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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命案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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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张被瞬间放大了n倍的面孔。
她竟然就是那个在树下扇了自己男朋友一巴掌的女人！
女助教看出我已经认出了她之后，身子往后退了回去，整个人站直了，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上，身体基本已经紧张得有些僵硬的我，轻笑一声说道：“看在你是初犯的份儿上，今天就先不给你记过了。”
我有些惊讶地抬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我没有听错吧，她竟然不打算惩罚我？明明已经知道了听墙脚的人就是我，竟然还能不公报私仇，不借机好好收拾我一下？她真的是太心地善良了。
然而，就在我心里还没有高兴超过三秒钟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了她的声音，“虽然不记过，但毕竟是犯了错误，主任那边也已经说了，要杀鸡儆猴，好好教育一下那些花着家里钱，到学校混日子的家伙。所以……”她顿了顿，看着我笑着道：“今天正好主任那边有些工作需要人帮忙处理，你就一起过来吧。”
“噗”，刘潇然和吴声两个家伙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被我狠狠瞪了一眼之后，他们竟然一副“你自求多福”的表情，耸了耸肩，两个人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教室。
“喂……你们不等等我吗？喂！”看着两个人犹迅速走出教室的身影，我心中郁闷不已。这两个家伙，太不讲义气，关键时刻，总是将我一个人丢了。
“行了，别装了。刚刚听墙脚的时候，不是听得挺欢的吗，怎么这会儿让你和我一起去工作，就这么一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表情了。有点装过头了啊。”
“明明也没有比我大多少的样子，还一副装老大，切……”我不屑地偏过头，想了想又觉得心里不爽，于是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身高183，这女生虽然也很高挑，但也超不过165左右，所以，我足足比她高了一头，本来我坐着的时候，她居高临下看着我，在气势上还很占优势，可如今我站起来之后，她就只能仰望着我了。
在气势上，我绝对扳回了一城。
“幼稚。”也许是看穿了我的想法，美女助教撇了撇嘴，低声说了一句。
“幼稚我也是比你高。”我在心里暗暗腹诽。
“长那么高有什么用，不还是得照样每天和我这样的矮子一样上课、吃饭，哦，我知道了，你和我们矮子的世界是不同的，因为你还有挨批评”她捂着嘴巴哈哈笑了起来。
对于我的冷眼，她完全忽视，只顾着对我一通冷嘲热讽。
我在心里越发觉得，她此刻就是在公报私仇。仗着自己是老师、是助教的身份，对我这个学生，公报私仇，各种打压。
虽然没有给我记过，但让我去主任办公室帮忙，明显是想让我挨批评，甚至还不一定会被批评多久。谁不知道系主任是一个最墨迹的人，一句话就能说上半天，如果被他唠叨一下午，估计我会直接死在那里。
这个该死的女人，可真是心肠够狠。难怪古人都说“最毒妇人心”“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诚不欺我！
见我不再说话顶她，美女助教也不再说话。她率先转身，走出了教室，我也只好紧紧跟在她的身后，走出教室。让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是，办公室里系主任正好不在，所以只有我们两个人。
一激动，我就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傻。”却听到美女助教对我的评价。
“喂，不带这么说话的。”我上下打量她，心中暗暗估算她的年纪，看样子也就和我差不多大，没想到竟然能够当上了助教，是跳级了，还是上学比较早？再或者……是因为有一张童颜，实际上已经三十几岁了？
想了想，又觉得好像不太像。
就在我心中暗暗思索她的年纪时，美女助教突然开口说道：“你在想什么？”
我一边整理文件，一边想也没想地就脱口而出，“在想你叫什么，多大了。你这么公报私仇，系主任知道吗？”
“傻瓜。”
“唔……”当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的时候，就看到美女助教在我对面的桌子那里，笑得花枝乱颤，哪还有上午看到时因为失恋而生气失望的样子？
“我叫什么，你不是听到了吗？”美女助教瞥了我一眼说道，“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忘了？”
她不说我还真没有想起来，现在想想，好像确实听到那个男人叫她“彤彤”。
“彤彤……”我低声在嘴里说着这两个字。
“嗯，我叫林彤，今年研一。23岁。是你们辅导员老师陈琳的学妹。”她看着我自我介绍道。
“23？研一？”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她，难怪会觉得她那么年轻，原来她确实很年轻。竟然只比我大了三岁。不过，为什么她23岁已经研一了，而我20岁，才读大一？这……这……也太打击我身为男人的自尊心了吧。
“我跳了两级。”她低下头，整理手上的工作文件。
我抬头看向她，此时阳光正透过敞开的窗子，落在她的身上，在夕阳的余晖映照下，她的身上闪烁着橙黄色的，暖洋洋的光，让我的心，也变得温暖。一阵风吹进来，吹乱了脸颊边的秀发，她下意识地伸手将头发别到了耳后，样子竟然该死的迷人。
我深吸一口气，赶紧别过脸，不再去看她。
“其实找你过来，是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低着头的林彤，突然开口，“本来没想到会这么巧，结果刚刚在查课的时候，恰好看到了你。”她抬头看向我，“既然逮到了，自然不会让你就这么溜走了……”她轻笑出声。
我被她笑得浑身发冷，“那个……老师……美女，你能不能别笑得这么吓人？这大夏天的，我浑身发冷。”一边说，一边作势双手在双臂上摩擦了几下。
既然知道我们两个的年纪差不多，我也就没有了在面对其他老师时的谨慎，而是像面对同龄人一样，自然而然开起了玩笑。谁叫她长得那么年轻，一点都看不出竟然比我大了三岁呢？
听到我的话，林彤笑了笑，然后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着我，一脸认真地问道：“怎么，你也有知道害怕的时候吗？”
“我也是人啊。”
“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开学没几天，就成了全校女生的公敌，今天上午又和老师顶撞，中午又偷听助教的墙角，嗯……你还真是一个麻烦制造机，一会儿不惹事儿，是不是全身不自在？”
我满脸黑线，不知道能说什么来反驳。
好像确实是这样，我就是一个麻烦制造机，随时随地都在准备犯错误。但那也不是我想做的啊，只能说时机太好了，恰好这么倒霉，被大家发现了而已。
“你找我来，是和中午的事情有关吗？”我不是傻瓜，和她才认识这么一会儿，如果不是为了中午碰巧听到的那件事情来找我，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她这么在意。
“是。”她的脸变得有些严肃，说道：“这件事情我不希望有第四个人知道。”
“放心吧，我不是大嘴巴。”我又不是刘潇然，她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件事情。我对别人的八卦事情并不感兴趣，如果不是恰好听到了他们提到传说，也不会凑过去听墙脚。
她看着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大概足足过了三十秒的时间，她才突然开口道：“我相信你。”然后就继续低头整理文件，再之后我们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那一天，我回到宿舍之后，已经晚上八点多，又饿又累，直接在宿舍里吃了碗泡面之后，就上床睡觉了。再之后，我的生活终于平静了很多，因为每天都和吴声同出同进，那些曾经恨不得扒了我皮的女孩子们，看到这样的情况之后，也都对我有了一些改观。甚至让我受宠若惊的是，我的身边竟然也有了几个小粉丝。
只不过，经历了之前被一众女生敌视的事情之后，我现在在面对那些疯狂女粉丝们，也有一些心理压力。担心她们是我的黑粉，一激动给我来个泼硫酸、大便之类的事情，那可真就生不如死了。
所以，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决定还是宅在宿舍里，和我的女神和战友们生活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和我的宅男生活不同的是，吴声的生活就多姿多彩了很多。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悄无声息地加入了学校的学生会，而且因为他唱歌比较好听，人又长得呆萌温暖，竟然成为了文艺部里，最受欢迎的小学弟。每天在他的身边都会围绕着一大群花痴女学姐。
“给你的，学姐们买给我的。”吴声刚一回到宿舍，就把一堆吃的扔到了我的床上，“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你喜欢整天宅在宿舍里了。这大周末的上午，竟然还让我起那么早，去和他们开一个莫名其妙的会议。”他躺在床上，一边说一边看着正坐在电脑前撸游戏的我。
“你说，要不要我明天也不出门了，和你一样，下课之后，直接回宿舍休息？”
“别和我说话！哥正忙着呢！”我扔给他一句话之后，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继续和我的敌人战斗去了。现在正是我最关键的时刻，如果这一关能够打下来，我就又能获得很多装备，那可是我期待了很久的东西，绝对不能输！
“好吧……游戏最重……”
“啊……”
吴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隐约听到楼下传来了一声大喊，我心中虽然疑惑，但手上的动作却一直没有停，所以只能命令吴声了。
“你去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吴声在我还没开口之前，就已经从床上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窗口，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朝楼下看了过去。
“好像出事了……”吴声的声音带着丝焦急，“楼下垃圾堆那里聚集了很多人。”
“能出什么事，还在垃圾堆。”我有些心不在焉的接话，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快，一点都不敢耽误，现在分心绝对不是什么明智之举，那很可能意味着，我这段时间的努力，全都白费。
“垃圾堆？”我轻笑出声，“总不能还会有人弃尸吧。”我突然想起前不久看过的电影，半开玩笑地说道。
“好像……”吴声的声音骤然变冷，“杨生……情况不好，你说得……”
“啊！”我大喊一声，“你大爷的！竟然输了！”我坐在床上一通骂，“果然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怎么好端端的，竟然停下不动了，都他妈去哪休息去了？”和人组队打怪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团队配合，现在，在这至关重要的时候，那几个混蛋竟然全部突然之间离场了。
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他们竟然退出了！
“坑爹啊！你大爷的！”我给另外几个队友留言，然后啪的一声，将笔记本扔到了床上。
看到吴声还站在窗口的位置，又突然想起他刚刚骤然变成了冰山脸，心中越发疑惑，便穿上鞋下了床，也来到窗边。
“究竟是什么热闹，让你看得这么目不转睛的……”我朝着楼下望过去，当看到下面倒着的垃圾桶旁边那个躺着的人形东西时，后面的话，全都卡在了嗓子眼儿那里，再也说不出来了。
“呵……这不会是……不会是真的……真的被我猜中了吧……”我有些不敢置信，伸出手指着楼下的人形东西，“那个……会不会是谁的老婆（充气娃娃）用坏了，所以扔了……咱们，咱们可是在9楼呢，看得不是很真切的，也有可能看错了……”说出来的话，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这怎么可能？怎么……”
就在我还在拒绝接受现在的情况的时候，远处传来的警笛声已经说明了一切。
“下去看看。”冰山脸的吴声一边说，一边拽着我往下走，丝毫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
等我们走下楼，来到人群围观的地方时，警察也已经赶到现场，并将垃圾桶附近的一块空地，都封锁了起来。
我有些不敢亲眼去看死者，说句实在话，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死人，尤其是，这个人还是我们身边的同学或者老师一类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吴声却偏偏要拉着我往前挤。
我和他拉锯战，我使劲抓着他往后拖，“我不想过去，你也别过去看了，好不好？”要看你就自己去看嘛，干嘛拉着我？后面的话，我没好意思说出口，害怕周围那些人嘲笑我胆子小。
但就在我们两个人还在进行拉锯战的时候，前面围观的人突然又爆发出一阵接着一阵的惊呼声，甚至还有人当众呕吐了起来，场面瞬时失控。
究竟怎么了？我的好奇心瞬间被激发，刚刚的恐惧感觉，反倒消失了很多。因为前面围观的人都在往后退，甚至逃离现场，到一边去呕吐，反倒将我和吴声前面的空了出来，这不看还好，一看，我的胃里也是一阵翻搅。
“哇……”一下没忍住，我也差点直接吐了出来。
要怎么形容我所看到的一切？
警察将原本趴在地上的尸体翻过来平放着之后，那张脸便显露了出来。
那是一张恐怖、扭曲，令人作呕的脸。只看一眼，就能让人做一辈子的噩梦，甚至永远都无法忘记，看到这张脸时的感觉。
黑洞洞的眼眶里，眼珠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是那里此时正往外流着绿色的黏液，一条条长长的，不知道是什么的虫子，正在尸体的耳朵、鼻子和嘴巴里爬进爬出，白色的身体，不停地在绿色黏液附近蠕动着。我仿佛听到了虫子在爬行时，遇到绿色黏液，而发出的“噗呲、噗呲”的声音。那张脸早已经没有了肌肤黄色的光泽，但也不是一般尸体的白色，而是呈现出一种乌青的颜色，很像电视剧里面演的那样，中了毒，或者是被妖怪吸了精气，甚至是变成僵尸之后的样子。脸上的肉已经皱皱巴巴地都紧紧贴在了骨头上，整张脸，虽然还有一层皮，但却完全保不住骨头的轮廓。直到此刻，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皮包骨”。尸体的舌头已经垂到了胸前，那样子真的恐怖极了。
看到这样的尸体，就连在现场的那些身经百战、见多识广的警察们，也都忍不住一阵犯呕，有几个年纪轻一点的，更是直接就在旁边吐了起来。而经验丰富的老警察，此时的脸色也十分不好，看样子就是在硬撑着。
我吐了好一会儿，直到食管、胸肺都疼得厉害，才终于勉强忍住了继续而至的呕吐感，抬头将周围的情况看了个明白。所有人，在现场的，几乎所有人，在看到这具尸体的时候，都是同一种表现。
唯有一个人，始终面不改色，镇定地站在那里，犹如一尊雕像一般，目光死死盯着死者。他仿佛看不到实体的恐怖，看不到那些蠕动着的白色虫子，看不到周围人的情况。
他，就是吴声。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张被瞬间放大了n倍的面孔。
她竟然就是那个在树下扇了自己男朋友一巴掌的女人！
女助教看出我已经认出了她之后，身子往后退了回去，整个人站直了，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上，身体基本已经紧张得有些僵硬的我，轻笑一声说道：“看在你是初犯的份儿上，今天就先不给你记过了。”
我有些惊讶地抬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我没有听错吧，她竟然不打算惩罚我？明明已经知道了听墙脚的人就是我，竟然还能不公报私仇，不借机好好收拾我一下？她真的是太心地善良了。
然而，就在我心里还没有高兴超过三秒钟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了她的声音，“虽然不记过，但毕竟是犯了错误，主任那边也已经说了，要杀鸡儆猴，好好教育一下那些花着家里钱，到学校混日子的家伙。所以……”她顿了顿，看着我笑着道：“今天正好主任那边有些工作需要人帮忙处理，你就一起过来吧。”
“噗”，刘潇然和吴声两个家伙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被我狠狠瞪了一眼之后，他们竟然一副“你自求多福”的表情，耸了耸肩，两个人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教室。
“喂……你们不等等我吗？喂！”看着两个人犹迅速走出教室的身影，我心中郁闷不已。这两个家伙，太不讲义气，关键时刻，总是将我一个人丢了。
“行了，别装了。刚刚听墙脚的时候，不是听得挺欢的吗，怎么这会儿让你和我一起去工作，就这么一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表情了。有点装过头了啊。”
“明明也没有比我大多少的样子，还一副装老大，切……”我不屑地偏过头，想了想又觉得心里不爽，于是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身高183，这女生虽然也很高挑，但也超不过165左右，所以，我足足比她高了一头，本来我坐着的时候，她居高临下看着我，在气势上还很占优势，可如今我站起来之后，她就只能仰望着我了。
在气势上，我绝对扳回了一城。
“幼稚。”也许是看穿了我的想法，美女助教撇了撇嘴，低声说了一句。
“幼稚我也是比你高。”我在心里暗暗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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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该死的女人，可真是心肠够狠。难怪古人都说“最毒妇人心”“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诚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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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却听到美女助教对我的评价。
“喂，不带这么说话的。”我上下打量她，心中暗暗估算她的年纪，看样子也就和我差不多大，没想到竟然能够当上了助教，是跳级了，还是上学比较早？再或者……是因为有一张童颜，实际上已经三十几岁了？
想了想，又觉得好像不太像。
就在我心中暗暗思索她的年纪时，美女助教突然开口说道：“你在想什么？”
我一边整理文件，一边想也没想地就脱口而出，“在想你叫什么，多大了。你这么公报私仇，系主任知道吗？”
“傻瓜。”
“唔……”当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的时候，就看到美女助教在我对面的桌子那里，笑得花枝乱颤，哪还有上午看到时因为失恋而生气失望的样子？
“我叫什么，你不是听到了吗？”美女助教瞥了我一眼说道，“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忘了？”
她不说我还真没有想起来，现在想想，好像确实听到那个男人叫她“彤彤”。
“彤彤……”我低声在嘴里说着这两个字。
“嗯，我叫林彤，今年研一。23岁。是你们辅导员老师陈琳的学妹。”她看着我自我介绍道。
“23？研一？”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她，难怪会觉得她那么年轻，原来她确实很年轻。竟然只比我大了三岁。不过，为什么她23岁已经研一了，而我20岁，才读大一？这……这……也太打击我身为男人的自尊心了吧。
“我跳了两级。”她低下头，整理手上的工作文件。
我抬头看向她，此时阳光正透过敞开的窗子，落在她的身上，在夕阳的余晖映照下，她的身上闪烁着橙黄色的，暖洋洋的光，让我的心，也变得温暖。一阵风吹进来，吹乱了脸颊边的秀发，她下意识地伸手将头发别到了耳后，样子竟然该死的迷人。
我深吸一口气，赶紧别过脸，不再去看她。
“其实找你过来，是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低着头的林彤，突然开口，“本来没想到会这么巧，结果刚刚在查课的时候，恰好看到了你。”她抬头看向我，“既然逮到了，自然不会让你就这么溜走了……”她轻笑出声。
我被她笑得浑身发冷，“那个……老师……美女，你能不能别笑得这么吓人？这大夏天的，我浑身发冷。”一边说，一边作势双手在双臂上摩擦了几下。
既然知道我们两个的年纪差不多，我也就没有了在面对其他老师时的谨慎，而是像面对同龄人一样，自然而然开起了玩笑。谁叫她长得那么年轻，一点都看不出竟然比我大了三岁呢？
听到我的话，林彤笑了笑，然后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着我，一脸认真地问道：“怎么，你也有知道害怕的时候吗？”
“我也是人啊。”
“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开学没几天，就成了全校女生的公敌，今天上午又和老师顶撞，中午又偷听助教的墙角，嗯……你还真是一个麻烦制造机，一会儿不惹事儿，是不是全身不自在？”
我满脸黑线，不知道能说什么来反驳。
好像确实是这样，我就是一个麻烦制造机，随时随地都在准备犯错误。但那也不是我想做的啊，只能说时机太好了，恰好这么倒霉，被大家发现了而已。
“你找我来，是和中午的事情有关吗？”我不是傻瓜，和她才认识这么一会儿，如果不是为了中午碰巧听到的那件事情来找我，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她这么在意。
“是。”她的脸变得有些严肃，说道：“这件事情我不希望有第四个人知道。”
“放心吧，我不是大嘴巴。”我又不是刘潇然，她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件事情。我对别人的八卦事情并不感兴趣，如果不是恰好听到了他们提到传说，也不会凑过去听墙脚。
她看着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大概足足过了三十秒的时间，她才突然开口道：“我相信你。”然后就继续低头整理文件，再之后我们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那一天，我回到宿舍之后，已经晚上八点多，又饿又累，直接在宿舍里吃了碗泡面之后，就上床睡觉了。再之后，我的生活终于平静了很多，因为每天都和吴声同出同进，那些曾经恨不得扒了我皮的女孩子们，看到这样的情况之后，也都对我有了一些改观。甚至让我受宠若惊的是，我的身边竟然也有了几个小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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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决定还是宅在宿舍里，和我的女神和战友们生活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和我的宅男生活不同的是，吴声的生活就多姿多彩了很多。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悄无声息地加入了学校的学生会，而且因为他唱歌比较好听，人又长得呆萌温暖，竟然成为了文艺部里，最受欢迎的小学弟。每天在他的身边都会围绕着一大群花痴女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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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要不要我明天也不出门了，和你一样，下课之后，直接回宿舍休息？”
“别和我说话！哥正忙着呢！”我扔给他一句话之后，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继续和我的敌人战斗去了。现在正是我最关键的时刻，如果这一关能够打下来，我就又能获得很多装备，那可是我期待了很久的东西，绝对不能输！
“好吧……游戏最重……”
“啊……”
吴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隐约听到楼下传来了一声大喊，我心中虽然疑惑，但手上的动作却一直没有停，所以只能命令吴声了。
“你去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吴声在我还没开口之前，就已经从床上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窗口，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朝楼下看了过去。
“好像出事了……”吴声的声音带着丝焦急，“楼下垃圾堆那里聚集了很多人。”
“能出什么事，还在垃圾堆。”我有些心不在焉的接话，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快，一点都不敢耽误，现在分心绝对不是什么明智之举，那很可能意味着，我这段时间的努力，全都白费。
“垃圾堆？”我轻笑出声，“总不能还会有人弃尸吧。”我突然想起前不久看过的电影，半开玩笑地说道。
“好像……”吴声的声音骤然变冷，“杨生……情况不好，你说得……”
“啊！”我大喊一声，“你大爷的！竟然输了！”我坐在床上一通骂，“果然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怎么好端端的，竟然停下不动了，都他妈去哪休息去了？”和人组队打怪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团队配合，现在，在这至关重要的时候，那几个混蛋竟然全部突然之间离场了。
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他们竟然退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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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吴声还站在窗口的位置，又突然想起他刚刚骤然变成了冰山脸，心中越发疑惑，便穿上鞋下了床，也来到窗边。
“究竟是什么热闹，让你看得这么目不转睛的……”我朝着楼下望过去，当看到下面倒着的垃圾桶旁边那个躺着的人形东西时，后面的话，全都卡在了嗓子眼儿那里，再也说不出来了。
“呵……这不会是……不会是真的……真的被我猜中了吧……”我有些不敢置信，伸出手指着楼下的人形东西，“那个……会不会是谁的老婆（充气娃娃）用坏了，所以扔了……咱们，咱们可是在9楼呢，看得不是很真切的，也有可能看错了……”说出来的话，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这怎么可能？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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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不敢亲眼去看死者，说句实在话，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死人，尤其是，这个人还是我们身边的同学或者老师一类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吴声却偏偏要拉着我往前挤。
我和他拉锯战，我使劲抓着他往后拖，“我不想过去，你也别过去看了，好不好？”要看你就自己去看嘛，干嘛拉着我？后面的话，我没好意思说出口，害怕周围那些人嘲笑我胆子小。
但就在我们两个人还在进行拉锯战的时候，前面围观的人突然又爆发出一阵接着一阵的惊呼声，甚至还有人当众呕吐了起来，场面瞬时失控。
究竟怎么了？我的好奇心瞬间被激发，刚刚的恐惧感觉，反倒消失了很多。因为前面围观的人都在往后退，甚至逃离现场，到一边去呕吐，反倒将我和吴声前面的空了出来，这不看还好，一看，我的胃里也是一阵翻搅。
“哇……”一下没忍住，我也差点直接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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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张恐怖、扭曲，令人作呕的脸。只看一眼，就能让人做一辈子的噩梦，甚至永远都无法忘记，看到这张脸时的感觉。
黑洞洞的眼眶里，眼珠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是那里此时正往外流着绿色的黏液，一条条长长的，不知道是什么的虫子，正在尸体的耳朵、鼻子和嘴巴里爬进爬出，白色的身体，不停地在绿色黏液附近蠕动着。我仿佛听到了虫子在爬行时，遇到绿色黏液，而发出的“噗呲、噗呲”的声音。那张脸早已经没有了肌肤黄色的光泽，但也不是一般尸体的白色，而是呈现出一种乌青的颜色，很像电视剧里面演的那样，中了毒，或者是被妖怪吸了精气，甚至是变成僵尸之后的样子。脸上的肉已经皱皱巴巴地都紧紧贴在了骨头上，整张脸，虽然还有一层皮，但却完全保不住骨头的轮廓。直到此刻，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皮包骨”。尸体的舌头已经垂到了胸前，那样子真的恐怖极了。
看到这样的尸体，就连在现场的那些身经百战、见多识广的警察们，也都忍不住一阵犯呕，有几个年纪轻一点的，更是直接就在旁边吐了起来。而经验丰富的老警察，此时的脸色也十分不好，看样子就是在硬撑着。
我吐了好一会儿，直到食管、胸肺都疼得厉害，才终于勉强忍住了继续而至的呕吐感，抬头将周围的情况看了个明白。所有人，在现场的，几乎所有人，在看到这具尸体的时候，都是同一种表现。
唯有一个人，始终面不改色，镇定地站在那里，犹如一尊雕像一般，目光死死盯着死者。他仿佛看不到实体的恐怖，看不到那些蠕动着的白色虫子，看不到周围人的情况。
他，就是吴声。