
张寓哲点了点头，“没错。昨天晚上，王乔南故意将范琪儿留下，其实就是为了给他们创造一个搜集自己的把柄的机会。范琪儿确实找到了，也传给了梁元。但这些都是王乔南故意放出来的，无关痛痒的证据。梁元想要借此来打击王乔南，结果被人反将一军。也就发生了你看到的那些事情。”苏暮看着海面，黑暗中，看不清她的神色。
久久的沉默后，苏暮缓缓开口。
“你知道我今天和范琪儿去做了些什么吗？我们去了游乐场，就像小时候和爸爸一起去一样。我们玩了好多好玩的，她真的很可爱，像天使一样。我很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和她在一起的时光，虽然很短，但真的很开心。”苏暮沉默了一会，又继续说：“我接到电话时，就知道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但我什么也做不了，还必须亲手将她推进火坑。”苏暮的眼角有些湿润。
“我和他们走到地下室，没有其他人会知道这里有一个人被杀了，他们不会知道我就站在那，拿着摄像机，拍下了整个过程。”苏暮的眼睛微红。“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黑洞洞的枪口顶住，鲜血喷了一地。这个前几个小时还和我一起说笑的女孩，现在，倒在我的面前。而我他妈的什么也不能做。因为我要保住我自己，我要保住我自己不暴露，因为我要完成我该死的复仇。”苏暮的周身散发着愤怒的气息。
“其实我最恨的是什么，是王乔南做了这些，他明天仍然可以光明正大地走进政府大楼，享受着周围的人对他的奉承。我也只能站在他的旁边，给他当什么狗屁秘书”苏暮越说越激动。
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却如同有魔力一般让她慢慢的平静下来。苏暮看向身边的人，虽然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但苏暮却觉得莫名的安心。
“你要知道，当你选择了这条路时，就注定了你会看见其他人所看不见的黑暗。而你能做的，就是继续在黑暗中前行，直到找到光明。这条路上，充斥着无奈与痛苦。我们不是英雄，拯救不了所有人。但一定要记住，不要失去初心，不要让自己在黑暗中随波逐流。”
苏暮的脑中回响起范琪儿说的话，“暮暮，跟着自己的心走，不要违背初心。不然，就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
初心苏暮回味着张寓哲的话。
“不要让愤怒蒙蔽了你的心，不然，你就会真的成为他们那一类人。”黑暗中，张寓哲的瞳孔似乎发着光，坚定地照射进苏暮的内心。
“你好像很有感触。”苏暮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呵，是啊，毕竟我经历的比你经历的多多了。”张寓哲将目光转向海面，语气有几分惆怅。
波光粼粼，风平浪静。
突然，苏暮向着茫茫的大海大声喊到：“王！乔！南！”去死吧。
后面三个字，苏暮并没有喊出口。
“走吧，明天还要好多事要做呢。”苏暮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我还欠别人一顿夜宵呢。”苏暮望着满天繁星，喃喃自语。
“苏秘书今天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肖云封在电梯里遇见苏暮。
苏暮微微一笑，“是吗？”难道我还要哭丧着脸，告诉别人我昨天经历了很不爽的事情吗。“心情好是好事，在外面工作，遇到的让人心情不好的事情太多了。与其将不爽摆在脸上，还不如直接用笑容代替，这样自己也好受一点。”肖云封说出这样一番话苏暮不觉得奇怪。肖云封一直都用一种恰到好处的方式对待工作对待同事，看似平易近人，却又不动声色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苏暮和肖云封在一个办公室里工作。“肖秘书喜欢多肉植物吗？”苏暮一边将包放在办公桌上，一边问道。肖云封走到她的对面的办公桌坐下，“嗯，只是觉得这样会让单调的办公室更有生机一点。”
做厅长的秘书果然不轻松，一天到晚都排得满满当当的。什么东西都要弄好，厅长以来就更忙了。一会儿又要加个会议，一会儿又要和人见面，还要打印各种各样的计划书合同书。晚上还要陪着一起吃饭，看他们在那互相明枪暗箭的。
“唉。”苏暮不禁叹了口气，肖云封瞟了她一眼，“苏秘书刚来这么累很正常，习惯就好。”
苏暮其实不仅是在感叹累的事情，她也有些担心，该怎样才能触及到王乔南的核心。这么久一点进展也没有。
正在此时，苏暮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来，“苏秘书，到我办公室来。”
王乔南坐在椅子上，拿着钢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苏暮想起王乔南不习惯用电脑工作，果然没错。“苏秘书，我需要你去帮我做一件事情。”王乔南放下手中的笔，将手交叉垫在下巴下。“我需要你去监狱一趟，帮我把这个东西交给监狱里的一个人。”说着，王乔南从桌下拿出来一个袋子。苏暮走上前，王乔南又补充道：“希望苏秘书行事低调一些。”
这句话直白点说，就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自己是王乔南的人。
苏暮拿着袋子走出政府大楼，走到一辆黑色的，侧面有白色圆环的车子面前。
关于这种车子，其实本身并无什么特殊，就是普通的商务车罢了。但加上这个白色圆环就不一样了。苏政安曾经对苏暮解释过，政府专门为高级官员准备的这种车子，更容易监视官员的行踪。但其实并没有什么用，走走形势罢了。就算有谁看见官员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谁想管，谁敢管。
苏暮上车时，看见张寓哲坐在驾驶座位上，对他笑了一笑。“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嘛。”张寓哲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对她说。“嗯，我表现得很明显吗？”苏暮调皮地问。“他让你去监狱？”苏暮打开口袋，回答道：“多半是关于走私被抓的那几个人吧。”苏暮拿出口袋里的东西，是一个钢笔盒。“给服刑犯送钢笔，真有情调。”苏暮调侃到，“不要把盒子里的东西打开。”张寓哲提醒到。“我知道。”苏暮淡淡地回答。“看来他是要开始考验你了。”张寓哲直视着前方。“唉，刚刚心情好一点他又要坏我的心情。”苏暮佯装埋怨，但眸中却尽是笑意。
张寓哲仿佛在苏暮身上看见了林天诚的影子。“你还是不要太放松警惕了。”
两人说着，已经到了监狱门口。荷枪实弹的哨兵站在塔台上，苏暮向他们出示了证件，警察便将她放入。
“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我可能不能给予你帮助，只有你自己小心行事了。”
苏暮点点头走下车，她明白，张寓哲也是和她一样的处境，两人都必须保证自己的身份不被发现。如果张寓哲贸贸然的就来帮她，很有可能两人都会暴露。
苏暮走近探监的房间，一个瘦高的男子抬起头看向她，眼神阴鸷。
因为已经向警察打过招呼，所以这个房间是完全封闭的，两人可以直接对话。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